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于塵回頭一看,自己的學生歐陽平正一臉怒氣的,推搡着褲子滑到腳踝處的于伯仁使勁開揍。他連忙提着褲子退到一邊把自己打整好,看着眼前的情景楞了。

正陷在情|欲中不能自拔的于伯仁,猝不及防之下被歐陽平一推,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剛扶着衣櫃還沒站直身,就被來人左一拳右一拳揍懵了。挨了好幾下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拉上褲子胡亂系了就紅着眼沖他吼了句:

“小畜牲,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也敢揍你大爺了。”

說完他整個人就捏緊拳頭撲了過來……

可是……他那褲子并沒有系穩,又滑了下去,直接踩到褲角把自己絆倒在了地上,摔了個漂漂亮亮的嘴啃泥。

歐陽平看着他衣衫不整的猥瑣樣子,和自己剛才進來看到的情形,一下子就聯想到了衛讓和衛小凡身上,想那衛小凡也很有可能就是這樣被那混蛋這樣強迫着逼迫着,心裏那把邪火一個勁的往腦門上蹿,人也失去了理智。

他撲向那地上的男人,捏着拳頭,左勾拳,右勾拳,噼裏啪啦發了狂似的往他身上亂揍。

歐陽平冷靜下來,平心靜氣的在畫室畫了半天之後,發現有個手法自己怎麽也處理不好,想去找于老師的問問,卻被傭人告知:

“少爺到樓上去了。”

因着心急,他就趕着上了樓。

到了門邊,舉手正想敲門的時候,聽到裏面傳來壓低聲音的争執,連忙住了手想往回走,卻突然聽到裏面于老師帶着怒意的斥責“你再怎麽學,你也不是他。得到我的身體又如何,我不可能會對你動心。”,歐陽平就停住了腳步……

這聲音太不對勁,裏面有一個是于老師,另一個低着聲音應該是他的堂弟于伯仁。可他們,他們之間的關系聽來真的不止堂兄弟一重關系這麽簡單……

再聽下去,歐陽平發現不能一刻也不能再等了,他連忙推門進去一看,眼前的情景簡直差點讓他瞎了雙眼:于伯仁正壓着自己一向尊敬的于老師身上,想要強|暴他!

他們是堂兄弟!

禽獸,跟衛讓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禽獸!

歐陽平一下子就被無邊怒火沖昏了頭腦沖了進來,抓住這個欲|火焚身人的男人把他當成自己無力反抗的衛讓,下了狠手左右開弓。

畢竟是血氣方剛長年鍛煉的年青人,于伯仁哪裏是歐陽的對手,盡管他開始也曾拼盡全力還了幾下手,最後還是被比他更年青力壯的歐陽平騎在身上壓着打。

于伯仁也是個不怕痛的,就這樣被歐陽平雨點般的拳頭打,也硬是咬緊牙關沒吭一聲。

于塵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後,看着這個小年青似乎有些不對勁,失了理智,走了上來拉住他的手,溫聲的勸:

“不要打了,我也沒什麽事,你放過他。”

歐陽平喘着粗氣望着拉着自己的手,再順着手看向自己的老師,紅着眼問:“他是你兄弟,做出這種事,你不生氣嗎?”

“生氣歸生氣,你也打了他這麽久,想來他也吃了教訓。他畢竟是我叔叔的兒子,真打出個什麽好歹來,我也不好交待。”于塵有些無奈的跟他講道理,這些都是不容逃避的現實。

“……我先放過他,”歐陽平放下了拳頭,從于伯仁身上站了起來,“禽獸,還不快滾。”

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這兩個男人一起上的話,自己還真的吃不消。于伯仁爬了起來,丢了句狠話“小子,不要落在我手裏”就提溜着褲子跑了。

于伯仁狼狽不堪的跑了後,兩師徒誰也沒有說話,陷放了沉默之中。

歐陽平冷靜下來後,才發現自己本就受傷的手背指骨上經過剛才不要命的擊打,現在好些地方都已經皮開肉綻血跡斑斑,痛了起來。他擡着手對着傷口吹了吹,越發的痛了。

于塵看到他受傷的手背,就去雜物櫃裏找出備用藥箱,翻出了酒精和紗布繃帶。叫他在自己身邊坐好,然後捏着他的手用消毒棉沾了酒精給他的手背上仔細消毒清潔後,再幫他一圈一圈的包紮……

于老師對自己很好!

這是正式求學以來歐陽平都有的直覺。他對自己真的很好,從來沒因為自己只是一個陪讀就冷眉冷眼,相反,他是一直把自己當成他的入室弟子一樣看待,和小凡一樣的盡心教導。還有,他好細心的幫自己包紮傷口,那仔細的樣子就象自己的媽媽……

看着于老師低頭露出來的衣服沒遮住的,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來的吻痕和咬痕……很誘人……

歐陽平眼神都蕩了一下,盯着那處發起了呆。

于塵幫他包紮完後,擡眼一看就發現自己的學生正楞楞的看着自己,笑了笑提醒他:“已經包好了。”

“哦~,謝謝老師。”歐陽平被他喚回了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傻傻的笑。

道了謝後,兩人一時找不到話題,歐陽平也忘了自己來找于老師的初衷,就跟老師說了聲“我去畫室了,你休息休息”,得了首肯後就往外面走。

走到門口突然又折回來鼓起勇氣問了一句:“老師,你是不是喜歡男人?”

“你聽到了多少?”于老師眼裏帶上了笑意,反問。

“聽到了最關鍵的幾句。”歐陽平很老實的回答了。

“還真是個老實孩子,你連點彎都不知道轉嗎?”于老師搖搖頭。

“不,我知道轉彎的,只是當着老師的面不想說謊話而已。”歐陽平漲紅了臉,強調自己不是傻子。

“嗯,我明白了。”于塵看了看他澄亮的眼眸,笑了笑低聲回了他的問題,“是的,你沒有說錯,我是喜歡男人。”

“真的嗎?我也是喜歡男人。”在異時代居然找到了同道中人,而且還是對自己很好的老師,歐陽平一下子就雀躍了,臉上溢滿了青春熱情的笑容。

于塵被他臉上毫不掩飾做作的笑臉給感染了,也低聲的笑了起來。

“你恨他嗎?他對你做出了這樣的事。”

“當時應該是恨的吧,現在已經不恨了。”于塵收了笑容,表情有些複雜。

“他是你堂弟,跟你有血緣關系,還觊觎你的身體,你不覺得他不可饒恕嗎?”歐陽平吃驚了。

“我們的事,不是一句血緣這麽簡單就能解釋清楚的。你還年輕,弄不明白有些事在世俗眼裏,就是禁忌,但是在深陷其中的那些人的眼裏就是他無法抵禦的誘惑,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明知道不可為卻偏偏要為之,這就是執念。血緣在這種人眼裏,已經是微不足道的東西。”

于塵輕輕的說着,眼神放了空,仿如在回憶什麽,神情哀傷而歡欣。

“老師的意思是,這種人也是可以原諒的?”

“局中人原諒與否,端看個人能否看得透、放得下而已。局外人能否原諒根本不在局中人的考慮之內。”于塵回了神,朝歐陽平笑笑。

“……老師,如果你喜歡的一個人永遠對你的感情不能回應,那你會怎麽處理?”

“如果注定得不到,還不如就此放手。有時候,盡早放手,也是另一種得到。因為這樣,你才有機會開始新的感情。”

“盡早放手,也是另一種得到。”歐陽平想了想,理解了老師的話。

歐陽平回了畫室,手裏拿着筆,腦子裏卻一直在琢磨着于老師剛才的話,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某些堅持好像已經微不足道了。

天快擦黑,似懂非懂、将悟未悟的歐陽平才辭別老師出了于府。

門口的小厮告訴他:“衛少爺已經在門外等了你一下午了。”

“……他人在哪裏?”歐陽平怔在當場。一下午,他可是已經在裏面耽誤了很久了。

“歐陽!我在這兒。”邊上傳來了衛小凡那熟悉到骨子裏的聲音。

“你傻啊,怎麽不進去找我。”歐陽平看着他濕透透的一身,心裏一緊就罵了出來。

“怕你不想見我,還是在這外面等着好。”

天知道衛小凡心裏是擔成了什麽樣子。他真的怕失去這個唯一在民國的哥們、兄弟,如果真要他在衛家和歐陽平之間選一個,他絕對會選歐陽平。因為他們是一同落難的難兄難弟,離了他自己就算錦衣玉食也不會心安。

“傻子。你這樣弄病了,衛讓才好找借口把我趕出衛家。”

“你要跟我回去?”衛小凡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當然了,你在衛府,我不回衛府回哪裏?”歐陽平看着他笑。

“歐陽,你個混蛋,擔心死我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衛小凡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別哭啊,哥哥我最受不了你這一招了。別逼我用絕招哦,我真的會撓你癢癢的。”

“我才不會哭呢!只不過是~,只不過是……”

“我知道,只不過是風沙迷了眼嘛!要我唱一句嘛?你是瘋子,我是傻子,纏纏綿綿……”歐陽扶着他的肩膀往前面走了,兩兄弟勾肩搭背邊說邊笑。

“哎喲~,我去,這種老掉牙的歌曲你也能唱出來。真服了你……”兄弟不怪自己,衛小凡一下子就開顏了。

兩兄弟回了衛府,四爺那邊也有人回話:“禀四爺,少爺和歐陽平已經回來了。”

“知道了,下去吧。”四爺把手中的毛筆擱在筆架上,吹了吹紙上尚未幹透的墨汁,頭也不擡的吩咐。

四爺對歐陽平說了重話,擔心這沒受過什麽挫折的小年青反應過激,做出些什麽不可挽回的事來,小凡對自己不依不饒,那就麻煩了。所以,他一下樓就叫人注意他們倆的動靜了。

前次兩人連夜潛逃的前車之鑒猶在,他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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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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