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拽尾巴
“上......我？”祂收攏蒼白的手指，神格晶石融入祂的肌膚，陰森清雅的嗓音遲緩。
琦卡看到祂漆黑眼睛裏的陰森情緒，慫了一小下，但體內的灼燒感刮過她的每一根骨頭，直接把她點燃了。
她眼角發紅，額頭滲出的薄汗順着臉頰邊緣滑落，觸碰到眼角，洇深緋色，睫毛根根潤濕，幾绺绺粘連。
琦卡覺得再這樣下去她要死了，饞的熱死了。
她需要祂的身子。
而祂養胎需要她提供力量，她與祂之間的交.合本就是理所應當的。
想到此處，琦卡一下子就不慫了。
“對，上您。”琦卡咬字清楚，張開身後發燙的魅魔大翅膀，像有什麽東西要從發燙的骨翼裏鑽出，讓她不由得把翅膀扇來扇去。
禮希塔：“不行。”
“那您上我。”琦卡擲地有聲。
禮希塔：“……”
琦卡的翅膀扇起風聲，乖巧說：“我對您的接近并沒有感到強迫，而您養胎多辛苦了，急需我的力量，所以要快點讓我為您補充力量才行。”
禮希塔看琦卡一眼，純白的衣袍拂過船身，從船頭走到琦卡身邊，病态優雅，祂手指動了動，冰涼的指尖摸到琦卡的犄角，輕輕握着動了下，琦卡的臉被擺得仰起，祂滿意地松開手，臉上卻是面無表情，像是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慢條斯理說：“不行，你的意識在排斥我。”
琦卡：“？”
怎會如此。
她明明饞死祂的身子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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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個身心健康的魅魔，身體有了需求，而面前這個神腹中有着她跟祂的孩子，需要她提供力量來養胎，這種情況下，她哪有排斥祂。
琦卡有理由懷疑，是祂不行。
琦卡的尾巴在身後甩動，尾巴尖都要冒火了，她眼睛濕潤發紅地看着禮希塔，虔誠說：“尊貴的神明大人，這只是我的一點小小願望，這都不能滿足我嗎？”
禮希塔的陰森黑眸掃了下琦卡，打消她的願望，冷淡說：“不能。”
琦卡：“......”
琦卡皺皺鼻子，露出不滿意的表情。
然而祂這個邪惡神靈不願意，她總不能強行讓祂跟她交.合，否則她估計要被祂弄死了。
其實她本來不急着跟祂接觸的，畢竟一個病嬌，她看到祂心裏就想跑，但祂拽着她要交.合，把火點起來了。
主動惹火的小妖精明明是祂，要忍的惡魔卻是她。
想着想着，琦卡臉上的表情變化，出離地憤怒了，她擡手，扒住了邪惡神靈的臉。
祂的皮膚好冷，像死人一樣。
琦卡下意識用手摸着祂的臉，上下蹭了蹭。
禮希塔的眼睛盯着琦卡，漆黑的漂亮瞳眸浮現一絲古怪。
“你在做什麽？”祂問。
“我們做吧。”琦卡用商量的語氣說，身後的尾巴用力甩動，仿佛這樣就能把燥.熱甩掉。
禮希塔：“......”
“小惡魔，你現在的狀态有些糟糕。”祂捧起琦卡的臉，黑眸微眯。
琦卡用滾燙的臉蹭了蹭祂的手。
“是，所以我需要您的身子。”
琦卡臉上的汗水從睫毛滴落，潤濕祂的手指。
她整張臉發紅，很不舒服。
魅魔是一種對伴侶需求性極強的惡魔，狀态起來後就很難澆滅，成年後甚至隔一段時間就有固定的發.情期爆發，發.情期的時候狀态會更加糟糕，幾乎是沒有伴侶幫忙解決就容易爆體而亡的程度。
禮希塔微垂眼睫，長睫毛的陰影加深了瞳眸的暗色，緩慢說：“小惡魔，我們現在進行交.合，沒有用。”
什麽沒有用！
明明很有用！
她需要祂的身子好嗎。
祂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就要直接交.合，現在卻不讓，這神真的太狗了。
渾身熱的想死的琦卡很想直接把祂的白色衣服扒掉，但她忍住了，她不知道神的衣服能不能扒，魔界神學的教科書裏從來沒寫過有生物扒掉過神的衣服。
這家夥還是神明中的暴躁大佬邪惡神靈。
琦卡在自己的小腦瓜落地和忍一忍之間選擇了後者。
但這火點起來的狀态真的不是能忍的。
臉頰的溫度越來越高，身體裏仿佛一直有溢出躁.意的割口，刮來刮去，割裂的洞似乎越來越大，灼燒意識的燙意傳遍四肢百骸，要死了要死了，琦卡覺得她忍不下去了，她要是能忍下去，她就剃度出家。
這時，海水猛的撞擊在船的外表，濺起冰冷漆黑的水花，潮濕的風卷動涼涼的霧氣，冷冽的風與水花讓覺得自己要被身體燙死的琦卡感受到一點點的緩解。
琦卡的視線移向圍剿小船的黑色海水，安靜幾秒，忽然出聲問祂：“我會死嗎？”
除了一雙漆黑的眼睛和血色的唇瓣，祂渾身上下都是蒼白的，聽到琦卡的問題，祂病态白色的臉龐劃過不解，回答說：“不會。”
琦卡又問：“如果有什麽東西會危及我的生命，那我也不會死嗎？”
“我會護着你。”禮希塔平靜說。
這回答是琦卡能猜到的，她就知道，現在祂要養胎，不會随随便便讓她這個母親死在外界之手。
神明的話不需要懷疑，而且，邪惡神靈這個殺殺殺的暴躁大佬，應該不會費力氣跟她撒謊。
琦卡放心了，她把目光放在漆黑的海水上，琦卡琢磨着，這水看上去很冷的樣子，她身上被小妖精點起來的火一定能被這海水滅掉，同時，有祂在，她應該不會被淹死。
渾身燥.熱。
琦卡忍不下去了。
她在禮希塔面前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踩上小船邊緣，正要以絕美的姿勢砸進海水的時候，她的尾巴被蒼白的手拽住。
尾巴扯着尾椎骨，琦卡覺得屁股都要疼了，身體往後跌，“哎哎哎您幹什麽？”
禮希塔骨節分明的手捏住琦卡的尾巴，反問說：“小惡魔，你想做什麽？”
“跳海，緩解我身上被您點起來的火。”琦卡一邊說，一邊再次倔強地踩在了船的邊緣木板，惡魔的身體素質強悍，平衡性很好，她控制了下自己的尾巴，讓尾巴在祂的手心間緩慢抽離出來，“既然您不願意滿足我的小小願望，那您就不要攔着我。”
尾巴抽離，擦過祂的指節，敏感地把顫栗感傳給琦卡。
禮希塔空空蕩蕩的手心灌進潮濕的風，看了一眼她，漫不經心提醒說：“這海水能折磨你的靈魂，不只是冷那麽簡單，會讓你生不如死。”
琦卡的腳立刻收回，乖乖地站回船內。
然後不怎麽乖巧地看了眼祂，琦卡往旁邊挪，正好撞到了祂的懷裏。
祂的懷抱很冷，琦卡碰了一下，就定住腳，走不動路了。
果然，要解決她這個魅魔身體上的灼熱，祂的身子最管用。
渾身發熱的琦卡理直氣壯地在靠在祂的懷裏，甚至還拱了幾下。
如果不是祂在交.合進行時停住，她哪能變成現在要熱成小龍蝦的樣子。
琦卡收攏的翅膀在祂的懷裏碰來碰去，蹭出聲響。
禮希塔垂下眸子，按住琦卡的肩膀，手指捏住她那能被祂輕而易舉掐碎的肩骨，扯了下。
琦卡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然後與祂對着幹，往後擠。
片刻後，琦卡靠着禮希塔的胸膛，擡手去摸祂的胳膊，禮希塔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反握，病态的嗓音陰森，“小惡魔，別再亂動了。”
琦卡的尾巴晃動，悄悄纏住祂的腰，對祂指指點點說：“您不是人。”
“我本就不是人類。”祂說。
琦卡：“......”
琦卡繼續指指點點，“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魅魔變成這種狀态不就是因為您在關鍵時刻停下來了，您現在竟然不讓我碰您，您的良心過得去嗎。”
禮希塔冷冷地嗤笑說：“我是邪惡神靈，何須良心。”
琦卡：“......”
好離譜，好氣哦。
琦卡在心裏算計着把邪惡神靈綁起來推倒的可能性，表情是披散的頭發擋不住的兇狠。
琦卡算計了好久。
無果。
可惡，滿紙的零可能性。
“小惡魔，你知道這海水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嗎？”禮希塔的聲音突然傳到琦卡的耳朵裏，距離很近，琦卡又體會到了一把病嬌立體環繞音。
琦卡本想說這還用問，她夢裏的東西啊，但轉念一想，這似乎顯得祂和她智商都不太高的樣子，于是謹慎說：“怎麽了？有異常嗎？這難道不是我夢裏造的東西嗎。”
“我介入了你的夢境，在我的意志影響下，此處場景脫離了原本的樣貌，産生了改變。”祂語氣有些懶散地解釋着，“我的意志在此處造成了投影，你也在無意識中讓自己的意志在此處形成了投影，你我的意志共同構成了現在的夢境。”
禮希塔這話其實有些繞。
幸好她平時上學的時候是一個努力聽課的小惡魔。
琦卡說：“那什麽是你的意志造成的投影景象，什麽是我的意志造成的投影景象？”
琦卡看了看四周的場景，空蕩無邊的漆黑海水陰森幽冷，天空是浩瀚的星河，明亮無邊。
不用說，這黑心的海水是祂的投影意志。
那明亮浩瀚的星空是她的投影意志。
禮希塔說：“除了這艘船，其餘都是我的投影意志。”
琦卡：“？”
船……
就這艘又小又擠的白色小破船？
怎麽可能。
她作為一個偉大的穿越者，靈魂意志一定有着與衆不同的地方。
譬如，那被祂帶來的黑雲遮掩的璀璨星空就是她潛藏的靈魂意志投影，隐藏成就，懂不懂。
琦卡頓了頓，用打擊學術不端的懷疑的語氣說：“星空也是您的？”
禮希塔輕輕瞥她一眼，“是。”
琦卡：“……”
“這就是我的精神意志？”琦卡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腳下的小破船。
禮希塔歪頭，雪白神聖的發絲在琦卡身邊滑落，用陳述事實的語氣說：“你只是一個小惡魔。”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琦卡的臉龐一點點露出傷心。
她真慘，真的。
在自己精神意志投影形成的小破船上竟然不能把這個點火的犯罪神明抓起來解決身上的燥.熱。
“尊貴的神明大人。”琦卡一邊傷心一邊出聲。
“我有一個小小的願望。”
禮希塔低下脖頸，貼在琦卡耳邊用鬼魂一樣的陰冷嗓音說：“如果是上我，免談。”
琦卡：“……”
小氣鬼。
“你行你來上。”琦卡側頭，與祂的臉貼着，“反正我懶。”
禮希塔眸色幽幽地盯着琦卡，松開反握她的手，琦卡感受到自己被祂往旁邊推了一下，像是要趕她走。
琦卡的胃在因為體內的灼燙感而擰動，犄角熱的仿佛要把她的腦袋燙出一個洞，她發紅發燙的臉不開心地看向祂。
她抓住祂的胳膊，抱救命稻草一樣抓的很緊，“交.合吧交.合吧交.合吧，再不交.合，您腹中的孩子要餓死了。”
禮希塔抽走胳膊，捏住她的手腕，仿佛感看不到她的期待，“忍。”
“忍不了，好熱好熱，再忍下去就死了。”琦卡的手掙紮着，跟祂大聲表示，“我需要您的身子。”
“區區體內高溫，你這小惡魔足以忍受。”禮希塔病态低冷的嗓音懶散指出，說的好輕松。
“您怎麽知道？您又不是我。”琦卡覺得這個渾身冰冷的家夥是不會懂的，她要熱瘋了，比在酷暑中穿毛皮大衣還要熱上數倍，她在手腕掙紮開的瞬間趕緊抱住祂的胳膊，“不許松手，您至少把胳膊給我抱一抱。”
琦卡的手憤憤地上下左右摸着祂線條分明的有力胳膊，汲取冰冷的氣息。
她看向圍繞小破船的漆黑海水，祂那龐大的神明意志投影，轉移注意力，傷心想，原來這個夢也不是她創造的，怪不得她明明是舒服地光着腳丫躺在床上入睡，在夢境裏為所欲為的時候還要穿着拖鞋。
琦卡的光裸腳趾在寬松的粉色褲管下動了動，踩在祂的雪白衣角上，碾了碾，留下滾燙的溫度。
忽然，她面龐的悲哀神情停頓，轉為一種微妙的古怪，唇齒發出短促的氣音，“啊。”
琦卡臉上情緒的轉變太過顯眼。
禮希塔漆黑的眸子掠過探究，“怎麽了？”
“……沒什麽。”琦卡眨巴眨巴眼睛，幾秒後，神情又變得乖巧極了，“只是在想怎麽讓您實現我的小小願望。”
算了，還是不要告訴祂，她的小豬拖鞋飛進海裏去了。
作者有話說：
以後一起進入深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