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中原中也腳下一蹬, 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裹挾着千鈞之重, 猛地向蘭堂沖去, 那氣勢洶洶又殺意凜然的模樣,仿佛要将蘭堂撕碎一樣。

蘭堂的眼睛一亮,原本因魏爾倫緣故而對眼前少年的些許移情和對詩人柏村文字的喜歡變成了對他本身的欣賞。

“漂亮的殺氣。”

蘭堂不禁稱贊道。

但他的心中同時多出了幾分好奇。

中原中也這樣的表情, 怎麽像是猜出了魏爾倫此刻并沒有跟他一起到來的原因?

唉,從情報中得知中原中也在京都這邊有了感情很好的戀人後,蘭堂不覺得怎樣——熱情又浪漫的法國人, 未成年談個戀愛怎麽了,交的是一個男朋友又怎麽了。那個澀澤龍彥長得不錯, 中也不虧啊。

但魏爾倫不這樣想。

好吧,保爾從來沒有将自己當做是法國人, 可以體諒他不吃法國人那一套。

蘭堂阻止過魏爾倫的, 他試圖跟魏爾倫分析殺掉中原中也男朋友導致的後果,但魏爾倫卻對蘭堂表達了想要帶走中也的決心,男朋友的存在絕對是拖累,因為在魏爾倫眼中,男朋友=未來丈夫=家庭成員。

經過魏爾倫的觀察,那些成了家的男人都不喜歡挪窩。如果中也跟那個男人成了,他們極有可能會一直留在這鄉下地方不離開。

什麽?法國人一向将戀愛和結婚分得很開?

可中原中也不是法國人,也沒有在法國長大。

他在一個落後又保守的國家長大,一定受到了不少污染。

蘭堂……蘭堂竟然有點被說服了,以至于他的勸說都失去了力量。等他們抵達京都,魏爾倫借口去散步, 讓他先去見見中原中也的時候, 明知魏爾倫要去幹什麽的蘭堂都沒有再囑咐一句。

說到底, 他更在意的是魏爾倫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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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話,那個叫澀澤龍彥的家夥,極有可能已經被魏爾倫幹掉了。

回想起這件事情,蘭堂不禁嘆了口氣。他擡起手,金色的立方體在他掌心浮現。

沒辦法了,只能先制住中也,然後想辦法安慰一下吧。

男朋友而已,可以再找。

異能力「彩畫集」的金色亞空間倏然展開,眼見着就要将沖過來襲擊他的中原中也籠罩其中的時候,卻見橘發少年柔韌的身體在半空中猛地翻折,竟然在金色亞空間即将合攏的時候轉過身,然後以着比之剛才更快的速度向山下沖去。

蘭堂:“!!!”

竟是虛晃一招!

中原中也以着最快的速度向山下奔去。

他是瘋了才會現在跟蘭堂死磕。

現在最危險的是澀澤龍彥!

保羅·魏爾倫那個腦子不正常的混蛋一定是去找澀澤龍彥了。

中原中也的腦中倏然閃現上輩子「旗會」衆人的碎屍,钴藍色的眼眸瞬間爬滿了紅血絲,牙都要咬碎了。

該死的,如果魏爾倫敢、敢——他一定要殺了他!

中原中也顧不上擔心重力異能對身體骨骼的壓迫,他将異能發揮到極致,恨不能長出一對翅膀讓他可以一瞬間就飛到文圃堂。

澀澤龍彥那家夥的異能力很強,再有兩年就能夠成為超越者,可他的體術渣得要命,身體反應速度擺在那裏,哪裏防備得住魏爾倫的暗殺手段!

再說,魏爾倫是赫赫有名的“暗殺王”,他殺掉的超越者又不是一個兩個。

中原中也心裏慌得要命,剛沖到山下,就見到白色的濃霧如清晨山巅翻湧的雲海,洶湧而來,卻在绮山的邊緣處戛然而止。

中原中也猛地站住腳步,他錯愕地看着正好卡在三步外的白色霧氣,感受着白霧隐隐傳遞而來的威懾感,哪怕

他沒有見過澀澤龍彥使用異能力,但在此時,他看着這詭異的白霧,還是想到了那些曾經在情報上見到過的描述。

超越者澀澤龍彥,其異能名為「龍彥之間」,以異能白霧為媒介,納入的地方皆是他的領域。生殺予奪,盡握其手。沒有人知道霧氣中有什麽,因為凡是進入霧區的異能者,無一例外,皆死于自殺。

異能者死後留下的異能力則化為異能結晶,澀澤龍彥這段時間沒少在中原中也使用那些異能結晶裏面的能力。

“這是什麽?”沒有快速移動的手段,被中原中也虛晃一招的蘭堂這會兒能追上中原中也,還是多虧了這些對異能者很不友好的白色霧氣,不然中原中也早就甩掉蘭堂了。

能夠釋放霧區,證明澀澤龍彥還沒有死,但他一定是在戰鬥。

澀澤龍彥還不是超越者,但魏爾倫早已是超越者,他的異能力未必能對魏爾倫起作用。

中原中也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有理會蘭堂的話,橘發少年藍眸銳利,他雙手緊握,頭也不回,一頭紮進這片白霧中。

霧區是很危險,那他能怎麽辦,任由澀澤龍彥自己跟魏爾倫那混蛋戰鬥?

他不信進入霧區的異能者必然會自殺,裏面肯定有生路。

蘭堂皺了皺眉,跟着一起沖進了白霧中。

***

京都市外,異能特務科某秘密基地中,指揮臺處一片亂象。

“……可怕,這個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動,比一個月前引發橫濱海嘯的異能波動值也毫不遜色,這個數值還在上升!”

“是異能白霧!”

“霧區已經籠罩整個左京區,開始向北區、右京區、東山區和山科區蔓延。”

“報告……進入……嘶……失去……嘶嘶異能……平丼前輩消失……嘶嘶……”

“已經确定,該霧區會導致異能者失去異能力,無異能者消失,是‘自殺異能者’!”

“霧區還在向外擴散!!”

“中京區、下京區、西京區、南區、伏見區——”

“報、報告,整個京都市除北區和右京區西北方一部分山區,基本都被納入霧區的範圍!”

基地負責人的雙手用力地撐在指揮臺上,他的眸光顫動,嘴巴大張。

幾乎将整座城市都納入異能範圍的力量,這真的是一個異能者能夠做到的嗎?

他的心髒瘋狂跳動,他想到了某個可能。

“超、超越者?”他暫時沒有想到這可能是外國超越者來京都搞出來的事情,因為這個異能白霧指向的“自殺異能者”從幾年前就在日本各地活動,根據專家側寫,對方應該就是本國國民。

可能嗎?

一個,超越者?

***

白霧無處不在,白霧無孔不入。

哪怕是陰陽世家反複加固的靈力結界,哪怕是咒術世家基于天元結界精心打造的咒力結界。

之前在京都各個十字路口出現的濃霧跟這些白霧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在這些白霧滲入大大小小世家的族地結界中時,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直到他們發現家裏的普通人統統不見,而他們自己則失去了過往引以為傲的力量。

陰陽師;&咒術師:“!!!”

家族內部和諧的世家還好,沒有消失的衆人湊在一起,或是惶恐或是焦躁,起碼是在商量對策。但那些矛盾重重,所有仇恨都死死壓在強權下的某些世家就不妙了。

弱小的術師因突然失去術式而惶恐不安,可當他們發現曾經不得不俯首帖耳的家族嫡系也失去了術式後,曾經不得不壓在心底的仇恨惡念噴湧而出。

白霧之下,鮮血流淌。

而這一切的源頭,

都始于五分鐘前。

***

時間倒回五分鐘前。

左京區,文圃堂出版社。

澀澤龍彥西裝革履,刷卡進樓上電梯。

他答應中原中也不再騙他,所以他之前說要在文圃堂做實習編輯,他就要坐實這一點。

特別助理早早給他準備了單獨的辦公室,房間裝修是按照社長辦公室标準來的。

頂頭會長來公司當實習編輯,真将他當實習編輯随意使喚才是找死。

澀澤龍彥來到辦公室後,第一時間就讓人将草野編輯叫過來。

草野編輯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樣問好的時候,澀澤龍彥直接讓草野編輯将他在柏村老師身上做的編輯工作一一交代。

草野編輯:“……是。”

他就知道,這個大少爺對他柏村老師專屬編輯的頭銜賊心不死。等他徹底了解那些工作的運行模式後,恐怕就是他從自己這裏奪走柏村老師的時候。

草野編輯敢怒不敢言。

小小打工人,有時候就是不得不低頭。

柏村老師嗚嗚嗚。

草野編輯耷拉着腦袋,老老實實地将編輯工作交代了一通,說得口幹舌燥,存貨倒了個幹淨,然後才被澀澤龍彥放出辦公室。

不知該繼續哭還是笑一下的是,對方給自己開了三個月工資當獎金。

草野編輯扭曲着臉,離開了辦公室。

澀澤龍彥坐在辦公室裏,根據草野編輯交代的工作內容,删删減減,決心在搶過中也專屬編輯工作後,要讓柏村老師的光輝照耀整個文壇。

簡單地做了個計劃後,澀澤龍彥拿起室內電話,正想給這裏的社長打個電話,問問那一百萬冊《末黑野》印刷得怎麽樣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篤篤篤。”

不疾不徐的三聲,彬彬有禮。

緊接着是一個溫和的聲音:“澀澤先生,您的咖啡。”

澀澤龍彥繼續撥打號碼,随口道:“進來。”

屋外的人推門而入。

下一秒,澀澤龍彥心口一涼,手中的話筒“啪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澀澤龍彥擡手按在心口處,鮮血瞬間就濡濕了他的手掌。

他慢慢擡頭,卻見一個身穿馬甲西褲,肩披白色西裝,頭戴黑色禮帽的高挑身影踱着步子走了進來。

這樣的打扮,明顯不是公司裏給人送咖啡的小員工應該有的模樣。

高挑青年緩步走到辦公桌前,将右手托着的咖啡放在桌子上,黑色的帽檐下,對方灰藍色的眼睛噙着漫不經心的笑意,像是在人間流浪的北歐神明,風流不羁又高高在上。

“你的咖啡,澀澤先生。”

澀澤龍彥冷冷地看着對方,鮮血已經将他身上的西裝染紅大半。

外國人,超A級或以上異能者,擅長暗殺,懸賞還是私怨?

還沒有從對方的神态和衣着分析出更多,澀澤龍彥就聽到對方說道:“放心去死吧,中也我就帶走了。”

澀澤龍彥:“!!!”

受創的心髒,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

澀澤龍彥的上衣口袋裏,那只來自于未來贈予的手機微微一震,屏幕觸電似的閃了閃,噼裏啪啦地閃現出無數雪花。

異能之霧的最深處,收藏着結晶的藏寶閣中,那幅挂在寶石柱上的半身畫像上,“澀澤龍彥”的神态變了。

“他”的表情變得險惡,仿佛世間惡意盡數彙聚于此,鮮紅如血的眼眸殺意騰騰,自心口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半個相框,轉眼間,畫像就變得糟污一片。

畫像上,“澀澤龍彥”原本白皙的面容上,虹色的弧形斑紋自領口頸項處蔓延開來,轉眼就占據了他小

半張臉,然後是“他”原本鮮紅如血的眼瞳。

下一瞬,白色的霧氣洶湧而出,轉眼就覆蓋了整個京都市。

現實之中,心髒停止跳動的澀澤龍彥猛地擡起手,他用力地按住自己的左臉。

那裏燙得厲害。

“哦呀。”魏爾倫明顯沒有将澀澤龍彥的“反抗”看在眼裏,在霧區釋放的一瞬間,他還饒有興致地摸了摸胸口。

啊,這個感覺好奇怪,像是有什麽東西要被抽出來。只可惜,那個力道不夠大,魏爾倫只是稍微沉澱了一下思緒就将這點異樣壓了下去。

“這就是你的異能力?”魏爾倫的手指輕點嘴唇,笑語盈盈。

他開門時随手給予的一擊正中眼前白發少年的心髒,按照他的經驗,他斷然沒有存活的可能性。這樣幹脆又體面的死法,還是勉強看在他是中原中也男朋友的身份上才給予的優待。

可現在看來,對方似乎另有保命的手段,刺穿心髒并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那就沒辦法了,他只能做得稍微過火一些了。

澀澤龍彥沒有回答,他正在艱難地喘息着。

那痛楚并非來自于心口處的穿透傷,而是源自于燒灼的靈魂。

覆在左臉上的手掌下,與藏寶閣中畫像一模一樣的虹色斑紋自他的掌下蔓延開來。指縫間露出來的左眼中,詭異的虹色模糊了眼瞳與眼白的界限,不斷暈染開來,幾乎充斥在澀澤龍彥的整個眼眶中。

這一幕,正好落入魏爾倫的眼中。

原本打算利落補刀的魏爾倫在看到那抹虹色後,明顯愣了一下,莫名的渴望驅使着他凝視着那抹虹色。

很美。

似彩虹斑斓,又似星光璀璨,但這兩者皆不如此刻他看到的顏色美麗,以虹色來形容只是稍稍能描繪它的夢幻。

然而,目光只是稍稍停留,魏爾倫便覺得腦袋像是被什麽東西用力地擊打了一下,劇烈的疼痛泛起,緊接着便是難以忍耐的嘔吐感。

像是身體與靈魂觸及到了絕不能觸碰到的東西,哪怕它本身并沒有什麽攻擊性,單是難以理解的顏色就能帶來劇烈的沖擊,讓他的身體都出現可怕的應激反應。

魏爾倫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他踉跄着後退了兩步,幾乎是狼狽地避開了視線。他捂住嘴,努力壓抑嘔吐的欲-望。

然而,他過于優秀的記憶力明顯記住了那特殊的虹色,哪怕他避開視線,不去看,不去想,那詭異的虹色似乎還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虹膜上,不肯褪去半分。

那虹色宛如一把利刃,不斷翻攪着他的大腦。

“找死!”魏爾倫忽然暴怒起來,他非常讨厭身體此刻傳遞來的不适痛苦,而殺手的本能讓他将這些負面情緒盡數化為了殺意。

魏爾倫發動了異能力。

然而,因那抹詭異的虹色,魏爾倫還是耽誤了時機。

因為來自于澀澤龍彥的反擊已經到了。

“嘩啦!”

澀澤龍彥身後的窗戶碎裂開來,一道身影沖進了辦公室,目标明确地向魏爾倫展開了攻擊。

魏爾倫閃身躲避,一腳将攻擊他的東西踹出去,但那身影只在半空中略一翻轉,便折身再度向他發起攻擊。

魏爾倫灰藍色的眼眸映出襲擊者的模樣。

魏爾倫皺了一下眉頭。

撞破了窗戶向他展開攻擊的人影,明顯并非人類。

它有着漆黑的類人形态,穿着這個國家風格的服飾,速度比風還要快,已經超出了魏爾倫身體的反應速度。要不是他早早用重力異能覆蓋全身,對方在沖進辦公室的那一刻就用它的手刺穿他的胸膛。

這就是澀澤龍彥的手段?

剛冒出念頭,魏爾倫身後的牆壁便

發出“轟隆”一聲巨響,一個紅色人形撞破了牆壁,它舉着燃燒着火焰的拳頭,狠狠地砸向魏爾倫。

魏爾倫使出了重力異能抵擋,但下一秒,天花板悄無聲息地化作砂礫,簌簌落下。

魏爾倫猛地躍起,在重力異能下,他踩在牆壁上,避開了簌簌落下的砂礫。

而那些落下的砂礫瞬息之間就組合成一只巨大的狼形生物,它無聲咆哮着,直撲魏爾倫。

然後是刺穿腳下木制地板的無數尖銳冰棱。

“轟!”

多方夾擊圍毆下,文圃堂社長為真會長·假實習編輯澀澤龍彥準備的辦公室炸了。

各色異能的光芒中,耀眼的紅色光芒爆發出來,如風暴一般席卷四方。

一招轟開那些各有異能的詭異東西後,魏爾倫霍地看向澀澤龍彥,卻見已成廢墟的辦公室中空無一人。

“唳!”

一聲尖銳唳叫,一只宛如由鮮血構成的鳥形生物振動着羽翼,翺翔在高空之上。而踩在那只血鳥頭頂的,正是左半張臉浸染着虹色的澀澤龍彥。

澀澤龍彥單手捂着臉,指縫間,那只虹色的眼眸面無表情地俯瞰下方。

視線只是輕飄飄地一對。

魏爾倫側身一躲,鮮血宛如利箭飛射而來,雖未射中原定的心口要害,但還在他白色的西裝外套上留下斑駁的血跡。

大地震動,一只只由岩石組成的巨手向他砸來。

吉他的琴弦铿然撥動,刺耳的聲音在白霧中回蕩。

無數吱呀怪叫的漆黑鳥形怪物如烏雲一般在魏爾倫頭頂上方盤旋,嘎叫着向他俯沖攻擊。

“嘻嘻嘻。”一只兩米高的醜陋稻草人咧着大嘴,高高舉着一只巨大的釘錘,用力向魏爾倫擲來。

眼前倏然閃過錯亂的景象,一個由無數蠕動線條組成的類人生物不知何時出現在魏爾倫的身後,充當眼睛的兩個黑色空洞直勾勾地盯着他。

如果讓魏爾倫形容他現在遭受到的伏擊,那就是:毫無配合,亂七八糟。

但是,無數擁有特殊能力的詭異怪物,抱着對他的必殺之心,源源不斷,前仆後繼,死生不論,再毫無配合亂七八糟,還是給魏爾倫帶來的相當的麻煩。

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這些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的東西圍攻他後,之前仿佛烙印在他虹膜上的詭異虹色終于消散了,只要不回想,那種身體應激一般的頭疼惡心感總算消失了。

魏爾倫沒有因此而松口氣。

因為圍攻他的詭異怪物越來越多了。

每一個怪物都擁有着特殊的力量,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裏,他所應對的異能攻擊,其種類之繁雜,魏爾倫幾乎以為自己在與傳說中“七個背叛者”之一的儒勒·凡爾納在戰鬥。

雖然他們并沒有真正戰鬥過。

因為七個背叛者們綁架各國元首政要強迫戰争結束的時候,他剛在橫濱受到了重傷,還以為親友和弟弟都死在那場大爆炸中,心情有些抑郁。

即使是将他視作工具利用的法國異能局,在他傷成那個樣子的時候也不會派他去拯救元首。

雖然沒有真正戰鬥過,但法國異能局利用特殊手段收集到了當時死在儒勒·凡爾納手上的異能者的記憶,魏爾倫看過那些記憶,知道那個能夠殺死其他異能者并奪取他們能力的儒勒·凡爾納有多棘手。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少種異能力,沒有人知道他會使出怎樣的異能組合,他擁有的能力仿佛無窮無盡,在島嶼之上,他就是唯一的王。

眼下這情況,雖不及,亦不遠矣!

是他小瞧了遠東這個小國,沒有料到這片土地也能夠孕育出一個超越者,還是一個對其他異能者極不友好的超越者。

若他沒有猜

錯,這個澀澤龍彥,他擁有着跟儒勒·凡爾納相似的異能力。

不過!

魏爾倫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他毫不猶豫地用重力碾碎了圍毆他的十來個詭異怪物。

弟弟是絕不能讓給他的!

錯,這個澀澤龍彥,他擁有着跟儒勒·凡爾納相似的異能力。

不過!

魏爾倫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他毫不猶豫地用重力碾碎了圍毆他的十來個詭異怪物。

弟弟是絕不能讓給他的!

錯,這個澀澤龍彥,他擁有着跟儒勒·凡爾納相似的異能力。

不過!

魏爾倫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他毫不猶豫地用重力碾碎了圍毆他的十來個詭異怪物。

弟弟是絕不能讓給他的!

錯,這個澀澤龍彥,他擁有着跟儒勒·凡爾納相似的異能力。

不過!

魏爾倫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他毫不猶豫地用重力碾碎了圍毆他的十來個詭異怪物。

弟弟是絕不能讓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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