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 (44)

手抓起一只茶杯拿在手裏,她防備萬分地看着他。

南宮少帝慢慢走近她。

“你別過來!”夏千晨揮手将茶杯扔了過去,他伸手接在手裏。

“是不是很失望,我還沒有死?”他低沉地問着,聲音裏聽不出一絲情緒。

“是,我很失望!不過只要我還活着,只要我有機會,我就一定會殺死你!”

南宮少帝哈哈哈大笑幾聲。

笑聲卻恐怖得讓人心驚。

他揮手将茶杯狠狠掼在地上,碎片散了一地。

南宮少帝走到床邊,壓身下來,夏千晨要逃,他猛地拉住她的腳拖住她的身形。

夏千晨用力就要去踹他,他帶着傷,力氣沒有平時那麽暴戾,可對付她竟還是綽綽有餘……

他壓住她的雙手,沉身下來。

動作扯動着傷口,有新鮮的血『液』立即在繃帶上冒出來。

可是南宮少帝表情麻木,仿佛一點也不知道疼:“千晨,你殺了我。”

“可惜我沒有殺死你!”夏千晨大聲叫着,“我多後悔我偏移了手槍,沒有對着你心髒的位置。”

“不,”他說,“你已經對着我的心髒,将我殺死了。”

他握着她的手,冰冷的雙唇親吻着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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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麽,我在手術臺上差點死了。”

“……那你為什麽差點沒死?!”

“因為我忽然想到,我有一句很重要的話,忘了告訴你。”他盯着她的眼睛,綠『色』的眼睛果然是空洞的,“千晨,我愛你。”

連死經歷過了,又怎麽害怕她知道他的愛。

他輕柔地望着她:“我愛你。”

夏千晨睜大了眼睛,有短時間的震驚,可是很快她又回過神來笑了。

“我不信,除非挖出你的心!”

“我現在已經行屍走肉,沒有心了。”

“……”

他拿着她的手,放在他心口,受傷那個位置,用力壓下去:“不信你挖出來看看。”

夏千晨的手顫了一下,眼前開始劃過她對他打出那一槍的畫面。

忽然嘴唇被吻住了。

夏千晨往後退,他壓着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住了她。

夏千晨瘋狂地掙紮着,一如既往,她抵不過他的力氣。

夏千晨忽然用手抓住他的傷口,感覺到他的身體用力一怔,卻沒有拿開她的手,而是低低的嗓音說:

“再抓得更用力點好了,痛,才讓我感覺得到活着的滋味。”

夏千晨的手,卻不知道為什麽,不停使喚,下不去重手。

忽然**被用力撕開,她的裙子推到高處。

夏千晨不敢相信着,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他再次吻住了嘴。

一種巨大的恐懼襲來,他在做什麽?他該不會是想在這個時候……

她還懷着孕,但是,他以為她流産了!

夏千晨想要說話,他的吻堵得她根本發不出聲音。

身體一沉,他對着她最脆弱的部位貫穿。

夏千晨的瞳孔極致放大着,手終于下了狠手地抓住他的傷處,想要停止他的動作!

孩子,她的孩子!

可是她的手抓得越緊,他的動作就越生猛,勢不可擋。

傷口連着心,那麽近的位置,她的手狠狠地抓着,傷口疼痛,卻仿佛她已經掏出了她的心,狠狠地抓在她手裏,不斷撕裂疼痛的是他的心口。

他的眼底冒着火光。

仿佛被殺死的野獸,臨死前的最後一刻,也要氣勢洶洶地将獵人反咬一口。

讓她承擔着他的痛苦,無助,還有空曠的恐懼。

如此他的痛是不是會減少一些?

南宮少帝狠狠地淩辱着她,這一刻,抱着她,占有她,他才會覺得她是屬于他的。

而他空殼的身軀,才仿佛有靈魂填滿。

劇烈的動作讓大床碰撞着床櫃,發出極致的聲音。

夏千晨根本是毫無反抗之力,接受着他一次比一次更強而有力的入侵。

終于,感覺到下腹的疼痛。

有鮮血順着下/體流出……

夏千晨的目光發空,心裏千萬的細胞都在急速地收縮,發出恐懼……

感覺到她的異樣,野獸般馳騁的男人僵住。

鮮血染紅了被單,夏千晨推開他的頭,大聲而驚慌地叫道:

“孩子,我的孩子……你給我滾開……走開啊!!!!!!!!”

章節目錄 是你殺死了孩子(vip319)

“孩子?”南宮少帝皺着眉,空着表情,仿佛什麽也聽不懂,“什麽孩子?”

“你的,是你的孩子!”夏千晨好像被魔鬼附身,變得極致瘋狂,充滿報複地說,“那張流産的診斷單是我作了假,騙你的!孩子根本就沒有死……”

孩子沒有死?孩子沒有死。

南宮少帝眼神凝固,腦海中有短短幾十秒的空白。

一種如悶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炸開。

所有的血『液』都從腳底倒流上來……

直到夏千晨尖銳的牙齒要在他的肩上!

“從我的身上滾開啊……”

他緩緩從她的身體裏退出,帶出更多的鮮血。

夏千晨疼痛地看着那鮮紅的血『液』流出,越多她心底就越慌,每一絲溫暖都仿佛是生命的走失。

“寶寶,媽媽在這裏……”

天生的母『性』讓她嗆然淚下,她緊緊地握住手,想要留住這個孩子。

南宮少帝目光更空,那鮮豔的顏『色』仿佛瞬間将他帶進過往的噩夢之中。

上帝跟他開了一個最殘忍的玩笑。

夏千晨疼痛地捂着腹部,大聲叫喊着:“醫生!我要醫生!”

“……”

“南宮少帝,如果孩子有事,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南宮少帝仿佛終于回神,猛地沖到挂機前。

可是手卻一直發抖,握不穩聽筒,他猛地一扯,整個挂機從牆壁上掉下來,線啪啦啪啦地燒着。

羅德聽到樓上傳來劇烈的聲音,慌忙趕上去,看到南宮少帝正用毯子裹着夏千晨。

夏千晨用力撕扯着他的頭發,仿佛要把他的頭抓下來。

傷口被她的身體磕着,痛得心髒都要停止呼吸了。

羅德被眼前這一幕驚到,還以為是那些鮮血都是南宮少帝胸口上流出來的。

他大聲叫着醫生——

幸好南宮少帝帶傷回來後,羅德擔心他會出事,緊接着派了醫生跟過來。

【孕『婦』因為是高齡産『婦』,又面臨出血大流産,情況危險,你們很可能需要作出唯一選擇。】殘酷的聲音在問着,【保大人還是孩子?】

【大人!】

【孩子……】

【保大人……否則,我就将你們醫院裏的人,統統殺光!】

【納西塞斯,孩子一定不能有事…否則我就算活下來了,也不如死了……求你了,算我求求你!】

……

南宮少帝抓住頭,陷入回憶裏痛苦地說:“保孩子。”

夏千晨的手指一僵,聽到南宮少帝連聲低沉地說:“保孩子……我答應你,保孩子!”

夏千晨的心口發涼,哈,保孩子?他最在意的果然是孩子。

可他是傻子嗎,孩子才2個多月,如果大人死了,孩子怎麽還能夠活下來?

“可惜如果我死了,你的孩子也會完蛋!”夏千晨狠狠抓着他的臉,鮮血染在他俊朗分明的面頰上,“沒有了我,你的孩子也會死!”

“……”

“是你!南宮少帝,你親手殺死了你的孩子!”

醫生很快湧進來,将兩人分開。

南宮少帝整個被打傻一般站在床邊。

【對于她們的離開了,我很遺憾……】

夏千晨瘋狂地哭叫着:“南宮少帝,是你殺死了孩子!”

“你冷靜點,我們現在就為你檢查。”

“檢查有用嗎?”夏千晨的眼淚『迷』糊着,“這麽多血……孩子一定沒有了……你們能保證能留下我的孩子嗎?你們保證……”

她蒼白着面頰,閉着眼,眼淚瘋狂地從眼角流出。

那是一種怎樣撕心裂肺的痛?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突然做了媽媽,沒有心理承受,等她好不容易開始接受這個孩子,期待他,喜歡他,并且開始渴望未來的生活時……

這個孩子突然間又消失了。

她咬住唇,難受地哭着,心口悶得她很痛。

如果遲早會離開,為什麽當時又要降臨,讓她嘗試擁有的感覺,喜悅,希冀,期待,再狠狠地從她身邊奪走?

這種痛需要發洩和承擔,所以看到南宮少帝處于崩潰邊緣的表情,她更是毫不留情地想要擊垮他。

“是你殺了孩子,是你,是你……”

醫生摁住夏千晨的手腳,男醫生都退出去,留下兩個女醫生。

南宮少帝突然仿佛驚醒,看着夏千晨悲恸的表情。

一種比她更痛百倍千倍的力量,在他的身體裏撞擊着。

比她在他的胸口放了一槍還要恨。

他低聲說:“孩子怎麽樣?”

醫生無力地搖了搖頭。

夏千晨雖然早有料想,聽到這個結果,精神和肉體雙方面的打擊讓她承受不住,當場昏了過去。

南宮少帝兀立地站着:“她死了?”

“孩子流掉了,大人沒事,只是大出血,還好時間趕得及,我們已經進行了緊急急救措施,她脫離了生命危險。”

南宮少帝點點頭,仿佛很平靜,很平靜。

平靜得死寂。

手想要『摸』『摸』夏千晨的臉,最後還是放下了,朝門外走了出去。

他的身形高大如山,就算是那一槍子彈擊中,手術當場就能立即再站起來!

強大到死神也傷不了男人,可是現在……

他的背影微晃,腳步是踉跄的。仿佛下一步就要踩不穩,跌到在地。

羅德緊跟在他身後。

南宮少帝踉跄地往前走,下了樓梯,走過大廳,所有傭人詫異地看着他。

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的悲恸和心傷,讓他整個人真的看起來如同失去靈魂,行屍走肉。

門被拉開。

狂風吹進來,撲打着碩大的雨點。

南宮少帝走進雨中,羅德帶上幾個保镖追出去,想要叫住他,卻又不敢上前,只能看着他的身影模糊着。

南宮少帝停在一顆大樹下,似乎終于無力,手壓着枝幹。

羅德擡手,讓身後跟着的保镖全都止步。

大雨滂沱而下,南宮少帝目光濕潤空洞着,雨珠澆透了他剛毅的臉,那雨水流在他眼睛裏,和滾滾的熱流一起湧出。

章節目錄 恨不得你去死(vip320)

夏千晨做了夢,夢見可愛的寶寶鑽進她懷裏,牙牙學語,一雙碧綠的眼仿佛鑲嵌上去的寶石。

夏千晨抱着他,怎麽看怎麽看愛不釋手啊……

她教他說話,喂他喝牛『奶』,給他講故事,看他從爬步開始,走路,奔跑……

他在陽光下的草地中跑着,身形就逐漸長大,變得英俊挺拔。

【媽咪。】

他低沉的嗓音叫她,夏千晨欣喜得流出眼淚,卻發現那陽光下模糊中的臉龐,逐漸清晰時,是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容。

剛毅深邃的輪廓,高挺鼻梁,全身上下散發出英俊的貴氣。

他跟南宮少帝長得如出一轍。

不,或者說,他就是那個魔鬼……

他自陽光中朝她走來,她想要抱住他,又想要逃跑。

【媽咪。】【夏千晨。】【媽咪!】【夏千晨!】

夏千晨咬着頭,瘋狂地朝後退着:【不,你不要過來,不!】

她的手裏突然就多了一把手槍,槍口對着他的胸口。

【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千晨,你舍不得開槍的。】

【砰——】

爆炸般的槍聲響起,他的胸口汩汩流出鮮血,英俊的男人眼瞳開始渙散,在她的眼前急速縮小,變成一個可愛的男嬰。

他蜷縮着,倒在草地上,粉嫩的小手握着拳頭,胸口的血都要流幹了。

夏千晨的眼淚掉下來,瘋狂地撲上前,将他抱在懷裏:【寶寶,我的寶寶。】

【媽咪為什麽要殺了我……】

【媽咪不是故意的。】

【媽咪,我的胸口好痛……我好冷……】

【寶寶!】

【夏千晨,你把我殺死了。】可愛的寶寶卻又忽然發出低沉鬼魅的聲音。

夏千晨猛地一驚,從那詭異的噩夢中醒來,滿臉都是汗水和淚水。

窗外疾風驟雨的,狂風暴雨撲打着窗玻璃。

夏千晨壓住胸口,極致難過地嗚咽出聲。

黑暗中,一雙暗綠的眼睛靜默地打量着她。

夏千晨猛地回頭看去,看到在不為人注意的一角,一個身影沉默地坐着。

夏千晨撫『摸』着腹部,又動了動**,感覺身體被處理過,她猛地抓起枕頭,朝那個身影丢過去:“你殺死了我的孩子!”

“……”

“你這個魔鬼!”

夏千晨一定是瘋了,抓着一個抱枕幾步沖到他面前,用力地砸着他。

她只希望,自己抓着的是刀,将他大卸八塊了……

枕頭用力地在他的身上砸着,他一動也不懂,羽『毛』從枕頭破開的扣子裏溜出,飄了一地。

“你為什麽不去死?”夏千晨用力抓住他的衣領,“為什麽死的不是你?”

黑暗中氣息陰冷。

“南宮少帝,你知道我有多後悔沒有殺死你?”

“我死了,你就會高興?”

嘶啞得不行的嗓音發出,就像被扯破了的磁帶。

“你真有這麽恨我?”他抓住她的手腕,聲音裏的那抹幽靜讓人覺得可怕,“恨不得我去死?”

“對,我恨不得你去死。”

夏千晨用力将拳頭打在他的胸口上,痛快地發洩:“去死,去死,去死……”

那夜,暴雨傾盆。

南宮少帝将她抱坐在腿上,承受着每一拳的重量。

她用了那麽大的力,狂『亂』的拳頭時不時恰好打在他的傷口處,被反複折磨的傷口血肉模糊,鮮血淋漓,就像他此刻的心。

痛?

恐怕痛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就麻木不仁了。

他輕輕地拍打着她的背,像是誘哄,機械地重複着。

夏千晨不知道發洩了多久,哭得累了,手也打得痛了,身體的精力耗幹,于是又不知不覺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南宮少帝慢慢收緊手臂,抱着她,臉埋進她的頸項之間。

好久以後,他仿佛是做出了什麽重要決定,起身将她放到大床上,離開了房間。

夏千晨再醒來時,已經是天光大亮。

她全身的疼,一雙眼睛因為哭了太久,又腫又辣。

“小姐,這是流産後必須要吃的補湯,你快趁熱喝了。”傭人端着熱氣騰騰的湯說,“流産最傷身了,這個時間一定要補好……”

話還沒說完,夏千晨擡手一掀,『藥』碗倒在傭人身上。

“滾,給我滾!”夏千晨一開口,嗓子就破了。

她哪有喝『藥』的心情,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燃起對未來的渴望與幻想,現在被抓回來,流掉了孩子,一切又堕入可怕的黑暗之中。

可是她也不再像昨晚那樣哭。

因為哭也于事無補……

她表情堅硬的,冷漠的,擺出最倔強頑強的那一面:“你們的主人呢?麻煩你們轉告他,如果他讓我活着,我就會想方設法地讓他死……叫他今天回來的時候小心點!”

傭人被夏千晨這樣的表情吓到了,太可怕了。

羅德走進來,果然見夏千晨沒有吃『藥』,還看到了打翻的『藥』碗。

傭人困擾地說:“夏小姐根本不喝,怎麽辦?”

“把『藥』喝了,好好休息,雨一停就送你回夏家。”羅德這樣說。

夏千晨在氣頭上,哪聽得進羅德話,不停地要他們滾!

羅德眼睛一圈紅,看起來也是一宿沒睡,極致疲憊:“這件事受傷害最大的是帝少,你的謊言間接讓他親手殺了他的孩子,這打擊絕對比你更痛十倍百倍。”

夏千晨冷冷地笑道:“他不是有個1歲多的兒子嗎,死一個又算得了什麽?”

“夏小姐,你恐怕誤解了,帝少其實……”

“我讓你滾,你聽不懂?否則我對你也不再客氣!”夏千晨激動地拿起一個水杯,就要扔過去。

羅德皺了下眉:“大概傍晚時,雨會停下來,你把『藥』喝了,我們到時候就送你回去,和夏老先生團聚。”

“你們又想對我爸爸做什麽?”

“夏老先生的心髒手術在籌措中,相信很快就會還給你一個健康的父親,這是我們帝少唯一能補償給你的。”

章節目錄 親自送她走(vip321)

夏千晨只是冷哼一聲,給她爸爸換心髒,放她出去?鬼才相信。

他這樣千方百計地抓她回來,現在孩子沒了,她也有不可推卸才責任。

她不相信他會放過自己。

羅德離開後,傭人又端了『藥』湯來讓她喝。

“夏小姐,求你就喝了吧,喝了『藥』你就能回去了,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藥』裏有毒?”

“沒有,這是我親自炖的。”

“別騙我了,我知道有毒!”

“如果你不信我立即喝一碗給你看?”傭人苦巴巴哀求着,“我喝了你一定要喝。身體是自己的,怎麽樣也不要跟自己過不去。”

這句話點醒了夏千晨,身體是她自己的,她還要留着這力氣跟南宮少帝同歸于盡!

絕對不能在他之前先倒下!

傭人當着她的面喝了『藥』湯,又下去盛了碗給她。

夏千晨起來洗漱,竭力讓自己鎮定,可是一股難過的情緒,總是會讓她在發呆的時候就想要哭出來。

孩子沒有流掉前,也沒有這麽深厚的感情的。

這股爆發的悲傷,就連她自己都感到詫異——

難以相信,半個月以前她還在心心念念地設想,要怎麽殺掉孩子的!

其實轉念想,沒有留下來,也許是天意,如果孩子真的活着,就像夢裏一樣是男孩,長得日益像南宮少帝,她以後要怎樣面對他的臉?

每天看到他,都會做噩夢吧?!

夏千晨喝了『藥』,吃了飯,于是在屋子裏到處游『蕩』着,尋找可以防身的武器。

廚房不讓她進,在客廳裏偷到一把美工刀……

傍晚,雨果然停了。

羅德從樓上走下來,身後跟着幾個傭人:“夏小姐,你在這裏的東西不多,有幾件衣服,我都給你收拾了,還有帝少送你的畫冊,都沒有忘記給你帶上。”

夏千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有些詫異的。

羅德走到她跟前,手裏提着個小行李袋。

難道真的要送她走?

夏千晨不相信有這麽好心,瞪大着眼:“你們想對我做什麽?”

“送你回去啊。”

“你們想殺了我?”她仿佛驚恐之鳥,手已經抓到了藏在身上的美工刀。

羅德搖頭嘆息:“你果然不明白帝少的心。”

“……”

“你不明白,不想明白,更不願意去明白。你不是看不見,夏小姐如此聰慧,卻選擇蒙蔽自己的眼睛,欺騙自己的心。”

“……”

“走吧,帝少已經決定放你走了,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幹涉你的人生。你交男朋友也好,結婚生子也罷,你想要怎樣的多彩人生,從此都跟帝少沒關系了。”羅德一聲嘆息說,“你們的緣分也許只到這裏,只靠帝少單方面的努力是不夠的。”

夏千晨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卻是沒有說話,眉頭緊緊皺着。

“對了,這個你也帶走吧。”看到茶幾上放的一個空鳥籠,“沒有主人的喂養,‘帝’已經走了,這個籠子帝少看到了會傷心,一切與你有關的你都帶走最好。”

夏千晨的目光落在那個空鳥籠上。

保镖推開門進來問:“車子已經準備好了,請問什麽時候啓程?恐怕2個小時後又有一場雨降臨。”

羅德點點頭:“夏小姐,我們不要耽誤時間了。”

夏千晨被動地站起來,機械地朝前走。

所以,是真的要放她走了嗎?

走到玄關口時,一個傭人低低叫道:“帝少。”

走廊上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走下來。

南宮少帝原來并沒有外出,整整一天,都封閉在二樓的書房裏。

他的劉海紛『亂』沓下來,走路時頭也是低垂着的,看不到他的五官和神情。

再不是往常那樣淩厲、大氣、趾高氣揚的步伐。

他走到夏千晨面前,目光沒有看她,側面看他的臉說不盡的憔悴和滄桑:“東西都準備齊了麽。”

“我檢查過幾遍,齊了。”

南宮少帝點了下頭,經過夏千晨面前,推開門。

他走過時衣服擦了一下她的,血腥的氣息濃郁……

羅德緊跟在他身後問:“帝少,你要親自送她走麽?可是你的傷,醫生說……”

“夏小姐,”身後的保镖催促她,“該走了。”

夏千晨回過神,沉默地跟上去。

別墅前停着長龍,羅德打開黑『色』房車車門,恭迎夏千晨上車。

她看到車內南宮少帝已經坐好,半側着臉,腳步就凝結着,仿佛不願意再上去。

羅德低聲說:“如果夏小姐不想走……”

夏千晨咬了下唇,飛快地上了車。

她此時心裏還是不相信南宮少帝會放過他,她的手時刻都握在那把美工刀上,不管他想要玩什麽花樣,只要他輕舉妄動,她就戳死他!

這一次,她一定會找好位置,直刺心髒,不給他再存活的機會。

南宮少帝忽然勾起唇,笑了。

目光淡淡地別開,看着窗外。

她以為她的小動作瞞過了羅德和南宮少帝麽,實則她每一個小舉動,他們都看在眼裏。

羅德深知道帝少可能會面臨危險,夏千晨此時就像是被激怒的母狼,任何刺激都會讓她反攻。

他其實不建議南宮少帝送她回去,很怕在路上就發生意外。

……

車子平穩地朝前開着,夏千晨全身警惕,時刻地保持着戰鬥狀态。

南宮少帝帶着那抹奇異古怪的笑容,只是安靜地看着窗外,漸漸快要黑掉的天空……

一路無言。

海邊的景物,逐漸地拉遠,陌生,開進了市區,并且的确是朝着夏家的方向前行。

直到車真的停在夏家門口——

夏千晨仿佛做了個夢,還是保持着緊繃的狀态坐着。

羅德下車來打開她的車門,一路上沒有出事,他緊張出了一身的汗水:“夏小姐,夏小姐?到了?”

夏千晨茫然地回過神。

“到家了。”羅德淡然提醒道,“你以後不用再想着東躲西藏。”

章節目錄 沒有婚禮(vip322)

夏千晨就像機器人,僵硬地轉了下脖子,看着了南宮少帝一眼,飛快地下車。

她甚至連一秒停頓都不敢,生怕南宮少帝會反悔,飛快地推開大門沖進去。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車上僵硬的身形一動。

夏千晨進了院子,第一件事是将沉重的大門關上,打上了倒栓。

南宮少帝的目光一晃,眼底深處最後的一絲光亮也熄滅了。

他的唇極致幹燥,仔細看其實還帶着烏青。

一只手從上車時,就一直壓着胸口。

夏千晨注意不到,不代表羅德……

“帝少,你感覺怎麽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南宮少帝輕笑出聲:“回去。”

“可是……”

南宮少帝冰冷的目光不容更改。

車開始倒轉方向,他的餘光卻仍然看着緊閉的大門,直到車的位置倒轉前開……

直到徹底走遠。

閉上眼,他鋪天蓋地降臨着黑夜的世界,莫名地浮出一句話:

最賤不過感情,最涼不過人心。

……

夏千晨靠在大門前,耳朵時刻往外聽着。

她親耳聽到車開走的,可是她不敢确信。

門外突然響起擂門聲!

夏千晨全身一激,手又抓起了美工刀,聽到是夏家的張嬸在嘀咕:“怎麽回事,我才去隔壁讨了點蔥,怎麽門就自己給關上了?開門!”

夏千晨抓緊刀柄,打開大門。

“啊,你幹什麽!”張嬸看到突然閃着寒光的刀鋒,吓得要癱坐到地上。

夏千晨看了看外面,所有的保镖車已經走了,門口空『蕩』『蕩』的。

“夏千晨?”夏千早看到張嬸身後的夏千晨,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不是已經……”

夏千晨壓低了聲音:“出了點意外。”

“那你回來做什麽?”

夏千晨看到一屋子不友善的目光,除了夏千早,還有夏母,夏父的一個妹妹,夏父的弟弟一家。

夏父現在在醫院,這個家根本是不歡迎她的。

夏千晨暗了下眼神,是啊,她回來幹什麽?這裏根本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可是她現在要去哪兒?歷師傅家嗎?

“姐。”清淡的聲音然後響起。

夏千晨擡起頭,看到千羽伏在二樓走廊上,眼裏有碎亮的笑意,示意她上去。

夏千晨沉默了片刻:“我有話跟千羽談,我們的事待會再說。”

夏千羽的房間,還是保持得和以前一樣,簡單的床、櫃子,桌上擺放着一些他小時候喜歡的玩具,戰鬥車,玩具槍。

牆壁上還有夏千晨新手的塗鴉……

在一個書櫃上,擺着一些獎杯。

當然,夏千羽的功課不行,這些獎杯都是他體育得來的。

千羽關上門,應該是剛沐浴過,穿着件白『色』的v領t恤,大開肩的設計『露』出他大半的肩和胸膛,優美脖頸到下巴的線條流暢,更顯得美豔動人。

“在看什麽?不認識我的房間了?”

夏千晨放下一個獎杯:“随便看看。”

一晃眼,真的很久沒有進來過了,這裏的每樣東西,都有他們兒時的記憶。

“姐,随便坐。”

夏千羽去倒茶,腳不『露』聲『色』地将地上的血衣踢到了沙發地下。

夏千晨走過去坐到沙發上。

“姐為什麽突然想到回來了?”

突然的問題,夏千晨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想起發生的事,心裏變得沉痛,她的表情就更隐忍沉默。

絕對不能讓夏千羽知道孩子被南宮少帝弄掉了,否則依他的脾氣……

只能說是她自己流産了。跟南宮少帝分手了?

對啊,夏千羽應該看到了南宮少帝要結婚的報道,他怎麽沒有行動?夏千晨當時還一直擔心他會冒失……還用信鴿給他發了信的。

“收到我給你的信了嗎?”夏千晨問。

夏千羽倒了茶水,輕輕一笑:“姐今天專程過來,果然是因為這件事啊。”

夏千晨擡起頭。

“是他告訴你的?”

“對,是他告訴我的,”夏千晨順勢接上,“不過我想要聽到你親口對我說。”

該死的,他又做了什麽了?

夏千羽在她身側坐下,握起她的手,讨巧地說:“姐,我下次不敢了。”

每次做錯了事,他就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帶着點撒嬌地對她說這樣的話,可是下次又會再犯。

夏千晨倒抽一口涼氣,他果然又闖禍了?!

“老實交代!我要聽到你,完完整整地把事情的全過程告訴我!否則我不會原諒!”

夏千羽淡笑:“這麽嚴肅?”

“非常嚴肅。”

“姐……”

“快說!”

夏千羽仔細觀察了下夏千晨的臉『色』,發現她臉『色』非常難看,眼睛也紅腫的厲害:“你該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哭了吧,我也沒受太大的傷……”

“你說不說?”

“好,我老實交代。”

接下來夏千羽說了,他看到報紙上的消息,起初很震驚,他是姐的男朋友,怎麽會有別的女人的孩子,還要結婚。起初也以為這只是媒體的瞎編『亂』造的報道,緋聞,他本來嘗試過跟夏千晨聯系,去了海邊別墅幾次,那裏保镖防衛重重,沒有得到什麽訊息。

而且他半夜潛進過別墅,沒有看到夏千晨的人影。

夏千羽料想不好,決定在結婚當日一探虛實……

“結果根本是煙霧彈,沒有婚禮。”夏千羽懶懶地靠在沙發上說,“被攔截的教堂裏一個人都沒有,婚禮進行曲也是自動播放的,更令人不解的是,裏面到處設置了定時炸彈。”

夏千晨目光一凜,不敢置信。

沒有婚禮?教堂裏一個人都沒有還埋定時炸彈?

她內心複雜,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後來呢?”

“後來的事他沒告訴你?”

“我要聽你親口說!對質你們的版本是不是一樣的!”

“我的版本啊,後來他們又突然來人,臨時撤銷炸彈。我來的及得走,跟他們正面交鋒,于是打起來了,我受了點傷。”

章節目錄 金牌加更(vip323)

夏千羽說着,捋起袖子,『露』出手腕上已經經過包紮的傷口。

難怪他洗了澡,原來又是受傷了,在處理傷口。

不過他既然回的是夏家而不是歷師傅那裏,應該就是輕傷。

夏千晨小心地握着他的手:“你這個大傻瓜,跑那裏去幹什麽?難道他真的結婚的話,你又要悲劇重演?”

夏千羽表情認真:“姐,我不容許有任何人辜負你。”

夏千晨的心口一顫問:“手疼不疼?”

“很疼啊……”他撒嬌說,“姐要是原諒我,就不疼了。”

夏千晨紅腫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夏千羽輕輕擡起手,探着她的眼角:“是擔心我才哭得這麽狠?”

正好給了她一個理由,夏千晨咬唇道:“算是吧。”

“他這個計劃你事先是知道的,所以用鴿子給我傳信?”

“嗯……知道。”夏千晨撒謊,“既然我用鴿子給你傳信,明确告訴過你了,不要『亂』來,你為什麽都不聽話?”

“我手疼!”他錯開話題。

夏千晨狠狠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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