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開啓主線的日子裏3
清水涼趕緊向朗姆表忠心,表示就算是琴酒叛逃了她也不會手下留情。表示完了死亡偏差值也沒漲回去,她覺得可能是朗姆還不相信她的誠意,繼續說:“就算是boss親自叛逃了,我也會把他拿下!”
朗姆:“……可以了,你心裏有數就行。”
挂了電話,清水涼再一琢磨,就發現偏差值下降應該不是因為朗姆懷疑她……更可能是因為她成了社長。
衆所周知,柯南世界的黑方攏共也不過幾個死在琴酒手裏的真酒,但是社長……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清水涼欲哭無淚,她硬着頭皮打電話回去問朗姆有沒有可能不做社長。
“我覺得琴酒大哥比我聰明,還比我有威懾力,可能更能勝任這份工作——不不,應該說這份工作舍他其誰。”
朗姆語重心長,“就是因為他太有威懾力了,我們公司也是需要一個良好的外在形象的。”
“你要是嫌錢不夠,可以再給你加點。不過太貪心的話……”
這錢有命賺,也得有命花啊。
清水涼長嘆一口氣,算是認命了。然後接下來幾天她就拿出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架勢花錢,反正她從來沒有給組織省錢的這點習慣。大不了花完了撺掇琴酒去搶銀行,他有威懾力,适合幹這個,專業對口。
等清水涼從物欲的深淵中稍微清醒一點時,已經是組織狩獵雪莉的那天了。
對雪莉的安危,清水涼是不太擔心的。清水涼知道她現在和工藤新一一樣變成了小學生,以灰原哀的名字和阿笠博士生活在一起。工藤新一好歹是這部漫畫的主角,不至于保護不了身邊的重要同伴。
但是說實在的,三年沒見,清水涼确實挺想念雪莉的。在組織的時候,她們可是難得的同齡好友。
出發的時候,清水涼特意拾掇了下自己,化上淡妝,一身優雅修身的黑風衣,搭配黑色小禮帽,同款黑的絲質手套貼合着修長手指。她還在胸前的口袋裏放了朵玫瑰花。
三年沒見,琴酒顯然不能更不想念清水涼,看到她在車站出現的那一刻,他簡直要把渾身的厭惡變成水從兩個眉頭間擰出來了。
清水涼倒是表現出截然相反的熱情——她這種從不會察言觀色的技術這麽多年都讓伏特加欽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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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清水涼熱情又不顯得谄媚地湊上來,開始那番慣例的滔滔不絕。
“大哥,這麽久沒見您還是這麽英俊潇灑風流倜傥!我今天本來不想來的,朗姆大叔剛說這次的任務是大哥負責,我就回他有大哥在還需要什麽二道保險?你這不是看不起大哥嗎!大哥他是那種會因為私情就放走雪莉的意志不堅定者嗎?”
“顯然不是!盡管當年大哥他整天往雪莉身邊湊,但那都是因為工作,絕對不可能有私情的存在……”
伏特加真的不得不佩服清水涼,明明都沒人搭理她,她還是能一個人滔滔不絕地講下去,她都不累嗎?
閉着耳朵的琴酒也意識到不阻止一把的話這女人真的能講到鈴木號特快到站。
他忍無可忍地閉了閉眼,輕聲道:“閉嘴。”
清水涼說這麽多話好像就是為了聽這麽一句閉嘴,于是此時心滿意足地扶正胸前的玫瑰,乖乖巧巧地閉嘴了。
清水涼生得貌美,今天還特意打扮過,同樣是踩着車站站臺,似乎她腳下的地面就格外不一樣似的發着光。她像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又像是沒意識到,肆無忌憚男女不忌地對朝她望過來的人飛去一個個若有似無又無端勾人的輕笑。
原本那些因為琴酒的兇惡氣場而退避三舍的路人也在她溫柔氣質的感染下往這邊靠來。
還有個小姑娘怯生生地對清水涼說:“玫瑰花好漂亮,姐……姐姐更漂亮,但、但是姐姐的年輕爺爺好兇。”
琴酒綠幽幽的目光唰地從幾縷銀發後陰森森地探出來,小姑娘立馬被吓哭了,拉着她的媽媽一邊尴尬地道歉,一邊抱着孩子趕緊逃離車站。
在琴酒的這種目光下應該沒人能笑得出來。
清水涼明顯不屬此列。
今天的清水涼也沒裝探測琴酒生氣的雷達,她旁若無人地笑着,擦掉眼角的眼淚望着琴酒說:“大哥,你……哈哈……別跟孩子一般見識,她可……可能分不出白發和銀發的區別……哈哈……”
假如這不是在人來人往的車站的話,清水涼應該已經變成一抔骨灰随風揚了。
琴酒對清水涼也很有一套應對辦法了,他迅速平複了情緒,索性站得離清水涼遠點,眼不見為淨。
清水涼往他那邊挪兩下,琴酒從黑漆漆的袖筒探出一截槍筒頭。清水涼這便知道是他的底線了。
她摸摸鼻子,悻悻地一個人站遠了,戴上耳機安靜地聽着波本那邊的動靜。
竊聽器是今早上出門前清水涼特意拍響了搭檔的房門強制要求他帶上的——她有想過偷摸放一個,不過搭檔比起他那個十足笨蛋的下屬還是稍微聰明一點的,偷摸放一個被發現的可能性太大,清水涼不想冒這個險。
“你帶着它,我才能随時知道你有沒有遇到危險。萬一有什麽意外狀況,我好第一時間趕去救你。”
時隔三年再次面對黑櫻桃莫名其妙的保護欲讓波本覺得多少有些懷念,他沒有拒絕她的好心。竊聽器由他帶着,他也能自己選擇讓她聽到什麽,聽不到什麽,省得拒絕了她又會想其他招。
清水涼聽着耳機裏波本和雪莉的對峙,忽然覺得她的搭檔演技還挺不錯的,光聽這把嗓音多壞人啊!
她想到透過風見裕也的手機曾驚鴻一瞥的公安狀态下的降谷先生,發現兩個人的氣質是很不一樣的。
就是明明同一張臉,但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其實做卧底一直僞裝自己還挺累的吧,一層一層地把面具戴上,用虛假的一面面對世界,于是世界也回一個虛假的一面。
但是這是自己選擇的道路……不,清水涼仔細想想,好像也不能這麽說。因為這是漫畫世界,波本是被漫畫家創造出來的人物,那麽他的選擇應該是漫畫家讓他選的,而不是自己要選的……
但是退一步講,漫畫家創造了他的性格,而他的性格定型後就注定了他的選擇,這又是漫畫家無法強行幹涉的——
啊,好麻煩,不想了。
知道搭檔不容易就夠了。
聽到耳機裏傳來的爆炸聲和波本緊跟着輕輕的一句“雪莉死了”後,清水涼就開始往車站外面走,琴酒看了她一眼,沒再搭理她。
名古屋車站的人流量不小,清水涼被人潮推着流向外面的那一層天地。
因為發生了爆炸,鈴木號特快肯定要就近停靠一個車站,不會再往名古屋來了。清水涼相信雪莉的死肯定只是江戶川柯南的計謀,剛才耳機裏對方的聲音模糊是成年雪莉的聲音,那應該不是真正的雪莉,而是某個人假扮的。這可是柯學世界的傳統藝能。
不過波本大概想不到這種事,他說不定又要以為自己親手殺了人陷入自責。
這種時候身為搭檔就要盡快趕到他身邊陪着他嘛。不能說實話還不能講笑話了?
名古屋車站似乎是剛剛停靠了一輛列車,要出站的人行色匆匆,周圍充斥着種種繁雜的聒噪的,大人小孩,男人女人的吵鬧。
這讓清水涼差點就錯過耳機裏一聲飄忽到幾乎聽不見的“對不起。”
波本大概也不确定她此時有沒有在聽,頓了好久才接着輕輕又說了遍:“對不起。”
他也沒解釋個前因後果,清水涼莫名其妙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在為沒能救下她的朋友道歉。
啊,這個笨蛋,果然在自責了——清水涼飛奔着跑出名古屋站,跳上哈雷,發動機轟鳴聲嗡嗡地破開聲浪,她像一道黑色閃電般從人潮裏劈過,在一聲聲的驚呼和詫異下逐漸消失成一個小黑點。
呼,還好趕上了!
因為爆炸,鈴木列車意料之中地緊急在附近的車站停下了。清水涼趕到的時候,剛剛有三三兩兩的人從車站往外走。
她又逆着人潮走進去。
黑發黑衣的美人手執一朵玫瑰安靜地站在出站口前,路過的人好奇地看上兩三眼,不約而同地将她身邊一圈位置空下了。
人群裏最先走出的是背着灰原哀的阿笠博士以及少年偵探團。少年偵探團走過清水涼身邊時好奇地盯着她看了兩眼,清水涼回以淺淺的溫柔微笑。
“她是怎麽了?生病了嗎?”
意識到是在跟他說話,阿笠博士磕巴了下,少年偵探團搶着小聲回答說:“小哀/灰原是覺得累了。”
清水涼愈發溫柔地笑了,三個小孩子齊齊紅了臉頰,不約而同地想:這個大姐姐真的好漂亮啊!
“既然如此,這朵花就送給她了,祝願她早日康複,以後萬事如意。”清水涼輕輕将玫瑰放到灰原哀連帽衫的帽子裏,柔和了目光,“再見。”
擔心被之後的貝爾摩德看到,清水涼沒有跟少年偵探團多說話,放好玫瑰後,她就收回目光。少年偵探團向清水涼道了謝,阿笠博士便帶着孩子們在她身後逐漸遠去,交談聲散在風裏。
遲遲看不到搭檔出來,清水涼又往裏走了一點,與毛利蘭、鈴木園子和江戶川柯南擦肩而過。
在站臺上,清水涼終于找到了一身白襯衣黑馬甲,身姿挺拔修長的搭檔。他戴着頂棒球帽,人群遮掩着,清水涼看不清他的神情。
于是她伸長了手臂,又輕又快地叫道:“安室先生~這裏!”
他确實是往這邊望過來了。
“我來接你回家~”清水涼的話像鳥兒一樣朝他叽叽喳喳地飛來。
假如安室透能看到自己的表情的話,他大概也會為這張臉上能同時出現這麽多情緒感到吃驚。
但是他還來不及辨別胸腔裏忽然翻滾起的情緒是什麽,清水涼就像一只黑蝴蝶似的朝他撲來,今天的她豔麗而清絕,像是一瞬間帶着一股陰雲下不斷翻滾的殷紅花浪,割舍了她的泥土和水源,逆着風撲到了他的懷裏。
安室透下意識接住她,手指搭在她的腰上。
清水涼在他懷裏擡頭望着他,黑發鋪陳在他的臂彎裏,他只要擡擡手,就能讓那些烏黑的綢緞從指縫裏流淌過去。
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五指擦過柔軟的觸感落在她的後腦勺上,用力,她的鎖骨貼上了他的胸膛,氣息溫熱,微啞的嗓音從喉嚨口滾落。
“嗯,謝謝。”
清水涼抿着唇笑了,她一雙眼睛剛好從搭檔肩膀上探出來,于是正好望到前方不遠處站着一個青年。青年有着淺褐色的頭發,戴着副眼鏡,不是很冷的天氣還穿了高領毛衣。
他朝在擁抱的兩人看了一眼,目光尤其在清水涼身上逡巡了兩圈,邁步離開車站。
清水涼皺眉——這人是誰?這氣質好讨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