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五

仁王進入的第二個關卡,是一個小型的解謎密室。

這是考察觀察力和邏輯能力的關卡,中途也會遇到機關。這是仁王的強項,他在現實世界還經常去玩密室逃脫,還喜歡約着柳生一起——雖然柳生不太願意和他一起玩密室逃脫。

輕松通過這個關卡後,仁王獲得了一個□□。

再下一個關卡,則是做成了有點像植物大戰僵屍的真人塔防模式。

各式各樣的關卡難度層層遞進,到了後幾個關卡便不再是一對一戰鬥,或者是有緩沖機會的闖關解謎,而是更複雜的複合型情景,并且會遇到複數的“敵人”。

獲得的獎勵,則是各式各樣的小物件。

礦石,小型武器,護心鏡,一些植物的種子,和不知道過期沒有的藥粉。

完成了五六個關卡後,仁王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雖然這樣的關卡對于普通人來說是越來越難,但對已經有了念能力的“超能力者”而言,這就是個真人闖關游戲,難度不大。

一些關卡在引導着更好地使用念力,在“教導”一些念力的修煉技巧。

如果提前知道完整的念力修煉理論,再來到這個遺跡,會有更多收獲。

而仁王嘛,作為流星街出來的野路子,也只是簡單根據關卡的類別進一步加深對念力修行體系的理解。

西索的行動隊課程裏也有念力體系的理論部分,講得很簡單。行動隊可不會管念力修行是否科學,是否成體系,而是關心表現出來的實力和戰鬥力。

數了數獲得的道具,仁王看了一眼面前的門,最終選擇了身後代表離開的門。

下一秒,他重新出現在了沙灘上。

沙灘上還有幾個一直猶豫着沒有進入遺跡的人,身上濕漉漉的,是從海裏游過來的痕跡。他們見到仁王,臉色有了很明顯的變化。

其中一個看上去面相有些兇惡的壯漢,剛才還在外面大發厥詞,說“誰知道之前進去的人會不會就死在這個地方”,現在見到仁王,又湊近,試圖威脅仁王說出遺跡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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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瞥了他一眼。

幻影下的仁王是很冷淡的神色,幻影中表現出來的真田的臉卻自然而然微蹙眉,眉帶正氣:“你想做什麽?!”

“小子,奉勸你快點說出裏面到底是什麽!”那個人看着仁王,對着身後招了招手,“你已經拿到道具了吧?把道具拿出來!”

他想到了辦法,不真的進去那個讓人望而生畏的“入口”,而是直接搶劫從裏面出來的其他考生。

仁王實在不理解這個人的腦回路:怎麽不想想第一個安全從裏面出來的人,或許實力會非常強呢?

被圍攻也不是第一次了,流星街的十老頭選拔賽就有過混戰,那還是在流星街。現在這些人,這些甚至都不敢進去遺跡的人,哪怕其中有通緝犯,仁王也只将他們當做烏合之衆。

這些人本身就是烏合之衆。

握着刀,将刀背對着其他人,刀刃對着自己,仁王都沒有用劍技,只是最基本的拔刀斬,幾個來回後就将圍着他的人全都打倒在地。

他往前走了兩步,想起剛才的俠客。

要不從這些人裏挑一個作為“坐騎”?但俠客是怎麽控制住“坐騎”,讓“坐騎”心甘情願背着他的?

仁王思考了一會兒,幹脆直接将那個最開始威脅他的人從地上拎起來。

這個人的本色便是色厲內荏,十分熟練地給仁王道歉,并且表示只要放他一馬他什麽都做。

什麽都做?

仁王挑了挑眉:“既然什麽都做,那就走吧,去海裏。”

“……啊?可是我還沒有……”

仁王打斷了他的話:“我有。”

他從武士服寬大的衣袖(實際上是從衣服的口袋裏,只是幻影之下看上去像是從武士服的袖子裏拿出來的)拿出了獲得的道具之一——那一包不知道過期沒有的藥粉。

仁王不怕受傷,他有系統,這在情境裏屬于傷藥的藥粉對他來說沒什麽用。

被他拎在手上的人眼神瞬間變了。

仁王就這樣踩着這個人的背,一路重新回到了“大草帽號”之下。

船上的船員見到人來,從船上丢下了兩根繩子。

船長就在大船上等候,仁王拉着繩子爬上了船,眼前一晃,船長就在他面前對他伸手:“東西呢?”

仁王想了想,把藥粉給了船長。

船長對他點了點頭:“你可以在船上稍事等候。”

說完以後,船長又看向那個跟着仁王上了船的壯漢。

壯漢看向仁王,瞪大了眼睛:“說好的報酬呢?”

仁王根本沒理他。

他可從來沒說過,載着他回來,就會給出報酬。他只是把他獲得的道具展示給了這個人看,不是嗎?

其實就算是說了,現在翻臉對仁王來說也很正常。欺詐師善于說謊。

但對這種人說謊,仁王總覺得很沒有格調。欺詐師也是會選擇欺詐對象和欺詐手段的,欺詐相當于演出,需要有完美的觀衆和完美的劇本。至于這個“坐騎”……

只是個“坐騎”而已。

船長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兩個船員便突然出現,将壯漢架起來。

“沒有道具,也沒有進入小島內部。”船長說,“下去吧。”

“喂!說好了——”

壯漢一句話沒說完,就又毫無反抗之力被丢下了船。

仁王盤腿坐在甲板上,毫無憐憫之心地為這個人做了配音;“拜拜,piyo~”

大木船停在原地一天時間,陸陸續續又有人回來。

到了白天,太陽出來了,仁王便進了船艙。他沒有進入船艙的房間,而是找了并不是住人的走廊角落,看上去像是雜物間的地方,門沒辦法推開,但是靠門的位置放着一些籮筐和雜物,仁王觀察了一下,找到了視覺死角,便走過去以後才進入小屋。

他在小屋裏小睡了幾個小時,又洗了澡吃了東西,例行聯系了拉斐爾。

這一次他收到了回複,但只是毫無意義的空格。

仁王想了想,用意識關掉了聯絡框。

每次操作系統時,他都有一種,自己的生命便是真人版游戲的感覺。

仁王并不會因此去思考生命的意義,去思考自身是以何種方式存在,他只是覺得很刺激。

他喜歡冒險,也喜歡不一樣的挑戰。

停船一天以後,船長讓船員鳴笛。

仁王此時已經出了小屋,用好幻影,回到船艙和甲板的交界處,靠着牆壁坐着,是可以看到甲板也可以避陽的位置。

通過了檢查并且上交了“道具”的人都回到了船上,沒有拿到道具也回來的又重新被丢下了海,還有一部分人還沒有回來。

船長沒打算繼續等下去。

他也進了一趟遺跡,又比其他人都更早出來。

他用念力趕路,只完成了兩個關卡就差不多明白了遺跡的運行機制。他對這種毫無危險的遺跡不感興趣。

但來一趟也不虧,不用花時間精力再去考核這些考生。

大致計算過,認為人數差不多夠了的船長決定啓程。

“開船!”他比劃了一下,帆布重新升上去,船開始啓動。

有考生忍不住問道:“剩下的人呢?”

船上大概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考生,剩下三分之二全都在海上或者島上。

“沒能在時限範圍內完成考核,自然是直接淘汰。”船長說。

“可是您之前并沒有說要在什麽時間之前回來啊?”

船長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帶着惡意的笑:“小子,你想被丢下海嗎?”

提出疑問的人便立馬閉上了嘴。

其他人見到這一幕,心下都對獵人考試有了更深刻的判斷和理解。

“大草帽號”重新啓程,回到了預計的航道上去。

之前停在它附近的小木船早在仁王回來之前就已經離開了,而仁王已經是最早回來的考生。俠客比他遲一些,是在島上闖關時即時和他的團長聯絡,多完成了一些關卡,還直播遺跡闖關,一直到庫洛洛對這個遺跡失去興趣。

庫洛洛對俠客說:“做得不錯,這個遺跡的一切資料以後就不用收集了。”

沒有價值,也實在無趣。

俠客就笑,說團長,獵人考試也是很有意思的吧?

“從這個考核項目而言,确實有獨到之處。”庫洛洛微笑道,“但我并不認為,我需要親自花時間來考一張獵人證。”

找一個獵人,把他的獵人證搶走不就好了嗎?

有這個時間,不如去看一些古籍,去計劃挖掘一些更有意思的遺跡,去洗劫有名的博覽會。

雖然庫洛洛對與B級懸賞令嗤之以鼻,但實際上,在短短時間內成為B級通緝犯的幻影旅團,已經進入了有名的賞金獵人的獵物名單裏。

俠客聳了聳肩。

他并沒有一定要說服庫洛洛來參加獵人考試。

其實他只是比較無聊,想要找個人聊天,而團長剛好有空而已。

回到航線後,“大草帽號”在預定的時間內到達了考試地點所在大陸的港口。

照例停在港口的角落,船長對準備下船的考生們說:“現在是上午十點零三分,十點半的時候,在港口之外的101路公交車将會帶你們前往考試地點,準時發車。如果錯過了這趟公交車,就不再有參加考試的機會了。”

“現在,自己想辦法下船吧。”

明天當然也有車,但不會是101路。

今天的其他時間點也會有車,但同樣不是101路。

和他這艘船相對的公交,只有這一輛。

“101路公交車……停在哪裏呢?”有人問道。

船長轉身往回走:“你們自己找。反正在港口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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