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當真是一石三鳥的好謀算!……

“皇後,你瘋了!真當朕不會治你?”

呂靜娴倒是沒有瘋,只是算計得太好,等到年後,謝長風就登基三年了,她想要留在謝長風身邊,想要繼續當一國之母,就必須要有個孩子,這個孩子不一定得是謝長風的,但謝長風不碰她,孩子就不可能有!

所以,呂靜娴才想着趁謝長風出宮前對他下藥,只要有了夫妻之實,她就能名正言順的懷孕。

況且,明日謝長風就要出宮了,他斷不會為了她放棄帶陸雲筝出游,等他回來,她早就懷了龍種,更不可能被懲治!

只要她誕下皇長子,謝長風總歸會對她心軟的!她不相信謝長風能寵陸雲筝一輩子,她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思及此,呂靜娴心中愈發的堅定,她緩緩脫去外衣,露出裏面大紅的紗衣,雪白的肌膚若隐若現,眼波流轉間仿佛帶着小勾子,聲音更是嬌軟:“皇上,我是為你而瘋啊!我是你的嫡妻啊,我愛慕了你這麽多年!你就一點都不心動嗎?”

謝長風只覺得體內的熱潮一陣高過一陣,龍袍之下早已經起了反應,他沒想到呂靜娴居然會對他用藥!即便他剛進殿就察覺到了不對,卻還是遲了一步,這藥着實太過霸道。

“堂堂皇後,竟然用煙花柳巷的下作法子,你還有半點廉恥之心?”謝長風內心有多火熱,面上就有多冰冷:“你曾與朕的太子皇兄有過婚約,皇兄暴病而亡,你轉身便千方百計要嫁給朕,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慕多年?”

呂靜娴連連搖頭、泫然欲泣:“不是這樣的!當初跟太子的婚約非我本意,我想嫁的一直都是你啊!”

“呂家那麽多嫡女,你若不願,有的是旁人去,怎就偏落到你頭上?”謝長風冷哼一聲:“即便沒有雲筝,朕也不會碰你,你當朕同你一般不知廉恥?”

這話太傷人,呂靜娴忍不住叫道:“你怎能這樣說我!若非因為我嫁給你,呂家豈會對你傾囊相助?若沒有我呂家,你能否坐穩龍椅都猶未可知!”

“呂家即便沒有你,也一樣會助我,當年為了太子皇兄的那份從龍之功的承諾,呂家不惜構害八皇兄,若讓他當了皇帝,第一個就要拿你們呂家祭天!”

謝長風之所以在這裏費唇舌,實在是因着呂靜娴擋在門前,若要離開勢必要推開她,但藥效太烈,他忍得發抖,他不敢賭。

之前呂靜娴說手裏有太後母族曹家謀逆的罪證,他才來這一趟,此事事關重大,自是要将所有人都遣出去,卻沒想到呂靜娴居然有這樣的膽子!

到這會兒,呂靜娴已經沒有退路,她看出謝長風在強撐,當即不再理會他的話,舉止妖嬈地往他面前走。

謝長風抓住桌上的茶盞砸到呂靜娴腳邊:“站住!”

Advertisement

“皇上!”

砰的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陸雲筝逆着光站在門口:“喲!皇後這是要在宮裏開青樓?”

呂靜娴倏地轉身,怒道:“亂說什麽!”

看着眼前的場景,陸雲筝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她眼裏噴着火,面上帶着諷刺的笑容:“這不是皇後嗎?原來您不是要開青樓,是打算自個兒當暗娼?”

“放肆!”呂靜娴氣得臉都紅了:“你當這是什麽地方,容你胡言亂語?誰準你進來的!”

“到底是誰放肆?堂堂皇後,青天白日的穿成這樣,你這麽不要臉你爹娘知道嗎?”

謝長風不由輕笑一聲,看着陸雲筝嚣張跋扈的模樣,眼角眉梢都帶了些許笑意。

自殿門被踹開的那刻起,他提着的心就放下了,身體裏依然難受,但他能忍到某人發完脾氣。

呂靜娴聽到笑聲,腦子轟的一聲,都要爆開:“你不過一個小小妃子,仗着皇上的寵愛,竟敢擅闖皇後寝宮,你可知罪!”

“你對皇上用藥,你又可知罪?”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情趣,幹你何事?”

陸雲筝沒想到,都到了這份上,呂靜娴居然還這般有恃無恐,這是當真沒把謝長風這個皇帝放在眼裏,她敢如此,無非就是仗着背後有呂家!

“呵!我跟皇上結發夫妻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個角落裏哭!”陸雲筝道:“皇後在宮裏呆久了,怕是不知道外頭百姓都是怎麽說的。”

呂靜娴當然知道百姓都是怎麽傳言的,當年謝長風和陸雲筝大婚,先帝賜婚不說,還親自當了證婚人!

陸銘的學生滿天下,不知寫了多少美文佳作贊美這一段青梅竹馬的佳話,說是舉國同慶都不為過!

所以她才不甘心,所以她才要不擇手段的孕育皇子!她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睜大狗眼好好看看,她這個皇後到底夠不夠名正言順!

“愚昧無知的百姓之言你也能當真?皇上若當真那般愛你,又豈會答應娶我為後?”

陸雲筝冷笑:“皇後莫不是忘了你這後位是怎麽得來的?”

呂靜娴面色微變。

陸雲筝一字一句道:“當年,皇後之位本該是曹昭儀的,是你跪在煜太妃和皇上面前,口稱,太後在後宮只手遮天、曹昭儀心狠善妒,若皇上只帶我一人入宮,勢必逃不過她們毒手,所以你願意入宮,替我遮風擋雨,與太後對抗!”

“你的後位,從頭到尾就是一場交易,是你們呂家與皇上的交易,而這個交易,是你一手促成的!”

“當年,皇上只提了一個條件,讓你不得以皇後分位欺壓我,在他心裏,我永遠是唯一的嫡妻!你說你不在乎,怎麽,不過區區兩年,皇後就全忘記了?”

呂靜娴沒有想到當年的事陸雲筝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所有的陰暗交易都被攤開在陽光下,她的晦暗心思也被徹底挑明。

“愛慕皇上?呵,你不配!”

陸雲筝出了口惡氣,走到謝長風身邊想要攙扶他:“皇上,你怎樣了?”

謝長風制止了她的動作,柔聲道:“朕中了藥,怕傷了你,讓小旭子進來扶朕。”

陸雲筝轉身去找小旭子,之前她不知殿內情形,沒敢胡亂帶人過來,這會兒自然不怕了。

小旭子很快跑來,見到皇上面色潮紅的模樣,吓了一大跳,趕緊過去扶着他離開。

呂靜娴已經不在了,也不知這麽會兒功夫躲到哪裏去了。

一行人剛出鳳儀宮的大門,卻見太後也乘着轎輿到了。

雙方人馬一碰面,太後竟然比陸雲筝更驚訝:“雲筝怎得來了?”

陸雲筝立刻擠出幾滴貓眼淚,哭訴道:“午時,我做了噩夢,醒來卻找不到皇上,一時心急,便到皇後這裏尋他,卻沒想到,皇後,皇後她……”

鳳儀宮的事太後心知肚明,此刻看着面前的陸雲筝,只心下暗惱,又覺可惜,如此天時地利的好時機,竟生生錯過了。陸雲筝是萬不會在此刻把謝長風交給其他人的,即便是她這個太後也不行。

對于陸雲筝,即便是太後,也不敢在明面上苛責她,更不會輕易對她下手,畢竟她爹陸銘是天下學子仰慕的大名士,而陸銘對陸雲筝這個獨女更是疼到了骨子裏。

心中千回百轉,面上卻依舊一片和藹:“龍體要緊,你先帶皇上回去歇着,此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若皇後當真如此肆意妄為,我絕不輕饒她!”

陸雲筝含淚點頭,乖順地離去。

轉過身的剎那,電光火石間,陸雲筝終于想明白了一直不解的關竅!

呂靜娴為了争寵,不惜對謝長風用藥,卻讓守株待兔的太後撿了便宜,太後趁機讓曹美人跟皇上發生關系,事後訴苦,攔住了盛怒中的謝長風,保了曹美人一命,還平白得了個皇嗣!

當真是一石三鳥的好謀算!

而呂靜娴,萬般算計落了空,還憑白遞了個天大的把柄給太後,讓整個呂家都陷入了被動,畢竟她一個皇後,哪裏能弄到這般烈性的藥呢?

謀算皇上是大逆不道的重罪,誅九族都不為過,自此過後,呂家就徹底要倒向曹氏一族,還是不得反抗的那種,這種境地下,呂家又如何甘心?

也難怪呂靜娴突然發瘋,不惜攪亂朝綱也要毀了心頭白月光,到頭來竟還是為了她自己,可笑她還口口聲聲稱愛着皇上!

……

回到怡心殿,謝長風徹底撐不住了,整個人都有些神志不清,偏生這幾日陸北玄在準備藥材,沒在宮裏,而其他的太醫陸雲筝一個都不相信。

看着面前的人眼睛都紅了,如玉的面龐都有些猙獰,陸雲筝揮退了所有人,上前抱住謝長風:“皇上,是我。”

謝長風想要推開她,身體卻下意識把人抱得緊緊的,他只能低喃道:“筝兒,對不起!”

陸雲筝卻再也不想看他難受的模樣,擡起頭,主動吻住了他的唇。

幹柴烈火,一觸即然。

等陸北玄匆忙趕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陸雲筝強撐着沒有暈過去,謝長風卻依然精神。

情急之下,陸北玄也顧不得禮儀,伸手進了床帏,替謝長風把脈。

“皇上再堅持一下,臣立刻配藥。”

謝長風啞着嗓子:“好。”

聽到這話,陸雲筝終于安了心,她露出一個笑來:“皇上,很快就沒事了。”

謝長風低下頭,克制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

曹美人一直呆在房裏,抱着膝蓋,看着窗外的天色,從申時到酉時,再到戌時,直至天黑。

上一世,皇後也是對皇上用了藥,卻在最後關頭被提前得了信兒的太後給攔住了,太後強行帶走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皇上,卻讓她同皇上圓了房。

這一世,貴妃突然落水,皇上執意出宮,皇後提前下手,剛好碰到她葵水,一切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

太後并沒有讓她跟貴妃賣乖,這樣好的機會,太後又豈會放過?沒有她,也還有別人,太後要的只是個名義上的皇嗣罷了。

若這次也讓太後得逞,那她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曹昭儀是不會讓她好端端活下去的!這後宮裏,皇後跟太後都是吃人的,只有貴妃才是真的心善,她只能賭這一把。

昏暗的房間裏,曹美人的眼睛亮得出奇,她要努力地活下去,然後才能想報仇!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