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一

除去塔裏塔拉國引導來參加獵人考試的對象(那些人中很大一部分自己并沒有獵人考試,而是由塔裏塔拉官方部門幫忙報名,他們和獵人協會是“合作”關系)外,真正自己報名來參加獵人考試,并且選擇塔裏塔拉國的港口作為登陸地點的人也并不少。

塔裏塔拉國對獵人考試的宣傳是全方位化的,包括每年的報名人數和淘汰人數死亡人數都會放在宣傳頁上,報名途徑和集合地點也會一一标明,這讓很大一部分附近國家的人認為,塔裏塔拉的獵人考試非常“規範”。

但其實獵人考試的初選全是由獵人協會負責,路上的淘汰率相差無幾,也沒有規不規範這一說法。

仁王選擇來到塔裏塔拉國,只是因為這個國家的一切都非常寬松。

因大力發展旅游業而交通便利,對入境人的審核也并不嚴格,甚至住宿之類并不要求确切的身份信息。

這片大陸距離友客鑫所在的那片大陸不算太遠,整體來講算是這個世界地圖中靠近中心的區域,按照旅游宣傳手冊上的說明,氛圍和環境都很不錯。

仁王在這裏住了幾天,認為這也不算虛假宣傳。

在小屋裏看到船員将第一批考試的“考生”丢下海,仁王在小屋裏吹了個口哨。他對這之後代表的具體合作不感興趣。他現在可是“沒有身份”的人,不需要有任何國家歸屬感和身份歸屬感。

只需要關心一點:這艘船确定是會載着考生去參加考試的嗎?

仁王猜想過,通往考場的路會很不太平。但現在他又一次将獵人考試的危險性往上調。

如果在半途被丢下海,會如何?

仁王思考了一會兒,認為不會如何。

雖然他不能将東西帶進小屋,但小屋裏的道具是可以帶出去的。仁王來到這個世界後仔細翻過倉庫,也統計過自己到底擁有怎樣的道具,知道倉庫裏有救生衣,甚至還有小的充氣船。

他會念,也見過西索是怎麽用念的,他和西索還都是變化系。

他也試過将念變成西索那樣的形态,只是想不出來西索的念絲為什麽會有黏性。

但變化系最擅長的戰鬥方式就是将念力改變形态,只要是現實存在的能量方式都可以作為念力招數的開發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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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學習能力一向很強,又近距離見過西索怎樣使用念,和西索戰鬥過數次,甚至還是指導戰(按照戰鬥的強度來看,确實是西索在打指導戰),自然将西索的念力用法抄了個七七八八。

他還思考過某一天幻影成西索呢,學習西索的能力只不過是幻影的前置條件之一。而幻影本來就是他的能力,變成念招後幻影也進一步進化,他甚至在短時間內完成了對西索念招的細致分析。

借用西索的招數來開發自己的招數這種事也熟門熟路。

所以就算被扔下海,他也可以在進入小屋後取出充氣船,将充氣船用念絲挂在那艘木船後面。

考慮到海的危險性,其實直接将自己綁在船上更安全。他會游泳也會水,常中狀态下在水面借力也可以短暫在水面飛躍,一時被丢下海也能再次回到船上。

總之有許多種辦法。

将被扔下海後如何上船的方案細化,仁王繼續觀察停在港口的那搜木船。

第一天丢下海了幾個人,第二天又丢下海了幾個人。當然也有人成功上船。在确認過知道這是去參加獵人考試的船後,船員會讓準備參加考試的人自行上船。

木船沒有留繩梯,守在船下的船員也是直接踩着錨繩下來,或者直接從甲板上跳下來的。

要上去,可以用工具将自己拉上去,也可以踩着錨繩跑上去,或者自己跳下海後游到船邊,再扒拉着船體爬上去——真有人選擇了這種方式,中途還滑下船幾次。

沒有找到上船方法,或者始終上船失敗的人,直接就失去了考試機會。

這其中自然也有人提出了異議,他們或是大喊大叫,或是試圖講理。

但守在岸上的船員并不理會他們。

一旦他們試圖對船員動手,那兩個船員(中途會換班)就會徒然換了眼神,幾下将人打倒後,直接把人丢下海。

下面守着海岸的警方也負責将這些人撈起來,進行一番教育後再送回城市裏。

仁王不想做最後上船的人。他在看了兩天後,沒有等到停船的最後一天,找了個時間從小屋裏出來。他選擇進入小屋的地方就是監控死角,沒人的角落,此時直接出現,照例用了幻影。

報名時并不會采集照片。實際上對個人信息的審核也很寬泛。在沒有真正通過獵人考試之前,協會其實并不太在意到底是誰來參加獵人考試。

審核考生資料,那是屬于負責考試的職業獵人的工作。

在最後通過考試之前,确認完一直走到最後一輪的考生的資料就行了。再前面被淘汰的,沒有注意的必要。

仁王這次幻影成了真田。

暫時沒辦法回到現實世界,他有點想自己的朋友了。剛好在來到這世界前他還在和幸村聊到真田,又和真田一年多沒見了(他打職業以後就沒有回去參加U17少年隊的選拔),便用這種方式表達一下自己的想念之情。

另一個原因,則是,他不能空手參加獵人考試。要帶武器,帶刀的情況下,他覺得幻影成真田比較符合“拿着刀”的形象。

角色使然,他在真田的幻影下非常自在——這麽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板着臉,看着那兩個船員,甚至想大喝一聲“太松懈了”。

當然他什麽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腳尖輕點,就跳上了錨繩,小跑着借力上了船。

他幻影的真田還穿着類似武士服的衣服,帶着黑色鴨舌帽,腳下是運動鞋。

有種混搭的時尚感,至少仁王本人認為很時尚。

他上了船,四處觀察,發現之前上船的人只有兩三個人待在甲板上。

有船員走上來,公式化地告知他這艘船的出發時間,船艙的位置,餐廳的位置等等。

參加考試的人是沒有固定房間的,可以去靠左側的房間休息,但是船員不會給鑰匙。那一側的房間加在一起大概能住下上百個人,有單人間也有雙人間,還有條件最撿漏的四人間八人間。

船員不幹涉,上船的考生自行尋找住所。

在沒有鑰匙的前提下,就算提前占住了一個單人間,也會被其他人打開房門。搶房間時也會爆發出戰争。

也可以選擇就住在甲板上。

能直接上船的人,至少會有自保能力,不至于睡幾天甲板都受不了。

這些天陸續有七八十個人上了船,到離開港口時,上船的人大概率會過百。

這已經很多人了,要知道每年通過獵人考試的,往往只有個位數。有許多年份的獵人考試一個通過的人都沒有。甚至大部分參加獵人考試失敗的人會直接死亡。而塔裏塔拉只是其中一個獵人考試報名點。

“今年參加獵人考試的人又變多了。”船員在船上閑聊,“這裏對獵人考試的宣傳是不是太過了?”

“反正我們收錢護航,走一次這條路報酬可不低。又不需要特別服務,管多少人參加考試呢。”另一個船員說。

“但我們不是看中了海中的那個……”

“順路的,過去一趟又不會花多少時間。”那個船員根本不避諱就在船上的獵人考試考生,“那地方不是就在航線上嗎?”

“只要在最終時限之前到達目的地就行了。塔裏塔拉距離目的地又不遠,還有從偏遠地方出發的船只,我們跑兩趟都比他們到得早,中途繞一點路也不妨礙的。”

他們聊着天,并不把“去獵人考試集合點之前順路去一趟其他地方”當回事。

參加獵人考試的人中,也有脾氣暴躁的,聽到這樣的話,直接走過去,質問道:“喂,你們難道不打算直接将我們送到獵人考試考場嗎?”

他伸手試圖直接抓住船員的領子,将人拎起來。

啪。

那只手伸到一半,被船員抓住了。

動手的人臉色大變——他的手被鉗制住,完全動不了。

“你在質問我嗎?”那個船員一只手還掏了掏耳朵,瞥了一眼被他抓住手的人,反手仿佛一點兒沒用力,就直接将人拎起來,走兩步就丢下了海,“那你也不用參加考試了。”

那個被丢下海的人在海裏撲騰了兩下,還打算爬上船。

但那個船員趴在船沿上看了看,從褲兜裏掏出什麽東西丢了下去。

力氣刺進□□的聲音後,那一片海咕嚕咕嚕冒出許多血花。那個人發出悶聲慘叫。

船員若無其事地回來繼續和其他船員聊天,船上目睹了這一幕的人各自心裏都對這艘船更加警惕起來。

仁王在角落裏看着甲板,就見甲板上留着的幾個考生神态都有了微妙的變化。其中一個看上去年紀和他差不多的半大青年掏出手機,在給什麽人發信息,注意到仁王的視線後擡起頭給了仁王一個笑容。

仁王反而給這個青年身上打了“危險人物”的标簽。

和直覺沒有關系,只是學習了念力基礎知識的他,聞到了念能力的氣息。

念能力者之間,除非實力懸殊如天塹,否則很難完全掩蓋自己身上的念。“凝”和“隐”相對,“絕”也不可能完全隐藏起念力。精孔打開以後,這個世界的規則是沒辦法關上的,那麽力量自然而然就會由內噴薄而出。

而仁王的念力,和精神力與呼吸法結合在一起,本身就有其獨特之處。

他“看”出來了,那個人,是個念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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