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病病嬌嬌
琦卡趴在小船邊緣，還沒欣賞夠面前那美麗神秘的大白鯨在海面安靜浮動的美好模樣，白鯨突然噴出水花，濕漉漉的水打在琦卡的身上，把琦卡澆得全身濕透。
琦卡眯了下眼，水順着發絲濡濕眼睫毛，她的視線出現暈影。
在水霧迷蒙中，琦卡能看到面前那白鯨的眼睛極其漆黑，像陰森森的幽色暗火，能灼燒靈魂一般。
琦卡甩了甩腦袋，翅膀扇動，甩掉身上的水花，繼續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巨獸大白鯨。
巨獸：“？”
巨獸微頓。
接着。
雪白的巨大白鯨開始游動，巨獸掀動漆黑海水，波浪起伏，琦卡在洶湧的波濤中心，小船渺小，瘋狂起伏晃動，像是要被漆黑的海水吞噬進入屍骨無存的腹地。
琦卡心想。
絕了。
不愧是她。
做個夢都這麽壯觀。
琦卡拍起手來，“來，再游幾圈。”
巨獸：“……”
“小東西，你不怕？”忽然，一道嗓音清雅但語氣極為暴躁的話語傳到琦卡的耳中。
病病嬌嬌的，帶着瘆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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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壞種了。
“不怕。”琦卡說，手指扒着小船邊緣，身體往下壓，只露出犄角和濕潤的紅眸，小聲補充，“在你說話之前，我是不怕的。”
頭頂星空，在海面上近距離欣賞到海洋金絲雀大白鯨有什麽好怕的呢。
這在琦卡穿越前是幾乎不可能體驗到的美好事情。
白鯨的漆黑眸子繼續陰森森地盯着琦卡。
半晌後。
“你知道我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嗎？”那病嬌的聲音貼着琦卡的耳朵響起。
如雪白床單上隐秘的情人呢喃。
琦卡心想，好兄弟，你可以多說點，簡直是立體環繞哄睡病嬌音在線播放好嗎，刺激極了。
琦卡：“哦，知道。”
“嗯？”
出現在她夢裏。
那就是她的東西。
琦卡背後的尾巴晃來晃去，眨着眼睛，理所當然說：“我夢到了你。”
邪惡神靈：“……”
這小東西真的是讓祂有感而孕的存在麽？
“是我入了你的夢。”一道陰森的聲音突然貼着琦卡的耳朵響起，琦卡的脖子上的血管頓時繃緊，一只蒼白修長的手輕柔地摸到了她的脖子，白色的長發像光滑的綢緞，冰涼覆蓋在琦卡的半個肩頭。
“猜猜我有多麽想殺你。”祂低聲，嗓音摻雜笑意。
一上來就殺殺殺。
大寫的危！
琦卡整個身體被憑空出現的這人摟在懷裏，與此同時，她面前的雪白巨獸消失，看來是化形了，琦卡感覺到這人身上的溫度很冰涼，呼吸也是冷的。
琦卡微微抿了下唇，擡手，用力掐自己的臉。
手指很用力，直接在臉上掐紅了。
随後，琦卡繼續用力，她惡魔的尖利長指甲生出，刺入臉龐的肌膚，血液順着下颌滑落，滴在祂的手上。
祂眉角忽的一跳，“你在做什麽？”
“我在想辦法醒過來。”琦卡說。
祂用一種觀察螞蟻的眼神看琦卡，“你覺得這樣可以醒過來？”
琦卡其實不想搭理這個怒氣沖沖的奇怪家夥。
但是随口聊幾句，又不費力氣。
拖拖時間。
琦卡說：“不知道。”
“那要不你讓我醒過來？”
“我為何這麽做。”祂冷笑。
“不能的話就不要管我。”琦卡說，“讓我繼續掐。”
祂的笑停滞在嘴角。
琦卡看了看祂，她承認，這家夥長得很絕，連怔愣的樣子都很絕。
肌膚很白，像重症病人一樣的病态色彩，但不顯羸弱，白色的發、雪色的寬衣，漆黑的眸子，滿身陰鸷病态的氣息，自帶大佬氣場，氛圍感拉滿。
如果沒有初見殺，那琦卡現在的想法一定是：絕了！這夢做到心裏了！夢境裏就是要對白毛為所欲為！
但是......
現在，對于一個滿身殺意好像要弄死她的人，琦卡沒興致跟他好言好語，現實裏遇到病嬌她立馬跑路，生活還有很多美好，她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活命的機會，一定要珍惜。
片刻時間後。
琦卡想。
這裏果真是她的夢，琦卡眨眨眼，她都這麽用力地掐自己的臉了，竟然一點都不疼。
……應該是她今天被騷擾了精神後太累了，所以做噩夢了。
琦卡眼神微動，松開掐着臉頰的指甲，忽然扭頭看向祂。
“來吧，殺了我。”琦卡說。
邪惡神靈：“？”
琦卡想。
既然是夢，不會疼，那被殺也沒事啊，估計還能直接醒來。
“別磨蹭，動手吧。”琦卡摸住祂的手，語氣擔憂真誠，“我給你講，我一定要有一個良好的睡眠質量才行，要不然我明天上課就會很累，所以如果這個是噩夢，那我要趕緊換一個夢才行。”
邪惡神靈：“……”
“好。”祂露出溫柔的笑。
祂摸着琦卡脖子的修長手指緩慢收攏，手背泛起青筋，琦卡脖頸上的血管跳動，全身的血液都加速流動，琦卡的耳朵一下子嗡鳴。
但是......
祂的手忽然松開了。
琦卡得到呼吸，大口大口喘着氣，眼睛亮亮說，“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夢裏的生物不會那麽暴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少年。”琦卡雙手合十。
邪惡神靈：“……”
祂的聲音輕柔病态：“沒有痛苦就讓你在夢中死去，太過輕飄飄了。”
琦卡：“……”
哈？
這是人話嗎？
接着，琦卡看到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她夢裏的暴躁殺人狂露出好看的笑，很漂亮的笑，卻讓琦卡的脊背有點發涼，然後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被什麽東西扯了扯，被捏住把玩了一下，有什麽好像改變了。
琦卡臉頰上被她自己用指甲掐破的地方還在滴血。
甜腥的血滑落。
刺痛忽然在琦卡的肌膚上升起。
臉頰皮肉被指甲剜破了，風灌進來，疼痛一下子刺激到琦卡的神經。
疼。
好疼。
她的臉好疼。
琦卡不由得因為疼痛發出喊聲，“痛痛痛太痛了嗷嗷嗷嗷……”
她趕緊捂住自己流血的臉，下意識看向在她夢裏搗亂的暴躁殺人狂，一邊疼的抽氣，一邊戒備，“你做了什麽？”
祂臉上劃過古怪情緒，然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半邊臉，與琦卡臉龐疼痛的方向一樣。
“我改變了夢境的性質。”祂緩緩說，語氣不是很開心。
琦卡緊皺眉頭，抽着氣，“所以我能感到疼了？”
“嗯。”祂低聲。
祂用蒼白的手慢慢刮過半張臉，雪色的發披散，透着點病态。
琦卡開始感到真正的害怕，這暴躁殺人狂改變了夢境的性質讓她感受到了疼痛，那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他依然堅持殺了她，她會死嗎？
琦卡忽然緊張。
“你為什麽要來殺我？我什麽時候惹過你？”琦卡往後縮，窩在小船的角落裏。
琦卡第一時間懷疑這個惡魔就是白天腦海裏出現的那道聲音的主人，但是腦海裏的聲音跟面前這個暴躁殺人狂的聲音不一樣。
腦海裏的那道聲音沒這個暴躁殺人狂的聲音好聽。
祂眯了眯眼，走過去直接拎起琦卡。
琦卡的臉突然被蒼白的手摸到。
琦卡感受到覆蓋自己臉上的冰冷手指，她好害怕被殺死，緊張說：“你先報上大名，咱們聊一聊，然後再考慮打打殺殺的事情，好不好。”
祂歪了下頭。
祂的手指忽然很輕柔地撫過琦卡臉上的傷口，琦卡一愣，差點以為這家夥要摳住她的傷口的時候，變态都是那樣，忽然，冰涼柔軟的力量拂過她的傷口，琦卡的呼吸不受控制放輕，力量拂過後，她的皮肉竟愈合了，肌膚重新變得光滑，像剝開的雞蛋，疼痛随之徹底消散。
不僅如此，那冰涼柔軟的力量甚至讓琦卡有一瞬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胚胎時期，在母親的子宮中一樣，安心柔軟，渾身上下感到治愈。
總之，與殺人無一絲關系。
琦卡：“？”
“你不是要殺我嗎？”琦卡疑惑。
怎麽還治上傷了？
祂瞥琦卡一眼，手從琦卡臉上松開，視線陰森森的。
“殺不了。”祂幽幽說。
琦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就殺不了，但是讓這誤闖入她夢裏的殺人狂趕緊走吧。
“既然殺不了，那你留在這裏也沒有用，是吧，這樣的話，離開我的夢吧。”
“不走。”祂惜字如金。
琦卡：“……”
這他麽還賴上了是嗎。
琦卡聲情并茂，“你忍心讓一個見習惡魔在第二天頂着黑眼圈上課嗎。”
祂說：“忍心。”
琦卡：“……”
琦卡轉了轉眼珠子，說：“你知道我是什麽惡魔嗎？”
“什麽惡魔？”祂收攏蒼白的指骨，手背泛起青筋。
祂确實想知道。
這個讓祂有感而孕的小惡魔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我是讓邪惡神靈有感而孕的惡魔。”琦卡說。
雖然琦卡還沒有相信這個訊息。
但是這件事一直繞在她的腦海裏，即便睡着了在夢裏，她也還記得。
“所以我建議你不要殺我。”琦卡眨眨眼。
她話音徹底落下後。
雪發殺人狂忽然笑了起來，祂的肩膀顫抖，笑的眼尾發紅。
漆黑的海水湧動，像有暴風卷入了海水中，攪亂一切。
天地變換。
琦卡：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笑夠了，祂啞着嗓音：“哦，巧了。”
“我就是邪惡神靈。”
琦卡：“……”
他媽的。
怎麽辦。
被她弄懷孕的神找上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