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擡頭喜滋滋的對湯圓說:“湯圓兒,現在我們能一起養魚了!”

作者有話要說:啧啧,袁簫的養魚事業啊~~

其實吧,不要被袁簫的外表騙了,這厮是灰常灰常無賴、灰常黑的~~

追妻之路漫漫,且看袁簫如何将湯圓騙到碗裏再打包裝回家~~

☆、4 暧昧

湯圓雖不知道袁簫為何一時之間對養魚有了這麽大的興趣,但是看着他每天換水喂食的還挺專業也就随着他擺弄了。只要這個人不在她耳邊聒噪,她其實對是他沒有什麽意見的。

再說袁簫,他發現自從他主動攬下了養魚這個活兒以後,湯圓對他雖然還是不假辭色,但是态度明顯也沒有那麽冰冷了。所以對于養魚這項工作袁簫現在做起來可是得心應手,心甘情願。

到了學期末,四條孔雀魚被他養的那叫一個油光水滑,每天優哉游哉的在水中真真是惬意無比。

湯圓并不是真的喜歡魚,當初買魚的初衷也是為了報複袁簫,雖說最後反而成全了他,但是至少這輩子的袁簫沒有上輩子那麽聒噪了,也許這就是進步,湯圓十分滿意。

期末考試後,湯圓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一進教室就聽見袁簫在座位上大呼小叫、手舞足蹈的:“湯圓兒,湯圓兒,生了!生了!”

這話說得歧義這個大啊,全班同學頓時哄笑聲一片,湯圓白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袁簫走到他面前問道:“魚?”能讓袁簫這麽蹦跶的也只有那四條孔雀魚了。

果然,袁簫點了點頭,滿臉的興奮,連忙把魚缸獻寶一樣的捧到湯圓面前:“看,生了好多的小魚!”湯圓定睛一看,果然裏面多了很多黑黑小小的小魚,頓時一股成就感充斥了全身,這是她養的啊!

“怎麽樣?”袁簫笑嘻嘻的捧着魚缸看着湯圓問道。湯圓将目光從水面上收回,不動聲色坐到座位上,拿起一支筆靈巧的轉了轉:“那麽多小條魚該怎麽辦?”

“額……”袁簫一愣,也為了難,他們真的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養那麽多魚啊,可是扔掉了又舍不得,這該怎麽辦?“送人吧!”最後還是湯圓想了個主意,反正班級六十多個人呢,才高一大家課業也不重,肯定有很多人願意養的。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袁簫一拍腦袋,喜滋滋的捧着魚缸站到了講臺上:“來來來,誰要小魚啊,免費送免費送啊!”

下面有人起哄:“袁簫,你把你家兒子女兒都送人了,湯圓能樂意嗎?”

“是啊是啊,太狠心了,把自己的孩子都送人喽!”

袁簫對他們的調笑也不在意,仍然笑的一派安然,甚至小梨渦還深了一些:“沒關系,我們還可以再生嘛!”說着還頗為暧昧的瞥了一眼湯圓。

“哦——

”大家的聲音都拖得長長的,一齊轉向湯圓,似乎想看看她的反應。沒想到,湯圓對他們的調侃根本就不在意,她正低着頭在做一道函數題,解題步驟寫的幹淨而整齊,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起哄的同學都失望的轉過了身,本來還想看看他們班這對“官配”能不能擦出火花呢,現在看來,似乎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講臺上,袁簫依舊笑得很燦爛,只不過那黝黑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失望。

那天,袁簫将所有的小魚都分了出去,至于那四條大魚,仍是他自己留着養。不管別人怎麽開口都不肯送人了,甚至寒假回家都抱回了家。

湯圓自是不在意,她還樂得有人願意收留那幾條孔雀魚,若是放在她手裏恐怕活不過這個冬天。

袁簫不知道怎麽回事,似是對她頗為眷戀,臨走之前還一直念叨着放假回家就不能見到湯圓兒了,湯圓也沒多想,畢竟在她眼中袁簫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孩子,而她稚嫩的身軀裏卻包裹着一個滄桑的靈魂。

湯圓覺得她的重活一次好像跟以前沒什麽區別,只不過是懂事了些,讀書更加用功了些,其餘一切照舊。有的時候她也會覺得迷茫,這樣又重來一遍的日子到底有什麽意義?既然老天讓她重生為何不重生到她大學畢業遇到季雲風的那一年?

可是這樣的抱怨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就被她壓了下來,不管怎樣這都是上天的恩典,她要好好努力為将來做準備。

在家的時候,父母将她的突然懂事歸結為一高的半軍事化管理,逢人便說:“一高不愧是R市最好的高中啊,看看我們家湯圓,只上了半學期就變的像小大人一樣,在家還能搶着做飯呢!”

湯圓對此哭笑不得,但是也會偷偷慶幸,幸虧有一高這個擋箭牌,不然她還不知道怎麽解釋自己的變化。

湯圓的爸媽文化程度都不高,兩人都是初中畢業的就下來工作,畢竟那個時候能念到高中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但是随着時代的改變,湯爸湯媽也意識到了文化的重要性,雖說他們憑着精明的頭腦做生意賺了一些錢,但是也時常會被人家看不起,就因為他們肚子裏的墨水少,所以,湯家父母對湯圓的學習格外重視,對于家裏出了這麽一個能考到R市中考狀元的女兒也頗為信服。

寒假在家,湯圓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每天都在父母面前讀報紙,直到有一天湯爸再也忍不住開口問道:“圓圓,你什麽時候養成看報紙的習慣了?”其實

湯爸真的只是随口問問,卻沒料到女兒竟然拉着他開始講了起來。

“爸,我在看上面刊登的賣房子的信息。”

湯爸一愣,随即頗為疑惑的問道:“你看那個幹什麽,咱們家也不是沒有房子。”對于湯爸來說,目前家裏的情況讓他很滿意,他和妻子在外面做一些小生意賺錢,女兒乖乖在學校念書,不出意外将來也會是一個大學生。家裏的有房有車有點小存款,這樣的日子已經是讓別人羨慕的了。

可是女兒為什麽要突然對房子感興趣了,難道是嫌家裏的房子不夠好?想到這裏湯爸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是從農村摸爬滾打一路走出來的,什麽樣的苦都吃過,當然知道過日子的艱辛,可是湯圓不一樣,她生下來的時候家裏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而他和妻子又堅持着“女孩子要富養”的原則,吃的穿的全都沒有短過湯圓的。

而現在,這孩子上了高中後是不是就學會攀比了?竟然開始嫌這嫌那了。湯爸剛要開口對湯圓說教說教就聽見湯圓脆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爸,你不覺得現在的房子很便宜麽?”

“我們家的房子夠住了!”湯爸粗聲粗氣的說道,心中對女兒有些失望,本以為他的女兒不會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姑娘,沒想到上了高中一下子就變了!

“爸,你想什麽呢?”湯圓看自己老爸臉色不好就知道他是誤會了:“爸,你聽說了沒,現在很多空地和農村都開始建樓房了?”

這倒是不假,昨天一個朋友的老家房子就被推到了,前一陣還領到了不少補助。不過湯圓問這個幹嘛,湯爸雖不解卻還是點了點頭,生意場上這麽多年的磨練要是連這點定力和耐心都沒有,他也就白混了。

“爸,你想想,現在很多農村人都到城市裏面打工,最後可能也會落戶到城市,但是城市的地方就那麽大,哪能住下那麽多人,即使往外擴也擴不了多少,過幾年地皮和樓房肯定會越來越值錢,但是現在這些都特別便宜,而且那些農村和市郊的地皮也是這樣哦,所以,爸,你有什麽想法沒?”

湯圓說的頭頭是道,湯爸開始聽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所雲,後來越聽眼睛越亮,最後控制不住的一把抱過湯圓在她小腦袋上狠揉了兩下:“圓圓真厲害!不愧是讀書讀的多的人,爸這就去找你媽商量商量去!”

湯圓坐在沙發上笑眯眯的開了電視,總算是不用再拿着報紙去自家老爸面前晃悠了,偶爾裝裝晨讀可以,天天裝她的

睡眠質量可是得不到保證啊!

從那天開始湯家夫婦就開始忙碌了起來,湯圓也不問他們去幹什麽,該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自家爸媽的眼光了,她最多就只能“不經意”的提一提哪塊地将來的前景如何。她現在還是個學生,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若是說的太多,爸媽可能還會覺得她是在紙上談兵、賣弄學識,反而會不相信她的話,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湯圓很聰明,她對這個度把握的很好,以至于湯家爸媽每次繁忙之餘想到自己的女兒都覺得自豪無比。看看,他們家姑娘才是能把理論融入到實踐中的人啊。

湯家夫婦對于寒假不能在家照顧自家女兒覺得很是愧疚,但是湯圓卻小手一揮,到廚房齊刷刷做了四菜一湯,徹底鎮住了自家老爸老媽,從此以後湯家夫婦再沒有為湯圓的每餐之飯而憂慮,徹底投入到了房地産生意中去。而湯圓,也對爸媽不在身邊的日子很滿意,畢竟裝蘿莉的時間不長,難免會露出馬腳,萬一引起了爸媽的懷疑那可就糟了。

時光匆匆,一整個寒假就這麽過去了,湯圓過了一個好年,有紅包有爸媽的笑臉,聯想到自己上輩子為了賺錢連過年都不回家吃團圓飯的行為,湯圓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她現在才知道,沒有什麽比爸媽的笑臉更重要,那兩個生你養你的人一生中最大的期盼不過是能夠讓你陪他們過一個年。她那時候怎麽忍心讓兩個人老人孤獨的坐在年夜飯的餐桌前。

這輩子,湯圓發誓,她要對爸媽好!一定不會讓他們再感到孤單!

作者有話要說:湯圓小名叫圓圓木有問題吧?

我真的是起小名起傷了啊~~~

袁簫這厮快露出真面目了,單純?這個詞離袁簫遠的能有十萬八千裏!

☆、5 欺騙

新學期伊始就涉及到了分文理科的問題,拿到分班的表格後,袁簫第一個轉向湯圓:“湯圓兒,你報文科還是理科?”

湯圓沉吟了一下,就低頭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理科。”

“那我也報理科!”袁簫這孩子樂的一蹦三尺高,刷刷的在分班表上填上了“理科”兩個字。轉過頭就催促湯圓:“湯圓兒,快填,填好了我順便幫你交上去!”

湯圓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先交吧,我再等等。”

恰好這個時候旁邊一個男生摟了袁簫的肩膀:“走啊,交表去!”袁簫只得不情不願的跟着走了,走了好遠還不忘回頭看一眼湯圓,那摸樣好像在說:你一定不能騙我啊!湯圓笑笑點了點頭。

低下頭就寫下了“文科”這兩個字。她看出了自己的決定是對袁簫有影響的,至于為什麽會有,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上輩子袁簫就是學理科的,這輩子他仍然要學理科,所有人的命運都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不能因為自己而改變別人的人生。

湯圓是班級最後幾個交表的人之一,她從講臺上下來後袁簫連忙湊到她面前迫不及待的問:“理科?”湯圓點點頭:“理科。”袁簫似是舒了一口氣,樂颠颠的又轉頭去擺弄那幾條魚了,時至今日,他早就對魚不排斥了,甚至有的時候還能夠做到用手去摸摸魚背。

一切塵埃落定,湯圓又回歸到她波瀾不驚的生活中去了,她以為生活的軌道會按照她所期待的一直發展下去,卻忽略了身邊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看起來的那麽無害。

湯圓他們的班主任是教數學的,而袁簫因深受老班的喜愛和聰明的腦袋而坐上了數學課代表的位置。袁簫這孩子平時不管對誰都很熱情,所以在那天他要求幫助班主任把分文理科的表格帶到辦公室的時候班主任并未覺得奇怪,反而大大誇獎了他幾句。

袁簫笑眯眯的應了,轉過身的時候就開始翻找湯圓的那一張表格,當看到上面寫着“文科”這兩個字時,他的腳步一頓,眼睛中瞬間變成一片暗沉,陰冷的目光從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中射出來,死死的盯着那張紙,似能将那層薄薄的紙張凍結。

幾秒之後,當他等再次擡起頭。臉上還是一貫的陽光笑容,小小的梨渦跳動着,帶着少年特有的稚嫩與單純,哪還有什麽陰暗?只是那手上的六十幾張表格卻被抓的出了褶皺,難看的糾結成一團。

袁簫回去後對這件事

只字未提,還是一樣笑嘻嘻的黏着湯圓,一口一個湯圓兒,舌頭打着卷兒叫的無比溫柔而眷戀。直到湯圓坐在新教室中卻發現她的同桌赫然是袁簫的時候,她頓時愣在了當場。

“你不是報了理科?”湯圓看着袁簫左手抱着魚缸,右手捧着一摞歷史政治進了這個文科專屬班的時候,頓時覺得這個世界真是無比奇妙,為何她不論走到哪裏都能這個人綁在一起?

袁簫無辜的瞪大了眼睛:“湯圓兒,你怎麽在這裏?我後來回去想一想還是文科比較适合我,于是就改了表格。”這孩子說的無比真誠,長睫毛一眨一眨的,看着特純潔。湯圓也不好瞎猜,只得将這種“巧合”歸咎于他們之間無比糾結的孽緣,對于袁簫再次成為她同桌這件事也就坦然接受了。

湯圓覺得自己變了不少,她本來是挺活潑的性子,可是重生後的這半年,她卻出奇的安靜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覺得自己跟同班同學的代溝太大還是因為心裏對重生這件事一直沒有釋懷,總之,當她有一天驚愕的發現她身邊除了一個死纏爛打的袁簫外竟然一個好友都沒有。

沒有就沒有吧,反正自己跟這些十幾歲的小孩子也沒有什麽話可說。但是,湯圓皺了皺秀氣的眉毛,為何袁簫這麽一個活潑又陽光的男孩喜歡纏着她?難道說袁簫有戀母情節?這麽一想,湯圓頓覺毛骨悚然,看袁簫的眼光也變了,簡直是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她的反常袁簫當然看在眼裏,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惹到她了。想要像往常一樣靠近她跟她說個話湯圓都像是他身上攜帶病毒一般的躲過去了。袁簫心中莫明的有些不快,他對她那麽好,還幫她養魚,她竟然還對他愛搭不理的?于是湯圓在袁簫的心中被悄悄的貼上了“沒良心”的标簽。

袁簫努力地尋找着湯圓疏遠他的原因,卻怎麽也找不到。他看着再次龜縮在自己世界中的湯圓,心裏越來越焦躁,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差點連平時僞裝的笑容都維持不下去了。而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事,将袁簫心中那竭力的黑暗全部引了出來。

起因是湯圓被表白了,還是被他們班一個挺優秀的男生。

那天下課後,湯圓本來乖乖的在座位上做題,可是卻突然被出現在眼前的男生打斷。被周維拉到教室後面的時候,湯圓的腦子還有一點轉不過來,當男生紅着臉終于結結巴巴的說出了那句:“我……我喜歡你……咱……咱倆好吧!”湯圓徹底震驚了,她張大嘴巴久久不能回神,誰能

告訴她為何周維會看上她這個悶葫蘆?

“那個,周維……”湯圓猶豫着,不知道怎麽做才能不傷害眼前這個情窦初開的男孩。“你……你先想想!我不急!不急!”周維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猶豫,生怕遭到無情的拒絕,連忙搶在湯圓之前開了口,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跑開了。

湯圓在他後面嘆了口氣,揉揉發痛的太陽穴,這都是什麽事?!

這件事情在頃刻間就傳遍了全班,在那個時候,高中的孩子還很單純,大家都正處于青春期最朦胧的時候,一旦聽說誰和誰之間有什麽暧昧的關系立刻就開始八卦了,湯圓對班級裏謠傳她和周維怎麽怎麽樣了這些話簡直是目瞪口呆,這也太能了吧!不就是一個告白嗎,至于說的他們好像是好了幾年一樣麽?

袁簫坐在座位上觀看了全過程,他看着教室後面扭捏的男生笑的甜甜的,似是發生了什麽喜事一樣,只是那手中原本完整的圓珠筆已經被折成了幾段。

湯圓有個習慣,想題的時候總是喜歡倚在窗臺上,這天課間,她又一次側靠在窗臺上思考着一道數學題,卻不料胳膊剛放上去,就聽見砰地一聲,似是玻璃掉落在地上的聲音,自己的上半身也被淋了個徹底。

湯圓轉頭一看,那精致的玻璃魚缸早已掉在地上碎的稀巴爛,袁簫精心伺候的四條魚正躺在地上翻白肚。湯圓也顧不上想為什麽平時總是在窗臺最裏面的魚缸會被自己一個側身就弄翻,更顧不上自己濕漉漉的衣服,連忙蹲□試圖将那四條魚撿起來。不料,剛彎下腰就聽見袁簫有些顫抖的聲音:“湯圓兒……魚,魚怎麽了?”

湯圓頭皮一麻,不知該如何跟袁簫解釋,雖說這魚名義上是她的,但實際上每天換水喂食的都是袁簫,若論感情,肯定是袁簫對這魚的感情更深一些,況且袁簫又是挺單純一個人,做什麽都盡心盡意,從他不喜歡魚卻将這四條孔雀魚照顧的很好就可以看出來。

湯圓第一次對袁簫說了軟話:“袁簫,對不起,我不小心将魚缸碰掉地上了。”

袁簫低下頭看着那四條明顯已經活不成的魚,眼睛中頓時蒙上了一層水霧,卻倔強的不肯讓眼淚掉下來,他吸了吸鼻子慢慢的蹲下/身摸了摸一條魚的肚皮:“我的魚……死了?”說完還擡頭看看湯圓,眼中有着滿滿的惶恐和害怕,仿佛是想聽見她否定的答案。

湯圓的心中頓時充滿了負罪感,袁簫的心裏現在肯定很難受吧。“我再送你

四條好不好?”她将袁簫拉起來哄小孩子一般的哄他。

袁簫搖搖頭,眼眶紅紅的,卻不吵不鬧,那樣子看起來讓人心疼極了:“我……我養了快一年了……一年了……”他的頭慢慢的低下頭,接下來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下去了。

“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湯圓咬了咬唇,心裏不斷思索着該如何讓袁簫振作起來。卻冷不防聽到袁簫的驚呼聲:“湯圓兒,你身上怎麽那麽濕?”

湯圓這才注意到自身的狀況,她的上半身幾乎都濕了,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少女剛剛發育的曲線此時完全暴露了出來。她一陣尴尬,再看看袁簫,這孩子一臉正經的樣子,根本就沒有那層意思,她偷偷松了一口氣,幸虧袁簫很單純,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

“湯圓,我衣服給你穿,你快去廁所換衣服!”袁簫說着三下兩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塞到了湯圓的手中。

“那你怎麽辦?”湯圓猶豫着,此時袁簫的衣服對她來說無疑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可是現在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袁簫脫了外套後裏面就只剩下一件小毛衣了,這樣肯定會感冒的。

“啊,我今天正好要去洗衣房洗衣服,看,這是帶的髒衣服。”袁簫說着去座位底下掏了掏,将一件外套拿出來在湯圓眼前晃了晃,似乎是覺得讓女孩子看自己的髒衣服有些不大好,袁簫那一張還帶着少許嬰兒肥的臉蛋有些紅,看的湯圓心中一陣柔軟。也許,自己不該總是排斥這個單純的少年,自己弄死了他的魚,他卻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反而關心起自己來,将心比心,無論如何她都不該再那麽冷漠的對他了。

他們此時的動靜已經驚動了班上大部分的人,很多同學都向他們這個方向看過來,湯圓也不敢再耽擱,連忙披上袁簫的衣服跑了出去。

确認湯圓已經不會再回頭之後,袁簫臉上的痛苦和驚惶一掃而光,他擰着眉眼看向周維,那眼中的陰冷和狠意看的周維不寒而栗,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和他對視。袁簫冷笑,一腳踩在地上一條孔雀魚漂亮的尾巴上,腳尖狠狠地碾了碾,對着已經禿了尾巴的死魚低低的喃呢:“礙事的東西就該處理掉!”

作者有話要說:袁簫其實是很黑暗的一個人

不是說物極必反麽,袁簫平常笑的越燦爛,他心中的陰暗面就越大啊!

☆、6 短發

湯圓回來的時候,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死魚都已經被處理好了,她看着袁簫一動不動趴在桌子上的背影,忽然就有些心疼,這個少年可能是第一次費了這麽大的心神養小動物,卻被自己生生扼殺了熱情。

其實,她應該對他好一點吧。

從這天開始,湯圓對袁簫的态度明顯好了起來,不管他多麽的黏人也由着他,不再對他的問話冷漠以對,就算有時候嫌他聒噪也會耐着性子聽他講話。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和諧,俨然一副好同桌的架勢。

湯圓是将袁簫的衣服洗好了才還給他的,畢竟知道他不喜歡魚腥味,怎麽樣也得還他一件清爽的外套。袁簫拿到幹淨的外套後,驚喜異常,聲音大的全班都能聽見:“湯圓兒,你幫我洗衣服了啊?!”

湯圓聞言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悅,他這麽一嚷嚷,全班同學都知道她給他洗了衣服,這不等于承認了他們之間有什麽暧昧的關系麽?可是對上那雙異常愉悅又單純的眼睛,她又覺得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好了,你別嚷了,讓人聽見還以為怎麽回事呢!”湯圓将興奮的跳起來的袁簫按到椅子上,警告他:“不許再說哦!否則……”

畢竟他還是一個少年,對這方面的事情也不敏感,根本就想不到那方面,她怎麽能怪到他的頭上?

袁簫聞言連忙點頭,亮晶晶的眸子睜得大大的,緊緊抱着懷中的衣服不撒手,那副小兔子的摸樣讓湯圓心中又升起了一股名為罪惡感的東西,她剛才是不是對他太大聲了?

可是她最近好像對袁簫越來越心軟了啊!湯圓甩甩頭繼續低下頭去做題,不管怎麽樣,袁簫也是真的對她好,她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當然會感動,對他好一點也不為過。

袁簫低下頭深深吸了一口衣服上清爽的香皂味,唇角微微的勾起,這似乎是個好兆頭呢。

班級裏自湯圓和周維的流言後,又開始傳湯圓和袁簫,湯圓毫不在意,反正她和袁簫的傳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周維再沒來找過她,每次見到她也只是低着頭就過去了。湯圓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感到有點奇怪,為何他會對她這個态度,她好像沒有做過什麽傷害他的事情吧?

不過想歸想,湯圓對于他主動放棄還是挺滿意的,畢竟她身體裏藏了一顆阿姨的心,對這種小男生的告白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湯圓隐隐覺得袁簫和她走的這麽近似

乎很不正常,但是她也并未多想,反正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袁簫每天都是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對誰都挺熱情。直到有一天班主任找到她談話,字裏行間都是不能早戀之類的話,湯圓才恍然大悟,這不正暗示她和袁簫麽?

她在班級裏沒有什麽朋友,很多時候她都是跟袁簫在一起的,對于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來說這樣也确實太暧昧了。于是湯圓下定了決心要跟袁簫保持距離,要像其他男生女生一樣,維持着不遠不近的關系。

可是腦海裏不知怎麽的就浮現出了袁簫那張臉,若是自己又開始遠離他,他定會覺得委屈吧,一想到袁簫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中出現出黯然,湯圓就覺得自己似乎在做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既然這樣,那就試一試吧,看看他到底是為什麽要這麽黏着她。

“袁簫。”湯圓回了座位後就用胳膊捅了捅正在做題的袁簫。袁簫一聽見湯圓主動叫自己,連忙放下筆轉過身,濕漉漉的眼中滿是期待。

湯圓被他看得心一跳,即将脫口而出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換了個婉轉的說法:“袁簫,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生?”

袁簫的眼睛中浮現出些許疑惑,似是對她的問題頗為不解,湯圓不得已又問了一遍:“哎,袁簫,跟我說說呗,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生?”

這下袁簫聽懂了,秀氣的臉蛋頓時紅的似能滴出血來,頭也低了下去,害羞的簡直連看都不敢湯圓一眼。這孩子要不要這麽腼腆啊,明明平時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怎麽就這麽一個問題就臉紅成這樣。難道這個年代的孩子都這麽羞澀?湯圓也疑惑了。

“我……我喜歡那種長發飄飄的,脾氣很好的女孩子。”就在湯圓以為袁簫不會回答的時候,袁簫竟然出人意料的開了口。

還好,還好,湯圓在心中舒了一口氣,她的脾氣很不好,不是袁簫喜歡的類型,袁簫是真的只拿她當朋友,根本沒有別的想法。可是,湯圓略略側頭看着自己長長的馬尾,怎麽越看越礙眼?她狠了狠心,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袁簫垂下眼睛,被碎發掩住的臉上一片暗沉,是誰說了什麽嗎?不然為何她忽然會這樣問?真是罪無可恕啊,居然想要破壞他的好事!他緩緩的勾起唇角,看來又有人閑着沒事做了。

幾天之後,班級中有兩個同學被校外的混混打的住了院,學校老師趕到的時候地上只有兩個被打的不省人事的學生,打人的混混早就不知道逃到了

哪裏。被打的學生中一個就是周維,另一個是和周維走的比較近的男生。周維的傷勢最重,足足住了三個月院才出院回家,不得已之下只得休了學,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湯圓對這件事沒什麽感覺,畢竟她和這兩個人都不熟,就算周維曾經跟她表過白,他們之間也還是處于半陌生人的狀态。她只是好生叮囑了一番袁簫,讓他不要亂跑,別到時候沖撞了那群混混。直到袁簫笑眯眯的點頭答應了,湯圓才舒了一口氣。

一高是重點高中,不管高一還是高三都沒有周末,平時只有周日下午放兩個小時的假,可以給學生們自行安排。湯圓利用這兩個小時去校外剪了頭發,幾剪子下來,她那一頭飄逸的秀發就變成了齊耳短發。

回去的時候班級裏的同學幾乎都不敢認她了。袁簫看着她從前紮着馬尾的腦後現在空蕩蕩的,那無人看見的眼睛中滿滿的都是晦暗。

這天一放學,袁簫就拉着湯圓往商店裏面跑,理由是冬天到了,他覺得凍手,想要去買一副手套,讓湯圓幫着參謀參謀。湯圓雖不知道一雙手套有什麽好參謀的,但畢竟袁簫一腔熱情也跟着他去了。

商店裏面生着爐子,空氣暖的讓人都舍不得離開,湯圓舒服的眯了眯眼睛,袁簫則是一頭埋進五花八門的手套中去了。他不大一會就挑好了一副手套。樂颠颠的舉起來問湯圓:“湯圓兒,這手套怎麽樣?好不好看?”

湯圓嫌棄的瞥了一眼那五顏六色的手套随口說了一句:“我還是覺得黑色的好看。”

袁簫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竟然被商店賣貨的老頭搶了先:“哎呦,小夥子怎麽說話呢?這手套可是今年最流行的!看看,你朋友多識貨!黑色的才不好看。”

湯圓瞪大眼睛看着袁簫,僵硬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他在跟我說話?在說我是小夥子?”

袁簫無辜的點了點頭。湯圓差點一口氣噎死自己,小夥子?她哪裏像男生了?她不就是剪了個短發嗎?至于嗎?!至于嗎?!越想越氣,湯圓幹脆拉着袁簫就走,手套也不買了。商店老頭還在後面喊:“哎,小夥子,你再過來說說,我家的手套怎麽就不好看了?別走啊……”

“我很像男的?”快走到寝室的時候湯圓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袁簫沉吟了下,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湯圓,想開口卻不敢的樣子。

湯圓被他這麽一看氣更大了,“快說!不

許磨磨唧唧的!”袁簫咬了咬唇仿佛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剛想開口就被後面傳來的一個聲音打斷——

“哎,你看你看,那個男的怎麽那麽像女生?”

“哪裏哪裏?讓我看一看?”

“就是那個高高的男生旁邊的那個,啧啧,太像了!”

“哇!真的啊,好像女生啊,怎麽會有這樣的男生?哈哈。”

湯圓僵硬的轉過頭去,目光刀子一般的射向那個兩個男生,可惜人家已經朝着反方向走了,壓根就沒察覺到她的眼神,倒是她自己,看到最後眼睛都酸了。

湯圓心裏那個後悔啊,她現在無比想念她那頭秀發啊!但是怎麽就鬼迷了心竅去把頭發剪了呢!“沒關系,湯圓兒,頭發短了還能再留啊,以後不剪了就是嘛!”

袁簫湊到她面前笨拙的安慰她。湯圓看着袁簫一臉關切的表情,心中感動的淚流滿面,幾年同桌并不是白坐的啊!還是袁簫好啊!她用力的朝他點了點頭。以後再也不剪了,什麽像男生都去死吧!她是純女人!

袁簫摸了摸湯圓的頭發,臉上露出一個捉摸不定的笑容,他家小湯圓兒真乖,這麽快就聽話了呢!而湯圓,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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