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出國留學的日子裏3(小修)(小修)

出國留學的日子裏3·遇到事情不要慌先發個ins

這個少年就是清水涼。為了不被組織抓到小尾巴,她易容時幹脆給自己變了個性別,而且怎麽不像她怎麽捯饬。

此時望着佐藤美和子遠去的背影,她敲了敲系統:[那個是佐藤警官吧?]

她不厭其煩地敲了五六遍,系統才答道:[是她。]

果然……這麽溫柔漂亮有氣質的女性不可能是普通路過的路人,清水涼想,還好她跟着直覺眼疾手快地在佐藤美和子袖子那裏黏了竊聽器。

不要誤會,清水涼可不是要做什麽壞事,她只是需要及時獲得警視廳那邊的情報。清水涼判斷炸彈犯的行動應該就在這兩天,但是她必須知道更确切的第一手消息。

竊聽器頑強地堅持了一晚上也沒被發現,第二天是個大晴天,清水涼在游樂園的公共長椅上躺屍,耳機裏聽着佐藤警官從開始上班就在跟松田陣平鬥嘴,更确切地說,是松田陣平單方面噎得這位行事作風非常認真的女警說不出話。

清水涼只是聽着好像都能感覺到佐藤美和子胸口冒火偏偏又爆不出來的憋悶感。

順帶一提,因為萩原研二沒有在爆炸案中身亡,所以這次松田陣平被調到搜查一課純粹是自己作的——因為他總是不聽命令擅自行動才會被調走冷靜一下。

所以這位帥哥現在就跟個小炮仗似的見人就炸。

榮登警視廳搜查一課男警官們讨厭的人排行榜第一的高位。而且坐得穩穩當當。

“媽媽,這個人好奇怪……”五六歲的小男孩兒被年輕媽媽牽着路過清水涼躺的長椅,小男孩兒拉拉媽媽的手,低聲說。

沒用的,全被聽到了。

說是長椅,其實只有一米多長,完全不夠清水涼整個人躺下的,她此時縮在長椅一側,兩條腿搭在手部護欄上晃晃悠悠,為了避免有人坐在長椅空餘的部位拿屁股對着她,清水涼努力伸長了手臂抓住另一側手部護欄的鐵柱子。

然後聽到耳機裏松田陣平的暴躁發言就嘿嘿笑兩下。

……好像看上去是有點變态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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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涼默默松開手坐起來,安靜地注視着小男孩兒。小男孩兒被她看得往後退了兩步,縮到媽媽身後,探着小腦袋和清水涼對視。

是要比賽嗎小鬼——我可是不會輸的,清水涼想。

少年面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銀邊眼鏡後朦胧的紫色瞳仁無意識地散發着一種憂郁卻堅定的氣質,單薄的身影仿佛搖搖欲墜。

“不可以這樣說哦優太。”年輕媽媽摸摸孩子的腦袋,“哥哥是生病了呢。”

然後她往清水涼肚子上放着的貝雷帽裏扔了一把零錢。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要堅強啊!”

那是清水涼防止今天再下雨特意帶的貝雷帽。

她捏起貝雷帽裏的零錢看了看,更加沉默了——啊這……可以順道做個生意呢。

意想不到的賺錢方式增加了。

清水涼盤腿在長椅上坐好,将貝雷帽捧到面前。跟她的同行比,清水涼顯然不夠專業,因為她既沒有悲傷難過的故事,也沒有一技之長可以賣,奇怪的是生意還不錯——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來光顧的客人女性居多。

是因為女性更富有同情心嗎?

11點多的時候,耳機裏傳來搜查一課的騷動,已經在打瞌睡的清水涼猛然睜開眼,對面前被她稍微吓到的小姐姐抱歉地一笑。

“抱歉,今天要關門了,請您下次惠顧。”

……

“你們還不懂嗎?圓桌武士都已經說了,他們會空下72號的座位等着我們過去。要說哪裏有72個座位的圓桌,自然只有杯戶商場那個日本最大的摩天輪了。”

松田陣平提着工具箱率先走出搜查一課。

四年前的那場爆炸,如果萩去得再稍微早一點點就會被卷進去……那他就會永遠失去自己的摯友。

這個可惡的炸彈犯,他一定會親手抓住,然後扔進監獄!

目暮十三、白鳥任三郎、松田陣平與佐藤美和子幾位警察趕到摩天輪時,摩天輪的控制板已經被炸壞不能使用,號碼為72的纜車正好移動到平臺上。

松田陣平跳上去,制止了要跟上來的佐藤美和子,然後自己将炸彈拆除——

本來該這樣的。

松田陣平看着面前的少年感到一陣頭大。

“小鬼,你從哪裏冒出來的?”

剛才纜車移動到離地面一米左右的距離,松田陣平正準備關上艙門,這個少年就靈活地越過圍欄,扒着纜車的邊緣翻了上來。

少年歪了歪腦袋,黑色短碎發随着動作如水波晃動,蒼白的面容上浮起一個笑。

“請不要叫我小鬼,我今年已經20,不,30——果然還是180歲比較酷,嗯,我已經180歲了,請對我更尊重一些。

我從下面上來的,要問我為什麽要上來,因為很有意思的樣子~”

少年語氣恭敬,說的話卻讓人很有打他一頓的沖動。

纜車說話的功夫已行至半空,這時候想把少年踹下去也來不及了。松田陣平瞥了他一眼,“在一旁待着,這可不是玩笑。”

松田陣平收斂起平日慣來嬉笑的模樣,黑色的瞳仁專注地盯着座椅下方發現的炸彈。

少年眨眨眼,安靜地縮在另一側的座椅上,目光向纜車的玻璃外投去。

松田陣平的手機鈴聲響起,男人拆着彈接通電話,裏面傳來目暮警官破口大罵的聲音。

“剛才跟上去的那個少年是怎麽回事!松田君你認識他嗎!”

松田陣平朝身後的少年瞥去一眼,少年扒着窗臺回頭,嘴角噙着腼腆的笑容,蒼白的臉頰暈開淺淺一層紅暈。

這時候腼腆給誰看啊?

“不認識。不過別擔心,這種炸彈……”松田陣平的話說到一半,便是一陣劇烈的震動,行到高處的纜車顫巍巍地停下,炸彈的水銀汞柱被啓動了。

留給松田陣平的時間只剩下5分鐘。

電話裏的聲音又變成佐藤美和子擔心的話語。

“松田警官,你還好嗎?”

“這位警官真是勇氣可嘉,我實在不得不贊美你的這份勇氣……我會暗示你,另一個比這更大的煙花在哪裏,爆炸前3秒鐘你就會看到我的提示,先預祝你的成功。”

松田陣平緩緩念出液晶屏幕上的幾句話……看來是不會好了。

他和佐藤美和子說話時,注意到那個少年一直在看着窗外,銀邊眼鏡架在鼻梁上,那過于蒼白的臉色總叫人擔心他會不會下一秒昏過去。

“小鬼,你害怕嗎?”

挂斷電話,松田陣平咬住一支煙,蓬亂的卷發被他随手揉得更亂,“害怕的話也沒關系……對不起,要讓你陪我一起死了——說起來,剛才開始你一直在看什麽?”

“沒什麽,”少年用無名指推了下眼鏡,“我在觀察發生特殊事件時選擇圍觀和遠離的人數對比。”

松田陣平笑了下,“觀察這個做什麽?”

“因為我的一個朋友是人類行為學研究專家,如果我把這個記錄下來告訴他的話,他一定會高興的。”

松田陣平聽到少年這番話,忽然非常悲傷……假如少年死在這裏的話,這份記錄恐怕将永遠無法再送達朋友身邊。

朋友啊……

“你不要停下來。”

“什麽?”

“我說拆彈……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放棄,你可以拆到剩最後一步,反正只要保證液晶屏還能運作不就行了?”

雖然看上去很鎮定,說到底還是害怕的吧?

松田陣平聽從了少年的建議——只是給他一個安慰。

“我還沒問你你叫什麽呢?我叫松田陣平,如你所見,是個警察。”松田陣平的煙點燃了,他無視了禁煙标志,說話時袅袅的白煙從腦袋頂上煙囪似的探出腦袋。

“索希利·佐穆。”少年一本正經地說。

“索希利·佐穆?你是外國人?”

“算是吧,混血。”

“……”

松田陣平仔細審視了下少年的長相,除了過白的膚色看不出混血的感覺……不,仔細看看他似乎眉眼間是要比一般日本人更深邃些。

少年又一次腼腆地笑了,“你直接叫我希希就可以哦,這是我的昵稱。”

松田陣平:“……”

還挺不跟人客氣,而且這個昵稱也太少女風了!

“索希。”這是松田陣平最後的掙紮。

拆彈步驟停在了最後一步,此時距離爆炸還有一分半。索希利把他的銀邊眼鏡取下來遞給松田陣平,松田陣平不明所以地接過來,“幹什麽?”

“麻煩戴一下。”

平時絕不可能這麽聽話的松田陣平此時無條件滿足了索希利的遺願,他把銀邊眼鏡推上去,然後少年蒼白的面頰上似乎浮起了一層潮紅。

雖然他沒說話,但松田陣平好像從他純紫色的眼睛裏看到三個大字——你、好、帥!

接下來,索希利拿起手機喀喀喀開始瘋狂拍照,為了尋找最好的角度,一下跳到椅子上,一下趴到地上,還讓松田陣平配合地做出一些羞恥的表情,最後是一張兩人的自拍合照。

松田陣平真希望他的遺照不要使用少年的珍藏。

這對于碳基生物來說還是太早了。

“……你拍這些做什麽?”

“發ins。”少年舔舔嘴唇,擡眸看了下松田陣平一臉的菜色,“安心吧,設置了僅自己可見的——這是我們友情的證明,不能被其他人亵渎!”

松田陣平無奈地捂了下臉,拜索希利所賜,該有的面對死亡的難過完全無法凝聚起來。

“有下輩子的話,收一下你的好奇心吧。”他最後嘆道。

……

“佐藤!不能去——!”目暮十三緊緊地抓住佐藤美和子的肩膀,“只剩一分鐘了,來不及了!”

“但是……但是,松田警官……還有那孩子,我昨天還見過那孩子,我還送給他一把雨傘……他們都還在上面啊!”

目暮十三搖搖頭。他不能再讓佐藤出事。

圍觀的人群被緊急疏散,72號纜車仍安靜地停在空中。

30秒。

20秒。

10秒。

3秒。

0。

什麽都沒有發生,纜車上一片安靜,沒有爆炸,也沒有如同煙花般的火光。

淚花仍閃在佐藤美和子的眼中。

“這是怎麽回事?”

松田陣平厲聲質問索希利。少年在爆炸前的最後兩秒剪斷了那根線——手速之快非打游戲多年不能有。液晶屏随之黑了,松田陣平只看到[]三個字母。只是這樣還不足以推斷出下一個地點究竟在哪裏。

索希利撓撓頭,很慚愧地低下頭去,“抱歉,我果然還是不想死……”

少年說着咳嗽了兩聲,單薄的身體好像馬上要不堪重負地被折斷了。

松田陣平忽然回過神。

……他這是在做什麽呢!少年還只是個孩子,他沒有任何義務要為了其他人的生命無私地奉獻自己。他有什麽資格拿警察的标準去要求一個無辜被牽連進來的孩子?

“對不起,是我對你太苛刻了。”

索希利愣了下,擡頭看着松田陣平,又露出那種略帶腼腆的笑。

“松田警官果然是個好人……我就知道是值得的。”

什麽是值得的?

“順便說一句,松田警官編輯的那條ps的短信我剛剛替你按了發送。不用謝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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