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天界 你看到了什麽

傳說中的修真界年輕一代第一人就這麽柔弱無骨的倒在了地上,面色蒼白的捂着嘴咳嗽了好一會兒。

楚斯年趕緊蹲下去,聽着他撕心裂肺的聲音,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伸到一半的手遲疑的不知該不該落下。

連恐人的奶酒都忍不住在床榻上探頭探腦。

頓時南宮絕咳的更厲害了,像是要把心髒都一并咳出來一般。

楚斯年已經開始考慮南宮絕要是死了,他現在自首的話會判幾年。

哦,修真界沒有殺人罪,也不分故意還是意外,反正南宮家和天問閣要是知道南宮絕死在他手裏,說不準得追殺他到天涯海角,變成一捧骨灰都要親手給他揚了。

楚斯年思維發散的時候,小胖橘不耐煩的跳下來,爪子狠狠在他臉上臉上拍了兩下,留下幾乎重疊的梅花印。

“裝什麽裝,我們沒錢。”餘慕語氣不好的說道,“再不起來我讓你真的歸西。”

“咳咳,貓道友,某自幼身體羸弱,風吹就病,真不是裝的。”南宮絕這麽說着,卻拍了拍衣袍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臉色還有些蒼白,那雙淺淡的眸子閉着,臉上挂着溫潤的笑容。

楚斯年愣愣的看着他起身,明白對方剛才很有可能是在碰瓷之後,伸在半空的手下意識的握成一個拳頭。

南宮絕立刻退了兩步,捂着腦袋揚起那張留着某只貓施暴證據的臉,柔弱道,“楚道友,某只是一個弱不禁風天生殘疾,現在還頭疼臉疼的書生。”

[他……很特別。]楚斯年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在心裏道。

[面對無恥之徒,你不應該保持這種善良。]餘慕說着又頓了頓,[雖然他是個流氓,但剛才的窺探不是故意的,沒有绫羅他控制不住神眼,根本不懂得适可而止。]

[我知道。]要不是知道這一點,楚斯年也不可能容忍他這麽久,最後直到那個令人嫌惡的表情浮現才爆發出來。

南宮絕神眼的能力能夠看穿一切因果,任何的僞裝在他視線之下都是無效的,因為他直面的從來都是最本質的靈魂。

楚斯年有點好奇南宮絕到底看到了什麽,才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楚斯年仔細想了想,除了穿越之外,他好像也沒有什麽值得隐瞞的,于是在南宮絕重新系上绫羅,調整好情緒之後,将好奇直接問了出來。

南宮絕頓了一下,下意識看了重新跳上桌子趴着的貓一眼。

所有人都以為楚斯年帶上來的是他的三只契約靈獸,甚至跟樓海鳴一樣,以為楚斯年的天賦能力是跟禦獸有關的,只有南宮絕從第一眼就知道,楚斯年和那三只之間,沒有任何契約牽絆。

剛才南宮絕又知道了,這三只裏只有狐貍崽一頭是真正的靈獸。

而楚斯年明明知道這一點,卻完全不避諱,這說明這個少年自覺光明磊落,沒有需要隐瞞的地方。

南宮絕自己都做不到這一點,他心中有些許佩服。

“某看到了楚道友的因果,前世今生萬餘年,楚道友為救世而來。”南宮絕鄭重其事的道。

“不是奪舍?”楚斯年下意識質問。

本來無所事事趴在桌子上舔爪子的小胖橘登時支棱了起來,一雙貓眼嚴肅的瞪着楚斯年,“你在亂說些什麽?!”

奪舍!虧他想得出來!要是被有心人聽去宣揚一通,整個修真界的修者都要追殺而來,以消滅此種邪法為己任。

南宮絕也愣了,绫羅之下只能看到少年不契合的兩道虛影,恍然之中窺探到了什麽,蒼白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來,“楚道友是在三年前突然覺醒的吧?”

楚斯年不意外南宮絕能推算出來,點了點頭。

餘慕還以為這個覺醒是指天賦能力,也沒當一回事,只豎起耳朵聽兩人的對話。

南宮絕話說的神神秘秘的,“天理命數自有章程,楚道友無需多想,沒有什麽奪舍,這具身體的主人确實是你,至于為何不契合……此為天機,某不能洩露。”

“若是道友對此心有忐忑,我這有一方靈器名喚小天界,人間一日界中一年,可借與道友修煉,将靈體合一。”南宮絕說着手中憑空出現一巴掌大的珠子,這珠子流光溢彩,渾身渡着一層金色的光輝。

小天界雖然散發着天階靈器的金光,但實際上它是仙器,是天問閣第一任閣主闖鎖天塔獲得的,是修真界僅有的三大仙器之一,也是天問閣的鎮閣之寶。

小天界能人間一日界中一年,如果在裏面修煉,百日飛升也不是夢。

然而不管是靈器還是仙器都受到法則的約束,有利自然有弊,在小天界中揮霍的時間,看似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法則卻洞察着一切,會将你本應該付出的壽數克扣。

天問閣第一任閣主将它從塔中帶出來,本是想靠他早日破碎虛空,卻不想一朝濫用,反而平白耗光壽命,化作滋養仙器的養分都未能領悟。

南宮絕用小天界是逼不得已,當時他遭受功法反噬,天問閣和南宮家聯手鎮壓神眼,卻只得到了七日的時間,他只能進入小天界,在這七日的時間裏,得到足夠修為來和神眼對抗。

這樣一件仙器,不濫用的時候确實是好東西,餘慕沒有想到南宮絕會拿出來,他心頭微沉。

[南宮絕向來講究等價交換,他肯拿出小天界,所圖必然不小。]餘慕告誡。

楚斯年點了點頭。

他也不傻,雖然《逆天》圍繞男主視角展開劇情,不管是小天界還是南宮絕,他都知之不詳,但小天界既然是一件仙器,南宮絕沒理由平白無故出借。

南宮絕顯然自己也知道,他頓了片刻才笑道,“将小天界借與楚道友,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我希望楚道友能夠快速強大起來,強大到能讓重獲光明,繼續活下去。”

楚斯年聽的懵逼:“我能有這麽厲害?”

“我看到的便是如此,若是謊言,那便是天道欺騙我,我命該絕,不應強求。”南宮絕淡然的扯了扯嘴角,“無論成功與否都是我的造化,你我都已經盡力了。”

楚斯年沉思片刻,終于開口,“南宮公子,斯年愚鈍,想要到能與神賜之物對付的境地,少則數百年多則千年,修者的平均壽命也不過兩百年爾。”

“斯年鬥膽,敢問公子還有多少壽數?”

南宮絕掐指一算,“應有二十載。”

[聽他放狗屁,最多活十年。]上輩子已經看過他死的餘慕在心裏嗤笑。

楚斯年明白了,他緩緩嘆了口氣,“南宮公子,将一生壓縮成百日耗費在修煉一途上,我做不到。”

南宮絕張了張口想說什麽,被楚斯年打斷,“誠然,以公子品行,我入不入界,你都不會逼我,可是南宮公子,你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而我卻肩負着挽救你的使命,在那二十年的時間裏,我又如何敢不盡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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