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
理論上系統能做到的事有很多,界王神制造系統去維護宇宙和平和發展的目的也很遠大,但對目前的仁王來說,系統只是一個類似網球學習機的工具。就算去其他世界冒險,也是為了學習能夠融入網球的特殊能力,或者是為了開發更多的網球招數而舒緩心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剛拿到系統時還在讀國小,當時系統的功能比現在還要單一,而仁王所在的星球又具有獨特的網球規則,自然拉斐爾會選擇利用本星球的規則去培養宿主。換個說法,就是督促仁王學習網球。
現在仁王在讀高中,也簽約了職業俱樂部,正在征戰青年職業賽。
在系統的幫助下,他始終保有對網球的熱情(能夠時刻看到自己五維進步的訓練模式能夠有效緩解開發招數不成功導致的煩躁),也成了令人矚目的網壇新星。
幾天前他還在法國參加法網下屬的青年公開賽。和ATP賽事無關,純粹是借用法網場地,由知名企業贊助,各大俱樂部共同參與的半公開賽事。幾個俱樂部新簽約的職業選手都會在賽事中出場,以便俱樂部進行“末位淘汰”,同樣也接受非職業選手報名,如果能挑選到亮眼的新人,參與的俱樂部便會看情況将新人簽下來。
仁王簽約俱樂部以後參加了不少這樣的賽事,有大有小。
這次的聯合賽事規模比從前參加過的都更大一些,仁王認識的那些同樣簽約了俱樂部的朋友們都參加了比賽,可以說是國三那年青年世界杯結束後第一次人到得那麽齊。
手冢,幸村,越前,德川,亞久津,甚至連切原和小金都參與了這次比賽。
仁王和幸村沒分在一個組,共同去看德川和越前的比賽時還聊到,真田也談好了俱樂部,但還沒有簽約,要打完今年的世界杯以後才能争取更好的簽約條件。
“部長幫忙了吧?”仁王調侃道。
幸村有些無奈地說:“我現在已經不是部長了。而且,我可沒幫他,也不能幫他。如果在比賽中他的表現不好,他自己都不會同意和俱樂部簽約的。”
出國以後仁王幾乎沒有和真田聯系過,他和丸井,和柳生聊天時也不怎麽聊到真田。
此時聽到幸村的話,他心情微妙地有些滿足,大概是“這麽多年過去了真田居然還沒變”這樣的心情吧。
幸村沒看出仁王還有這樣的感慨。
他固然知道仁王和真田算是亦敵亦友,卻也沒想到仁王能将國小時的執念記到現在。在他眼裏,仁王實力反超過真田以後,反而是真田更在意仁王,而仁王眼中,已經是更強大的對手,和更遠的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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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回國他也會用仁王的事跡來調侃(也可以寫作激勵)真田。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幸村是知道真田原先的人生規劃的。從小練習劍道,又有着作為警視廳劍道教練的爺爺,在警視廳工作的父親,和同樣在警視廳做文職工作的哥哥,真田幾乎是板上釘釘要成為未來的警視。真田的長兄身體不算太好,只能做文職,他爺爺和父親多少便将期望放在真田身上。
是認識了幸村,又一起組成雙打打敗了許許多多的前輩,成為了神奈川國小有名的雙打搭檔,又在網球上輸給幸村太多次,好勝心和好強的本性才讓真田愈發執着于網球。
而後來,他不僅輸給了幸村,還輸給了手冢,後來又輸給仁王……
如果是勢均力敵,共同進步,那麽真田不會那麽耿耿于懷。
就像是他和跡部,這一次輸了,下一次贏回來,你來我往的,是很好的對手。當他後來成功打贏手冢,并發覺手冢的傷勢始終在反複後,手冢也從執念級別的對手降級成了勢均力敵的對手。
只有幸村和仁王是例外。
幸村是從小到大都始終在他前方,熠熠生輝的存在,而仁王是一開始很弱小,甚至不被他放在眼裏,卻迅速反超,繼而遠遠将他甩在背後的存在。
這兩個人去征戰職業網球,真田則不甘心就這麽放下。
他在家裏的靜室靜坐了幾天,去認清自己的內心,之後他說服了父親和爺爺,展現出了他的決心與鬥志,在國內鍛煉了兩年後,成功走上了職業道路。
以真田的實力,如果要簽約職業俱樂部,早在國三那年世界杯打完,便能尋到機會。
但真田并不滿足于那時候對他伸出橄榄枝的俱樂部。
道理是一樣的,一個幸村,一個仁王,這兩個例子擺在他面前,他自然會去做對比。
許久沒見真田,在得知真田也要來歐洲打職業網球時,仁王還有些想念。
他和幸村看完了越前和德川的比賽,一起感嘆了幾句越前南次郎的優良基因。這樣的評價,其實對越前龍馬是不太公平的。只是這兩個人實力擺在這裏,到現在為止越前還沒在職業賽上打贏過他們。
競技體育,勝者才有話語權。
仁王在這次青年職業賽上打贏了在同一分組的切原和手冢。
他的進步軌跡在同期眼中一直帶着奇異色彩:國中入學時他遠不如當時造成了網球部革命的幾個一年級網球部長顯眼,國二時他也只能用合格的網球部正選來形容。然而等到幸村生病,他突然成為了立海大網球部的代理部長,實力像是跳過了兩個臺階一樣直接站在了當時國中網球界的最頂層階梯。
其他學校的人并沒有看到仁王那有些吓人的訓練量,也不知道他在部內的表現。立海大內部人員自然也不會貿貿然去和其他學校的人說。
一直到U17召集國中生,不同學校的正選們混在一起訓練,仁王的一些事例才由立海大正選們,和混跡在第二球場的種島透露給其他人。
但第一印象很容易決定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基本判斷,也是比起“仁王雅治是個有天賦又肯努力的網球選手”,其他人對仁王的評價一直更偏向“不愧是球場上的欺詐師,從頭到腳,從球技到打法都像是披着僞裝”。
組內打完以後,仁王作為小組第一名直升淘汰賽,而不需要去和非職業選□□的選手進行二次選拔。
等到二次選拔比賽也結束,便是青年賽最精華的八強淘汰賽。到這個階段,會有ATP相關工作人員和職業媒體來進行記錄和報道,同樣也對這些簽約了俱樂部的選手們進行實力評級。
仁王這時候已經将劍技和球技完全融合在一起了。他在幾個月前的世界冒險中,成功殺死了下弦鬼,在柱合會議後成為了柱。
在成為柱之後,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出去殺鬼,而是等待鬼殺隊的當主安排巡邏區域,并回了一趟狹霧山,找到老師,将自己領悟出來的呼吸法和劍技融會貫通。
回到現實世界後,他進一步将升級後的劍技融入網球。
新的呼吸法是獨屬于他自己的領悟,再融入網球,就比之前将水之呼吸融入網球來得順利。
現在他的劍技式網球已經全部更新了,名字還沒完全敲定。他有修改最初版本招式名稱的打算,劍技也還需要時間微調和完善。相對應的,網球招式也會再随着招式的完善和敲定進行更改,那麽名稱自然也要順着新版本的劍技稱呼才行。
沒有名字,仁王幹脆直接沿用了之前的名字。
這就又和他從前做過的事有些像了——不管打出怎樣的招數,都喊“流星抽擊”。
他用出來的新招數和之前展示過的招數完全不同,但發招之前按照慣例喊招式名時,和他對戰過的對手便條件反射做出了應對。這應對是用來對付從前的招式的,對現在的新招式沒有一點作用。
觀賽的熟人們,和媒體,都在心裏感慨“欺詐師不愧是欺詐師”。
利用一系列新招式,仁王拿到了這次青年職業賽的冠軍。
賽後俱樂部的教練帶他分析了一下這次比賽,并且告知以他的成績,或許再過幾個月便可以開始參與正式的ATP選拔賽了。
“俱樂部會幫忙将你推薦進入歐洲本地的公開賽的外卡賽,等你在外卡賽中獲得了不錯的成績,自然會接到更多公開賽的外卡賽邀請。”教練說,“如果表現出色,一年的公開賽打完,就會有四大滿貫賽事的外卡賽邀請了。”
新人自然不能直接參賽,能從外卡賽打起已經是俱樂部很重視仁王了。
有許許多多的青年選手得自己去找比賽機會。
仁王在俱樂部教練的建議下休整一段時間,并重新和俱樂部簽訂新的階段合約。
他在租的房子休息了兩天,又回學校确認了一下課業,交了幾分作業和論文後,有了空閑的時間。
在職業賽上即将更進一步的消息讓他有些興奮,這樣的興奮連帶着激發了他的冒險欲。發現在打完這次青年職業賽後,系統能量已經滿值,可以穿梭世界後,仁王便選擇去進行新的冒險。
不如開啓新的世界吧?
以前的那些世界,再去就沒什麽意思了。去那些危險性不高的世界,就是純粹的度假,還不如在現實世界來一次環游旅行,說不定還能遇到像平等院前輩那樣流浪的青年選手。如果重新去殺鬼的世界,他對劍技又還沒有新的領悟。他也暫時不想再去思考劍技。
不如去新的世界學習新的戰鬥技巧吧?
想想看,拉斐爾的故鄉雖然危險,爬塔也很辛苦,但再來一次……也不是不行?
蠢蠢欲動的仁王回想起當時的天下第一武道會,和後來爬神塔的挑戰,覺得再來一次類似的也是不錯的經歷。
他對着系統內部的七顆龍珠說出了他的要求——去一個危險度S級的新世界。
然後他就出現在了這條布滿垃圾的街道上,并且在到達的瞬間,系統發出了從未有過的短暫忙音。他沒有接收到穿梭世界應該會有的世界規則給予他的身份設定,也沒有接收到系統在到達新世界時會提供給他的對世界的簡單概述。
歡迎他的,只有濃濃的惡臭,和遍地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