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攝政王野心勃勃1
沈寄睜開眼時便覺得眼睛一陣酸澀,渾身無力,通體發涼,一呼吸猛地便被嗆了水,他連忙閉氣。
“宿主,您現在在一個冰湖裏。”009看着泡在冰湖裏虛弱至極的宿主暗自偷笑,聲音卻嚴肅極了。
沈寄閉上眼睛,運轉靈力修複身上的傷口。
精神力外放,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他正處于一處懸崖底部,懸崖四處結着冰棱,少有的植物上也挂着冰雪,到處銀裝素裹。
湖面結冰,但破了一個口子,那是原主掉下來的痕跡。
精神力蔓延到懸崖之上,只找到一個穿着夜行衣形跡可疑的人。
“是他吧。”
“是的宿主。”
那就是一路追殺原主,并将原主逼下山崖的殺手。
沈寄恢複了一些力氣,游了上去。
“宿主,您不殺嗎?”009看着宿主進了空間,一會兒出來已經是一身幹淨的黑袍了,卻一點動手的意思也沒有。
“009,跟了我這麽久,你怎麽還這麽傻?”沈寄打量着四周,發現一條小道,擡步往裏走去。
009:呵呵。
009丢了資料給他便不出聲了。
沈寄一邊走一邊接收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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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古代位面,整個大陸五個國家并足而立,其中以向國為首,即原主所在的國家。
原主是向國的攝政王,權傾朝野,雖不至暴虐無常,但也陰晴不定。
小皇帝雖因登基而提前舉行冠禮,但實際上半月前才剛剛弱冠。
小皇帝手中無實權,在一年前的宮變中被原主扶持上位,不過是一個傀儡皇帝。
朝廷上下分為兩派,一派便是攝政王這邊,一派便是朝廷老臣即保皇派,但原主勢力太強,手中掌握着軍政大權,小皇帝無能,保皇派式微。
小皇帝一直暗戳戳地想要奪權,原本小皇帝也沒有那個雄心大志,但他舅舅告訴他,他母後的死有沈家的手筆,于是小皇帝便與舅舅一起謀劃着奪權了。
原主的死小皇帝不知,但他舅舅卻是幕後主使。
原主被追殺了一天一夜,此時,朝野上下應該已經得知攝政王失蹤的消息,再過不久就該稱他薨了。
原主的願望是拔除朝廷中的第三方勢力,輔佐小皇帝治國,讓向國更上一層樓——
才怪,這是沈寄要做的,原主的願望可切切實實是要奪權。
這第三方勢力原主并不知道是誰的手筆,但就沈寄來看,應該是小皇帝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舅舅——曲從川。
小道的盡頭是一個山洞,開闊幹爽溫暖,地上是一個又一個的泉眼,正冒着熱氣。
沈寄沒有多做停留,走出山洞。
山洞外面的世界也是一片銀裝素裹,放眼望去盡是白茫茫的景色。
微風拂過,帶起一陣陣涼意,仿佛還帶着冰雪的味道。
沈寄穿得單薄,往那一站,玉樹臨風,風光霁月,在一片白茫中他一襲黑衣尤為顯眼,披散的柔順長發随風而動,時而遮去了他的面容,若隐若現的輪廓卻更令人驚豔。
這個地方最近的客棧的也在一裏外,沈寄直接禦劍,沒費什麽功夫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他禦劍時遮掩了身影,倒也沒人能看到。
攝政王府幽靜別致,每一處的設計都十分恰到好處,讓人覺得本該如此,而此時王府亂成了一鍋粥。
沈寄出現在府中讓衆人喜出望外。
“參見王爺,王爺萬福!”一衆人作揖。
“不必多禮。”沈寄淡聲道,“本王回來了,将所有人召回吧。”
“是,王爺。”原主的得力手下沈一應下。
朝廷也派了不少人尋找攝政王的下落,但沈寄回來卻沒有第一時間進宮面聖。
他是想着天色晚了,現在入宮不方便。
但得知了攝政王回來的消息的人可不這麽想,他們紛紛感嘆,攝政王不愧是攝政王,這般不将皇帝放在眼裏。
“他回來了?”禦書房裏,身着黑袍的青年背手站在窗前,看着外邊飄落的雪花,輕聲問道。
青年黑袍上以金線繡着栩栩如生的金龍,盤亘游走的姿态,仿佛下一刻便會變為真龍飛升上天。
華貴沉重的衣衫勾勒出他盈盈一握的腰身,瘦削的身材與他白得不見血色的面龐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極了,仿佛下一秒便會倒下。
“回皇上,攝政王完好無損地回到了王府中,但無人見到他是如何回去的。”角落裏顯現一個黑影,用嘶啞并不太好聽的聲音恭敬道。
“朕知道了。”向希覺眼中劃過一抹深意,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皇上,外邊風大,您還是關窗吧。”那道聲音道。
向希覺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回到案臺,坐在火爐邊盯着火光,眸色漸漸飄遠,開始失去焦距。
咳嗽使他的臉色紅潤了一些,火光映襯着他的面龐,使他整個人不再如剛剛宛若仙人一般不似真人,染上了煙火氣。
案臺上,一封奏折也無。
沈寄來到書房,看着堆疊得整整齊齊的奏折眼角抽了抽。
這種累人的苦差事為什麽要往自己身上攬?
大致翻了翻這些奏折,大都是說赈雪災的事。
今年的雪比任何一年都要大,已經壓垮了數千家房屋,衆多百姓無處可去。
今年的秋收也比往常少了一倍,雪災讓百姓鬧了饑荒。
單單凍死的也不在少數。
沈寄拿起筆寫下批紅。
009瞅了一眼,千篇一律的「閱」。
以前的攝政王批奏折批得多認真啊,現在宿主一來,就開始敷衍了。
奏折上的問題都十分的統一,大可以明天上朝時統一說這個問題,現在讓他一封封批示,沈寄不幹。
唯一讓人安慰的是,這些奏折裏沒有誰敢跟攝政王話家常,否則得堆成山。
翌日……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臣齊齊下跪,問安聲響徹大殿。
唯獨一個人顯眼至極,他身着黑色官服筆挺地站在原地,無論是姿态還是衣服都與身旁之人褐色夾赤色的官服格格不入。
小皇帝亦是一身黑色龍袍,他緩步走上高位,冕旒随着他的走動微微晃動。
視線在攝政王身上停留一瞬,随後道,“衆卿平身。”
小皇帝的聲音帶着一抹清脆,但更多的是刻意壓低的沉穩。
“攝政王回來了?”向希覺看向沈寄,聲音平淡。
“叮——發布任務,攻略向希覺,目前任務進度0%。”
“回皇上,微臣前日遭遇了刺殺,幸得機遇才得以逃脫,微臣無故曠朝,請皇上降罪。”
沈寄直勾勾地盯着向希覺,二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後者緊了緊手心,忍着沒移開視線。
“刺殺?攝政王可有受傷,朕允你休假養傷,大理寺卿,此事務必徹查!”向希覺終于得以移開視線,稍稍松了口氣。
“是,皇上!”大理寺卿領命。
“微臣無礙,勞煩皇上記挂。”沈寄唇角輕輕一勾。
向希覺總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十分怪異,可究竟怪在什麽地方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