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線生機 天空飛來一只鳥

實在在奶酒一張狗臉過于驚恐,連見慣了大場面的餘慕都是一愣。

楚斯年腦海裏都是二哈的慘叫,那凄厲的真是像死了八百年的冤魂厲鬼,将楚斯年直接震在原地,耳朵嗡鳴,一時之間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就在這時,南宮絕感應到什麽突然一頓,動作迅捷如風的猛一個起身——有個身影比他更快,奶酒一見他起身,就玩命的叼起狐貍崽就往楚斯年跑。

[年年!]奶酒在心裏頭狂喊,天賦能力不穩,身形忽隐忽現,被殘影掩蓋,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被突然起身的南宮絕吸引,沒有落在他身上。

楚斯年趕緊張開手将他接入懷裏,平日裏懶散的小橘貓這時候就靈活了,飛快順着楚斯年的手臂爬到肩膀上站着,在奶酒跟發射一樣撲來,張嘴不小心把狐貍崽甩飛的時候,急忙伸出前爪一撈,抓住小狐貍的尾巴就将他薅了回來。

尾巴被用力一拽,狐貍崽直接疼醒了,泛着眼淚花花的狐貍眼裏滿是茫然。

溫柔的力量将受驚的兩只包裹住,熟悉的氣息化作一只大手在靈識輕撫,楚斯年很快就将他們安撫住,并且将奶酒的天賦能力也穩定下來。

其實身邊那長毛的人一動,南宮絕就知道了,他此時已經扯下了绫羅掐訣,下意識的側頭。

沒有遮擋物之後,眼前本來只是虛幻的影子變得無比凝實清晰,不僅如此,還多出了尾巴和耳朵,連帶着他身上牽扯的因果線都全部浮現。

南宮絕只是匆忙之中的一眼,卻已經看到了不少的東西。

他心道原來如此,手上動作半點不慢,将绫羅抛向空中,就見透明的輕紗暈着它屬于天階靈器的金光,陡然變大拉長,化作一個結界将飛船籠罩起來。

咚!——下一刻,有什麽撞擊上來。

明明是輕紗質地,卻發出了一聲金屬般的聲響,绫羅化作的結界上方凹陷了一塊,還有尖叫。

楚斯年看着那特殊的形狀,不知怎麽的就覺得像鳥喙。

外面聲音停了一瞬,然後就“咚咚咚咚”十分密集快速的,帶着像是啄木鳥鑿樹一般的節奏不斷敲擊着,绫羅上的凹陷一眨眼就多了十幾個。

“叽叽咕咕!”

[媽的死瞎子你明明看見我了別裝沒看見!]

少年的聲音又兇又狂,和急促尖銳的鳥叫聲完全不符。

楚斯年:“……”原來不是錯覺,是真的鳥。

“叽叽!”

[死瞎子!給老子把結界打開!]

外面的鳥在心裏不停的咒罵,他的叫聲通過真氣在結界內回蕩,所有人都聽到了,唯有南宮絕視而不見。

一身紅衣的玉面公子閉着眼,笑容如沐春風,聲音總是含着兩分笑意,“我方才掐算一番,此時正是良時,宜出行。諸位坐好,我們啓程了。”

南宮絕說話間無數符文爬上绫羅結界,組成一個傳送大陣,幾乎是他話音一落,飛船“嗖”的一下就動了,陣法光芒一閃而過。

猝不及防之下,所有人都是一個猛烈搖晃。

[真氣灌入雙腿,抓緊,保持你的表情!]餘慕在心中大聲喊道:[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穩住,千萬不能倒!倒下就輸了!]

楚斯年下意識的照做,他緊緊的扣住船體邊沿,都聽到了木頭承受不住的聲響,他抽空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幾人明明手上在用力,面上卻都是一副雲淡風輕模樣。

謝蘭淵死死抓着和船綁在一起的繩子,那張本來就沒什麽表情的臉更冷了;素瓊憑劍而立,那張猶帶幾分笑意的娃娃臉宛如仙童臨世;翁北山手裏握着一散發銀光的地階靈器,那一臉橫肉依舊像是一個屠夫。

楚斯年恍然之中看到肩膀上的小胖橘,明明死摳着他的衣服卻蹲的筆直的樣子,似乎悟到了什麽。

時間看似很漫長,其實不過須臾間,晃動很快就停下了。

楚斯年眼睜睜的看着對面三人,秒松繩子/收劍/收法寶的動作,後知後覺的松開了自己摳進船體中的手指。

平時都不願意自己費真氣走路的餘慕這時候大方的很,趕緊悄然掐了個複原術,把楚斯年摳的洞和衣服一并修複。

南宮絕已經取回了绫羅綁在眼睛上,這才睜開眼,所有因果線褪去,凝實的人影也都變得虛幻起來,唯一有些可惜,看不到那只人獸混血的耳朵和尾巴了。

楚斯年第一時間注意到外面海域的變化,放眼望去只見碧海藍天,環顧四周別說海岸線了,海面上一覽無餘連石頭都看不見。

南宮家的飛船再快,也不可能在一瞬間就跑到海中間來。

而且不知是不是楚斯年的錯覺,總覺得這片海死氣沉沉的。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翁北山想起那個傳送陣密密麻麻的符文,臉色發僵的問道,“這裏是哪裏?”

南宮絕不答,只是溫和的道,“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修道之途布滿荊棘,如此順利的抵達學院對其他人未免不公,南宮鬥膽加了些難度。”

素瓊不想聽這些廢話,拔出了自己的劍,“所以這裏到底是哪裏?”

“離北邙山最遠的地方,”南宮絕吐出兩個字,“南荒之境。”

衆人:“……”

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同一件事情:[剛才外面那只鳥,是姜禦。]

南宮絕天生眼盲不能視物,神眼看到的都是本質;姜禦身懷鳳凰血,不僅繼承了鳥類喜愛豔麗的審美,還特意把自己的靈識也弄得花裏胡哨。

在一片黑白中,姜禦的五顏六色過于傷眼,沒成想後來姜家因姜禦返祖的問題求上天問閣,南宮絕幫他鎮壓血脈面對這五顏六色十二年。

其實這也就罷了,偏偏姜禦個性跋扈,被壓制血脈的時候不清醒,沒少得罪南宮絕,張口閉口就是瞎子。

這南宮絕沒當場打死他,真的已經是脾氣很好了。

反正從那之後,兩人梁子算是結下了。

南荒之境到北邙山少數也要七個日夜,既來之則安之,他們也不可能這時下船,而且南宮家的船是靈器,只聽南宮絕的命令,更別說南宮絕給他們退了通行證的錢,還包了他們的夥食。

能賠罪的都做了,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也不好做的太絕,這件事便算就此罷了。

楚斯年不太想面對南宮絕的bug眼,本來想就在船艙裏安穩度過這七天七夜,沒想到第二天南宮絕就找上門來。

開門見山就是一句:“我的一線生機在你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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