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3)

路,用匕首在經過的樹身上刻過痕跡。

可是半個小時後,她又回到了溪邊,看到樹上她剛刻過的痕跡!

夏千晨搖了搖指南針,該死,難道是指南針有問題?

她這次順着指南針相逆的方向走,終于開始看到新的視野……果然是在指南針上動了手腳啊!

熱汗浸濕了全身,口幹舌燥,她卻不太敢動水壺裏的水。

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離開這片森林。

“撲啦啦——”

忽然不遠處有鳥驚慌飛起的聲音,一頭梅花鹿從路口蹿過,消失了影子。

夏千晨眼眸一暗,閃身躲到一個灌木叢中。

果然,她聽到了馬蹄聲。

冷天辰帶着一列軍隊策馬而來,高大的棕『色』駿馬上,他身穿棕『色』軍服,腰間『插』着銀劍。

一片樹葉晃悠悠從樹上掉下來。

他握住劍,微晃了一下,劍尖劃過一道銀光,仿佛劈過了空中的陽光,帶起一陣美麗的火紋。

樹葉分成兩半跌到地上。

冷天辰以手指擦去劍上的血跡,将劍『插』回劍鞘上。

【南宮,要是讓她落在我手裏,砰——一槍斃命,我不念任何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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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晨想起那句話,心口空落落的疼。

冷天辰完全忘記她了,他現在執意認為她是南宮少帝的女人,就算她說什麽他也不會信吧。

也許還沒有等她站出解釋,就被一槍崩了。

就算他信了她,她被他帶回去,也還要想着再怎麽逃出來……

所以,也不能被他抓到。

夏千晨緊張地藏好,冷汗滴滴滑過全身。

幾匹馬跑到她藏匿的位置慢慢放緩了速度,冷天辰的目光仿佛是不經意地略過灌木叢——

棕『色』的眼,仿佛巨大的磁場在吸引着她,要将這整個叢林都吸溺進去。

夏千晨慌張想,該死,被發現了嗎?!

“天就快要黑了,天黑之後有狼群出沒,我們回城吧。”眼角帶起一抹笑意,冷天辰揚起馬鞭。

烈日下,一陣灰塵蹿起,夏千晨直到馬蹄聲徹底聽不見了,才站出來。

地上有他們剛剛行駛走過的馬蹄印。

夏千晨略一思索,她根本不知道逃出去的方向,不過,跟着冷天辰走總沒有錯。

她順着馬蹄印朝前走。

樹木高聳入雲,鮮花妖孽,哪怕是地上的石頭,都是很好看的形狀。

夏千晨覺得奇怪,眼前的風景實在是太好,帶着一種夢幻的感覺……

走着走着,馬蹄印就不見了,兩邊的樹木越來越少,前面有一大片開闊的蘆葦叢……

一股冷風吹來,卻給人陰冷之感。

太陽的餘晖将天際染透……

再不久,天就要完全黑了。

馬蹄印為什麽到這裏就終止了?附近根本沒有別的路。難道他們經過了蘆葦叢?

夏千晨撥開蘆葦,冷冷的嗓音響在身後:“前面是沼澤。”

夕陽的餘晖中,南宮少帝靠在樹邊,面龐堅硬,嘴帶嘲諷。

他也是一身『迷』彩服,冷硬不失風範。

第一次見他單槍匹馬,連羅德都不在……

夏千晨僵住。他終于找她了!

夏千晨慌張地就往前跑,可是才跑出沒幾步,感覺到腳下的松軟,地面泥濘,凹陷,她的身體在往下沉。

“想死在裏面,你就再動動看。”

南宮少帝緩緩走來,站在蘆葦叢外:“怎麽不跑了?”

夏千晨咬住唇:“你怎麽知道是沼澤地?”

“常識。”他冷聲說,“草本沼澤,優勢植物有苔草,其次蘆葦、香蒲。”

夏千晨注意一看,果然除了蘆葦叢,附近還有苔草和香蒲。

她真的太大意了。

身體在逐漸下沉,夏千晨想要拔腿回去,可是一動,反而陷得更快。

腳下仿佛有個充滿磁力的漩渦,吸附住她,拖着她向地獄的深淵……

夏千晨的面『色』開始發白,她緊緊地盯着南宮少帝,他一點也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他當然不會幫她,他追過來就是想折磨死她的!

夏千晨想起身上的求生背包,她慢慢地挪動着手,拉開鏈子,又慢慢地拿出麻繩。

目光又落在附近的大石頭上……

她将麻繩的一頭系了個結,開始發力去丢麻繩!

随着每一次揮動雙手,腳下就更沉一點,而麻繩根本不容易套住石頭。

夏千晨的額頭上有汗,一次次丢着麻繩,而身體逐漸地下沉。

身體已經陷到大腿,腰部……

夏千晨半個身體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章節目錄 她遇見了兩個惡魔(vip117)

由于緊張,她的手越來越使不上力,手心裏不斷泌出汗水,快要抓不住麻繩。

藻澤已經陷到了腹部,逐漸向胸口淹沒,只要再下一點,她就沒辦法自救了——

這也許是最後一次丢出麻繩的機會!

夕陽下,南宮少帝冷然兀立,就仿佛在欣賞一只垂死掙紮的小動物。

這個該死的女人寧死也不肯求他幫助是嗎?他倒要看看她能倔強到什麽時候。

夏千晨最後一次丢出麻繩,落空。

沼澤已經陷到了她的腋下,她的胳膊無法使力,她痛苦地閉上眼……

心底是一片絕望的黑暗,那黑暗一點點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和精神。

恍惚間,她又聽到千羽的聲音:【姐。】

看到爸爸微笑地看着她的眼神:【晨晨。】

但是她或許再也睜不開眼,黑暗像『潮』水一樣将她包圍。

忽然一股力量在拉扯。

長長的睫『毛』顫動,夏千晨睜開眼睛,看到金『色』夕陽下,美麗的蘆葦随風輕『蕩』中,男人像幻覺一般拉住麻繩的另一頭:“為什麽不求我?”

夏千晨空茫地盯着他:“我求你…你就會幫我嗎……”

“試試看。”

“我求你,”夏千晨的聲音在發抖,眼眸脆弱如琉璃,“求你救救我。”

南宮少帝高大的身影蹲下來,平視着她。

眼睛裏有一絲冷酷的笑意:“還敢不敢再逃跑?”

“不敢了。”

“聽不見。”

“不敢了!!!”

夏千晨緊緊抓住麻繩,深怕松了手,就徹底沉浸那個恐怖的漩渦裏。

“我還以為你到死也不會求我,你也就這點骨氣。”南宮少帝開始用力。

他只一只手,輕而易舉地就将夏千晨拉回岸邊。

夏千晨趴在堅實的地面上,大口喘息着,渾身劇烈地起伏顫抖。

南宮少帝抓起她的頭發:“記住你剛剛對我說的,你要是再敢跑,我就讓這裏變成送你離開的地獄。”

夏千晨咬住牙關,平息了好一陣,才冷靜下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不是你告訴我的?”

她告訴他的?

夏千晨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他是根據她刻在樹身上的印記找過來的。

“為什麽要救我?”

“能結束你『性』命的只有我。”他冷冽說,“別擔心,你沒這麽容易死。”

夏千晨盯着他,一陣冷風吹來,掀起他的發,他英俊的容顏卻是惡魔的殘酷。

他沒想過要她死?剛剛卻對她不聞不問。他是故意的?

“死亡的滋味好受嗎?”他問。

“你這個魔鬼。”

“我才剛剛救過你,”他掐住她的兩鄂,“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夏千晨別開臉,她遇見了兩個惡魔。

一個惡魔把她引到了沼澤地,想讓她死在這裏……

是啊,掉進沼澤地裏驚恐地看着自己一點點沉溺,等死。

那種恐懼的煎熬,比一槍崩了她要殘酷百倍!

而另一個惡魔,盡管沒有打算讓她死,還是讓她嘗試了一遍死亡的滋味!

“休息夠了?”南宮少帝看看天『色』,“走。”

“你知道離開的入口?”

南宮少帝已經轉身朝前走去。

夕陽鋪滿整個森裏,一片靜谧。

風一吹,樹葉從高高的頂端飄落旋轉,就像無數舞動的精靈。

回到夏千晨來時的分叉路口,南宮少帝選擇了一個方向。

夏千晨明顯感覺這條路比較堅硬,當看到第一棵白楊樹時,理智開始運轉——通往沼澤地的路都比較松軟,所以馬蹄會留下印記。(堅硬地面生長的樹木都比較堅強,例如白楊……)

很顯然,冷天辰從不會留下馬蹄印的堅硬地面離開,而故意派了一匹馬往松軟的地面跑,給她指錯方向。

想到冷天辰是真的要致她于死地,她的心裏泛起一陣苦笑。

冷天辰,就算忘記了,有些感覺還是存在心底的吧?曾經對他來說那麽重要的人,忘掉了,就真的一點點感覺都沒有了嗎?

除非,她對他來說從來就沒有重要過。

越往前走,天際就越黑……

樹木被最後一點餘光勾勒,更顯得夢幻的美,就像誤闖了童話森林。

南宮少帝走在前面,『迷』彩服讓他有一種粗狂硬朗的俊美,他似乎在野外生存過,訓練有素,身手敏捷。

他的步履輕快,相較而言——

夏千晨又渴又累又餓,背着重重的求生背包,肩膀都要垮了。

身上都是沼澤地裏的污泥和臭味,走的時候更顯得沉重……

兩邊都是灌木和伸出來的樹枝,『裸』『露』在外的肌膚随時被劃破,刺得生疼,她的身體已經麻木了,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傷口。

好不容易到了一條小溪邊。

夏千晨想停下來洗洗身體……

“我想休息!”水壺裏的水都用光了,距離城鎮不知道還有多遠。

南宮少帝腳步不停。

“喂……”

他的身影已經過了橋。

夏千晨是真的沒有力氣再跟上了,她拿出水壺,蹲在溪水邊灌水,又喝了個飽。

這才走到水裏去清洗身體和包包。

臭臭的泥洗幹淨,『露』出雪白肌膚,頓時輕松不少。

夏千晨看到身上好多的傷口,心中一陣恍然,她能活着從這裏走出去嗎……

胡思『亂』想着,突然一腳踏空!

她沒想到岸邊的溪水很淺,而裏面突然那麽深。

咳咳,夏千晨猛地嗆了幾口水,往下沖的時候,眼疾手快抓住了水中的石頭。

水流很湍急,石頭上長滿青苔,不停打滑,眼見着她就要被水沖着松開……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夏千晨擡頭,撞到一雙瑩澤的寶石綠雙眸,是他!

南宮少帝面孔森冷,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一刻都不能大意。

夏千晨被拽上岸,渾身濕漉漉的,貼着草地,不停嗆咳着。背上的包被水沖走了,連鞋也沒有了,白皙的雙足上全是磨破的傷痕和水泡。

章節目錄 死了就不會痛了(vip118)

“我救了你第二次。”

“謝謝,咳咳咳。”

“動作快點,天黑了,”南宮少帝一把将她拽起,“你想等着喂狼?”

他沒有看到她全身都是傷嗎?

她好難受,腦子眩暈。感覺自己都快要死了。

他的手用力攥着她的胳膊,帶着她朝前走,她感覺骨頭都快要斷了。

**的雙足踩在碎石上,小腿不斷被伸出的荊棘劃破。

鮮血在路上滴滴綻開……

她麻木不仁地被他拽着一直走,真的嘗到了行屍走肉的滋味……

心裏爆發出一陣冷笑,他的确是救了2次,可他救她是要把她帶回去,給她更可怕疼痛的折磨。

夕陽的最後一絲光輝也隐沒了。

月光透過樹枝的縫隙,侵占了她的視野……

“嗷嗷……嗷嗚嗚……”

夏千晨聽到狼叫聲,緊緊皺着眉:“是狼。”

她流血的雙腿,帶着腥氣,一路的鮮血在吸引着狼群……

黑暗的樹影中,似乎有東西竄動的聲音。

夏千晨猛地回頭,黑暗中有一雙泛着綠光的眼睛。

“有狼!”她下意識想要去拿匕首,這才想起背包落進了水裏沖走了……

綠『色』的光芒跟着他們走動,又一雙,再一雙……

就像幽綠的夜燈在兩邊的路道一盞盞亮起。

夏千晨緊緊拽了一下南宮少帝的手臂:“你聽到沒有,是狼!好多狼!”

話音剛落,黑暗中一道身影騰空朝這邊躍來,夏千晨整個僵住——

身體被他的大手一帶,她被護在她懷中,狼落到她剛剛站過的地方,準備再一次發出進攻。

“嗖”,一顆石子以兇狠力道擲出。

那只狼跌倒在地,發出嗷嗚地鳴叫。

這聲音觸怒到了同伴,更多的狼接應發出呼叫聲。

昏暗的樹林中,綠『色』的眼睛越來越多。

放眼望去,居然像無數的螢火一般密密麻麻,兇光暴『露』。

夏千晨很清楚地知道,他們不可能從這麽多狼群裏逃出去的,就算南宮少帝再厲害——他們沒有一把武器!

狼群開始圍攻緊『逼』。

貪婪的眼神在黑夜中盯緊了獵物,都在思考該怎麽分食他們……

夏千晨往後退,忽然踩到一個陷阱,是捕捉獵物的夾子!

夏千晨整個人摔在地上,劇痛讓她說不出話!

她蜷縮在地上,鮮血汩汩流出……

如果不是她耽誤時間,等到了天黑,他們現在恐怕已經走出這個森林裏了。

“你走吧,我走不動了。”

範圍圈不斷在縮小。

夏千晨身後就是一棵巨大的蒼天古木,大樹後面是懸崖瀑布。

她壓着腿,為什麽要這個時候受傷?

黑暗中一雙手幫她扳開了夾子,扔遠了。

夏千晨痛得咬住自己的手臂……

“不用你管我!走啊,快走!”

“喀”,一簇火苗突然亮起。打火機溫暖的光芒照着南宮少帝的側臉。

“蠢貨,你以為我現在還走得了?”他脫下上衣,點燃了,又極快速地撿起幾塊木頭,燃起了火堆。

狼群怕火,在火點燃的一瞬間,都不敢再往前。

南宮少帝撿起木頭,很快又點燃了第二堆火,第三堆火……

夏千晨明白他的意思,拖着一只受傷的腿,也跌跌撞撞在附近撿。

十幾個火堆圍繞着這棵大樹組成一個半圓。

狼怕光,等到天亮了應該會散去吧。只要熬到天亮就好!

跳躍的火光亮着,給人終于帶來了一絲安心。

夏千晨靠在樹身上,下巴靠在膝蓋上,身體似有千斤重。

火焰将背對着的身影照出一個光暈。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身影讓她有片刻的安心……如果南宮少帝沒有來找她,她肯定死在這裏了。

夜,很靜……

木頭被燃燒時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無數的狼群隐沒在暗處不肯離去,靜靜與他們對峙着……

『迷』『迷』糊糊,夏千晨的眼皮不斷打架,疲累的身體根本止不住,她又困又餓又渴,全身很痛。

森林裏的夜是陰冷的,她全身濕透的衣物緊貼着身體,讓她緊緊縮起:“好冷……”

緊緊地縮成很小的一團,那個平時逞強倔強的女人,變得如此脆弱。

南宮少帝冷冷回過頭。

她的身上全是傷,擦傷,刺傷,跌傷……大大小小,縱橫交錯。

原本白嫩如蓮藕一般的雙足,已經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南宮少帝的心口猛然一窒,仿佛有只手抓住了他的心髒,用力地揪痛他。

南宮少帝起身走到她面前,沉聲命令:“脫衣服。”

“……”

“聽不見?我叫你脫衣服!”

一把抓起她的頭發,一顆淚跌落下來:

“千羽…爸爸……”

夏千晨昏『迷』着,仿佛回到了小時候,爸爸第一次帶她去騎馬,天空蔚藍廣闊,他們坐在高高的馬背上。

在跳躍一個木樁時,她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不小心摔傷了,跌斷了腿。

住在醫院裏她發着高燒時,全身疼痛,爸爸寸刻不理地陪在她身邊:

【晨晨,你感覺怎麽樣……】

【爸爸,我好痛,我會不會死?】

【小傻瓜,你不會死,你未來的時間還有很長。】

【爸爸,活着好辛苦…如果現在死掉就好了……死了就不會痛了吧……】

【不許胡說!人活着就是為了用自己的生命改變別人的生活,用自己的生命進程改變社會進程,活着遭罪是為了能在高興時大聲地笑。如果我們無法做一個偉人,只平凡地活着,是為了自己和愛你的親人。晨晨,如果覺得很痛很辛苦,就想想爸爸……爸爸永遠愛你。】

夏千晨滿臉是淚,呓語地呢喃着:“爸爸我好想你……好想回家……”

南宮少帝綠眸一暗,情不自禁伸手,觸碰到她的淚水,滾燙的淚珠仿佛要灼傷他的手。

他一顆顆解開她的紐扣,将她裏面的緊身襯衣脫下來,包住她血肉模糊的足……

章節目錄 我的自尊很受損(vip119)

夏千晨感覺有人在擺弄自己的身體,脫她的衣服。

她睜開眼,看到暖暖的光芒中,男人下垂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整個人從未有過的溫柔表情。

“冷天辰……”

她伸手撫『摸』上他的面頰,思緒有些游離。

南宮少帝的身體猛地一僵。

夏千晨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抓痛了,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上衣被脫去……

這個禽獸,就連這種時候都不忘作賤她。

夏千晨的眸光中出現了憤怒,她揮手就要打他,手腕被緊緊壓住,他的目光恢複冷冽的殘酷:“你又想打我。”

“放開我。”

“連昏『迷』都念着男人的名字,你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南宮少帝也不知道怎麽突然來了一股怒火:“才見了一面,就這麽想他了?”

“……”

“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

夏千晨皺着眉,意識到自己剛剛突然叫出的名字。

“對,我就是喜歡這種類型,你知道就好,”她頂撞地盯着他,“就算你在這裏侵犯我,也只是我的身體,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他要征服的是她的心,而不是身體,無奈她用了激将法。

南宮少帝徹底被激怒,雙手用力,恨不得将夏千晨丢去喂狼。

一頭狼突兀地跳躍而來,朝南宮少帝的背影襲擊——

“小心!”

南宮少帝回頭,只單手掐住了狼的脖子,最要害的部位。

怒火完全殃及到這頭狼身上。

還沒等夏千晨回過神來,它已經被摔到大石上,嘴角流出鮮血,昏死過去了。

比狼還可怕的男人……

夏千晨發現有一個火堆只剩下零星的火光,而其它的火堆,有幾個也在漸漸熄滅。

難怪那頭狼會突然躍進來。

“你看,狼又開始行動了。”

“嗷嗚……”

離天亮還有一段距離,火堆顯然支撐不了多久,附近的木頭都被他們撿光了……

忽然樹枝一動,南宮少帝身形矯健,已經到了樹上。

夏千晨:“……”

狼不會爬樹,躲上大樹是很好的方法……

可是她連站起都很困難,怎麽爬樹?!

狼群在逐漸『逼』近。

夏千晨站起來,試着想要爬樹,疼痛的腿根本不聽指揮。

南宮少帝“好心”伸出手,可是距離明顯很遠。夏千晨吃力地往空中跳着,想要夠到他——

疲累的身體一次次跳着,血肉模糊的雙足好像要斷了,痛得已經麻木掉了。

“嗚嗚,嗷嗷嗷……”

狼煙噴『射』着兇殘的光芒,越『逼』越近,只等火焰熄滅就撲食而上。

想到爸爸和千羽,夏千晨凝聚了全身的力量,一躍……

終于和南宮少帝的手交握在一起。

可是手心『潮』濕打滑,夏千晨又跌到了地上。

雙腿幾乎要廢了,夏千晨的雙掌壓在一堆碎石上,也是鮮血淋漓的。

“如果你要救我,就請你下來托我上去,”她冷冷地說,“不要再耍我了!”

南宮少帝坐在樹上,目光清冷的:“你在命令我?”

“如果你想上演沼澤地那一幕,已經夠了……”

“……”

“人的精神承受力是有極限的。”

漆黑的夜裏,樹葉簌簌飄落着。

夏千晨清冷地閉上眼睛……

最後一個火堆都熄滅了,她聽見狼群走動時,灌木叢窸窸窣窣搖動的聲音。

她極靜地呼吸,聽到心髒在心口噗通噗通噗通——

狼踩在她身邊的樹枝上發出聲響,腥臭的口水流下來,滴在她的手臂上。

同一天,她居然三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懼,反而這次比前兩次要談定從容。

夏千晨已經準備好自己被撕成碎片了——

然而下一秒,狼群哀嚎的聲音震響森林,幾只盤旋在樹頭的鳥全都驚吓得飛起!

夏千晨睜開眼,看到兩頭狼就倒在自己的面前,睜着綠幽幽的眼瞳,連眼角都在流血。

又是幾頭狼相繼倒在地上。

武器是石子,顆顆直中要害。

南宮少帝一把将夏千晨撈起,托上大樹。

夏千晨腦子一片空白,有力的手臂抱住她,他的唇在她耳邊:“不怕死麽?”

“已經都死過兩次了,我還怕第三次?”

其實冷靜下來,就想過南宮少帝不會讓她死。

他就是欣賞她垂死掙紮的樣子,并且以此取樂。她如果還表現出害怕,恐怕還會有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你的身體都在發抖。”

南宮少帝卻笑着說:“你騙不了我。”

“……”

靠着她的耳垂,他冷聲提醒:“等死的滋味不好受,你記『性』不好,我怕一次兩次記不住,所以多給你一些不同體驗。不過你現在應該記住了。”

他間接告訴她,他想讓她死有很多種殘酷的方式,

他想讓她活下來,也是輕而易舉……

“為什麽就是要跟我作對?”夏千晨有些崩潰,“到底要我怎麽樣做,你才會放過我?!”

“你是第一個打我的耳光,又挑釁我的男『性』尊嚴的女人,這讓我的自尊很受損,”他說,“所以休想我放過你。”

“我承認,打你耳光,還有昨天那樣對你是我不對,可是是你不斷地招惹我在先……你對我做了這麽多殘忍的事,已經夠了!我只是個平凡的人,不值得你為我耗費那麽多時間!”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說了算。”

當晨曦第一縷光芒『射』出,狼群開始陸續撤退……

唯有幾只不死心的在樹下盤旋,被南宮少帝輕易幹掉。

夏千晨全身是傷,被南宮少帝扛在肩上。她僵持了一整晚,體力都消耗殆盡,靠着南宮少帝的肩膀不久,就昏睡過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當走到道路盡頭,一個淡藍『色』的光圈浮動。

類似于游戲中的回城點。

就在南宮少帝抱着夏千晨進入的那一刻——

郵輪裏一間特效的昏暗房間內,燈光大亮,兩個透明的機械蛋打開。

章節目錄 我們來打個賭(vip120)

南宮少帝睜開眼,幽綠的眼泛過一絲冷光,取下頭盔。

“離我預期的時間晚了2個小時。”

冷天辰看了看手表:“我已經睡一覺醒來了,南宮,我們今天玩的是最簡易的關卡,你老了,反應力越來越遲鈍,還是被美『色』牽絆?”

南宮少帝冷然一掃。

他們剛剛進入的是一個超真實的模拟游戲,游戲裏的一夜是現實裏的3小時。

此游戲『逼』真到戴上頭盔進入游戲後,看見的一切都如真實體驗。

包括痛感,冷熱,饑餓……等等。

角『色』一旦在游戲中死亡,會立刻會到現實世界中來。

不過如果南宮少帝或者夏千晨“死”了,就意味着這場游戲輸了。

作為游戲的發明人,冷天辰很清楚游戲裏每一個運營模式,他完全有任何機會“殺死”他們。

冷天辰站起來,靠在機械蛋邊說:“如何,這套游戲的感覺刺激『逼』真吧?”

南宮少帝正了正衣服,清冷問:“你很閑?”

“這是全世界最真實模拟游戲體驗機,還有幾個bug修補就準備問世。你很榮幸,是第一個體驗的顧客。”

“……”

冷天辰又托着下巴,臉上劃過一絲得意之『色』:“聽說她喜歡我這個類型……連做夢都叫着我的名字……”

南宮少帝全身散發着殺人的氣息。

冷天辰捋起夏千晨的一縷發:“她的确很漂亮,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為她心動了……”

“最好拿開你的手。”

冷天辰偏偏拉起夏千晨的手,放在手心裏細細地搓『揉』着,湊過去,就要親吻她的手背——

“啪”,手被大力打開。

冷天辰笑起來,英俊絕倫,眸光熠熠:“碰碰也不行?你該不會是認真了?”

“……”

“你要是怕我對她有興趣,大可放松戒備。漂亮的女人有很多,我最讨厭跟人搶東西。尤其是你,南宮。”

南宮少帝傲然:“你從來沒搶贏過。”

“因為我從來都主動讓給你……這一次,我更要讓給你,知道為什麽?”

南宮少帝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我看到你為她受傷的腿包紮那一幕非常感人。她不知道那是游戲,幾番臨死時恐懼害怕……你卻很清楚。”冷天辰有趣地說,“依然做這種沒有意義的舉動,實在不是你帝少的作風。”

冷天辰的手拍在南宮少帝肩上,被他冷冷地拿開。

“你愛上她了。”冷天辰得出結論。

南宮少帝仿佛聽到了最滑稽的言論:“愛?”

“我也以為你是愛無能,不過種種跡象表現,你的确是愛上了。”

南宮少帝不屑地勾唇,這個字在他的世界裏尤其遙遠,他除了愛自己,不可能愛上任何人。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南宮少帝不理會,将夏千晨提起,抱在手裏。

打開游戲室門,羅德和幾個保镖立即站直:“帝少,要走了麽?”

一道雷電沉悶的聲音适時炸響,羅德說:“恐怕暫時沒辦法離開,這片區域開始刮起了雷風雨,不适宜飛機前行……”

冷天辰跟上來:“逃避也不是你的作風,南宮,我一定會證明你愛上她了。我要是賭贏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要是賭輸了,答應你一個條件。”

“我從沒輸過。”

“這次你輸定了。”

南宮少帝看他一眼:“什麽條件?”

“你要是輸了,就把她送給我,”冷天辰仿佛是發掘到了有趣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生氣吃醋的樣子,我覺得很振奮。我很想看看你南宮愛上了,又必須失去時的痛苦神情。”

“你要是輸了?”

“随便你開條件。”

“改變『性』取向。”

“……”

“從今以後,只能玩男人。”

“……”冷天辰,“賭約就這麽定了。”

南宮少帝表情清冷,擡擡手,已經推開一扇門。

“你已經輸了,只是不肯承認。”

“砰”!門用力關上,将冷天辰和羅德等人隔絕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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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少帝将夏千晨放到床上,想起冷天辰的話,不由的冷酷笑了。

他怎麽可能會愛人。

剛要起身,夏千晨睡夢中,無意識攥住了他的襯衫。

南宮少帝去掰她的手,剛掰開,她又用力抓着他的手,眉峰緊緊皺着,顯得格外的不安……

很顯然,她正在做噩夢。

他的手那麽寬大,她兩只手緊緊地抓着,竟沒有他一只手大。

她的臉也那麽小,南宮少帝伸手一比,發現她的臉也沒有他的手掌大。

這麽一具小小的身體,卻怎麽會有這麽倔強強悍的靈魂?

南宮少帝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忽然面孔一冷,意識到自己特別的溫柔對待?

強力地掰開她的手,走進浴室。

剛在浴室裏坐下,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動靜,他猛地起身,系了塊浴巾走出水池。

大床上剛剛還睡着的人影不見了,被子淩『亂』跌到地上。

南宮少帝全身泛起怒意,該死,只是轉個身的時間又逃了,這個女人永遠都學不乖?!他全身充滿煞氣,猛地拉開門,門外的保镖都是一怔:“帝少?”

“人呢!”

“什麽人?”

“立刻給我去找——!!!”

幾個保镖立刻兵分幾路,南宮少帝狠狠地坐到沙發上,洗澡的心情沒有了,全身都是勃然怒意。

要讓他再逮到她,一定讓她死!

每次逮到她之前都是這個念頭,可一旦逮到了,又下不去手。

羅德奇怪說:“沒有看到人從門口出去,樓層這麽高,跳下去也不符合實際……”

而且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她怎麽會跑得這麽快!

就在這時,掉在地上的那團被子蠕動了一下。

南宮少帝走過去掀開被子,果然,夏千晨嬰兒姿勢蜷縮着,正睡得香甜……

羅德松了口氣:“帝少,人找到了。”

章節目錄 憑什麽要對她好(vip121)

南宮少帝将夏千晨撈起,放回床上。

水珠順着他的發梢滴落在她臉上,她雙頰暈紅,皮膚『奶』白,無聲地在引誘着他。

他以指腹擦去水痕,就要俯身……

“冷小姐來了。”羅德輕聲提醒。

黑紗罩着,玫瑰的紋案,配上大紅『色』唇膏,令冷安琪多了一份妖嬈。

她走進房間裏,冷傲,款款輕盈。

羅德立即走出去,關上門。

舉起手裏一瓶紅酒,她明亮的目光盯着她:“有空嗎,陪我喝一杯?”

南宮少帝站直身子:“你來做什麽?”

冷安琦放下酒瓶,脫去外面的黑紗,『露』出一件真絲的黑『色』長款睡裙。

裙子是镂空設計,她沒有穿內衣,豐滿的雙/『乳』顯現,隔着一層黑『色』網紗,肉隐肉透,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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