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別
周末,初原和傅凜玦去拍了婚紗照。
在家休息了幾日,因和張悅說好,她去天廈工作室辦理完手續,正式去報道。
工作室規模尚小,加上初原也才九個人。
大家年紀相仿,之前已經合作過,相互之間很是熟悉,所以新的職場環境沒給初原帶來任何不适。
工作室先前經歷過一次人員出走,原本的安排都被打亂。
上次拜托初原負責策劃是意外,待她正式加入,一切都要按照章程來辦。
張悅決定,前面半年讓她先熟悉工作室的各流程工作,之後再把她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
初原對此并無異議。
之前上交的策劃案已經和甲方對接完畢,順利保下了這個項目。
接下來大家的重點工作,就是圍繞這個項目。
初原先是和同事們去看了實地情況,又聽大夥要在原來的策劃上進行細致設計的設想,忙忙碌碌過了兩個月,由秋入冬,天氣冷了下來。
期間,傅凜玦在外面出差跑了一個多月還沒回來。傅雲山把傅凜時調回嘉恒主持工作,傅凜玦沒說什麽,倒是嚴舒芸在她面前抱怨過,還讓她提醒傅凜玦上點心別大意了。
嘉恒目前已經由傅凜玦一手掌管,就算有些對他頗有微詞的董事,那也是心向傅雲山,仗着自己資歷老的。
初原不是太擔心他的情況,但睡前視頻時,還是提了一嘴嚴舒芸的擔憂。
男人聽罷,挑了挑眉,揶揄道:“就這麽不相信你老公?”
初原卧在床上,一只腿支起,另一只搭在膝蓋上輕輕搖晃。指尖撩起一縷發絲,在指頭上繞着圈,“是你自己做事讓媽整天憂心忡忡的,你知道嗎?就你不在這段時間裏,媽三天兩頭跑過來找我,她不好在爸那裏問太多,就只能讓我打聽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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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和嚴舒芸這麽頻繁的見面,初原都快煩死了。
不過那是長輩,她沒在傅凜玦面前這麽說。
傅凜玦在那邊看着她抱怨時的小表情,說着說着嘴巴會嘟起,眉頭微微一蹙,手上繞頭發的動作還會加快。
“那你怎麽到現在才打聽?”
初原老實說:“這不是招架不住了嘛。”
她調整了一下卧姿,雙手撐着被褥屈膝坐在床上,托着下巴問:“老公,你什麽時候回來呀,我好想你哦。”
這聲音,又軟又柔,仿若一縷清風,萦繞在耳畔,鑽入心間。
傅凜玦的喉結動了動,“有多想?”
“你回來以後要狠狠修理一頓,讓你以後都不敢出差那麽久的那種想。”
傅凜玦好笑,“那看來,我得改一下時間,等你什麽時候打消了這個念頭再回去。”
初原驚到:“已經确定時間了?”
“嗯,後天到。”
初小公主眉眼彎彎,一副放過你的口氣,“行,看你這麽上道的份上,就免了這份打。”
随即想到後天是雙休日,她又說:“後天幾點呀?我去機場接你好不好。”
傅凜玦卻說:“不用了,到江城都是後半夜了,天冷又晚,你好好待在家,林立會送我回去的。”
不熬夜的初原沒堅持。
不過,在得知傅凜玦要回來後,小公主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到工作室時,瞧她這麽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從她身旁接了水的張悅笑道:“發生什麽好事了,這麽開心?”
“只是昨晚睡得好,”初原說完,随即注意到張悅的臉色,“倒是學姐你怎麽了,事情不順利嗎?”
和她相比,張悅可謂是一臉憔悴。
秋冬幹燥,她嘴上還燎起了泡,整個人更顯得頹靡蒼白。
張悅搖搖頭,嘆了口氣,“是我自己太焦慮了。”
張悅在工作室裏,多是在和甲方對接。最近她在争取某新樓盤的住宅景觀設計,為此跑了不少應酬。
但對方一直沒給準信,張悅難免多慮。
初原安慰她:“工作重要,也不能糟蹋身體。”
“好,下周正好有一場酒局,我趁這個機會把口風探實,也不用這麽操心了。”
這狀态還要去去參加酒局,初原不太放心,“那……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
張悅愣了一下,想想兩個人有伴,欣然同意。
等下午要下班,初原接到傅凜玦的電話。
估摸着他馬上上飛機,唠叨地問了一通有沒有東西落下,忽地聽到一聲輕笑。
初原:“笑什麽?有什麽不對嗎?”
傅凜玦答非所問:“你什麽時候下班?”
被他岔開話題,初原怔了一秒,“馬、馬上,不過今天還有個臺賬沒做完,要加一會兒班。”
“晚飯想好吃什麽了?”
“看張姨做什麽吧。你……”初原猛然一頓,雖說現在距離他說到達的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一個猜想還是油然而生,“你現在在哪?”
那頭又是男人低沉的笑聲。
仔細一聽,有些沙啞,像是長途跋涉後的疲憊痕跡。
“還挺聰明。”
初原一下從位置上起身,引得工位旁的幾個同事向她望來。
電話裏又道:“你們工作室在幾樓?”
“你……”初原又驚又喜,半天只憋出幾個字,“等我一下!”
說罷,她連外衣都來不及穿,飛速沖出了工作室。
乘電梯下了樓,在大廳裏,她便看見了外頭一個高大孑然的身影。
傅凜玦一身深色大衣,身姿英挺,清俊蕭疏。
初冬的白日幹燥,寒風簌簌,初原跑出來,跳起來抱住傅凜玦,激動地大喊:“老公!”
接住撲過來的初原,傅凜玦攬住她的腰,整個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溢于言表的喜悅讓她看起來明媚又嬌豔,這一路的疲憊好像都不值得一提了。
傅凜玦在她唇間親了親,“就這麽激動?”
初原摟着他的脖頸,在他冰冷的面頰上蹭蹭,“不是說明天到嗎,怎麽提前來都給不給我說呀?”
“早說了你還能安心工作?”
初原換上一副委委屈屈的聲音,“我現在工作不也沒做完。”
在她鼻頭上輕輕一刮,傅凜玦把人放下,見她穿得單薄,拉着人走進大廳裏,“晚上想吃什麽?我先訂好,你把工作處理完咱們就過去。”
“不挑,随便!”
傅凜玦訂了家私房菜。
用完晚飯已經不早,考慮到傅凜玦舟車勞頓,初原催着他趕緊回家。
中鼎華庭的洋房裏沒有人在,傅凜玦不在家這段時間裏,初原有一半時間都在初家,給張姨放了假。張姨隔兩三天會來打擾一次。
屋裏長時間沒人居住,少了些煙火氣。
天氣越來越冷,本是富麗堂皇的屋子卻透露幾分凄清,兩人的到來才使周圍有了點人氣。
初原跟着傅凜玦回卧室,她落後一步,關上門轉過身,男人忽然就扣住她的腰,抵在門上,低頭吻了下來。
他的唇瓣微涼,清冽的雪杉味蹿入鼻腔,從四面八方包裹着而來。
初原閉上眼,仰起頭回應他的擁吻。
小別勝新婚,四年在這一刻噴發而出,初原感覺到他的舌尖粗暴地把唇齒撬開,近似瘋狂的索吻,予取予求。
初原被吻得大腦一片空白,被他掌着腰,往屋裏後退。
棉服被他脫掉扔在地上,後背抵上桌子邊沿,桌角盯着她的腰窩,疼痛感讓初原發出一聲溫軟的嘤咛。
傅凜玦放開她,看到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唇瓣。
水光瑩潤,嬌豔欲滴,仿若綻放的曼珠沙華。
抱起她放在桌上,傅凜玦低頭輕輕吮住她的嘴唇。
輕柔的吻沿着唇線描摹,從下巴滑到耳垂,含住輕咬,初原微微一顫,拽着他的衣襟,聲音都在發抖,“別、別咬那裏。”
男人嗓間發出悶悶的哼笑,又惡作劇的用牙齒磨了磨,她又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傅凜玦:“這裏這麽敏感?”
說話的氣息就噴灑在耳側,癢得初原渾身顫栗,說話都像是帶了點哭腔,“知……知道你還、還咬!”
“小七。”他溫聲喚着她的小名,“沒想到,你還挺好欺負的。”
初原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忽然就炸起來。
把傅凜玦猛地推開,朝他肩頭錘了一拳。但此時渾身發軟,這一下絲毫沒有力道,跟給人撓癢癢一樣。
嬌嗔道:“你煩死了,快去洗澡!”
傅凜玦唇角笑意更深,“行,那你幫我!”
初原瞪大了眼,“美得你,快去。”
說着,她從桌上跳下來,把傅凜玦往浴室推,然後狠狠把門拉上。
他在裏面敲了兩下門,從容地說:“小七,我換洗的衣服在靠門邊那個櫃子的第一層。”
初原咬了咬唇,大喊:“自己拿!”
“聽不到。”
盯着面前合上的那道門,初原恨不得要把它看出一個洞。
直到聽見裏頭傳來水聲,才跺了兩下腳,去衣帽間給他找換洗衣物。
估計着他差不多洗好,初原打開浴室門,蹑手蹑腳地走進去。
水霧模糊了視線,清新的沐浴液香充盈在浴室的每一個角落,浴缸外的玻璃門半阖,看不清裏面的情況。
把換洗衣服都放在幹淨的衣籃中,初原把衣籃挂在挂鈎上,說:“老公,衣服我拿進來了哦。”
浴室裏沒有水聲,也沒聽到他的回答。
初原有些奇怪,走上前敲了兩下玻璃門,“老公?”
還是沒有聽到他說話,初原疑惑之餘,難免有些忐忑。
說了聲“我拉開門了哦”,便扣着門把,往一旁推。
“嘩啦”一陣水聲響起,初原看見男人從浴缸中坐起身,心間一跳,慌慌張張地拉着門要關上。
結果沒摸到門,動作幅度甩得大,浴室地滑,一屁股坐在了浴缸中。
初原:“……”
傅凜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