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尊主!主子并非有意隐瞞的!”青戈見慕凰夕停在了原地,以為她生氣了急忙解釋道。萋鴀鴀曉
慕凰夕好笑的看着一臉着急的青戈:“不是說你家主子命懸一線了麽?還不走?”
“哦!”看慕凰夕不像是生氣的,青戈立刻盡職的帶路,而青元已經先一步去了。
停在一處宮殿的門前,慕凰夕擡頭,正上方三個大字狷狂霸氣——禦龍殿!
“尊主,請!”青戈親自推開宮門,将慕凰夕引了進去。
跨入大門,門立刻在身後合攏,慕凰夕卻沒有邁步:“都走到了這裏,還不準備告訴我麽?”
為什麽君墨會那樣,為什麽需要她的血解毒?要她奉獻,總不可能一無所知吧!
青戈有些為難,正好青元換了一身衣服過來,對慕凰夕微微行禮之後,面色凝重道:“主子身上中的是蠱毒,每隔一月就會發作一次,每次主子都會痛不欲生,但是主子一直都默默的忍受,而且蠱毒發作的時候也會狂性大發,殺人是常事;這蠱毒一直折磨着主子,可是屬下無能,沒有找到解除毒蠱的方法,但是在幾月前,主子蠱毒發作,卻在半夜就清醒的回來了,屬下一直查探卻一直不知道原因,直到那一次主子再次發作然後吸了尊主的血,主子的魔性立刻得到了壓制,甚至第二個月居然一次都沒有發作,屬下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是還是想請尊主救救主子,讓他少受一點折磨!”
“蠱毒?”有什麽猛然從眼前閃過,可惜她卻沒來得及抓住:“他的武功那麽高強,又是一國之尊,有誰能對他下蠱?”
青元與青戈相視一眼,試探的問道:“尊主對你的父……對丞相大人怎麽看?”
慕凰夕想到了躺在蠱池中的娘親,眼中閃過血光:“若能殺之,我絕不手軟!”
青戈、青元微微有些詫異,但是慕凰夕身上的恨意不會騙人,想了想還是慎重道:“這件事情不止跟丞相大人有關,就連徐國公和鄭太妃都脫不了關系!主子的母妃出生不高,而剛剛生下主子沒多久就去世,先帝就将主子過繼給鄭太妃,而鄭太妃原本有一個孩子,在主子過繼過去不就,那個孩子就死了,鄭太妃就恨上主子,說是因為主子克死了她的兒子!”
“主子漸漸展露出自己的才能,得到了先帝爺的賞識,而鄭太妃心中嫉妒,就聯合丞相一起對那時不過十歲的主子下毒,而且每當主子毒發的時候她還很開心的在一旁觀看,簡直惡毒無比!後來主子認識了他的師父,他教會了主子武功,也想過幫主子壓制毒蠱,但是那毒太霸道,并非常人能解,所以主子就一直受那毒蠱這麽,到現在足足有十七年了!那毒藥當年還是丞相親自給主子種上去的,雖然他蒙了面,但是卻瞞不過主子!只是他們結黨成派勢力強大,主子還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一直沒有動手!”
青戈早已經一臉的憤怒了:“他們這些人壞事做盡,總有一天我們會将他們五馬分屍!”
他們雖然只說了大概,但是慕凰夕還是覺得有些難受,本來以為自己的遭遇已經夠凄慘了,沒想到還有人比她更慘,那堪比地獄般的生活,他又是怎樣熬過來的?如果龍炎帝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麽她的母親也是鳳翼一族的人,而慕呈不知道怎麽知道這個消息,用她母親的血來煉制蠱毒,鳳翼一族的血煉制的毒藥世間無解,除非再次用鳳翼一族女子的血煉制解藥,這也是為什麽君墨喝了她的血可以壓制的原因。
十七年前!那不正是她出生的時候麽?也就是說,她的母親根本不是難産而死,也不是大夫人暗害的,而是……
壓下心中的波濤洶湧,擡眸看着青戈與青元,清澈的眸子恍若放泛光的湖水:“我也姓慕,你們就不恨我麽?”
青戈和青元面面相觑,他們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對于君墨的第一屬下來說,這是最失誤的,但是從心底裏,他們不想懷疑慕凰夕。
“主子恨透了慕家,可是主子卻願意對你出手相救,我們相信主子,所以我們也相信你!”嗯,就是這樣的,他們雖然恨慕家,但是慕凰夕給他們的感覺是不同的,且不說現在需要她救主子,說不定以後她還是皇後娘娘呢!
“好啦!帶我進去看看!”雖然他們的信任有點沒道理,但是這種被人無條件信任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嗯!”推開殿門,青戈道:“我們就不進去了,主子就交給尊主,我們就候在外面,尊主需要就喚我們!”
慕凰夕邁步走了進去,君墨的寝殿倒是不像他的人一般黑暗,反而是一派金碧輝煌,不過依他的個性,估計不會注意這些,地上軟軟的,撲的應該是上等的羊毛地毯,地毯一直延伸到正前方的一掌龍案前,道路的中間擺着一個三足雕龍寶鼎,足足有半人高,淡淡的龍涎香徐徐的從裏面飄出來;兩旁擺有沉香木桌椅,雕龍畫鳳的柱子兩旁挂着金色的帳子;慕凰夕踩着軟軟的地毯一步步的走了進去,繞過一個寬大的屏風,一眼就看見了那一張大得有些離譜的明黃大床,上前兩步掀開帳子卻沒有看到預期的身影,慕凰夕有些疑惑:人呢?
回想着上次在慕家遇見他,該不會他又跑出去了吧?慕凰夕剛剛要王外面走,一陣細微的聲音讓她停住的腳步,狐疑的目光四周打量了一下,最後停在那大得離譜的龍床後面,準确的說是龍床後面的牆壁上。
屏住呼吸,側耳傾聽,果然聽到一陣壓抑的痛苦之聲,不用懷疑,絕對是君墨無疑;慕凰夕圍着龍床轉了一圈,終于找到了一處不一樣凸起的地方,用力一按,那龍床後面的牆壁中間突然開了一道門,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人進去!
慕凰夕剛剛踏進去石門立刻關上,而那低低的痛苦之聲更加的清晰,走下一條不到三米的石階,入眼的是一間小小的石室,而當慕凰夕看到那張石床上的情景時,生生的驚在了原地!
那個冷傲的人,此刻居然如一個野獸一般的躺在那石床之上,身上的衣服被摩擦得爛掉,頭發淩亂的披灑在床上,俊美的臉頰上全是因痛苦而流出的汗水,而那雙原本漆黑璀璨的眸子此刻卻是如野獸一般的雙目赤紅,嗜血而妖冶。
見慕凰夕進來,他立刻就想要撲過來,但是剛剛出來一點立刻被一股力道拉了回去,慕凰夕這才發現他的手腳都被手臂粗的鐵鏈牢牢的鎖住,而因為他的掙紮手腕和腳腕都被磨出了鮮血,有的地方已經皮肉翻飛,慘不忍睹!
有什麽……仿佛重錘重重的敲進了心底,看着那如野獸一般沒有感情的眸子,看着那狼狽的一身,慕凰夕心痛得無以複加,今夜,是萬人歡度的除夕之夜,而他一國帝王,當朝天子,卻要在這狹小的密室裏将自己鎖起來,一個人承受這非人的痛苦!
這一刻,無數的情緒在心底閃過,最後剩下的就只有深深的心痛!
石床上的君墨發狂一陣之後,眸子由血色漸漸的退回了漆黑,深深的凝望了慕凰夕一眼,一抹殺意在凝聚前就已經消散,張嘴的時候,那聲音沙啞得好似不是他的一般:“你不該來的!”
他不想她看見自己這個樣子,前兩次已經把她吓到了,這一次她恐怕更是不願意接近自己了!
君墨的平靜不過一句話的時間,因為一陣劇痛再次傳來,蠱毒又發作了,他死死的握住拳頭,強烈的痛苦讓他死死的咬緊牙關,全身緊繃,額頭青筋暴起,擡起目光看向慕凰夕,那裏面似乎有話要說,而慕凰夕清楚的看出了他的意思,只有一個字:走!
慕凰夕回神,發下自己的腳已經僵硬了,努力的擡腳,卻不是往後,而是一步步朝君墨走了過去,在君墨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俯身攬住他的脖子,将他的頭靠在自己的懷中,一下一下的撫摸,然後緩緩的将手送到他的嘴邊,用指甲劃開一條小縫,血珠立刻流了出來,血色鮮豔卻沒有一點血腥味,反而散發着濃郁的蓮香!
“不要拒絕!”感覺到君墨的排斥,慕凰夕按住他的肩頭,然後将手指送到他的唇邊,慕凰夕的動作斬斷了君墨最後一絲理智的線,他一口含住慕凰夕的手指,貪婪的吮吸,蓮香瞬間充滿唇齒,然後是喉嚨,最後是四肢百骸。
慕凰夕的手指被他吸得痛,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鮮血在流失,看着君墨一臉貪婪的樣子,慕凰夕心中心痛的同時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叫嚣:我能後悔不?
感覺到體內蠱毒漸漸被壓制,君墨不再吮吸,但是卻不想放開慕凰夕的手,這是她自己送過來的,放開了是不是有點可惜?不知不覺的擡手攬住慕凰夕的腰讓她的身子更加的貼近自己,舌頭在嘴裏細細的描繪她指尖的形狀,那美好的味道不斷的襲擊這他的味蕾,最後傳達到神經,又在不知不覺間凝聚到了下腹……
該死!君墨暗罵一聲,他一直被蠱毒折磨,從來沒有過男女欲念,但是不代表他不是正常男人,以往的女子近身他都是厭惡無比,但是慕凰夕确實唯一一個他不排斥的,相反,他現在非常的想要将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可惜……這裏不是好地方!而他更不想吓到這個人兒!
猛的放開慕凰夕,君墨側身掩飾自己那處的尴尬,聲音依舊沙啞,但是卻帶着一絲淡淡的情欲,可惜慕凰夕沒聽出來:“你怎麽會在這裏?”
慕凰夕正抽出手帕拭擦手指上的口水,奇怪的是她到沒覺得惡心,聞言道:“你的兩個屬下闖了我的院子,拼了命的要我來救你!”
君墨暗色的眸子微微閃過一抹異色:“你不是怕我吸你的血麽?為何還要來!”
慕凰夕将帕子放回衣袖:“我也不知道!”慕凰夕其實想說的是,我欠你的太多了,一點血根本還不了!
話落也不想去看君墨什麽臉色,目光落在他的手腳上,擡手握住那鏈子,然後用內力生生的将它震開,将四條鏈子打開,慕凰夕慵懶的勾唇,略帶調侃的問道:“你難道要一直這樣對着我?——皇上!”
最後兩個字慕凰夕可以拉得好長,惹得君墨最後逃也似的離開了,不過他不是因為自己的狼狽,而是慕凰夕那一聲‘皇上’,好似無數的羽毛在他心裏撓,讓他險些破功。
看着君墨離開,慕凰夕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消失,剛剛那種痛徹心扉的痛依舊在心底不曾消失,她——從來不曾如此的心疼過一個人!
他們的相遇,如果說第一次是恐懼,第二次是驚恐,那麽第三次是有些感激了,彥修的毒那麽厲害,他救活自己顯然也是不容易,那個時候起她似乎已是在欠他的命;帝王墓裏,他在冰淩中救下自己,她欠下了第二天命,然後他又在彥修的手下救了自己,她欠下了第三條命;火焰之中他不離不棄,那個時候她欠下了第四條命,懸崖之下她放棄了生的念頭,原本想要報恩為他鋪路,可是他卻放棄了生的希望轉身與自己跌下懸崖,那個時候她欠下了第五條命……
慕凰夕輕笑,她現在還活着,都快趕上九命狐貍了!而她欠君墨的,恐怕永遠都還不清!
從地道邁出來,正好看見青元在收拾床鋪,青元看見慕凰夕的時候也是一愣,随即是滿心的感覺,雙膝跪地:“屬下謝過尊主!”
“起來吧!”慕凰夕知道這人的忠心,倒是很欣賞的,只是環顧了一下四周:“人呢?”
“額……主子去浴房沐浴了,一會就回來!”青元想到剛剛主子沖出去的樣子,又是心痛又是想笑,主子那個樣子被在意的人看見了,肯定覺得很狼狽。
收回心思:“屬下也為尊主準備了香湯,尊主可要洗浴一番?”
慕凰夕倒是沒覺得,只是衣服有些髒了,其他倒是沒什麽,不過洗個澡也是不錯滴,所以也沒有拒絕,讓青元領着去洗浴了!
當慕凰夕來到洗澡的地方的時候,不由得感嘆皇宮的奢華,一般人洗澡,就算是大富人家也不過是浴桶而已,而這裏居然是足足十平方米的浴池,而且還是白玉砌成了,浴池邊有一處純金打造的一架,上面擺放着一套衣服,慕凰夕将衣服一件件退下,擡腳試了試水溫,這才慢慢的走下去……
青元從浴池出來,剛剛準備去君墨專門沐浴的‘龍泉’,卻看見太監總管胡公公捧着一疊衣物帶着兩個太監匆匆的趕了過來,不由疑惑的問道:“胡公公,你不在皇上身邊伺候,來這裏做什麽?”
胡公公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太監,是君墨的心腹,自然是認得青戈的,他卷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老奴剛剛去了龍泉,并沒有看見皇上,我記得上次皇上有在‘鳳泉’裏沐浴,所以老奴就過來看看,順便送點衣物!”
青元因為胡公公的話愣在了原地,然後大叫一聲‘糟了’就使命的往回跑去,胡公公不解,以為出了什麽急事,也跟着跑了起來。
龍泉,顧名思義就是皇上沐浴的地方,而鳳泉就是皇後沐浴的地方;而自君墨登基以來就沒有冊封皇後,就連妃子也不曾寵幸,所以這鳳泉一直沒人用過,今日青元特意弄幹淨了想讓慕凰夕洗浴一下,于是——這樣一個大烏龍就誕生了!
慕凰夕剛剛下水,溫暖的水從腳底漸漸漫過腰部,這池水裏不知道加了什麽,讓人全身舒服,就在慕凰夕坐在邊上開始側頭解發的時候,‘嘩啦’一聲潑水聲,一道人影潑水而出,當他看清眼前的風景的時候,驚訝的定在了原地,慕凰夕衣衫褪盡,肌膚白皙泛着瑩白的光澤,雙臂如藕節,一頭濃密的青絲垂在胸前,恰到好處了遮蓋了那兩處隐秘,平坦的腹部光澤無比,纖腰如細柳,仿佛不盈一握,下半身在水裏,水波晃動,隐隐有春光浮現,若有若無的誘惑,最是讓人招架不住,該死的,還不容易下去的欲火此刻又燃燒了起來,而且越來越旺!
慕凰夕的手握緊了放松,放松了又握緊,若不是認出了那人是君墨,她早就已經出掌了,可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朕不知!”他本是想讓自己下腹的那團火散去,誰知道起來就看見這樣的風景。
“你!”慕凰夕是又急又羞,雖然面色上沒有什麽表現,但是她心裏早已經亂得跟麻繩似的,看君墨的樣子像是真的不知道,慕凰夕無力了:“你轉過身去,我起來!”
“好!”雖然有想法,但是君墨還是一個君子,默默的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的嘩嘩的水聲,然後是慕凰夕穿衣服摩挲的聲音,直到慕凰夕走遠,他才從水裏站起來,無奈的看着自己精神很好的那處,只得起身去穿衣服,今夜恐怕怎麽都下不去了!
慕凰夕推開門就看見青元跪在大門處,一臉都寫着‘我錯了’三個字,而他旁邊的老太監也跟着跪着,但是看見出來的不是君墨,立刻疑惑了,不過看到慕凰夕漂亮的臉蛋,聯系到這裏是浴池——很顯然,胡公公想歪了!
慕凰夕出來走了兩步,君墨也跟了出來,不悅的看着跪地的兩人:“怎麽回事?”
“都是屬下的錯,屬下不知主子在鳳池洗浴,自作主張将尊主帶了過來,請主子責罰!”青元死了的心都有了,慕小姐現在肯定恨死他了。
“自己下去領罰!”話落轉身就朝慕凰夕追了去,而胡公公算是明白了一半,但是……這個改變不了他将多一位女主子的事實!
君墨追上慕凰夕,剛剛想要呼喊,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喚她,愣了片刻立刻飛到她的前面:“朕不是故意的,朕……”
見君墨一臉急于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表情慕凰夕心中就是想氣也起不起來了,剛剛青元的話他聽得清楚,這事是個烏龍,她自然也不能怪君墨,但是原諒的話她是不會說的,怎麽說都是她吃虧的是不?“慕小姐!”君墨終于找到一個稱呼,一把握住慕凰夕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焦急,但是他心裏就是不希望慕凰夕誤會他。
慕凰夕本想不理他的,但是當她看見他手上的傷時,眼前閃過密室裏他那讓她心痛的樣子:“去上藥!”
君墨知道自己算是過關了,但是握着慕凰夕的手卻沒有放,意思很明顯,最後慕凰夕就被君墨拉進了禦龍殿,最後還負責幫忙上藥。上藥是上等的雪玉膏,聞起來很好聞,慕凰夕撩開君墨的衣袖,一點一點的為他圖上,當那些傷口清晰的暴露在眼前的時候她的心裏還是很不好受的,密室裏的那一幕不斷回放,讓她的心一次次的抽痛。
君墨躺在床上,任由慕凰夕一點一點為他塗藥,這點傷口對他來說最平常不過,毒蠱發作得厲害的時候,哪次不是這樣;可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有人在痛苦的時候陪伴自己,有人關心的為自己上藥,甚至怕自己疼而特意放輕的力道,這樣被細細呵護的感覺,是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
慕凰夕低頭的神情認真而專注,室內的燈光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讓她看起來恬靜而柔和,而她的氣息仿佛可以深入到他心底最深的角落,将那陰暗的地方一一照亮。
慕凰夕細心的将膏藥圖上,然後輕輕的将褲腳卷了下來,完成這一切才擡起頭:“好了!”
下一刻,一陣天旋地轉,慕凰夕猛的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而君墨卻是壓在他的身上,雙膝分開在兩側,身子匍匐在她的上面,兩人眼睛對着眼睛,鼻子直接的距離可以清晰的問道對方的呼吸;君墨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深深的看進她的靈魂,沒有冰冷,沒有深沉,只有看得見的柔和與溫情,因着那目光,君墨整個人的線條都變得柔和了下來,不在是那個冰冷無情的帝王,到像是一個普通卻無比出色的男子,而他現在就像是看着他的情人一般。
心髒突然‘砰砰’的狂跳,好似下一刻就要從心口跳出來一般,慕凰夕這才真的有些無措了:“你……你要幹什麽?”問出這話慕凰夕有點像咬自己的舌頭。
君墨一點點俯下頭,最後兩人的鼻尖親密的貼在了一起,慕凰夕不敢與君墨對視,因為她的心髒現在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而就在慕凰夕側頭的時候,君墨的吻毫無征兆的落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那裏有兩個已經很淡了的牙印,雖然很淡,但是依舊清晰可見,心疼的吻了吻,聲音卻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疼麽?”
“嗯?”慕凰夕一下子沒聽清楚,疑惑的‘嗯’了一聲,但是聽起來更像是呻(和諧)吟,而君墨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了;反應過來的慕凰夕這才明白他問的是那牙印,稍稍的挪開小小身子避過他的呼吸:“不怎麽疼了!”
許久沒聽見他說話,慕凰夕疑惑的轉過頭,這才發現君墨變得滿頭大汗,而那雙眸子變得幽深暗沉,好似在拼命的壓抑這什麽,慕凰夕直覺的以為他的毒又發作了,可是看着又不像,一時間真的弄不懂:“你怎麽了?”
君墨沒有回答,而是一點點的低下頭,削薄的唇一點點靠近她的唇瓣,濃郁的氣息交織着她的蓮香;慕凰夕總算是明白過來,尴尬的想要起來:“我不能……”可惜君墨沒等她拒絕的話說出口,熾熱的吻如雨點一般落下,霸道得不容抗拒,輕紗落下,紅螺帳內,春意盎然!
“凰兒!凰兒!”一聲聲的呼喊訴說着深深的纏綿。 有了親密的接觸,他自然不會在叫那生疏的稱呼,他聽見另一個男人叫她夕兒,他不想跟別人一樣,所以叫她凰兒,獨屬于他的稱呼。
慕凰夕此刻累積了,無意識的擡手想要揮開聲音的源頭,可手卻被握住,羽翼般的吻秘密的落下,很快又将熄滅的火苗點燃,輕紗垂下,紅螺帳內春意盎然!等到慕凰夕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君墨早已經不在身邊,今日是大年初一,他一國帝王自然不能不在,胡公公跟去早朝,留下青戈與青元守在殿內;察覺到慕凰夕醒了,青戈命宮女端了洗漱的東西進來,揮退了宮女,這才單膝跪地:“請主母恕罪!”
一個晚上,慕凰夕的身份就變了,今早看見主子的表情,他就知道了,同時也為主子開心,而對于慕凰夕主母的身份,他們是早就認同了的,現在只是落到實處而已。
慕凰夕揉揉有些疼的頭,無奈的揮揮手:“算了,你下去吧!我不怪你!”怎麽怪?怪有用?她現在都被吃幹抹淨了,怪也沒有啊!
慕凰夕回想起自己居然被那混蛋誘惑失了身,不僅如此,今天早上還……唉,掉一滴辛酸淚,她真的不想說了。
青元不怎麽明白,但卻沒有多問,退了出去,本想叫人進去給慕凰夕沐浴更衣的,但是最後還是沒叫,免得到時候主母不高興啊。
因為是在房間,所以下人擡的是一個大浴桶,慕凰夕一身黏黏的,自然得好好的洗一下,當她脫下衣服看到那一身的青紫時,面色一紅然後就是無奈的嘆氣,細細的将自己洗幹淨,然後穿上衣服,不是宮廷的衣服,而是她平時穿的款式,看來還是很用心的,将衣服穿好,立刻有人送來膳食,慕凰夕随意吃了一點就叫他們撤走,然後轉身就想要出宮,可是卻被青戈攔下了:“主母,你要哪裏?”
慕凰夕皺眉:“不要主母主母的叫,我跟你們早着呢!”
青戈面色微紅:“昨晚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現在就是我們的主母!”
慕凰夕無語:“随你怎麽着,但是我現在要離開!”
“不行!”青戈再次攔在了慕凰夕的面前:“主子沒有回來,我們不能讓你離開!”
慕凰夕柳眉一挑,一抹冷光劃過:“別用你主子來壓我,我還不用你們來規定我何處該去何處不該去!”話落飛快的點了青戈的穴道,然後腳尖一點飛躍而去!
青戈無奈的看着慕凰夕遠去,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完了,他将主母得罪了!
青元回來就看見青戈在院子裏做雕像,解開他的穴道才知道原因,頓時對他非常的無語:“你居然想管主母?是嫌活膩了麽?”
“可是主子回來沒看見主母會生氣的!”
“主子生氣是生氣,但是他回去找主母啊!主母的身份是暗樓的尊主,不是慕家的小姐,你我只能遵從,還沒有資格去管她,若是主母到時候真的生氣了,主子肯定會剝了你的皮的!”
青戈提起來的心被青元的話打擊的粉碎粉碎,可是他現在已經得罪主母了啊……
慕凰夕回到院子,遠遠的就看見一個紅影立在門口,不是玉非情又是誰?微微一愣落下:“非情,你怎麽在這裏?”玉非情見慕凰夕回來神色一喜,但是随着慕凰夕走近,那股怎麽都無法掩飾的女人味也随着而來,目光掃過慕凰夕泛着桃色的面頰,玉非情心中一痛,久經情場的他又如何不知道她昨晚經歷的什麽呢!
“夕兒!你……”所以的話都梗在了喉中,昨夜她離去的時候他就感覺心緒不寧,本來想跟去看的,但是又怕她覺得自己跟蹤她,所以才一直忍住,從昨晚一直等到現在,終于看見她回來了他本該開心,但是現在他如何開心得起來,一切都已經成為了事實。
“非情!”慕凰夕并沒有覺得對不起玉非情,愛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如果非要她做一個選擇的話,她想她現在肯定會選君墨,因為帝王墓那一次次的相護,也因為昨晚那無比的心疼,還有他溫熱的柔情,現在她不能說愛,但是至少她願意将自己給那個人!
“可以告訴我那個人是誰麽?”玉非情的目光殷切的看着慕凰夕,帶着傷心、也帶着祈求;終究還是失去了麽?
慕凰夕不想騙他,微微斂了神色:“他是君墨!”
“竟然……是他麽!”玉非情的手無力的垂下,沒說一句話便轉身離去,那背影是那麽的孤寂,那麽的讓人心疼。
慕凰夕想要去追,但是終究沒有邁出步子,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她只能這樣,或許心裏有無奈,但是卻沒有愧疚,或許有一點點自責,那就是自己不該給玉非情希望,讓他希望了又失望!
回到了院子,慕凰夕再次倒回了床上,眼前全是玉非情在雪地裏一步一步離開的背影,心情愈發的變得沉重起來1
“小姐!”芸娘進來,不解的問道:“小姐為何讓玉公子離開?玉公子昨夜擔心小姐一直留到現在,他連早飯都沒吃呢!”
芸娘的話無異于再次加深了慕凰夕的自責,她悠悠的看着芸娘:“芸娘,你說做錯了什麽?”
“小姐為何這也說?”芸娘疑惑的看過來,這才發現慕凰夕面色的不同,一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頓時面色變了變:“小姐……。昨夜你……”
慕凰夕點點頭,芸娘見此大驚,緊張的拉着慕凰夕的手:“那人是誰?不是……。那個人是……”
見芸娘如此語無倫次,慕凰夕心中一暖,知道她是關心自己,自然也不會瞞她:“是君墨,西越的皇帝!”
“啊!”芸娘大驚:“小姐,你怎麽會跟皇帝那個?”
“不是傳聞皇上殘忍暴虐麽?他還經常殺人呢!”
“那是不是他強迫小姐的?”
慕凰夕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沒有,他更外界傳聞的不一樣,你別那麽緊張!”
“可是……可是小姐會不會被他騙了呢?”芸娘還是不放心,她雖然依舊稱呼慕凰夕為小姐,但是感情已經将慕凰夕當做妹妹一樣的親人,現在她就有點長姐如母的感覺,生怕自己的女兒被人騙了去。
“呵呵!”慕凰夕見她這個樣子反而看的開去了:“他沒有強迫我(只是誘惑了而已),也沒有騙我,若真要說起來,還是我欠他的!”
“這話怎麽說?”
慕凰夕握住芸娘的手,像是兩姐妹在談知心話一般:“這次去帝王墓幾經生死,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我早就不知道是毒死了還是凍死了,或者是被火燒成了灰燼!我不否認我有一些感恩的心在裏面,但是我是心甘情願的!”
“那小姐這樣說,這個皇帝還是不錯的,那小姐有沒有想過你們以後?”果然是個娘啊!立刻就開始關心這個了。
“以後?”慕凰夕搖搖頭:“這個我沒想過,也沒必要想,他是帝王三宮六院,縱然我對他有情,或者已經失身于他,但是我們之間的結局很難說,所以我不想去考慮那些,走一步是一步,何況我有不是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
她沒那麽脆弱,也絕對不會成為那麽脆弱的女人,從來她就不需要依附一個男人過活!慕凰夕不知道她的這一番話已經一字不漏的落進了前來看她的君墨耳中,所以也注定了她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