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18號這天本來是衛小凡跟四爺他們北上的日子,晚上的車。
離出發時間還早,衛小凡想着于老師那裏自己還有一幅畫快接近尾聲，想着趁這點空檔動去把他完成掉。一大早就拉着歐陽平去了于老師家繼續創作。
中午的時候,四爺發現他們還沒回來,就開着車去于府接人。到了地方，想着自己從沒見過小凡的老師，就進去了。畢竟是衛四爺大駕光臨,于塵得了消息親自迎了出來。衛小凡這個時候已經畫好了，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返家,見小叔來了就立在一邊當了陪客。
兩個成年人在談話,衛小凡也不好插嘴。
說了一會兒,那個最近歐陽平無比憎恨的于伯仁過來了。他是來找他堂弟拿東西。于塵畢竟是個成熟男人，在外人面前對這個曾經想侵犯自己的堂弟還是維持了一貫的笑容。
于伯仁一進來就注意到了屋裏的衛四爺。一認出衛讓，他條件反射式的看看衛小凡，表情一下子就怪異起來。他邊跟自己的堂兄弟講話，邊不留痕跡的打量着他們二人。
這兩人到底有沒有搞在一起呢？
于伯仁忍不住又開始思索起了這個問題。面由心生，衛讓是個觀察入微的男人，立刻捕捉到了于伯仁看向衛小凡時眼裏掩藏着的那一絲絲猥瑣，頓感不虞，看着他輕咳了一聲以示警告。
他是帶兵多年的上層軍官，一言一行自有一種讓人不敢忽視的壓迫力。于伯仁被他警告後，立刻斂了心神收了心思，拿着東西走了。出門前，終是忍不住心裏的好奇，借着轉身的機會回頭看兩眼，卻剛巧發現衛四爺和他侄兒對了個眼神。
那眼神裏很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在裏面……
于伯仁心裏有些了然。
跟于塵說了一陣話後，看看時間有點緊了，告辭之後載着衛歐二人往家趕。
中午，衛小凡辭別父母和歐陽平跟着四爺一行人踏上了北上的旅程。
衛土豪家的二把手衛四爺出門，就算他是個低調的人，可身份擺在那裏，排場自然也不會低。為着舒服，他還調用了衛軍長的私人專用車廂。上了車之後，衛小凡看到鋪着地毯，還有專用化妝間、衛生間的豪華私人車廂，感觸相當深：
有權要勢就是好啊！
怪不得男人都想穿越到古代去當光拿錢不幹活的王爺種馬。
衛小凡跟着歐陽平去了衛讓給手下們準備的普通車廂。因為是跟着衛讓這個大煞星一起出門，歐陽平在衛小凡面前講規矩了很多。
晚上飯點時候，歐陽平不見了蹤影。衛少爺找人一問，聽說歐陽居然在車上碰到了同一車次的于老師，現正在那邊跟師父一起把酒言歡呢，當下就帶了些酒菜果品興沖沖的找了去。
到了地方，果然發現歐陽正和于老師坐在一起正相談甚歡。
衛小凡連忙走了過去跟于老師打了招呼，拿出自己帶過來的東西，挨着歐陽平坐了給老師斟了敬了酒，邊說邊聊了起來。原來于老師也是去北平看齊老先生的畫展。師徒三人在火車上喜相逢，平常又相處融洽，自然是言笑晏晏聊得挺歡了。
他們這一聊就到下午兩點多才罷休。
衛小凡和歐陽二人辭別老師回了自己的車廂，分頭午睡。衛小凡回了衛家的專用車廂。進去才發現小叔正坐在窗臺前翻着閑書，聽到他的響動後頭也不擡的問：
“舍得回來了？”
他那幽怨的口氣，怎麽聽怎麽象丈夫在責怪晚歸的妻子。
“……”
衛小凡打了個呵欠後，揉了揉眼睛很無語的看了他兩眼，徑直走到床前坐下也不說話就瞪着他，意思是：哥要睡覺了，你哪來的回哪去。
他們這私人車廂隔成了裏外兩間，外間是客廳，裏間是卧室。衛小凡沒那習慣睡沙發，所以先就跟四爺講好了他睡床。一直寵着他的四爺當然不可能不同意。
“困了？”衛讓半天沒聽到回答，從書中擡起頭掃了他一眼。
“嗯，小叔，你可以出去了不？我想休息了。”
既然條件允許，衛小凡就想在車上睡個不受打擾的午覺。
“你睡你的，我在這看看書。”就算衛小凡直接開口攆人，四爺也沒理他，繼續翻着手上的書。
“我睡覺不習慣有人在旁邊，小叔，你回自己房間看吧。”
“從現在起，你要慢慢習慣。”衛讓噙着笑望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向衛小凡下了命令。
“……小叔，就算我習慣身邊一直有你，你心裏想的同床共枕的美夢又能實現嗎？別忘了，你始終是我小叔，我們就算勾搭在一起了，也永遠不可能抱着相擁到天明。”衛小凡聽了他的那句話，困意全消，人一下子就精神了，企圖跟他講道理。
“相擁到天明！”四爺在轟隆隆的車輪行進聲中，慢悠悠的重複了這一句話，随即會心的笑，“原來小凡是這樣期望的。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你的期許成為現實。”
他邊說邊站起在走到床邊挨着衛小凡坐了。
衛小凡連忙往邊上讓了讓，跟他保持點安全距離，同時一臉防備的看着他。
“這麽怕我？”
“……基于你以往的表現，我是得防着點。”衛小凡現在可是了解這個男人對自己欲|望有多高，必須把他的發情萌芽扼殺在搖籃中。
“收好你這顆小鹿亂撞的心吧，我要發情也是到北平在發。”衛讓噙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來這人已經很習慣自己動手動腳了。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到時候也由不得你。”看着小青年瞬間皺起來的眉心，衛讓立刻在他腰上摸了兩把，把他摸軟後就站起身來對他笑，“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四爺出去後，房間裏清靜了下來，衛小凡反而沒了睡意。他爬起來坐在車窗前，看着外面向後飛逝的景物，聽着車輪的轟隆聲，陷入了楞怔當中。
到了北平，那個男人真要對自己做點什麽，自己又該怎麽辦？順從還是反抗？就算歐陽平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如果衛讓鐵了心要跟自己滾床單，他恐怕也不可能會顧忌歐陽平吧。
話說那天自己吃藥後進入他的房間，他們到底是怎麽樣颠鸾倒鳳的……
自己被他進入的時候，又是怎麽樣的一種反應……
這個時候，衛小凡突然就有些後悔了：當初怎麽沒去看看GV開開眼界什麽的。
男人跟男人做，真的就那麽爽嗎？
想入非非春心萌動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衛小凡他有反應了。
他居然想着一個天天想幹自己的男人，硬了，這結果真讓人羞恥。衛小凡一邊呆坐着緩解下面那股痛漲感，慢慢平息自己的欲|望；一邊暗暗罵着自己：你真是個混球！不要忘了，你是喜歡女人的。
可是，不得不說，衛讓幫他打飛機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很爽……
他們在第二天下午九點多才到了天津。
于老師和他們一起下車作別後，跟自己的朋友們走了。
衛讓一行有人有車來接，來人異常客氣的跟衛讓寒暄之後，直接把他們拉到了大富豪。進了預先訂好的房間後，衛讓跟來人說了一會兒話後，那人告辭走了。
衛小凡很知趣的一句話也沒問。
他們的房間是那層樓相鄰的好幾間。四爺和衛小凡在走廊盡頭一人占了一間，歐陽和小周一個房間，其餘的手下在他們隔壁，很好的防衛布置。
衛四爺到北平是公幹。安頓好衛小凡後，他就帶着小周一起出去了。衛小凡則和歐陽平一起出去參觀民國時期的帝都。
民國時期的北平，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張泛着黃的舊照片。
那時候少有汽車代步，街面上人來人往相當熱鬧。
街上拉黃包車的、賣香煙小吃，胭脂水粉和針頭線腦的小販比比皆是。他們那悠長的吆喝聲聽在耳裏，特別的有韻味。
畢竟是清王朝盤踞了幾百年的古都，雖然都已經被革命了二十來年，但封建王朝的影響還是随處可見。街上留着辮子穿着長衫的遺老遺少随處可見，他們和那些穿着三件套西裝和背帶褲中分頭的時髦年輕人融在一起，組成了民國時期老北京街頭特有的人文特色。
衛小凡和歐陽平跟着四爺安排的老北平向導的後面，在頗具民族特色的北平城裏轉悠着。不一會兒，倆小夥就已經拉着向導一起光顧了一家灌腸攤。
夾起盛在碟內切得薄薄的煎得焦焦的灌腸，蘸着加了香料的蒜汁鹽水送進嘴裏，立刻鮮香四溢到牙齒縫，美味得不得了……
嘗完灌腸攤繼續掃街當地的美食小吃。
不久他們又光顧了一個涼粉攤，涼粉是用團粉熬成的粉條。攤主把粉條和芝麻醬、醋、蒜水，香油和胡蘿蔔絲等東西放在一起攪拌均勻，再拿碟子盛了端過來，香味就直往鼻孔裏鑽……
逛到天快黑街上行人漸少的時候，他們也跟向導說了再見回了酒店。那一晚上四爺都沒回來，衛小凡問了下，才得知是這邊的合作方請了北平最有名的花旦給他們單唱堂會，興致高昂主人留客，衛四爺估計今晚是回不來了。
花旦？煙視媚行風情滿身的俏男人？他今天晚上應該是陷在溫柔鄉出不來了吧！
衛小凡也沒說什麽，自己洗洗睡了。
睡着前，扯着嘴角笑了下，不回來更好，回來他還得擔心他會不會對自己使壞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