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喃喃自語:“終于這流行樂界還是要有心經的一席之地了麽。”

五條老師看向我。

“嗯?”

“你看,僧人都來KTV了,他不是來唱經的難道要唱一首《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麽》。”

五條悟好懸才忍住笑。

“這麽說我倒還挺像聽聽他唱呢,傑,你要唱經給我聽麽?”

和尚都是五條老師的熟人?

我:“不要啊,我不要來KTV還要清心寡欲嗚嗚嗚……”

聽到五條老師的話,那個穿着袈裟的和尚突然轉過頭露出了像地鐵老人看手機一樣的表情,仿佛再說‘你又在說什麽屁話?’。

黑發長得還算英俊,但細長的眼睛卻總給人以‘不懷好意’的感覺。

并不是‘惡毒’或者‘污穢’,而像是一直在思考着對普通人來說不太妙的事情那樣。

和尚都是五條老師的熟人?

這交友面可夠廣的。

“你還真是老樣子。”

五條老師卻他一臉不知該說是嘆息還是沉痛的表情:“倒是你,不會唱經就算了,怎麽品味還是一如既往地糟糕。”

對面的眯眯眼僧人:“這是為了大業必要的準備——你以為你又好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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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沒多好啦,也就是二十萬一件的襯衣罷了。”

竟然真的有人會把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月薪丢在一件襯衣上麽?

我被我聽到的話中的信息量震撼到了。

倒不是說驚訝有人穿得起,而是驚訝竟然竟然真的有人把這種襯衫當做日常裝。

五條老師,深不可測。

想到自己剛剛差點拽着五條老師哭的模糊回憶,我開始回憶自己是否有把眼淚擦到他衣服上。

……應該沒有吧。

夏油傑哼了一聲:“你就是這點讓人很煩啊,悟。”

永遠是這樣,別人拼了命才去做的事情或者想要得到的東西,在他這裏就像是自動販賣機裏的商品一樣觸手可得。

“怎麽會,到是你半夜跑來掃興才讓人煩吧。”五條老師笑眯眯的說着嫌棄人的話。

“這種程度明明是助興才是吧。”

“畢竟這種程度都承受不住,我也會很難辦啊。”眯眯眼僧人跟五條老師自顧自的交流着旁人聽的一頭霧水的話。

要說他們很熟吧,這對話夾槍帶棍顯得有點尖銳。但要說他們關系不好吧,這種熟稔的态度和明顯确定對方能明白自己表達的意思的說話沒個三五年的默契也磨合不出來。

“這倒是,要是連這種程度的諧星都處理不了,我這個當老師的也很難辦呢。”五條悟贊同的點了點頭。

“諧星?”夏油傑從眯眯眼變成睜開眼狀态。

“是啊,要我說傑你也得與時俱進一些了,別總是弄得像半截身子埋土裏的老古董一樣。”

他一攤手,誇張的嘆了口氣,“太老土弄得像搞笑藝人一樣,也就只有我不嫌棄你了。”

确實這種小兒科的東西對悟來說連飯後娛樂都算不上,但這話讓他說出來怎麽就那麽讓人火大?

“還有啊,重複選同一個地方,你是要搞聖地巡游的情懷人麽?我怎麽不記得你有這種喜好。”五條悟那張嘴還在機關槍一樣叭叭的說個不停。

我看着對面的僧人都替他覺得煩了。

雖然我還是聽不懂他們在打什麽啞謎。

然而那個僧人打扮的人卻仍然笑眯眯的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

繼續跟五條老師一唱一和似的你來我往。

“抱歉打擾兩位敘舊。”

就在這時,南野秀一向前一步打斷了這兩人之間話裏有話的互動,“但我們明天還要上班,就先告辭了。”

紅發青年姿容端麗,彬彬有禮。

無論語氣還是态度都挑不出一點毛病。

……是哦。

明天還得上班。

意識到這件事的我臉一跨,頓時什麽想法都沒了。

他們敘舊說什麽跟我這個明天還要上班的社畜有什麽關系呢?

地球不毀滅,社畜不下班。

有什麽事,等地球毀了再說吧。

可惡,好久沒喝這麽多了,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宿醉頭痛。

我看了看同樣喝高了暈乎乎的貓井和犬飼,感覺我們三個明天的工作效率一定堪憂——希望不會被抓包扣工資吧。

名叫‘傑’的眯眯眼僧人卻笑眯眯的揚高了聲音。“大名鼎鼎的藏馬還在乎這個?”

藏馬?誰是藏馬?

我一頭霧水。

不緊我沒有回應,其他人也表現得十分茫然。犬飼和貓井更是下意識的四下張望了起來。

隐約還能聽到他們嘟囔着‘藏馬?什麽?那個藏馬來這裏了!?’

久久沒人回應,氣氛一時尴尬了起來。

大庭廣衆之下叫錯名字可太尴尬了,要換成是我這樣自信滿滿卻叫錯人,可能當場就摳個兩室一廳了。

我看着對面的僧人,莫名就替他尴尬了起來。

夏油傑:“……”

現在的妖怪都這麽矯情了?披着人皮就非得叫人類的名字才行?

又過了一會兒我那美貌的同事才嘆着氣開口:“如果你沒別的想說的話,我們這次就真的先走了——畢竟不是誰都像你們這些搞□□的人一樣每天都是彈性工作制。”

五條悟捂住嘴轉過頭噴笑。

夏油傑也要被氣笑了。

你一個千年妖怪有什麽資格說我是搞□□的?

“堂堂妖——”

“川平,你千萬要離這些搞□□的人遠一點,知道麽?”

南野秀一突然轉過頭,一臉嚴肅的告誡我,“他們腦子都不正常,張口閉口就用世界上有妖魔鬼怪。”

夏油傑瞬間閉嘴。

這話沒法說下去了,要是他在這個時候說‘堂堂妖狐藏馬’,就正中對方的詭計。

他當然可以不在意一兩只猴子的看法,但總不能讓悟和那幾個妖魔看了笑話。

“我知道,這是他們騙人的老手段了。”

我點了點頭,深有體會。

“反正就是普通人不行,他們才行,你命中有一劫那套嘛。”

我說着瞟了眼五條老師,之前那個叫乙骨憂太的人也想用這招忽悠走我家裏香來着。

“對了他們教叫什麽名字啊。”我得記下來以後避開。

“叫盤星教。”

五條老師好心提供了答案。

我想都沒想就是一句:“啊,就是那個連兇宅都搞不定的星什麽教!”

我努力轉動開始遲鈍的腦子回想不久之前那個醉鬼大叔和犬飼争執時候提到的事。

“被、被什麽兇宅溫泉山莊打的落荒而逃什麽的。”

聽到我的話,五條老師的臉色都變了,他誇張的後退了半步,一臉痛惜:“傑,你竟然連一個兇宅都搞不定了麽!?你變了!你不行了麽!”

“怎麽可能,當然是因為要保持特色啦、維持特色。”

對方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普通的溫泉山莊到處都有,但能被稱得上是兇宅的就只有這一個了——‘除不掉的靈’不是個很好地噱頭麽?托了這個的福,生意爆滿呢——我們也收到了不少供養金。”

我肅然起敬,有這種商業頭腦和執行力,不掙錢才怪了。

“我們走吧。”

見這兩人又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南野秀一拍了下我的肩膀。

“啊好。”

我回過神來點了下頭。

這種完全插不進話的狀态,說句‘你們聊,我先走了’大概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了。

那個叫‘傑’的僧人(大概是僧人)這次并沒有再出言阻攔,南野帶着我們三個醉鬼越過他走出了KTV的大門。

“起霧了?”

我看着朦胧的街道,一時竟不知到底是我醉的太厲害産生了幻覺,還是真的有了霧氣。

整個街道都被淺淺的霧氣籠罩,兩邊的各種燈牌廣告牌雖然還亮着,卻在霧氣的襯托下亮的有氣無力的。

更重要的是,街道上完全看不到人。

明明是被稱作‘不夜城’歌舞伎町?

“走吧,我給你們叫了出租。”南野秀一拿出手機看了看,“差不多應該在外面等我們了。”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怎麽越來越困了。

我揉了揉額頭,轉頭看向貓井和犬飼,他們也是一副睜不開眼,下一秒就能睡過去的樣子。

果然還是我們喝的太多了麽。

我踉跄了一下,忍不住拽住了在場唯一的清醒人南野。

“我感覺有點……”

我話還沒說完,不遠的地方就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聽起來就像是重物砸下來的聲音。

甚至有一瞬間睡意都被驅散了。

我眯着眼睛向前看去,就見霧氣中隐隐綽綽的出現了一個人影。他似乎正快速的向着我們的方向沖來。

我又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穿着白色衣服還扛着日本刀沖過來的年輕男人,赫然就是乙骨憂太。

“你怎麽在這裏?”

似乎沒料到會在這裏見到我,他動作明顯的踉跄了一下,然後才結結巴巴的開口:“姐、姐姐大人?”

“誰是你姐姐大人啊!還有,你怎麽會在這裏?”

“啊……我。”乙骨憂太趕緊把刀往後背後一收,緊張的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硬着頭皮給了一個答案。“我、我來工作。”

“來歌舞伎町工作?這個時間?”

我睜大了眼睛。

大晚上來歌舞伎町工作……別是我想象中的那種工作吧。

難不成他除了信奇怪宗教,還是特殊服務業的從業者?

乙骨憂太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話中有不妥,立刻想解釋,然而在他之前,聽到我的話,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走出KTV,被叫做‘傑’的□□和尚像是突然義正言辭的跳出來:

“沒錯,他就是個騙女人的壞東西!”

我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那邊的僧人還在一臉嚴肅的繼續說着:“他連小學女生都騙過,千萬不要被他這張無害的臉給騙了!”

連信□□的人都說他是‘騙女人的壞東西’,這人得做過多糟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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