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家 釀酒坊的訂單
最後餘慕吃的是謝蘭淵用陣法送來的藥。
而被親外甥不遺餘力打擊了一番的李知春,則委委屈屈的在旁邊收撿自己顏色詭異的藥丸一一放回空間袋裏。
中途他還看了一眼埋頭吃長生谷普通藥修煉制而出的下品丹藥吃的頭也不擡的橘貓,憤恨之餘捏碎了手裏品質上好的(毒)丹藥。
“都是一點都不識貨的,哼!”李知春哼哼唧唧的安慰自己。
而餘慕則默默看了眼他變黑的手,退的幾乎要從桌子上跌下去。
李知春:“……”
于是檢查結束,屏風打開,楚斯年看到的是一只精神抖擻的小胖橘,以及面色複雜難言的李大夫。
少年不禁懷疑的看了看在他懷裏埋腦袋的貓貓。
而另一個當事人謝蘭淵心滿意足的回到族學,面對谷長兼母親的質問,他一本正經的回答,“我剛剛從舅舅手中挽救了一條即将被殘害的生命。”
他腦子裏冒出那只貓的樣子,若有所思的補充道,“雖然那個生命似乎一直在嘲笑舅舅。”
餘慕确實是在離開白雲藥鋪後,就再也憋不住大聲肆意的嘲笑起李知春來。
不僅如此,他還把從下山開始就一直打盹的狐貍崽吵醒,帶着兩只一起大聲嘲笑。
小毛團迷迷瞪瞪的趴在二哈頭頂望過來,雖然不知道橘貓在笑什麽,但不妨礙他跟着将狐貍眼眯成一道漂亮的彎鈎,奶酒也跟着裂開嘴吐出舌頭露出哈士奇經典的傻狗笑。
于是三只崽子哈哈呼呼的笑聲此起彼伏,也幸虧楚斯年住的偏,一路上基本沒遇到什麽人,不然李知春毒修的身份怕是藏不住了。
氣氛一時之間倒是難得和樂融融,小胖橘眉飛色舞的跟楚斯年說起檢查發生的事,楚斯年趁機會動作輕柔的将他一撸到底,耳朵尾巴都沒放過。
沉浸在講笑話中的小胖橘耳朵下意識的扇動,被撸習慣的他并沒有在意越界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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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舔着爪子愉悅的丢下句:“謝蘭淵那張破嘴果然只有對敵的時候最動聽,還好醫修打不死。”
楚斯年心頭微動,總覺得這句話很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喂,你想什麽呢?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軟軟的肉墊拍在少年臉上,小胖橘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楚斯年趕緊給他撓了撓下巴,“我在想家裏都有什麽工具,給你們做點玩具。”
“玩具?”奶酒耳朵頓時立了起來,狗眼亮晶晶的。
楚斯年一看那張帥氣又沙雕的狗臉,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雪橇犬個頂個的拆家能力……作為一只靈獸,所需要的運動量估計還得翻個倍吧?
“嗯,玩具什麽的先往後稍稍,得給你弄個小車找個專業對口的工作。”比如拉車送酒什麽的。
小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跑十個來回不夠,就跑一百來回,再不行把院子裏的石磨裝起來給他拉。
楚斯年深沉的撸了撸狗頭,四腳點地智商關閉的奶酒只聽到了“玩具”兩個字,興奮無比的“嗷嗚”了一聲。
一路越走越偏僻,都有些荒無人煙的既視感,不知何時身邊逐漸安靜下來。
奶酒收起舌頭變得威風凜凜,狐貍崽不睡了跳進楚斯年懷裏,小橘貓更是爬到爬到他頭頂極目遠眺。
終于瞧見一座遠看就精致大氣的三進宅子。
餘慕貓瞳将空氣中彌散的不安定氣息盡數捕捉,終于從各種已知信息裏扒拉出一個被忽略的點:謝蘭淵失利的那次考核是瀛洲靈冢開啓前,時間在七年後。
也就是說,現在的守界人正是李知春。
餘慕已經找到了界口,就是那座被不安定氣息籠罩的大宅子。
他抽了抽嘴角,貓尾巴垂下來在楚斯年臉上拍了兩下,“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住在那裏……”
“是那裏。”楚斯年手指一轉,指向了大宅子……旁邊的小黑點。
餘慕:“……有什麽區別?”
“這麽看是很近的樣子,其實挺遠的。”楚斯年說道,“不過那家的孤先生經常大量訂我家的奶酒,算算時間,等會應該在酒坊就能看到他的訂單。”
楚斯年加快腳程,沒多久就到了地方。
站在這裏一看,果然是離得遠,連那大宅子的影子都看不到。
釀酒坊鋪面不大,收拾的倒是幹淨,推開後門,才是院子和住處。
楚斯年一進去就看到從門縫裏塞進來的訂單,在那些普通的紙張中,有一張梅花箋顯得格格不入,上面只寫了個恣傲的“孤”字。
楚斯年點了點這張梅花箋:“這就是那個宅子的主人。”
餘慕沉思着伸出爪子摁在紙上,正好蓋住那個“孤”字,結果那個字突然就散了開來,變成一行行小字——你能看到這行字,說明是已經聚攏真氣入道了,恭喜。
餘慕眉頭皺起,“你跟他很熟?”
“沒有,孤先生自一年前開始在我這買酒,但每次都只有這麽一封梅花箋,我從未見過他。”
楚斯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變化,他比餘慕還要驚訝。
“這麽神神秘秘的,你就不怕他是壞人?”餘慕瞪圓了貓眼。
“那他找上我總要是圖些什麽吧?”楚斯年眨了眨眼,想了半天遲疑的開口,“難道是圖我的美貌?”
貓主子頓時一哽,看着少年的臉覺得詭異的同時,竟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餘慕總覺得按照這個方向思考下去,事情會變得微妙,于是他決定暫且放棄思考,“算了,想那麽多也沒用,你還是趕緊修煉,任何陰謀在強大的實力面前都是紙老虎。”
“你說得對。”楚斯年捏了捏他軟軟的肉墊。
說了要給小家夥們做玩具,楚斯年吃完飯後就開始動手,先給二哈弄了拉車,傻狗還挺喜歡,拖着小狐貍崽滿院子亂竄。
其後又給狐貍崽做了個小窩,給小胖橘做了貓爬架,順便用廢料做了兩個逗貓棒。
餘慕對于貓爬架這種東西,面上看似不屑,動作卻很利落的爬到了最高處趴在那裏農民揣,然而對于逗貓棒卻打死不從。
“我不是貓!”他用着那張貓臉如此強調。
楚斯年看他這麽抗拒,只好将逗貓棒分給了另外兩只。
奶酒就是象征性的給鏟屎官一個面子,後面扭頭就去玩飛镖去了,還很勵志的做到了自己扔自己接。
倒是狐貍崽意外的喜歡逗貓棒,一直玩到累了才團成團睡了過去。
貓主子突然一臉嚴肅的道,“玩物喪志,楚斯年你該修煉了。”
“快去。”
楚斯年被小胖橘趕進了房間,瞬間在外面罩了個隔音的防護罩,所有的嘈雜瞬間消失。
鏟屎官非常感動,當即就決定要好好修煉,不能辜負貓主子的一片苦心。
直到閉上眼,靈識沉入丹田,真氣旋轉兩個周天之後感覺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被打破,他遵循本能将真氣覆蓋在靈識上,往外鋪展開來。
院子奇妙的在腦海展現,熟睡的小狐貍,咬着飛镖磨牙的奶酒,以及……以及……
“一只将逗貓棒插在貓爬架頂上,正撲騰着玩的橘貓。”楚斯年喃喃自語。
正撲騰高興的餘慕猛然感應到什麽,整只貓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