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出國留學的日子裏5
真的假的?
清水涼認真地跟系統探讨:[他是笨蛋嗎?]
為什麽要冒着生命危險救一個人渣啊!
清水涼不信這個邪,她重新架好狙擊槍——警察們嚴嚴實實地圍着炸彈犯撤離,萩原研二指揮着幾個警察往她的這個方向過來。
……暴露了呢。
不愧是萩原警官,她只開了一槍就暴露了自己的方位。
清水涼快速收好狙擊槍,将貝雷帽扣在頭上,蹦蹦跳跳下了樓。
清水涼沒辦法理解這群警察的腦回路,那種活得花樣百出,死得磨磨蹭蹭的家夥幹嘛還要保護他?日本本就很難判處死刑,再加上這回有她在這個炸彈犯一個人也沒能害死,這麽把他帶走抓回去能有什麽用。
過個十幾二十年讓他繼續去廣場蹦迪?
[炸彈狂魔]的任務點數在炸彈犯被抓住時就結算了,清水涼氣呼呼地把這10點加在【變聲】上。
她在回學校還是繼續搞事之間象征性痛苦了下,愉快地選擇繼續搞事。
清水涼先給坂本同學發回去一封Email,拜托他繼續幫她做好僞裝,同時附上附件——《關于災害發生時人群聚集性行為心理原因的有關探讨》。
然後她撸起袖子,拿起鍵盤就開沖。
先是在各大論壇網站發帖子聲淚俱下地控訴這個炸彈犯如何害得她家破人亡,然後換號用路過螞蟻的角度證明她說的是真的,緊跟着用另一個受害者的口吻将熱度進一步往上推。
将吃瓜群衆的好奇心和同情心都吊起來後來一記重錘,将炸彈犯是如何威脅人民警察的事添油加醋地再開一帖講出來,因為這件事是真的,而且有充足的證據佐證,這麽一來好像之前的那些事也變成真的了一般。
最後清水涼設好程序,每五分鐘機器人頂帖,強推熱度,甚至黑進一些報刊的網頁把她依葫蘆畫瓢的新聞報道放到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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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仿佛一夕之間,炸彈犯的事就成了每位日本市民必須關注的切身事件。
大家人人自危,似乎都覺得這個炸彈犯得不到懲罰下一個受害的就是自己。
幕後黑手去超市買薯片時聽着店員們有關炸彈犯要怎麽判才合适的讨論,邪魅一笑——大人們,想不到吧,時代變了,現在是水軍紀年!你們以為的自己的判斷其實是我的判斷!
“客人,您本次消費12000日元~”
“哦。”
可惡,又沒錢了!
……
警視廳搜查一課最近忙瘋了,網絡上忽然雪花式出現的有關炸彈犯的帖子将搜查一課送上了風口浪尖,雖然大部分言辭都是傾向于警視廳的,并且在為警察鳴不平,但是警視廳的人依舊非常緊張。
因為這樣大規模的異常明顯背後有推手,網絡犯罪對策課的人輪流加班,卻總是被那個滑不溜手的家夥戲弄般逃走。
那家夥把媒體當成了自家後院一樣肆無忌憚,凡叫的出名字的媒體都被他攻擊了一番,甚至東京電視臺都被他黑進去,停播動漫,插放了炸彈犯的文字新聞。
不知道的還以為終于世界末日了。
搜查一課涉及到爆炸案的幾個人每天被輪流轟炸,連萩原研二都沒能幸免于難。
警視廳的高層非常重視這件事,因為這已然算是非常嚴重的危害公共安全事件,一把不受控制的刀是很可怕的,你永遠不知道它見血封喉的利刃究竟什麽時候會朝向自己。
即便這個幕後黑手現在看上去像是向着警視廳的,但只有真正把他握在手裏,高層才能安心。
警視廳對搜查一課口中那位神秘出現又神秘消失的少年進行了重點調查,然而戶籍系統中壓根找不到一個叫索希利·佐穆的少年。那很明顯只是少年的化名。偏偏沒有證據,警視廳也無法明目張膽地搜捕他。
在民衆日漸高漲的呼聲裏,炸彈犯案開庭的日子一提再提,迫于輿論的壓力法庭對犯人做了偏重的處罰,由此才慢慢壓下事情的熱度。
那個幕後黑手也歇了手,逐漸銷聲匿跡。
但是事情還沒有完,這場轟動了整個日本的事件,揪出其幕後黑手的任務最終落到了公安頭上。
因為搭檔去留學,降谷零恢複了在組織裏獨來獨往的狀态,閑下來的時候他會刷一刷搭檔的ins,看看她分享的校園生活,給她點個贊,留兩句評論。
和黑櫻桃平日給人的感覺不同,她的ins只通過了降谷零一個粉絲。所以降谷零有時候會覺得如果他不給每一條ins都點贊留言的話,那個熱熱鬧鬧的清水涼會看上去非常寂寞。
清水涼也會耐心地回複他每一條留言。雖然很多時候她回的是驢唇不對馬嘴的——我又沒錢了,波本哥。
降谷零知道清水涼的卡被設了限制……但怎麽說也應該不至于不夠用。不過她這個人一向花錢大手大腳的,有今天不管明天,似乎不管多少錢都不夠用。
幸好降谷零手握公安組織兩份工資,平時為了情報還時常兼職,一點零花錢多少是給得起的。
好像清水涼差不多有兩個多月沒再要零花錢了……她終于長大了,知道賺錢不易了?
不,這種好事做夢都不敢想。肯定是死要面子撐着呢。
這起網絡黑手事件落到降谷零頭上時,他剛剛完成一份黑衣組織那邊的工作。蘇格蘭離開後,降谷零在組織裏的行動愈發小心翼翼,也愈發艱難。
因為蘇格蘭卧底身份的确認,琴酒對他很是懷疑了一陣,最後還是不了了之。降谷零覺得能這麽輕易洗脫嫌疑,可能有很大部分是沾了清水涼的光。
組織對黑櫻桃的信任基礎深厚得多,只是一點小小的懷疑不可能動搖她的地位。
這麽說的話,她還真是遠在海外,也在保護着他。
這個炸彈犯的事件,降谷零也有全程追蹤,因為畢竟他的兩名好友都是當事人,而且一個兩個的,都是踩着爆炸的邊緣逃出來的。
對這個炸彈犯的死活,降谷零不能更不關心,但是身為公安警察,将幕後黑手調查清楚,是他的責任。
因為聽說萩原研二曾和身為最大嫌疑者的那個少年有過接觸,降谷零約了萩原研二,去找他了解情況。
“索希利啊——”兩人坐在酒吧最裏面的雙人桌那裏,萩原研二托着下巴,聲音懶散,“其實我和他接觸不多,只能算是一面之緣,憑我的印象,那個少年很聰明,但很瘦弱,面色蒼白,似乎生着病的樣子。”
“聽松田說,他是個孤兒,身體不好可能是出生時先天不足,做事有點不要命的感覺。雖然那少年現在成了嫌疑人,但是這些情況據松田判斷應該不是撒謊。不過你今天來找我應該不是只想聽這些吧?”
萩原研二叫了杯蘇格蘭威士忌,玻璃杯裏的酒在燈光下泛着潤澤的光。
萩原研二繼續說道:“你知道四年前我死裏逃生的那場爆炸嗎?”
降谷零憑着對好友的了解,知道他此時提起這件事絕不是無的放矢,于是微微皺起眉頭,“那場爆炸有什麽問題嗎?”
“那場爆炸在現場曾檢測出燃燒彈的痕跡——”
“你是說……”
“沒錯,我和松田很早之前就懷疑那場爆炸可能并非是用起爆器引爆的,這次對炸彈犯的審訊證實了這一點,他根本就不知道當時那個炸彈怎麽會提前引爆,他還以為是炸彈的質量問題。也就是說,當時引爆炸彈的另有其人。”
“難道還有一個第三方想對警察複仇?”
“我之前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我們都知道,要想用燃燒彈遠距離引爆炸藥最好的選擇只有狙擊槍,巧合的是,我們逮捕炸彈犯的時候,也有一個狙擊手想要射殺炸彈犯。雖然兩件事相隔了四年,但我不認為二者之間沒有關系。”
降谷零沉吟道:“你們懷疑這兩次動手的是同一人?”
萩原研二點點頭:“嗯,而且那個時候,知道我們會在那裏埋伏炸彈犯的除了警視廳的人,就只有一個——”
降谷零接道:“那個消失的少年。”
“雖然這麽說安室叔叔你可能會覺得有點奇怪,”降谷零瞪了萩原研二一眼,後者就像沒看到似的自如地抿了口酒,“松田和我都相信那個少年沒有惡意,他确實很聰明,有着常人難以想象的才華,但是無論是四年前,還是之前,他只是想要救人——嘛,雖然想殺人也是真的。”
降谷零總覺得這種描述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但是我們不能讓個人情緒影響工作,單單是他能弄到狙擊槍和燃燒彈這兩點就足夠引起重視。關于那個少年,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假如不是确認組織沒有和這樣的少年有過接觸,降谷零都要懷疑這少年的軍火是從組織這裏買的了……不,說不準黑櫻桃會很樂意賣給少年這些東西。
感覺這兩個人會很合得來的樣子。
“沒有了,我說了這麽多,你能告訴我你們打算怎麽把他找出來嗎?”
“抱歉。”降谷零冷酷無情地起身,“這和萩原警官無關。”
萩原研二攤攤手,笑着看降谷零離開。
警視廳之前對少年的調查也不是全無所獲,至少他們确認了幾個一定屬于少年的賬號。
想從賬號調查少年所處位置的嘗試已經被證實不可能,降谷零決定另辟蹊徑,讓少年主動跳出來。
萩原說少年在說明他的推理成果時曾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和某位警官不同,雖然屏幕上只出現了三個字母,我依然憑着我聰明的大腦……]
降谷零據此推斷少年應該是個很驕傲自信的孩子,于是他讓公安的人在他幾個不同的賬號上分別下了戰書,約定進行黑客的較量。戰書的語言極具挑釁性,少年那樣的性格應該會很容上鈎。
而實際上的清水涼打開電腦——好長的留言,懶得看。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