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老實說,在看電視劇的時候,我真的非常讨厭那種被男主和女配在一起姿勢暧昧被女主誤會了就大喊‘不是你看的那樣’或者‘你誤會了’這樣毫無營養話語的橋段的。
然而真當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除了‘不是這樣’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我趕緊松開南野秀一的手站直身體。
“啊?那是哪樣?”年輕了很多的浦飯幽助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我又看了看南野秀一,然後舉起小手指,“不就是這個關系麽?”
我:“?”
這是什麽我不知道的暗號?
“幽助。”
南野秀一冷清的聲音叫了他的名字。
“啊——知道了知道了。”浦飯幽助舉起雙手,以他對藏馬的了解,當他這樣說話的時候,就代表他真的介意了。
所以他很有求生欲的轉換了話題,“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還是讓川平來說吧。”
南野秀一再次把話題帶到了我身上。
年輕的浦飯幽助見事情似乎真的很嚴肅,也走過來盤腿坐下。
“現在可以說了吧。”
“可以是可以。”我點了點頭,“只是我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從你是誰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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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飯幽助跟我曾經見過的那個他相差無幾,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無所畏懼的樣子,“藏馬這是你朋友?”
南野秀一:“是我同學,但并不是我只曉得那個她。”
“什麽是又不是的,繞口令麽?”
南野秀一的話把浦飯幽助弄糊塗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麽還是又不是呢?
“因為我已經二十四歲了啊。”
我嘆氣。
“雖然這很奇怪,但是我是二十四歲的川平麻友。”
話題一旦起了頭,就變得好說下去了。
“如果這不是我在做夢的話,那這裏對我來說,應該是‘過去’才對……”
我自己也覺得這很荒唐,但在排除所有選項最後剩下的那個就只能是答案了。
無論它多奇怪。
“哈?”
盤腿坐好的背頭少年緩緩地、緩緩地轉過頭看向把人帶回來的同伴。
“藏馬,她……”
是不是漫畫看多了啊?
不然怎麽能有這種想法呢?
确實世界上有各種妖魔鬼怪也說不上科學,但這可是時空轉換诶,又不是哆啦O夢可以用抽屜裏的時光機。
“我也希望這是我在做夢或者我瘋了,但就現在來看我真的是非常清醒。”非常不情願的慶幸。
接着我給他們講述了我的情況——主要還是我所知曉的跟着兩人相關的事情,比如黃泉研究所,還有我後來見到浦飯幽助時的事情之類的。
至于其他的,我覺得現在不是說這些無關正題的事情的時候。
兩人沒有打斷我,而是讓我就着這股沖勁兒一口氣說完這點讓我還是很感動的。
我說完之後,兩人好一陣子都沒有動作。最後還是年輕的浦飯幽助的抽氣聲打斷了此時的僵硬。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從好幾年後來的?而且你還認識未來的我們?”少年抓亂了自己油亮的大背頭。
“對。”我肯定的點了點頭。
“而且你說你跟藏馬是同事,然後工作的黃泉研究所還是我參與投資的?”
“沒錯。”
“這也太奇怪了吧。”
浦飯幽助還是難以相信。
先不說這兩人後來還當了同事,只說自己竟然還能混成投資商了,這也太夢幻了吧。
浦飯幽助并不是看扁自己,只是他十分了解自己,所以才覺得她口中的這個未來格外的匪夷所思。
“你不相信?”
我苦着一張臉,畢竟對方要是不相信的話,我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去證明。
“不,我相信。”浦飯幽助卻意外的搖了搖頭,盡管他臉上還是一臉‘怎麽可能’的表現,但卻對我的話給予了肯定。“畢竟你沒理由騙我不是麽。”
“謝謝。”
不管怎麽說,能有人相信我的話這件事還是挺讓人安心的。
“那個,我能問個問題麽?”
“什麽問題?”南野秀一的眼珠微微轉動。
要是她想問涉谷的事情,那還得想個辦法……
“就是,浦飯先生為什麽一直要叫南野君叫‘藏馬’啊?”
從開始我就很奇怪了。
這個稱呼跟‘南野秀一’沒什麽諧音關系,聽起來也不太像是外號。
“難道有什麽特殊意義麽?我是不是也要一起改口……”
雖、雖然我記憶中的南野秀一沒有這樣的名字,但這要是這裏的南野秀一的特殊情況的話,我覺得我還是要入鄉随俗一點的。
“沒有。”
南野秀一笑了一下。
“是他叫錯了。”
“可是……”叫錯,真的能叫錯這麽多次麽?
“這、這個就是藏馬……我是說,就是南野秀一過去的一個花名啦。”
浦飯幽助想方設法解釋,只是越解釋越奇怪。
“咳,他現在已經金盆洗手不幹了就不用這個名字了,但我覺得叫的挺順口的就一直叫了下來,啊哈哈哈。”
從妖魔盜賊到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說是金盆洗手也沒從嘛。
浦飯幽助給自己的機智豎了個大拇指。
“哈……”
南野秀一搖了搖頭,覺得不能再讓浦飯幽助繼續說下去了。
于是他站起身來。
“你也累了吧?先去休息吧。”
他說着指着其中一間卧室。
“這間我們沒有用過,被褥之類的都是新的,你直接用沒關系。”
“啊。”
“想洗個澡也可以。”他又指了指另一側的浴室。
“我在沙發上坐一會兒就好。”
我看着少年的南野秀一,雖然知道這個人是我認識的,非常穩重又可靠地同事。
但在看到少年纖細修長的身形還是會有給比自己年紀小的人添了麻煩的不自在感。
少年的語氣十分堅定:“去休息吧,你很累了。等你醒了我們再談其他的問題。”
“那……打擾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話,我還真覺得現在身體十分沉重,腦子也有點暈——可能真的是因為接收了太多信息處理不過來了吧。
不過我開始并沒準備像他說的那樣睡一會兒。
畢竟遇到了這麽多事,連個前因後果都還沒搞明白,我怎麽能安心睡着呢?
我小心的躺在床邊,胡思亂想直到失去意識。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天邊灑滿了橙紅色的光,好像整個世界都籠上了一層橙色的薄紗。
就連我自己都有點敬佩這種粗神經了。
明明遇到這麽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竟然還能睡得着。
但話說回來,我還睡着還能醒過來,就證明今天的經歷和我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是真實的而不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了吧。
“你醒了?”
南野秀一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門口,他手裏還端着一個托盤。
他走過來的時候,我才注意到托盤上除了放着水杯之外還放着藥。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覺得很舒服的額頭上其實貼着一個冰貼。
“你發燒了,雖然不嚴重,但還是吃上藥吧。”
“啊,我都不知道……”
我摸着頭上的冰貼,有點恍惚。
“可能是吸入了瘴氣又着涼了吧。”
“瘴氣?”我努力拉回心神抓住關鍵詞。
“就是你遇到的那個東西帶來的……你可以理解為是會讓人生病的氣體。”
“那不就是毒氣?”我想到了曾經在報紙上看到過得,奧姆真理教的□□毒氣襲擊事件。
所以說邪教真的害人啊。
“不是那麽具體的東西。”南野秀一搖了下頭。
我則是拿起水杯,然後就着水杯裏的溫水一口把藥都吞了下去。
他的描述十分抽象,不過想想我連穿越都遇到了,再多點奇怪的東西好像也沒什麽不行了。
“那個,幽助君呢?”
我注意到從我醒來到現在,都沒有聽到浦飯幽助的動靜——我印象中的這個人可不是會安安靜靜待着的類型。
“他出去接應了。”
“那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地方麽?”
我感覺身體好多了,而且就這樣躺着反而會讓我覺得不自在。
什麽事都好,有點事做反而會讓我安心。
南野秀一盯着我端詳了好一陣,就像是在判斷我現在的情況,幾個呼吸之後他才點了下頭:“那來幫忙整理一下吧。”
“沒問題。”
我趕緊站了起來,甚至差點因為站的太快而一頭再栽下去。
不過我畢竟是個經歷過論文和工作雙重摧殘的人,這點事兒完全不會造成影響。
我跟着南野秀一來到了一直關着門的房間,裏面堆滿了各種東西,看起來就像是臨時收容的倉庫。
南野秀一沒有解釋,我就跟着他一起開始拆包整理了起來。
“川平,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的麽?”
我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我就在鄰居家吃烤肉,然後莫名其妙……啊,有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當線索。”我想到最後看到的那個沖向我的炮管。
“是什麽?”南野秀一開口問道。
“我好想被一個炮管之類的東西砸到了。”我努力回憶最後發生的事情,“有個少年突然翻牆要進來,嘴裏好像說了什麽‘十年火箭炮’之類的。不知道跟這個有沒有關系。”
說完我就後悔了。
畢竟那東西聽起來就有點中二……說不定就是哪個我不知道的作品的周邊。
南野秀一沒有說話,我尴尬的動了動身子,也只好把注意力投注在手頭的工作上。
“我也知道這好像沒什麽聯系,但我确實……”
“不。”南野秀一捂住了嘴唇思索着什麽,“搞不好這才是真相。”
說不定正跟他們缺少的那塊拼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