第11章 名言
初小公主真不愧對她驕縱之名,自己胡思亂想的東西,都要把鍋推給別人。
所幸和她相處這段時日,傅凜玦算是摸清了她的性子,氣來得快去得快,有時候就是耍小脾氣,故意讓人去哄。
跟個小孩兒似的。
之後初原迎來了平靜的幾日。
湯岑找的那個剪輯團隊效率很高,次日下午,初原需要的兩個視頻都剪了出來。
她确認了內容沒問題,便更新了新的vlog。
很長時間沒有在網絡上活躍,這次粉絲們反響極高。
初原随便浏覽了一下評論誇她身材好會搭配的評論,開開心心去吃晚飯了。
她前腳到餐廳,傅凜玦随後回來。
順手把外套挂在椅背上,傅凜玦在位置上坐下,說:“下周末爸過生日,和我回傅家一趟。”
初原打了碗湯,輕呷一口,“這次生日會大辦嗎?”
“爸說不用鋪張,就叫家裏人去。”
“啊——”
初原抱着腦袋嚎了一聲。
傅凜玦不懂她為何做出這種反應,眸光微冷,“爸過生日,你看起來很不爽?”
“不是這個啦!”初原嘆氣,“只是家宴你媽肯定會唠叨我,上次就旁敲側擊問我什麽時候要寶寶,我自己都還是個寶寶呢!”
Advertisement
說着,初原還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
其實嚴舒芸并不是什麽極品婆婆,初原和她,就是單純處不來。
總有人會氣場不合,尤其是當兩者被某種關系死死綁定後,這種不合會加深。
比如婆媳。
傅凜玦擡頭掃了她一眼,唇角輕輕一勾,“二十四歲的寶寶?”
聽出他話裏的嘲弄,初原呵道:“你懂什麽,女人至死是少女。”
說法還挺多。
傅凜玦不再去和初少女執着什麽寶寶不寶寶的話題,“你哥這幾天回國,到時候記得叫上你娘家人。”
先前完全沒聽說過這個消息,初原一愣,“我哥要回來了?”
“這你都不知道?”
她絲毫不介意被家中的消息排除在外,淡淡“哦”了下,“又不是我親哥。”
不是因為嫌棄或者有過節的态度,只是單純的平淡而已。
傅凜玦無所謂初家這位掌上明珠和家裏關系怎樣,話頭點到位置,等吃晚飯,初原問了句:“過兩天你有時間嗎,陪我去專櫃拿給爸的生日禮物。”
“城西開工,抽不出空。”
就算失憶了,這滿心只在工作上的态度,還是如出一轍。
轉眼兩天過去。
傅凜玦沒法陪自己一起,初原去拿禮物的時候,只好約了其他朋友。
到餐廳時,邊媱和明珩已經在卡座裏等待。
跟在服務員身後和兩人彙合,初原要了杯藍山,順手把墨鏡挂在衣領上。
“湯湯今天又來不了?”放下包入座,初原看見少了一個人。
明珩說:“湯小岑最近在接受畢業的摧殘,天天都在實驗室掉頭發。”
幾人是從小一起玩長大的發小,關系堪稱牢不可破。
平日有聚會,若非太忙,都會賞臉出來。
湯岑臨近畢業,每天都因為實驗和論文忙得不可開交,聚會也參加得少,只能活躍在群裏。
邊媱把桌前的下午茶點心推給初原,眨了一下眼睛,壞笑道:“聽湯湯說,最近你和傅凜玦相處得還不錯,怪不得都沒看到你罵他。”
初原用勺舀了一塊點心放進嘴裏。
淡而不膩的甜味在舌尖蔓延,還夾雜着淡淡的芒果香。但一提到傅凜玦,下午茶點心突然就不香了。
“不錯什麽啊不錯,都不陪我逛街。”
城西開工,再過幾日他就要去嘉恒總部,現在已經完全化身為工作狂。
明明在同一屋檐下,初原都沒多少機會和他碰面。
其實這樣的生活狀态,沒什麽可挑剔的。
邊媱:“都沒罵傅凜玦,看來是真的相處得不錯。”
明珩跟着添油加醋,“可不是,以前出來不罵一個小時,哪會罷休?”
“我有這麽兇嘛!”初原沒好氣。
邊媱和明珩對視一眼,默契地露出了一個“你說呢”的表情。
初小公主正要發作,明珩突然頓了頓,伸長了脖子往旁邊看去。
這樣的動作有一種不言而喻的號召力。
兩人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黑裙女子快步往外走,一個男人跟在後面追上去,想要抓女人的手時,對方眼疾手快地奪了一杯水潑在了男人的臉上。
要不是看到那人是誰,初原絕對在旁邊拍手喊“好戲”。
黑裙女子潑完水,放下杯子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初原咂咂嘴,喊:“初小八。”
不遠處的初野渾身一顫,絕望的不是被女人當面潑了一杯水,而是這麽丢臉的場景還被他那堂姐看到了。
初野用了一秒,在溜之大吉和勇敢面對之間選了後者,要不然明天整個初家都會傳遍他被女人甩的消息。
硬着頭皮走到三人的卡座旁,接過邊媱遞來的手帕。
随便把臉和衣服上的水漬擦掉,他就聽到初原驚奇地問:“你被女人甩了?”
果然和他猜測的沒差。
初野攥緊手帕,小巧的手帕在寬厚的掌心中被揉成一團,他眼簾一掀,凜冽的眸光掃到初原身上。
後者完全不帶虛的,繼續在人傷口上撒鹽,“堂堂初家二少爺,居然在餐廳被人潑水,可別對外說我是你姐啊!”
初野冷笑,“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挖苦我的?”
“嗨呀,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你給我們說說,興許能幫上忙呢?”
“你們?”初野看看這三人。
明珩和他半斤八兩,邊媱自小有青梅竹馬,剩下一個初原……
初野不屑地勾了勾唇角。
初原:……
“你什麽意思?”
初野:“你自己婚姻的事處理好了嗎這麽操心別人?”
初原嘲道:“我這好歹是修成正果了,你呢?你是追妹子,追妹子,不懂女人能行嗎?”
小公主翹起二郎腿,上身微微後仰,一副頭頭是道的模樣。
邊媱和明珩對視一眼,傳遞着“她怎麽看起來很懂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啊反正看起來拽就完事了”的眼神。
初野沉默了會兒,死馬當作活馬醫,揉了揉太陽穴,“那你說說?”
“有哲學家說,女人是本書,需要慢慢去翻。你追妹子可不得先了解了人家的喜好,對症下藥?”
“哪個哲學家說的?聽起來這麽不靠譜。”
初原翻了個白眼,極盡嘲諷之意,還不忘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就你當然沒聽過,這可是大哲學家沃·初原夫斯基·茲吉碩德的名言。”
邊媱&明珩:“……”
邊媱小聲道:“小七這是編不下去要翻車了啊。”
明珩:“等着初小八翻臉吧。”
誰知,一段靜默過後,本該是察覺被騙的初野沒等到下文,表現出對知識的求賢若渴,“還有呢?”
“……”
初原咳了兩聲,繼續裝模作樣地坐在位置上,拿出小初原姐姐課堂開課的架勢,就“女人是本書”這個哲學知識給堂弟灌了滿滿的幹貨。
直到公司有事找初野,課程才結束。
四周只剩下原來的三個人,邊媱看着初野離開的背景,感慨着:“小七,我嚴重懷疑初野的智商全部分給他哥了。”
初原正色,“你不是一個人。”
明珩說:“初大哲學家,你什麽時候也給我開門課啊?”
一句接一句的調侃,三人互相看着對方,忍不住笑了出來。
喝完下午茶,明珩送二人去商場專櫃拿了禮物。
檢查物品的時候,初原往旁邊的鏡子裏一瞥,從鏡面上感覺到一束看向他們這邊的目光。
這道感覺轉瞬即逝,她下意識看過去,就見兩個陌生男人轉身走了。
離開商場時,初原又看到了那兩人跟在後面。
直覺使然,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不是什麽巧合。
拽了一下兩位好友的衣袖,她小聲道:“媱媱,珩珩,有人在跟蹤我們。”
明珩下意識向四周張望,被初原連忙制止,還是邊媱反應快,避免對方發覺,繼續保持剛才随意聊天的模樣,“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在專櫃我就注意到了,現在又跟着我們走了出來。”
作為三人中唯一的男人,明珩自覺承擔起保護兩位女性的責任,“先上車,我送你們回去,別打草驚蛇。”
邊媱:“對,而且不一定是沖着我們來的,你們身邊最近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吧?”
明珩斬釘截鐵地說沒有,初原本想附議,忽然欲言又止。
近期最奇怪的事,不就是傅凜玦突然車禍失憶嗎?
這兩人……不會和這事有關吧?
嘉恒地産大廈。
公司高層管理剛結束會議,傅凜玦回到總裁辦,林總助已經将會議上整理好的文件給他簽字。
把文件一份份整理在桌面上,林總助退到桌邊,沒有立即離開。
傅凜玦問:“還有事?”
“傅總,剛才警局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夫人……”
撥開鋼筆筆帽,筆尖落到白紙上,洇出極小的黑點,傅凜玦迅速簽下一個名字,擡頭,“她怎麽了?”
想到這事,林總助都覺得扯,細細斟酌了一番用詞,盡量把事情形容得不是那麽蠢。
“您之前給夫人找的兩位保镖,被夫人報警抓進警局了,那邊需要您過去确認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