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七

仁王眼疾手快多搶了一個包,又開了其他包搶地圖。

直接拿包當然更快,但沒辦法負重太多背包。

其他在車上的人也争先恐後下車開始搶包。

仁王當然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将包裏的地圖從其他已經開了背包的人手中搶過來,但現在就爆發戰争顯得很蠢——這甚至都還沒有到正式的獵人考試關卡。

更重要的是,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是念能力者,還有俠客在。

他不會顧忌參加考試的其他人,只是顧忌俠客。

不過俠客不是會顧及其餘考生的人。

流星街的思考方式,想要直接搶就行了。

在發現背包裏的地圖不一樣以後,俠客開始清場了。

那些下車翻着背包,或者搶到包準備離開的人,在念壓之下無法動彈。念壓逐漸強烈,在很短的幾秒鐘的時間裏,一個兩個,這些被念壓壓制無法動彈的普通人陸續被炸成碎肉。

他們和流星街那些知道世界上存在念能力的,從有記憶開始就在戰鬥的人不同,身體無法适應強大的壓力,體內的生命能量被壓制,像是一個氣球不斷被擠壓,最終砰地一聲——

炸開了。

仁王在流星街見過不少次這樣的場景。不一定是念能力者無差別戰鬥造成的餘波攻擊,也可能就是普通人為了争奪垃圾堆裏僅有的有價值的物件而陷入混戰。

有幾個離得遠一些的人,或者還沒下車,還在車上的人,見到這一幕,驚恐的叫出聲來,慌不擇路地往周圍更遠的地方跑。

仁王沒有去注意這些人。

他用肺吸入空氣,讓氧氣在身體裏流轉着,念和精神力一起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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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真田的幻影握刀時,大概是心理作用,他會表現得更執着于手裏的刀劍。握着刀,仁王壓低身體,抽到做出拔刀斬時,俠客正控制着一個沒有死,卻開了精孔,整個身體在往外漏氣的人向仁王沖過來。

哪怕知道這個人活不了多久,等到身體裏的氣全部湧出又沒有收回,就代表着生命全部流逝,仁王也沒有直接對他動刀。

他的對手是俠客,因此他一開始便将目标對準了俠客。

刀鋒繞過了被控制的普通人,仁王提氣揮刀,是溟之呼吸的壹之型。

層層疊疊的攻勢從不同角度封鎖住俠客,并且防備住了被控制的普通人的那個方向。仁王沒有讓刀意主動攻擊那個普通人,只是擺成守勢,攻擊的那一面全都朝向了俠客。

這是俠客沒有見過的攻擊方式。

幻影旅團中,信長也是用刀的,但信長的刀和仁王完全不同。

信長的刀,更像是武士道一樣的刀,而仁王的刀,從一開始就和武士道截然不同。

貼近于自然,以守護和變強為核心,将領悟到的真意完全融入到劍技中。

俠客是控制系,在流星街時主要依靠的也是自己的頭腦。這不代表他實力弱。實力不夠的根本不可能在流星街那樣的地方脫穎而出。只是相對而言,他的頭腦比他的武力更出色。

在意識到仁王的實力并不弱以後,俠客并不打算和仁王硬碰硬。

他是來參加獵人考試的,而不是來和人打架的。

俠客握住了自己的天線。

他繞着仁王游走,試圖将天線放到仁王身上。

但早就意識到不對的仁王,讓精神力化作水汽,圍繞住自己周身。精神力捕捉了俠客的一舉一動,俠客便發現,哪怕自己輕微的動作,仁王也會有些相對應的反應。不是說眼球随之而轉動,或者肢體對應變化,而是仁王身上氣的改變。

不管自己從哪裏進攻,仁王都能随之做出反應。

試探性的戰鬥進行了幾分鐘,俠客始終沒能将天線放到仁王身上。

他不打算繼續僵持下去,便最後确認了一次能否直接将仁王殺死。

突然變化的攻擊節奏并沒有讓仁王慌了手腳。習慣了西索偷襲後,仁王應對俠客驟變的攻擊方式,反而顯得游刃有餘。

俠客見仁王反應能力出衆,實力不弱,便控制着還活着的人,拎起他們身側因打鬥而發生了位置改變的背包直接離開。

仁王也在幾乎同一時間帶走了自己能拿走的包,和之前開包拿到的地圖。

死掉的人太多了,一些包也在戰鬥過程中被撕碎。

仁王早在戰鬥時便心分兩用,記住了包的方位。在俠客搶包時,他的念也化作念絲,在同一時間将包戳開或者扯開,把裏面的地圖抽出來。

只是瞬間,現場的二十幾個背包就被兩人平分了。

俠客的“木偶”有很多,但都是普通人,仁王只有一個人,但變化系的念絲在這種事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俠客看了一眼仁王的念絲,眼神變了變:變化系。

兩個人選了不同的方向,各種離開。

這時候車上的司機才抽着煙走下來,皺着眉看着一地狼藉:“弄得真髒啊。不過還沒到初選就出現兩個念能力者……今年的獵人考試,應該嚴格一點才行。”

他想了想,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另一邊,仁王帶着包和地圖往山裏深處走了一段時間。

他在狹霧山修行過許久,成為柱之前也翻山越嶺殺鬼,已經學會如何辨認植物和如何在山裏生存了。

他一直等到精神力和念力都感知不到俠客以後,才停了下來,仔細研究了拿到手的東西。

背包裏只是簡單的野外求生物資:繩子,刀,打火機,一塊帆布,壓縮餅幹,純淨水。

找了幾個背包,發現背包是同樣的款式,包裏的打火機和刀都是一模一樣的,繩子也是,帆布連顏色都沒有任何差別。

仁王将所有物資都轉移到一個背包裏,也能勉強放下。

其餘背包就讓他藏在樹洞裏,可能會有倒黴的背包客在山裏迷路,挖出他藏在樹洞裏的這些背包,說不定會有用呢?

地圖看上去像是一整張大地圖切成小地圖以後展現出來的圖像。

仁王拿到的十幾張地圖有不少是重複的。

但按照拼圖的方式将地圖拼一起以後,可以看出,地圖大概是切成四份,目的地在最中心的位置,而每一份都會有一小塊是重複的——就是和目的地臨近的那部分。

仁王拿到的地圖已經可以拼成一份完整的地圖了,疊在一起确認過後,再根據附近的地形,便可以看出目的地在何處,以及該怎麽走。

地圖上有打紅叉的地方,大概是标注了危險區域。

仁王沒有要去探險的意思。

如果是安全的野營,或者電視節目那種野外求生,那麽去挑戰一下極限也沒什麽,總會有安全措施。但這個世界的危險度有些過頭了。

仁王擅長在危險邊緣試探,但一旦他真的感到危險,反而不會貿然行動。

欺詐師也是謀定而後動的。

研究了一會兒地圖,順利找到了出發時大巴停着的位置,和他現在所處的位置。

再根據這之間的行進過程來判斷距離目的地有多遠。

說是翻山越嶺,但仁王計算了一下,車子是中午十二點到達目的地的,和俠客戰鬥花了小半個小時時間,到達現在的位置又跑了大半個小時。目前還是正午時段,如果告訴行進,完全可以在天黑之前到達目的地。

如果是普通人的奔跑速度,大概到達目的地會是天黑。

但仁王不是普通人。

剛好要做念力修行,仁王也摸索出了利用念力來提升速度的方式,再結合呼吸法,能讓速度和耐力都更上一層樓。系統今日的基礎訓練還沒有做,用這種方式趕路完全可以作為今日的耐力訓練。

他現在的五維,要很長時間的訓練才能有微弱的提升。

但系統能讓他看到進度條,他能夠計算自己的每一次細微的進步,這讓他始終都堅持着枯燥的基礎訓練。

從拿到系統開始已經有五年,他也得到了相應的回報。

這就是所謂的厚積薄發了。

算好了時間,仁王沒有馬上出發,而是先進入小屋休息了一會兒。

保證自己的狀态良好。

并且也不用在野外尋找食物和水源——這是野外求生的難題之一。

簡單休憩過後,确認好方向,仁王直接出發。

他根據地圖上标注的山脈和水脈研究出了理論上的最佳行進路線,此時便順着這條路往前跑。

當然不是兩點之間直線最短,而是考慮到了地勢。

中途也遇到了落單的野獸,并不難對付。

按照正常生物圈來看,山裏應該會有更危險的物種,但仁王沒有遇到,大概是獵人協會提前清理過。

太陽落山前他到達了獵人協會标注的目的地——是一個獵戶的小木屋。

獵戶正在砍柴,見到他來也沒有表現得驚訝:“今年的考生?你到得有些早,先進來休息一會兒吧。”

其實理論上這時候還會有更進一步的考核,比如說演一個情景劇,假裝是壞人,去攻擊考生,綁架考生,或者假裝綁架了屋子的原主人,看看考生的反應。

但獵戶提前接到了電話,知道今年有能力來到這個地點的大概只有兩個活人(那些被俠客控制的不算活人),還都是念能力者。

念能力者,就不是獵戶能夠“考核”的了。

就算是淘汰,也該讓正式考官來做。正式考官都是一些有名的資深獵人,在各個領域都有所成就,會有各種辦法對付實力強大的念能力者,協會也會為了維持考試安全而派遣不少人手。

因此,獵戶直接砍掉了應該會有的二段考核。

他打算直接帶着仁王和俠客去考試的地點,此時招呼仁王進屋休息,還給仁王倒了杯水。

仁王沒喝。

獵戶也不在意,只是看了一眼時間:“其他人應該會更遲一些。”

其他人也只有“俠客”。

在屋子裏等到天黑,獵戶還問了仁王要不要吃飯,仁王拒絕了。

俠客一直沒來,獵戶看着時間,開始思考要不要先送仁王去考點——萬一這個時間另一個考生來了呢?

這時他接到了電話,聽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後,略微睜大了眼睛。

挂了電話後,他對仁王說:“久等了,我們現在啓程吧。”

“不等人了嗎?”仁王問。

“沒有其他人了。”獵戶說。

他說完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歧義,又補充道:“另一個人會由其他人帶領前往考試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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