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幫你換衣服
那冰冷的手沒有如她所願那般直接摸住她的惡魔尾巴，但同樣帶來了她命令之下需求的安撫。
祂擡起手，像藝術品一樣的修長指頭落在琦卡腦袋上的犄角。
祂漫不經心地摸着她的犄角，像在散漫地順着動物皮毛，也像在細致地摩挲木雕的細節，冷冷的肌膚觸感帶來酥麻，琦卡的犄角堅硬無比，她的感知卻在發軟。
這個邪惡神靈侍奉的技術越來越好了。
不過有點不聽話。
“您摸錯了。”琦卡兩只手抓住祂的手腕，“主人命令您，摸尾巴。”
琦卡的尾巴拍在祂的胳膊上，“快摸，不摸的話就懲罰您。”
禮希塔擡了下眉，胳膊順着她尾巴的擦蹭滑動，手指反握住她的尾巴。
祂垂眼，一言不發，安靜地摸着琦卡的尾巴。
尾巴的敏感讓琦卡發抖，她趴在禮希塔懷裏，不忘記說點話：“對，就是這樣，再用力點。”
禮希塔：“……”
“摸尾巴就夠了嗎？”禮希塔忽然出聲。
“嗯？什麽？”
“不需要做點其他事情嗎。”
琦卡：“？”
她趕緊擡頭，打量着禮希塔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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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了，這個神竟然還會主動？
“那您還想做什麽？”琦卡反問祂。
禮希塔看着琦卡，俯身抱起她，琦卡被祂托着腿，為了平衡，下意識把胳膊搭在祂的肩膀上。
琦卡發現天突然變黑了，深暗幽沉，太陽的光被陰影吞噬，仿佛掉進了深淵裏。
她動了下視線，意識到不是天色黑了，而是光線被遮擋了，黑色的影子像屏障，以她與祂為中心展開。
黑暗如實體，黏稠如壁壘，帶來溺斃的窒息感。
不過琦卡沒什麽害怕，她扯扯祂白色的衣領，說：“太暗啦，您這個小妖精做了什麽？”
祂說：“防止你被窺視。”
好家夥。
琦卡在黑暗中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您到底要做什麽？”
“為你提供神力。”祂很平靜地說，手指慢慢地劃過琦卡的柔順發絲。
黑暗放大感知，琦卡的紅眸在暗色中透出猩紅色的反光，眸色染上迷蒙，像是迷糊一樣，仿佛靈魂在黑夜中迷失了道路。
從某種程度上講，單純的摸摸犄角和尾巴确實不夠。
魅魔可以接受的侍奉有很多種，于是，提供神力的方式還有很多種。
“太暗了。”她嘟囔着，鼻音有些重，“點個燈吧。”
禮希塔：“？”
陰森的光浮現，像幽靈身上的磷光，冰冷地照亮了屏障裏的一切。
琦卡白嫩的耳尖發紅，光照亮一切，更紅了，說：“太亮了，要瞎了，還是關上吧，節約用電。”
禮希塔：“……”
吸收的神力達到極限後，琦卡像只慵懶的貓，懶洋洋地被祂抱着，黑暗屏障褪去，太陽的光線柔軟溫暖，輕薄地罩在琦卡溫熱的肌膚上。
院子中半鏽的鐵門咯吱作響，風吹進來，介質帶來聲音，琦卡作為惡魔，聽力極佳，即便現在沒有觀看，也能猜出外面發生了什麽，能聽到不遠處，城鎮中心，人群聚集起來，越來越多……估計再等一會兒，那個少年就差不多把人聚集完了。
趁着最後的時間，琦卡趕緊消化神力，她埋在祂的懷裏打了個哈欠，呼吸溫熱慵懶，仿佛要讓祂的心口也跟着溫暖地跳動起來。
琦卡的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晃動，對祂說：“您有沒有覺得，現在缺了點什麽？”
祂沒說話。
琦卡動了動，擡起眼睛，看到祂平靜陰森的黑眸，好像深潭之下是深淵，深淵之下是虛無。
就像專門侍奉她這個主人的奴隸，不帶感情。
琦卡眸光微動，繼續說：“尊貴的神明大人，您跟我現在就是冷冰冰的讓您生孩子的交易關系，太喪盡天良了。”
“所以？”祂唇瓣翕動，疑惑出聲。
“尊貴的神明大人，我們要營造和諧氛圍。”琦卡雙手合十，虔誠說，“所以，您先幫我換個衣服吧。”
禮希塔：“？”
琦卡從祂身邊往後退一步，扯扯自己的裙擺，說：“衣服都皺了，接下來我作為琦卡魔王，可是要收複信徒的呀，怎麽能穿着皺皺巴巴的裙子呢。”
接着，琦卡一邊拉着帶到人界的背包的拉鏈，一邊懶散說：“幸好我帶了換洗的衣服，您來幫我換。”
“不必。”禮希塔擡起手，黑色的絲線從祂的指骨上生出，散發出黑暗神力的氣息，片刻後，冰冰涼涼地纏繞住琦卡的身體。
琦卡的身體頓時被黑色的神力裹住，連頭發和耳朵都包住了，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臉。
琦卡：“？”
“您不能偷懶，這不算數。”琦卡大聲說。
禮希塔忽然輕輕笑了笑，黑眸彎起，眸子裏的情緒不明顯，依然陰森，但語氣像是有些興致，“小惡魔，我在幫你換衣服。”
琦卡遲疑了一下。
她感覺到黑暗神力貼在她的身體上，開始，冰涼的神力隔着布料，後來直接挨着她的肌膚，原本的布料似乎消融了，她的眼睫抖了抖，緊接着，黑暗神力似乎在勾勒着什麽，她無法窺見被黑暗神力纏繞的身體具體發生了什麽，只能感受着，感受到有新的布料出現，偎貼合身。
祂收攏蒼白的手指，圍繞着琦卡并遮擋着她身體的黑暗神力頓時散開，裙子跟着出現，琦卡臉上露出驚喜，下意識跟童話裏的公主一樣轉了個圈，尾巴晃悠，猩紅色的禮裙蕩出如血液詭谲的流光。
不過，她其實是個惡魔，幫她換衣服的是個邪惡神靈。
琦卡從包裏掏出一個随身攜帶的鏡子，鏡子黏着黑色的塑料蝙蝠翅膀，邊緣貼着小紅心和碎鑽，琦卡背對着太陽舉起鏡子，看清自己的模樣。
雪白的肌膚與紅色交織，如血染紅的禮裙，腰線收緊，裙擺如絲綢柔軟，像波浪一樣潋滟。
極致的純色，卻帶着瑰異的光輝。
烏黑發絲慵懶披散，戴着純白的荊棘王冠，荊棘勾纏着漆黑鑽石。
與犄角、尾巴、翅膀顏色相同的漆黑寶石耳墜挂在白皙耳朵，透出神秘詭異的光輝。
琦卡站起身，手指捏着裙角，拎了拎，纖細的腳踝露出，她看到鞋子也換了，變成剔透白色的高跟，顏色無雜質，像星辰一樣熠熠。
水晶鞋？
琦卡的尾巴晃動。
祂幫她換了全套的衣服，祂實在是個聽話的神明。
琦卡很滿意。
現在，她很像是要去吃小孩的絕美惡魔。
符合琦卡大魔王的形象。
“哇！您實在是太好啦！”琦卡欣賞完美麗的小裙子，把鏡子放回去，誇獎道。
“過來。”禮希塔的黑眸不起波瀾。
琦卡聽話地湊過去。
她的脖頸突然一涼。
祂蒼白的手撫到她的脖頸，琦卡下意識仰起下巴，禮希塔垂眼，面無表情，祂松開手，“好了。”
琦卡感受到一個冰冷的東西撞在了她鎖骨中間。
她下意識去摸，摸到一個項鏈，純白如小星辰的鏈條，項鏈中間挂着一個漆黑的寶石，寶石邊緣散發着奇異的氣息，像是會扭曲空氣，琦卡微愣，把玩着摸了摸。
然後，她發現這個項鏈有點奇怪。
“這個怎麽扯不掉？”琦卡疑惑說。
項鏈仿佛長到了她的脖子上。
“這是可以幫助你吸收更多信仰力的法器。”禮希塔說，“只有我能取下來。”
“好啊，沒想到您竟然用一個項鏈綁定我。”琦卡說，“一個孩子都不夠了嗎，您實在是個小妖精。”
禮希塔：“？”
“為了養活這個大家庭，琦卡魔王要努力收複信徒。”琦卡抓住祂的手指。
琦卡用野心勃勃的語氣說：“第一步，定一個小目标，把人界的所有人類都納入邪惡神靈和琦卡大魔王的麾下，讓我們成為偉大的解決饑荒問題的救世主。”
接着，琦卡試探地問祂，“您覺得怎麽樣。”
只有這樣，當成跟她這個小惡魔在玩，祂才會幫人類的忙吧。
“可以。”禮希塔無所謂地說。
琦卡捏着祂的手指，禮希塔感受到她捏住祂指骨的力道微微緊了緊，祂看着琦卡，說：“小惡魔，怎麽了？”
“我的休息日只有兩天，兩天後我就要上課了，一次性無法收複完所有人類信徒。”琦卡糾結說。
要是她不上課留在人界，禮希塔也許會發現她太過在意人類了。
所以不能不上課，但人類也不能不管。
那她看來要肝起來了，以後熬夜到人界來？在禮希塔面前扮演一個沉迷救世主游戲的惡魔？
“不必擔心。”禮希塔說。
琦卡回神，神情依然糾結。
禮希塔聲調陰森，“兩天內，收複人界的信徒。”
琦卡：“？”
琦卡：“？？？”
好家夥，您好像一個反派。
“尊貴的神明大人，您好猖狂。”
禮希塔被琦卡一下子抱住了腰，她的手指捏了捏。
“像您這樣猖狂的邪惡神靈，就該小心一點，保護好自己，留下全身全心，等着我提供力量。”
作者有話說：
下章v，會早點更，零點掉落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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