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站在中間,似乎被攻擊了的繼父還是那副呆頭呆腦的冷臉。
雖然可能只有我自己是這種感覺。
畢竟那些倒在地上□□着的人都是被他打飛出去的。而作為被攻擊者的同伴,再看這個反擊了同伴們攻擊的人也不可能認為他是什麽善茬。
——如果沒動手他們自己飛出去也能算是反擊的話。
“你做了什麽!?”
被打的人還沒說話,先動手的人們就惡人先告狀的大喊了起來。
“嗯?我什麽都沒做哦。”
白發男人一臉無辜。
“你沒動手他們怎麽可能變成這樣!”
幾乎是事情發生的時候,就有人去查看了那些受傷人的情況,盡管都還活着,但他們無疑都受了重傷。
而且大多都到了失去意識的程度,只是那樣無知覺的躺着。
“你呼吸的時候吹開了灰塵,你會覺得是你對灰塵做了什麽嗎?”
面對指責,有着一張無害小白臉容貌的男人歪了歪頭。不僅完全沒有生氣的跡象,而是好聲好氣的解釋着。
“不會的,對吧?”
“你的意思是他們的攻擊是灰塵麽?”
自稱‘川平’的男人語氣沒有絲毫變化:“那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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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不癢,不在陽光下甚至不會意識到存在……不是塵埃是什麽呢?”男人就像在跟孩子解釋道理一樣說着。
他語氣平和,并沒有自認高人一等傲慢狂氣,可這份平淡卻更讓人心寒。
畢竟人只會對能夠理解自己行為的存在表現出傲慢高貴的樣子,除此之外的——對着花草樹木傲慢有意義麽?誰又會把地上的塵土視作比較對象呢?
不是沒有被看在眼裏,而是在他眼裏,他們甚至不是同一個物種。
所以對方的平靜和不炫耀,完全只是因為認為他們跟自己相比,就像是路邊的石頭,或者牆角的蟲豸罷了。
而這樣的認知對那些已經習慣了咒術師的身份、因自己的力量而産生了優越感的人們來說,遠比傲慢和惡毒更讓人難以接受——
因為他們中有不少就是這樣看待那些沒有力量的普通人的。
此時那些‘普通人’卻變成了自己,□□裸的撥開了他們引以為傲的力量光環。
可不管他們怎麽想,都不會影響男人半分。
“五條家主,你不想想辦法麽?”
有人試圖把五條悟拉下水——盡管他們中有不少人看不慣五條悟的狂妄肆意。
但他确實是咒術師裏當之無愧的強者,換句話說,他就是他們咒術師的牌面。
确實在場的還有其他強者,但他們身為咒術師自然不可能去求助于妖魔,那就只能讓自家的‘牌面’出場找回場子了。
“嗯?我覺得現在沒什麽不好啊。”
靠在‘最佳觀影區’的五條悟轉頭看向對自己說話的人,咧嘴一笑。
“你就放任——”
“我說啊。”五條悟嘆氣,“你弱不是錯,但弱還沒有自知之明,那就很有問題了。”
“明明已經意識到問題了卻還假裝不知道非要逞能,自己打不過就一秒要拉別人下水……就算退一萬步說,你的做法作為咒術師來說沒有錯,但是……”
五條悟看向他的漂亮眼睛就如同凍結的湖面般冰冷剔透。“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呢?”
“因為同樣是咒術師?沒有這種道理吧?”
“噫!”那人呼吸一窒。渾身就像是被凍結了一樣變得僵硬麻木。從四肢到心口,蔓延的恐懼感讓他失去了語言能力。
“嗤。”
夏油傑冷笑。
“所以我不明白悟你為什麽一直要站在那邊,死到臨頭都只知道陰謀陷害,做不出一點貢獻的老東西們,除了讓年輕人替自己送死,還能做什麽呢?”
五條悟眨了眨眼。
“可能……因為你那衣服太醜了吧,還有你的同伴們,那種沒品的裝扮實在是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啊。”
五條悟一攤手。
“都是反派角色,雖然這位先生的打扮也挺一般的,但好歹還是正常能接受的範疇呢。”
“這聽起來不像是誇獎啊。”
被突然cue到的男人再自然不過的接了話題。
明明應該是無比緊張刺激,腎上腺素都拉滿到爆棚的時刻,這些人卻旁若無人的用平淡的語氣聊着毫無營養的話題。
但在場的人們卻都敢怒不敢言,就算有不服的,也因剛剛的前車之鑒而選擇閉上了嘴巴。
而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這些人都是強者。
而且是遠遠超過他們,已經不是同一個級別的存在。在這種差距面前,沒有他們說話的餘地。
——只有一個人例外。
“所以到底是為什麽?”我不耐煩的用南野秀一給我的藤蔓狼牙棒戳了戳地面。
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實在不明白話題是怎麽變得這麽無聊的。
明明剛剛還‘砰’的一下飛出去好幾個人,我還以為是緊張起來就要拉開大戰的序幕了呢。結果左等右等,這幾個人還聊上了。
而且還是這種毫無意義的話題。
繼父就算了,他的行動和思維方式本來就很成謎。
難不成這些人都被傳染了?沒聽說腦子的問題還能傳染的啊。
繼父聽了我的話之後嘆了口氣。就像是在面對一個抓着問題就不依不饒的孩子那樣。
“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不過在此之前……”
風輕雲淡地擡起手打了個響指。
撲通撲通。
重物倒地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我轉過身去,就見原本應該警惕着的人們那樣紛紛倒了下去。
明明拉滿了警戒,甚至還拿出了各種武器道具,卻仍然連一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到最後還能保持清醒的,只剩下了我眼熟的幾個人。
這其中包括五條老師(看來他是真的很強)、黑發僧侶反派夏油傑、我老朋友南野秀一和浦飯幽助,以及一個我一萬個不想見到的家夥。
乙骨憂太。
明明就是個打人家妹妹主意的蘿莉控,怎麽突然就變成了實力足以被認同的強者呢。
我各種意義上的不理解,但實力如何并不是我決定的,因此我也只能一邊緊緊盯着我那個繼父,然後用眼角餘光警惕着那個臉上還帶着稚氣的蘿莉控。
被盯着的乙骨憂太:?
他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突然成了人家的眼中釘。
那視線相當刺人。如果能化作實體,肯定讓他千瘡百孔。
好在‘反派’開了口,讓他從那怪異而刺人的視線中解脫了出來。
“首先要說明的是,我不是你認知中的那個繼父。”
我繼父一開口就丢了一個信息過大的炸彈。
“哈?”
我皺緊眉頭。
“不是我認知中的繼父還是哪個繼父?難不成你是想說你們其實是雙胞胎?”
“不,準确的說是,我是‘這個時間點的你的繼父’,而你所說的的失蹤的那個,是未來時間的我。”
——因為槽點太多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我決定先忽略這些一時半會兒不解釋也沒什麽的部分,直奔主題。
“那這個時間的留在這裏是要做什麽?”
“為了拯救世界。”
可能是因為進入了解釋狀态,他現在的表達比剛才流暢了許多。
“因為這個世界缺少了必須要有的東西,為了讓世界能夠繼續延續下去。
所以我必須留在這裏,以這種方式重新維持這個世界的平衡,只有這樣在維持平衡的情況下世界才會繼續延續産生未來。”
“也就是說,你在這裏就是補足一個缺少了的必要因素?”
“是的,世界其實是很脆弱的東西,若是應該存在的基石出了問題,那麽整個世界都會因為被基石影響而出現災難性的毀滅。”
我繼父沒有糊弄,認認真真的給我解釋,但我卻越聽越糊塗。
而且這種說法,怎麽聽都不科學——倒像是JUMP之類的少年漫的情節。
“所以到底缺了什麽東西?”
南野秀一的聲音突然傳來。
不愧是我最靠譜的同學兼同事。
一開口就問道點子上。
龍珠?夢幻銀水晶?
“一個人。”
繼父這次回答的也很爽快。
“一個本應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卻被不應該出現在本世界的外力奪走了人。”
“誰?”
我想知道這個具備影響世界能力的人究竟是誰——難不成這個世界真的有涼O春日吧。
沉默了幾秒之後,繼父公布了答案:“白蘭。”
“那個人的名字是白蘭傑索,一個得到了可以跟平行世界的自己溝通的能力的人。”
“那對他動手,造成這個結果的罪魁禍首又是誰?”
南野秀一立刻跟進,完全不給繼父思考去編瞎話的機會。其他人的目光也都因南野秀一的問題而聚焦到了一起。
他們也很好奇造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究竟是什麽人。
是咒術師?詛咒師?妖魔?還是別的什麽存在。
“也是白蘭傑索。”繼父公布了答案。只是這一次,他的目光第一次冷厲了起來。就像是在看一個欠教訓的孩子那樣。
“是另一個世界中,因為得到了力量而膨脹到認為自己可以操縱其他世界的白蘭傑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