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4)

形。說是查看地形,袁朗直接摘起了花,葉子辰警戒着,袁朗把摘的花塞到了葉子辰的qiang口裏。

“隊長,你為我獻花?”葉子辰奇怪的看着自己qiang口上的花,說不出的怪異感。

“自作多情,現在qiang頂多當個花瓶,你幹什麽把他端着手上,這裏不只你一個警戒的。”葉子辰環視着四周,想着或許自己也應該放松一下“我果然還是不太适應這種任務。”

袁朗又摘了些花,把葉子辰的qiang口塞滿“你的樣子還不如上一次任務,別總想着亂七八糟的事,你累不累,現在你應該想自己明白了你手中的qiang有除了瞄準和射擊以外的用途了。”

葉子辰苦笑,把qiang背到身後,回頭瞄了一眼qiang口上的花“花瓶的作用,很創意,你也可以考慮在你的頭盔上插上些,這個花瓶會更大一些。”

袁朗無視了葉子辰的創意,打開通訊器“你們站的位置仍有死角,往337K派人。”

許三多主動前往,陳一凡和齊桓從路邊揪了二十三顆蒲公英也繞道去了337K。

今天不是別的日子,是許三多的二十三歲生日。在二十一歲的時候,他失去了他的班長,二十二歲的時候,他失去了鋼七連,今天是他二十三歲。

337K在山巒之巅,袁朗掐算好的時間,落日的流金灑在許三多的身上,本該堅守在自己位置的老A們齊聚在一起,葉子辰甚至背着一把qiang口插滿花的qiang。

許三多不由自主的留下眼淚,他強調是被夕陽晃的,葉子辰把自己的qiang給許三多展示了“好看不,隊長親自給你摘的。”

吳哲指着天邊的夕陽“那是老天爺送你的生日禮物,這才是我們給你預備的。”

野戰口糧、臨時采來的野菜和野果在一圈野花的包圍下算是生日晚宴了。大家攬着身邊的人的肩膀,一群跑調而不自知的家夥唱着難聽卻在許三多耳中極其動聽的《生日快樂》。

許三多完全傻住了,他更多的是感動“怎麽……怎麽會這樣?”

“湊合湊合吧,鋤頭辣手摧花弄出個花壇來,藝術效果勉強達标,讓這吃食可以舒服點。”陳一凡把齊桓手裏的蒲公英和自己手裏的蒲公英湊在了一起。

葉子辰把自己qiang口裏的花也放到了吳哲弄的小花壇裏,吳哲按着許三多坐下“誰讓你挑這會來人間添亂,二十三年的今天,一顆孤獨的靈魂降生了,反省着自悔着,完了一屁股坐在這煩我們。”

“你也別想着吃蛋糕了,等回去到食堂吃個夠。隊長說了,不能因為幾個□□鬼就不過日子吧。”葉子辰在茫然的許三多的手裏塞進一個果子。

Advertisement

“坐,坐,你們都會記住這個人的生日,而你們誰有過這樣的生日?這邊happy,那邊武裝到牙的多國□□鬼聯軍正在抵近,為毒品獻身的傭兵,扛着火箭炮,端着輕機qiang,刀頭舔血,久經殺場,羨慕不羨慕。”袁朗調笑着氣氛,讓初次上戰場的新兵們的緊張漸漸疏散。

“羨慕。”異口同聲的回答着。

陳一凡湊到正在用衣服搓野果子的葉子辰身邊“子辰,我以為你的成人禮夠讓人羨慕了,這次完畢先生的生日趕超了你爸的豪華排場啊。”

“下次和歹徒商量商量,在我生日的時候再販毒。”葉子辰咬了一大口自己擦幹淨的果子,果子酸酸澀澀的,在環境的烘托下反而帶着一絲甜味。

吹了二十三顆蒲公英的蠟燭,對着根本不存在的照相機照相,許三多的二十三歲生日算是過了。

就像是袁朗說的,在夜色下,邊境上的雇傭兵蠢蠢欲動。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致命搖籃曲大大的手榴彈和卡美蒂斯大大的地雷,本章內容多取自士兵小說和劇本

☆、回歸孬兵

“到達A點,完畢。”到達自己的狙擊位,葉子辰為自己的步qiang上膛,透過瞄準鏡已經有一隊人進入鏡中的視野。

這一隊毒販就像是袁朗所說同樣的訓練有素,他們的隊形幾乎和老A是一致的,他們警戒着,手持重武器,而老A們為圖輕便并未攜帶重武器。

葉子辰負責優先打擊重火力,葉子辰瞄準了目标,平穩自己的呼吸,随時等待袁朗開出第一qiang。

由袁朗消聲器手qiang打出的第一qiang,叢林的戰鬥打響。所有訓練有素的老A們分工明确,精準的擊斃毒販,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幾乎滅了這一隊人一半的人了。

盯着瞄準鏡中倒地的毒販,葉子辰帽盔下流下一滴汗,他并不急着擦,一發點射,子彈打入毒販的頭骨。

毒販們在遭到打擊後,開始撤退,沒有着急還擊,他們訓練有素的開始組織一會的反撲。

“100炮,C點小心。”齊桓提醒完後,也發射榴彈了一枚榴彈反擊。

兩方都發射炮彈後,陷入一片寧靜,誰都沒有再去首先攻擊,等待着對方喪失耐心。

毒販有兩人不想在這裏僵持了,打算逃跑,可是剛起身,沒走兩步,就被老A擊斃。毒販都消了逃跑的想法,這些zhong國軍人太厲害了。

許三多一直維持着瞄準姿勢,可是他始終未開一qiang,他的眼神放空,早已經放棄了開qiang的打算。殺人對于善良的他來說,是一件無法想象,甚至是無法做到的事。他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不肯走出來。袁朗不着痕跡的瞄了眼許三多,他早就做好了容忍許三多一qiang不發的準備了。

許三多不是吳哲和葉子辰這類人,他們善于調節自己的心情,告訴自己這是一件善事,他們在執行軍人的職責。而在許三多的眼裏,這不是職責,只是抛棄他的人性,去殺人,他做不到。

qiang聲稀稀疏疏的響起,沒有人願意輕易去開qiang,盲目的開qiang只是暴露自己的位置。葉子辰找到一名毒販後,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瞄準後扣動了扳機,然後迅速轉移位置。

“确認十四名喪失戰鬥力,完畢。”齊桓盡職的報告着。

熹微的晨光初現,一只不知名的亞熱帶雨林的昆蟲在葉子辰的qiang口爬動。毒販在岩石和樹木下藏身,一夜都沒有現身,甚至都沒有動過。老A們并不着急,而毒販已經忍不住了。

一個人在山谷裏叫喊,是東南亞的某一國的語言,葉子辰一點都不能聽懂,幹脆也放棄有人給他翻譯了,盡職的尋找聲音的來源,看看能不能擊斃。這些人喊話,無非就是讓老A放棄原則放過他們而已,毒販太過于狡猾了,怎麽會輕易飛放棄自己的私利呢。

沒有老A去理會毒販,另一個不知國籍的毒販氣急敗壞的喊話,這話雖然吳哲都聽不懂是什麽意思,不過大家也能猜出着其中的意思,大概就是在罵他們。

“我們都會死的,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放我們生路。”終于有葉子辰可以聽懂的話了,是中文,不過也沒人願意去回應,除了過于善良的許三多“放下武器,快。”

“我靠,瘋了。”聽到許三多的喊話,葉子辰趕緊盯着毒販藏身的方向,随時準備擊斃他們。

一只投降的白旗從毒販藏身之處舉了起來,并沒有預期中的炮彈,但是也不能降低老A們的警戒。

舉旗的人一開始速度并不快,他慢慢的靠近,突然他丢下手中的旗子,拉開衣鏈,身上綁了手榴彈,袁朗迅速擊斃了他,吳哲也擊中了想要用火箭炮發射的人。

最後的反撲失敗,毒販企圖逃跑,但還是被老A們擊斃了,大家開始了最後的收尾工作,把狙擊圈一點點縮小。

葉子辰的搜索方向一無所獲,不過這對葉子辰來說也是件好事,至少說明他可以少殺一個人,這種搜索大部分都要進行近身格殺,這更是挑戰心理素質。

“看見完畢了嗎?”齊桓敲了敲葉子辰的頭盔問道,葉子辰四下望望“他一直在一凡前面的。”

現在的陳一凡前面哪有許三多,葉子辰和齊桓心裏同時暗叫不好,這個家夥第一次參加戰鬥,本來就狀态不好,這次人還丢了。

吳哲擺弄着電臺,齊桓詢問過吳哲後,開始用電臺聯系許三多,可是許三多的通信器遲遲沒有回應。

葉子辰看了一眼電臺,走進密林中,齊桓也跟了進去。摸着地上的樹枝和泥土,葉子辰回頭對齊桓道“這裏有人走過。”

葉子辰的叢林追查學習的一向很好,齊桓不予懷疑,用瞄準鏡往林間裏看,密林使得視野大大降低“進去。”

“有動靜!”齊桓聽到了林間低聲的說話聲,葉子辰和齊桓趕緊往聲音的方向狂奔,進入兩人視野的是正在和毒販厮打的許三多,齊桓快速撿起地上的□□丢了出去。

葉子辰過去幫助許三多制服了毒販,齊桓探了探倒在地上的女人的脖頸的脈動,已經停止了。

誰都沒有說話,許三多已經意識到自己殺了人。用他訓練有素的格殺手法,下意識的就割斷了一個人的生命,他并不想這麽做。

揪起地上的毒販,葉子辰看看許三多不知道怎麽去安慰他,因為葉子辰在許三多眼中什麽情緒都看不到,就像是一個活死人。

任務結束了,老A們沒有傷亡,葉子辰蹲在地上抽着煙,視線掃過第一次加入戰鬥的新兵們,經歷了血的洗禮,他們丢掉了曾經天真,仿佛一瞬間多了些歲月的味道,好歹他們還有意識。但是許三多就像是丢了魂的人,吳哲在安慰他,雖然吳哲的心情也說不上好。齊桓把許三多的裝備丢到許三多面前,用他的方式安慰許三多。但是效果并不明顯,不,是沒有任何效果。

許三多僵直着身體顫顫悠悠的走向毒販,和那名他殺死的女人身邊。毒販面目猙獰的看着許三多,惡狠狠的道“你殺了她。”

“你還活着。”許三多這句話似乎是想對他自己說,看不下去的葉子辰狠狠抽了最後一口,把煙頭按在樹幹上,擋住毒販兇惡的眼神,揪着許三多“沒看到所有人都等着你呢嗎,也該從自己的世界出來了吧,孬兵!”

葉子辰的語氣像極了高城,總算給許三多召回點魂來,至少眼中有點神色了。多久了,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麽叫他了,他以為自己擺脫了孬兵了,可是現在他又回去了。

“子辰,行了。”陳一凡拉了一把葉子辰,許三多都夠難受了,葉子辰還在這裏罵人。葉子辰揮開陳一凡的手,指着許三多“你們這麽寵着他,他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如果讓史今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要多難受,你是不是讓我給你一輛戰車,讓你重新龜縮在裏面!龜兒子!”許三多被葉子辰成功的罵哭了,吳哲過去拍拍許三多的肩膀,不知道該不該阻止葉子辰,在這裏除了袁朗,就是葉子辰了解許三多了。

“收隊。”袁朗終于開了口,葉子辰作罷,轉身走向袁朗,他知道袁朗這話其實是對自己說的。

“他不是你,可以自己調節。”袁朗對身邊郁結的葉子辰道,葉子辰白了一眼袁朗“你們就寵着他吧,罵都罵不了,他就是需要點刺激。”

“你這江湖郎中,我不敢讓你給人治病。”聽到袁朗的話,葉子辰聳肩,正要換輛車上,就被袁朗叫住“上車,你治不了,你認識的人能治。”

聽着袁朗的話,上了車,想着自己認識的人“你讓高城給他治?”

“先看他病到什麽程度吧。”袁朗看向上了另外一輛車,還是昏昏沉沉樣子的許三多,葉子辰苦笑“以他的良善程度,這是病入膏肓的節奏啊。”

回到基地後,第二天的訓練,齊桓遲到,許三多幹脆直接缺席。在375峰頂上,葉子辰一邊跑,一邊問身邊的齊桓“完畢怎麽樣?”

“去年看一凡做噩夢,我以為已經夠揪心了,現在才真的長了見識,把我都要吓破膽了。”齊桓現在想想許三多做噩夢的樣子,都覺得瘆人。

陳一凡摸摸下巴,肯定的點點頭“能把菜刀都吓到,那許三多真像你說的,病的不清啊。”

“我的療法,一罵見效。”

“就你昨天那兩句,罵的他在車裏差點哭了一路,我都懷疑我坐的是蓄水池。”吳哲也倍感頭疼,葉子辰聳肩,大家都否認自己的療法,他幹脆認認真真跑步了,反正袁朗肯定能解決。

老A們使盡全身解數都沒有把許三多拯救回來,最後袁朗放了許三多一個月的假。情況比袁朗想象的更嚴重,許三多已經懷疑了軍人的本質了。

接到許三多一個月假期的消息,所有人都湊在一起給他塞行李,然後标榜東西的價格,因為就算許三多要離開,也會回來還東西。葉子辰往許三多的手裏塞了一張□□,那是葉子緒的副卡“拿好,密碼是六個一,随意劃,就算你想在帝都買棟豪宅都夠了,出去玩,有卡走天下,別忘記換我,那可是我下輩子的保障了。”

“我不要,這……這太貴重了。”許三多感覺推拒,陳一凡恨鐵不成鋼的又給他推了回去“好不容易遇上土豪大方一次,你還往外推,他家有的是錢,你随意劃,反正回來也要還的,這是我的,裏面給你裝好手機卡了,想我們的時候,給我們打給電話,這可是最新款的手機,我買來都沒有用呢,別忘記還給我。”

“行了,你也別礙事了,看看還有什麽缺的。”一幫人圍着許三多的行李,都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東西,不管許三多用得上,用不上,只要許三多還能回來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阿桑還是阿江大大的地雷

☆、得不出的答案

繁華的街道與鬧市,炫耀的霓虹燈,高大亮麗的落地窗,行色匆匆的路人,享受美好夜晚的情侶,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許三多顯得格外的渺小,對于從農村出身的他來說,這是一個別樣的世界。光是用眼看,他都看不過來。

這樣的大都市吸引着千千萬萬的人來此,同樣也吸引着許三多,但是許三多卻不能融入這裏。他以為自己和其他人沒有區別,可是路人還是用怪異的眼神看着他。他穿着吳哲的反時尚的休閑裝,帶着齊桓的黑超,正經驢友的登山包,這一身行頭要是換葉子辰或者其他老A穿,足以是引領這個城市的潮流人士,但放在無論走還是坐都擺脫不了軍人架勢的許三多的身上,這身行頭只能顯出他的怪異,甚至連警察都來查他的身份證。

這就是所謂的自由,許三多适應不了,他甚至開始懷念在軍營裏的日子。華燈之下,他想做回普通人的日子,顯得那麽可望而不及。用着上戰場的方式登上公交車,這顯得無比的可笑。這座城市貌似沒有一個他的容身之地,他無法适應,快節奏下的都市也不會給他時間去适應。

在天an門廣場,許三多一個人靜靜的呆着,長安街上的車流已經不見了,他想看看升旗,很少有人和他一樣在這裏等着通宵看升旗。

清晨,護旗兵準确無誤的按時升旗,國旗在晨風中飄揚,許三多用這他最标準的軍姿敬着軍禮。他想着在離開之前應該回去看看自己那些老戰友們,看看他們過的不錯再離開,這樣可以多少安慰自己一些,許三多這樣欺騙着自己。

當許三多再次站到七零二裝甲步兵團的時候,那種一直以來格格不入的感覺完全沒有了,在這裏他得到了放松,從離開老A之後從來沒有過的放松。他還沒有意識到只有軍營才是最合适的他的地方,離開了這裏他又會變成一無所有的人。

許三多的離開沒有影響老A們的訓練,訓練結束後,齊桓自己一個人在宿舍很無聊,跑到葉子辰和陳一凡的宿舍玩着他最愛玩的游戲認兵器,他是一個兵器狂人,只有同是兵器達人的葉子辰,他難不住,他最喜歡這種針鋒相對的感覺,當然最近還多了一個吳哲。

“伽利爾狙擊□□,你猜對了,上一次完畢猜成了伽利爾突擊□□……”齊桓的聲音戛然而止,他說到了那個被隊長放長假的人。

點擊鼠标,換了一張新的武器圖片,葉子辰瞥了一眼正在床上看書的陳一凡“菜刀,你這懷念的表情,一凡看見了是要吃醋的。”

“對啊,對啊,完畢又不是不回來了。”陳一凡連頭都沒有擡就附和葉子辰,翻過一頁書“他那樣的人陷入了死胡同,又不是走不出來了,子辰已經找了援手給完畢治病了。”

陳一凡才沒有吃這飛醋,他了解齊桓只是單純的比較喜歡許三多那種性子的人,以至于後來也沒有換寝室。

“你怎麽猜到他要去哪?”齊桓對葉子辰猜測的許三多的路線表示好奇,葉子辰為自己的筆記本換上一張新壁紙,滿意後合上了筆記本“他就一根筋,不難猜,行了,明天還要訓練呢,你是留在這裏,我去你們屋,還是你自己回去。”

“你們早點睡,我回去了。”齊桓在葉子辰調侃的眼神下,站不住腳了,也不知道怎麽的,葉子辰現在的眼神越來越像隊長了,看的人心裏直發毛,他家陳一凡經常和葉子辰厮混在一起,不會和他學壞了吧,有時間要好好告誡他一下了。

“葉子辰,你都把他吓跑了。”

“心疼你去追啊,秀恩愛,分得快。”

“你就是高城不在嫉妒!”

“我就是了。”

果然葉子辰這貨越來越不着調了,臉皮厚的他都戳不破了,以後不能好好的一起玩耍了。說好的一起黑隊長呢,怎麽越來越向隊長靠攏呢。

回到了老部隊,一切并不像許三多所想的那樣,甘小寧和馬小帥他們都調走了。原本應該是司務長的伍六一退伍了,據說在葉子辰的投資下和史今開了一家小公司。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整個隊伍飛速的發展,已經很難看到過去的痕跡了。

改編過後,物是人非,就算繼承下來了入連儀式,可也不是鐵骨铮铮的鋼七連了,許三多有些失望。時間回不去了,人回不去了,他也回不去了。許三多意識到他想要離開的地方,或許是他的容身之所。

草原深處,是師偵營的隊伍集結,訓練馬上就要結束了,一邊是何洪濤的電話,一邊是葉子辰的電話,高城意識到那個兵王出問題了,似乎還是不小的問題。

在這裏訓練,高城往身上一拍可以抖下一斤土,他嚼着幹饅頭,吃着已經有些涼的飯菜,等待着許三多的到來。高城臉上的疤痕随着他的咀嚼跳動着,他傷好了之後,葉子辰與他都忙的至今沒有再見過面,現在的高城要比許三多從前認識的高城穩重許多。

只是半年多的時間,許三多再次見到高城的時候,有些不敢确信,因為高城的變化太大了。從內到外仿佛換了一個人,這個還不到三十歲的男人,已經有超越他年齡的成熟。

“本來想訓練完了和你聚,但是這個老何一天一個電話啊,子辰也和我說你那邊鬧毛病呢,讓我給你治治,我就給你接過來了,反正這階段的訓練馬上就要結束了,也快回師部了。”真的見到許三多本人的時候,高城想着這些老A是怎麽訓人的,活活把一個人訓的和丢了魂似得,像個行屍走肉。葉子辰沒有告訴他許三多變成這樣的原因,只說任務結束後許三多想退伍了。高城拍拍手上的碎饅頭屑,回頭再看了一眼許三多“心懷鬼胎。”

“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嘛,啊。”許三多還沒有說話,就有些想哭的感覺,也不知道是見了高城後不由自主的委屈,還是見了老連長的激動。

“哎,打住啊,我那個供水車裏還有一半呢,用不着你給加水。”高城嚼着口中的飯,心中郁結,自己喃喃道“明明是個強人,天生一副熊樣啊。”

高城原本還想借許三多的口問問葉子辰現在怎麽樣了,可是就許三多自己還顧不過來的樣子,也就作罷。

936地圖中标示的其實就是紅三連五班,成才的新qi點。許三多只往外面望一眼,就不敢繼續看了。他看到了在夕陽下形成剪影的五人,那其中就有他的老鄉成才,被老A打回原形的成才。

許三多畏縮了,他不敢讓成才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他讓對他抱有希望的成才失望了,他最後沒有在老A堅持下去,他要放棄自己了。

“許三多,看見沒有,那個人就是強人了,你的老鄉,這被老A打回來了,面子丢盡了都,那就去他的面子。短短幾個月,你看他就讓這塊荒地,成了這訓練部隊啊,寧可繞道都要來的休息之地。”無論高城說什麽,許三多都沒有反應,高城想下車又折了回來,在車後座坐下“魂丢了一樣……許三多,你為什麽回來?”

(以下內容選自于《士兵突擊》小說的第二十四章,并稍作修改。)

“我不知道。”其實許三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回來,看看這些人,給自己個安心?

“狗總在找到骨頭的地方轉悠,你呢?”

“狗?”許三多苦笑,這個習性或許和現在的自己有點像“我差不多吧。”

“老A這麽差勁?你轉了一圈就找着一臉空洞?當初葉子辰也和你一樣,受了傷什麽都不和我說,以為我不知道,他既然不想我知道,我也就裝作不知道,但是後來他把自己治好了,你呢?你們都要自己給自己添堵,然後狠狠的難受,再重新站起來?”高城盯着不敢直視自己的許三多,許三多想着葉子辰,搖搖頭“他們不差……是我太熊,我治不了。”

“你這樣樣子也站不起來了!你我是為了什麽?你我不幹了,zhong國軍隊要散了嗎?六一走了,他不走會把zhong國軍隊吃窮了嗎?沒有大道理,是不是都想給自己一個說得過去的答案?你守着七連圖什麽?我給臉上弄出個大疤拉為什麽?是不是這件事不做到底,我們這段人生就和了稀泥?沒了答案?”這些明明深愛着這裏的人,卻一個個都想要離開,高城對他們很不舍,他沒有留下伍六一,所以更要留下許三多,對于高城來說這代表七連的堅守。

“是的。”許三多的回答,讓高城差點想給他一耳光打醒他“你想走,臉上的神是散的,還想當兵的人不會散了神。可是七連不再當兵的人也沒誰散了神,七連的人不湊合,走時也有答案。像發子彈,什麽瑣碎,什麽想不明白,咱直接穿透了他。”

高城懷念在七連的日子,已經回不去了,他的臉上沒有說話的豪情,只剩下了凄婉,帶着歲月的凄婉,高城想那些已經走了的人,他留不住的人“我真想六一。和好的那麽美味的一盤稀泥給他送上,他端起來就糊在我們的臉上,他真悍,我當時真想給他跪下……我想說,留下來,我想天天看見你。”(此話只是士兵突擊小說的原話,雖然暧昧,但是本文高城絕逼只愛葉子辰一只!)

高城下了車,順手給許三多關上了車門,讓許三多自己一個人在這戰車裏體會孤獨的味道。

營地中,成才帶着五班的人盡可能幫師偵營的忙。他臉上的浮躁已經褪去了,他在這裏找到了他需要的答案,找到了他新的開始,最平凡的工作,也是最認真的去對待。幾個月的時間,他多懂了一個叫做珍惜的詞彙。學會了生活,學會了善待自己。

吃過晚飯後,高城讓成才和他的兵王比試槍法。成才拿着他那把骨折了的八一杠,珍惜的擦了上面的瞄準鏡,有些尴尬的說出五班不配發實彈。

一個不配發實彈的兵,一把骨折了的槍,一支蹩腳的瞄準鏡,師偵營的兵王們沒有把成才放在眼裏。許三多就一直躲在車裏,偷偷的看着,他為成才的轉變高興,只可惜他現在笑不出來。

經歷了老A的訓練和打擊,成才的槍法瞬間就秒殺了師偵營的兵王們。那是屬于戰鬥的射擊,和高城見過的葉子辰的射擊如出一轍。成才的槍法,也被從前好上不知幾倍,從心上就穩了。

師偵營的人喊成才槍王,這個他自己已經丢去的名號,現在叫起來有些嘲弄的意味。他否定了,這裏沒有槍王,更沒有兵王,他只是一個兵。

當着師偵營所有人的面,更是當着許三多的面,高城狠狠的揭下了成才已經愈合的傷疤,又撒了一層鹽。成才苦笑,笑的很勉強,他說出了自己的懊悔。如果再次給他機會的話,他不會在離開鋼七連,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已經晚了許多,他盡力在彌補這些年的過錯。

親口罵自己的兵,高城自己的心裏也好受不到哪裏去,雖然是個逃兵,但對于現在的高城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他寬容的把成才抱緊自己的懷裏“對不起啊,因為你的朋友在裏面。”

放開成才,高城在其他人詫異的眼下指着車就開罵,直到高城喊道“出來,許三多。”

成才打了一個激靈,驚訝的看向高城車的方向。許三多遲遲不肯出聲,他早就已經泣不成聲了,在這裏他想了很多,有老馬,有伍六一,還有很多人,他不想走了,走了,他只會再次迷失方向,只有軍營才是他的歸屬。

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問題都有他的答案,或好或壞。問題也是延續的,當許三多以為自己的問題解決的時候,後面更大的問題再等着他。問題不會有結束,上帝總是會和我們開玩笑,給我們本就不平靜的生活增上一道晴天霹靂,這一切只因還未到最後。

在老A的哨衛室,葉子辰陪着許三多的哥哥許一樂,許一樂用許三多郵戳上的地址一點點找到這裏來的。就這毅力像極了許三多,許一樂未老先衰,要不是他自己介紹他是許三多的大哥,葉子辰還以為他是許三多的父親。

葉子辰自己叼上一根煙,又把煙盒遞給許一樂,許一樂連連擺手“我不抽,我家老三是在你們這裏嗎?”

想了想,葉子辰還是把自己嘴上的煙放了回去,收起了煙盒“一會有人會來給你解答的。”

葉子辰話音剛落,袁朗帶着齊桓推門而入,葉子辰起身給袁朗讓出位置以便于驗證許一樂的身份和詢問原因,室內的四人臉上的神情都不是很好,一個走了這麽久只為找許三多的許一樂,這種毅力帶來的消息,大部分都不會好消息,不知道許三多自己的問題有沒有解決,就又來的新的問題。

聽着許一樂講述許三多的家事,袁朗示意葉子辰給他一根煙,他有些煩躁,剛剛過了二十三歲的生日就要接受如此之多,袁朗也不知道自己該為許三多做點什麽。

跟着袁朗一起走出哨衛室,袁朗對身邊的葉子辰道“他在哪?”

“不出意外,在高城那裏。”

“明天你去聯系他吧。”

葉子辰也是一愣,回頭看了一眼被齊桓帶去安排的許一樂,苦笑“隊長,我很想問為什麽會是許三多,為什麽會是我。”

“我也想要答案,為什麽會是許三多,而你的話,你比我了解許三多,了解你們鋼七連的人。”袁朗拍拍葉子辰的肩膀,他不是推脫,只是覺得葉子辰更合适一些。

“我盡量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通宵碼出來的,發的晚了,所以幹脆多寫了些,大家晚安,好夢

☆、無法扭轉的殘酷

“死老A找副營長?”甘小寧看到屏幕中的葉子辰調侃着,他并沒有注意到葉子辰的臉色不是很好,葉子辰搖頭“我找許三多,有急事。”

聽葉子辰說急事,甘小寧也不敢怠慢了,跳下車叫正和成才在一起的許三多“許三多,許三多,電話!死老A,葉子辰來的,快點。”

這一個名字讓許三多回過神,飛快的往車邊跑。同時對這個名字更加敏感的高城停下動作,往野戰車的方向看過去,示意身邊的人“我過去看看。”

“許三多,我不用腦子想就知道你會往那裏跑。”葉子辰透過屏幕見許三多又重新笑起來了,心裏有些不忍告訴他這個消息,勉強向着許三多做出笑的表情“你怎麽樣了,好了嗎?”

“好啦,我早就想回去了,昨晚上我就想回去。”高城走到車邊,定睛一看,就看出葉子辰的笑是話中有話的,而且專門叫許三多,八成不是什麽好事。

“那個……我們在逆境中,總是會有更多的不如意,意外的發生我們也無法阻止,對吧,許三多。”葉子辰遲遲不敢告訴許三多,許三多也意識到葉子辰的不正常“你……你怎麽怪怪的?”

“這通電話是關于你的一點私事,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