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開方式
虛無之地。
一團黏稠的黑暗的，散發着幹擾精神惡心氣息的負面力量怪物團沖向神明們。
負面力量凝聚的怪異肉團發出尖銳叫聲：“#@*&#！”
怪異肉塊開始飛速膨脹。
它一邊尖叫着，一邊身軀變大。
漆黑黏稠的肉塊上布滿口器，每一個口器都發出尖銳叫聲。
絕望、憤怒、悲傷、怨恨、嫉妒、焦躁......負面力量由世界上所有生物的負面情緒聚集生成，包括人界、天堂、魔界的負面情緒。
無論是惡魔、天使還是人類，都有一些強烈的，無法被自身排解的負面情緒，無法排解的負面情緒最終凝聚成了怪物。
四柱神離開這個世界，抛棄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負面力量不再被消解，在暗處變得越來越強大。
“#%#*！”負面力量的肉塊在尖叫。
“**！@@#”
“&*#@*！”
時而像嬰兒的哭泣，時而像憤怒的吼叫，時而像傷心的哀怨，時而像崩潰的吵鬧。
肉塊膨脹。
瞬間，軀體巨大。
次級神明露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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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負面力量從小小的一團，變到巨大的無法忽視。
像是野獸出擊前的吼叫威脅，負面力量的肉塊開始撞擊虛無之地頂端的裂痕。
封閉的深色岩石晃動。
碎屑落下。
激動情緒在負面力量的肉塊上散發出來。
肉塊更加用力地沖撞岩石。
它想離開虛無之地，毀滅外面的一切。
次級神明們開始調動神力，合力圍剿這負面力量。
但這負面力量很怪異，像是變異種，竟然完全不怕次級神明們的神力。
次級神明們更是恐懼。
負面力量越來越強了，曾經，祂們單個次級神明就能處理負面力量，如今全部聯手，都難以應付。
“#@*&！@”布滿口器的漆黑扭曲肉塊喜悅尖叫。
它作為負面力量，能夠與祂吸收過的負面力量構成短暫的信息共享，因此它感受到了，邪惡神靈的身體正在孕育一個神嗣。
誰能想到，祂竟然在孕育神嗣呢？
孕育神嗣，會讓神力的流轉将會受到影響，對神而言，是巨大的消耗。
負面力量的肉塊越來越龐大，向邪惡神靈發動進攻，發出的尖銳嗓音充斥着無盡的喜悅。
終于、終于能夠傷害到祂了。
它要吞噬掉祂的神力，粉碎吸收祂的神格。
然而......
狂喜的叫聲戛然而止。
就像被狠狠地打了一拳。
強大的黑暗神力像漁者手中的線，纏繞住負面力量的肉塊。
巨大的負面力量肉塊被黑暗神力收攏，以它自身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變成了一個小小的，踩在腳下都不會注意到的肉塊。
負面力量發出尖叫。
怎麽會，怎麽會。
祂的神力依然是那麽強大。
負面力量不甘地尖叫着。
妄想找出祂的漏洞，趁機吞噬祂，抹殺祂，粉碎祂的神格。
但……祂百無聊賴地勾了勾手中的黑暗神力。
束縛收緊，不管負面力量的肉塊有多麽不甘心，它在祂面前，變成了一團小小的沒有威脅性的丸子大小的肉塊。
黑暗的神力開始吞噬負面力量。
負面能量在祂面前無力地尖叫。
“噓。”祂輕聲，“不要這麽吵。”
祂露出微笑。
殘忍的笑容漂亮。
同時，祂的腦海裏響起琦卡的聲音：“您現在是在哪裏呀？”
“我怕您帶球跑。”
祂在心裏回答琦卡的話：“虛無之地。”
另一邊，琦卡想，哦……是魔界神學教科書上寫的那個四柱神要封印祂的虛無之地啊，她小心躲開旁邊兇神惡煞的高大惡魔，繼續說：“您剛才怎麽一直沒回複？”
禮希塔在心裏懶洋洋回複：“我在打架。”
琦卡：“……”
好家夥，不愧是您，暴躁的邪惡神靈，懷孕了還在打架。
考慮到作為祂腹中胎兒母親的職責，琦卡關心：“還好嗎？您有沒有受傷啊？”
禮希塔：“沒有。”
在祂面前，負面力量連尖叫都無法發出了。
負面力量只能瞪着肉團上支離破碎的眼球，感受着力量被祂的神力一寸寸瓦解，驚恐地觀測祂的樣子。
祂姿态慵懶，純白的衣袍與祂蒼白的肌膚交織，就像一朵蒼白玫瑰。
雪色的發絲長長的，像流水散開，又如皚皚高山的冰雪，透出神聖。
那神聖刺眼。
[光明神在上，是我的錯覺嗎？光明神的身影都沒有祂神聖……]負面力量中的某個來自天使負面情緒喃喃。
[你瘋了你瘋了，這種錯覺都能出現。]其他的負面情緒嘈雜。
祂渾身陰鸷病态，帶着無可名狀的恐怖氣息，那雙眸子漆黑，如深淵。
無限的黑暗蘊積在祂那雙漂亮的瞳眸中。
負面力量無法忽視祂那可怕的恐怖神力。
負面力量的肉塊散發出絕望的情緒。
在祂那恐怖的黑暗神力束縛包圍中，它終于意識到，即便祂的神體在此刻孕育着神嗣，存在消耗，也根本不是它能敵得過的。
負面力量的肉塊發抖，渾身的破碎人體組織和血管都瑟瑟，抖落碎屑和血肉，在絕望中被祂的神力徹底吸收。
至此，虛無之地裏逃脫的負面力量被徹底消滅。
次級神明們松口氣，但心底深處還存在着戒備。
這個世界上的負面力量無法完全消滅，死去的負面力量也會散發出新的負面情緒，這些負面情緒會再次凝聚出新的負面力量。
無窮無盡。
永遠的威脅。
直到毀滅了這個世界。
次級神明們從空中落下，來到空曠的大道上。
祂們排列整齊，單膝跪在禮希塔的面前。
這些次級神明有掌管火系黑魔法的火神弗格納，水系黑魔法惡魔之首水神伊艾，暴風系黑魔法惡魔之首暴風神姆佩特，土系黑魔法惡魔之首土神贊木拉等等，無一例外，都在祂面前露出敬畏。
次級神明們行禮，“吾神。”
“吾神。”
“吾神。”
“吾神。”
“……”
神明們臣服的聲音響徹整個虛無之地。
然後，次級神明們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祂的說話。
平常……這種時候，祂肯定要生氣了。
因為祂們聯手，都無法應對負面力量。
祂接下來肯定要罵祂們沒有用太垃圾連蠢貨負面力量都對付不了趕緊回去當雕像。
祂的脾氣一向不好。
但是今天，格外的安靜。
喜歡罵人的暴躁邪惡神靈罕見的很安靜。
次級神明們你看我我看你，深深感到害怕。
連話都懶得說，難道祂已經厭煩了祂們？
是……祂們在消滅負面力量上太沒用了嗎？
次級神明們能夠被邪惡神靈留在虛無之地，是因為祂們可以充當守衛的存在，幫邪惡神靈分擔一些消滅負面力量的工作。
萬一邪惡神靈覺得祂們是沒用的廢物，想扔掉祂們，該怎麽辦。
次級神明們的眼神交流更加驚恐了。
當時，四柱神離開這個世界，祂們這些次級神明本來是要被四柱神粉碎神格，然後化成碎片能量被四柱神卷攜帶走。
幸好，邪惡神靈收複了祂們，祂們在邪惡神靈的神力庇護中留存在這個世界。
但……倘若邪惡神靈厭倦了祂們的存在，不再庇護祂們，那祂們就會因為四柱神留下的規則而消散。
次級神明們不約而同想到這點，祂們互相看了又看，焦急地開啓內部交流。
神明之間可以通過神格進行內部交流，次級神明們的神位相同，所以可以平等地用神格交流。
但祂們不能直接與邪惡神靈用神格交流，因為邪惡神靈的神位過高。
在邪惡神靈面前，次級神明們只有等待邪惡神靈主動對祂們的精神下達意志或者主動聆聽祂們精神所想的資格。
至于擅自用精神去接觸邪惡神靈的神格，那更是想都不敢想。
倘若有誰如此做，那邪惡神靈的神格會吞噬那不敬的精神，粉碎那不敬的神格……擅自作主的次級神明夢神瑞德就是如此隕落的。
“……”
次級神明們的神格內部交流進行中。
暴風神姆佩特嗓音不安說：“喂喂喂，這樣好可怕啊，這麽想來，你們有沒有覺得，祂剛才吸收那些負面力量的時候，樣子比平時要可怕。”
想到邪惡神靈那可怕的神力，暴風神姆佩特周身的狂風紊亂地卷動。
水神伊艾用溫柔的語氣說，尾音的顫抖暴露了害怕：“祂處理了我們無法處理的負面力量，那些負面力量如此強烈，很是折磨神力，想必祂也不好受，所以，祂現在沉默，也許就是在處理吸收掉的負面力量，我覺得我們應耐心等待。”
土神贊木拉斷線了，半截身體埋在土裏：“……呼嚕呼嚕呼嚕。”
火神弗格納謹慎猜測說：“祂遲遲沒有出聲，沒有立刻讓我們變成雕像，也許是在思考與我們有關的事情，比如，準備對我們下達的新命令。”
土神贊木拉打了個哈欠，只聽到了火神弗格納的話，“所以......吾神要對我們下達什麽新命令呢？”
次級神明們面面相觑。
琦卡正在跟禮希塔的神格進行精神聯系。
琦卡早上醒來，感覺身體裏的狀态有點奇怪，她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惡魔犄角發燙，眼睛發紅，呼吸的速度不太正常，下意識通過喘氣汲取空氣。
......昨晚睡覺前看到自己的這幅模樣，琦卡會以為自己是看書看的太累了。
但是在夢境裏跟祂經歷了那些事情後，琦卡意識到這種樣子估計不是太累那麽簡單。
可她身體的燥熱在夢境的最後已經解決了，吸收神力窩在祂懷裏玩手機的時候她渾身都是賢者狀态，醒來應該很平靜才對。
所以……是發.情期？
到發.情期後，如果一直沒有伴侶解決發.情狀态，她這個魅魔身體最後會爆體而亡。
絕對不可以！
幸好，她現在身邊有祂在。
白毛帥哥，瘋狂薅羊毛。
琦卡換上乖巧的語氣，跟祂說：“尊貴的神明大人，什麽時候我可以再見到您，從而增強我的意識精神力呀？”
禮希塔漫不經心：“你想什麽時候見到我？”
琦卡的心跳了跳，琢磨着祂的語氣，試探說：“我想什麽時候，您就能在那個時候過來了嗎？”
禮希塔：“是。”
琦卡：“好耶！您實在是太好啦！”
“到時候我會給您點一堆惡魔外賣補充體力的。”琦卡用供奉祭品的虔誠語氣表示，“不管是蜂蜜炸肉還是通心卷都可以，您想吃什麽跟我說，保證讓您吃飽，體力滿滿。”
禮希塔：“？”
琦卡說：“我太想讓您生下我們的孩子了，所以我們快一點…….”
“好。”祂笑了一下。
琦卡一邊背着書包跑向教室，一邊準備跟祂說：那我們放學見。
她推開教室門。
愣住。
是她的打開方式不對？
怎麽……教室裏變了樣子。
銀河一般的星辰懸挂在半空，有海洋湧動的聲音傳出，裏面的天空極高極黑，像從什麽極深的地方底部往上看的視角。
還有一堆跟教科書上次級神明們插畫一摸一樣的生物在震驚地看着她？
琦卡慢慢關上教室門。
一定是她剛才打開的方式不對。
再來一次應該就能看到熟悉的教室環境，熟悉的同班同學了。
然後……
再打開。
這次，她跟禮希塔面對面。
琦卡：“？？？”
蒼白的手從門中伸出，把琦卡拎進了虛無之地。
作者有話說：
次級神明們：那天，我就跪在那裏，眼睜睜地看着祂拎出了一個魅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