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晉·江·唯一正.版

回去的路上, 原悄心情十分煩亂。

他想過以二哥和衛南辭之間那水火不容的關系,他遲早會被夾在中間。

只是他沒想過會這麽快!

若是換了制弩那樣的事情,也就罷了。

如今二哥找他畫圖本就是為了在皇帝視察時, 能在這種面子功夫上更勝一籌, 如今他又答應了衛南辭,那不明擺着給他二哥添堵嗎?

可已經答應了衛南辭的事情,他總不能出爾反爾。

畢竟他自己還有求于人, 多少得有點顧忌。

怎麽才能既幫着衛南辭畫好輿圖,又不讓二哥輸給他呢?

原悄想了一晚上, 直到入睡時才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法子。

衛南辭不是說了嗎?

只要他不在輿圖上動手腳,怎麽胡鬧都行。

而且對方保證了,既不會生氣, 也不會報複。

既然如此, 他便決定要給衛南辭送一份驚喜“大禮”。

當晚, 他連夜去找了一趟原君恪, 從對方房中待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出來。

既然事情已經如此,他也不打算繼續瞞着二哥了, 将衛南辭哄他畫圖的事情都說了。

原君恪今日已經從陳年那裏聽說了一些, 倒也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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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原悄的打算, 他雖有些意外, 卻也沒阻止。

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 想要對付衛南辭,他這個弟弟可比他在行多了。

次日一早,衛南辭便來了原府。

他說要親自帶原悄将京城看一遍, 自是不會食言。

原悄出了府門一看, 問道:“那車呢?”

“坐馬車多不方便?”衛南辭道:“騎馬去。

原悄看了一眼那匹高頭大馬, 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你家沒有多餘的馬?”衛南辭道:“那我去巡防營給你弄一匹。”

“不是……”原悄忙道:“我……我不會騎馬。”

衛南辭一臉驚訝地盯着他,“你二哥沒教過你騎馬?”

“我……從前可能會,後來忘了。”原悄支吾道。

衛南辭想了想,一臉無奈地朝他伸出一只手道:“上來吧,我帶着你。”

原悄仰頭看了他一眼,看起來有些抗拒。

“放心,不會讓你摔的!”衛南辭見他遲遲不動,索性跳下馬背,直接将人抱上了馬。

原悄只覺身體一輕,都沒反應過來呢,人已經在馬上了。

不等他反應過來,衛南辭便跨上馬背,坐在了他身後。

兩人離得極近,哪怕隔着厚重的棉服,原悄也有些不大自在。

身後屬于Alpha的熟悉壓迫感,令他不由想起來兩次在水底的經歷。而此刻,他只要稍一放松身體,就會落進衛南辭寬闊結實的胸膛裏。

“抓穩了。”衛南辭開口道。

由于兩人離得太近,對方說話時的氣息,不可避免地噴在原悄耳邊,惹得他耳尖登時紅了。然而不等他反應過來,衛南辭便一夾馬腹,随着馬朝前奔去,原悄結結實實跌進了衛南辭懷裏。

“你……慢一點!”原悄緊張地喊道。

“這還不夠慢?”衛南辭道:“再慢我抱着你跑得了,不用騎馬了。”

原悄一開始還有些緊張,但當他意識到自己沒有危險之後,便漸漸放松了下來。Alpha身上獨有的威壓,會令人不安,可一旦原悄接納了之後,那種威壓便會轉化為一種獨特的安全感,令他不自覺便想去依賴。

哪怕他如今不在發.情期,也依舊能被衛南辭安撫到。

原悄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感覺,心中十分驚奇。

他暗道,這就是高匹配度的AO之間特有的感應嗎?

“今日先帶你粗略地轉一圈,回頭再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慢慢看。”衛南辭在他耳邊道。

“嗯。”原悄點了點頭,這次沒再做出什麽不安的舉動來。

“京城有東西南北四個城門,還有四個角門。各個城門和角門都有城樓,站在那上頭能看到很遠。”衛南辭又道:“我先帶你将這幾個城樓都看一遍。”

原悄聽他這麽說,頓時也來了興致。

一直以來他都很想将京城好好看看,可惜一直沒機會。

衛南辭騎馬又穩又快,兩人不到兩盞茶的功夫,便到了最近的一處城樓下。

“手給我。”衛南辭下了馬之後,便自然地朝原悄伸出手臂。

原悄下意識握住他手腕想借力下馬,卻不妨衛南辭将人一拉,直接卡住原悄的腋下将人從馬上抱了下來。

他這姿勢太像是抱着個小朋友,令原悄有些窘。

但衛南辭卻沒揶揄他,直接讓人開了城樓的門,帶着他便上去了。

這城樓看着約莫得有三四層樓那麽高,若是放到星際時代,實在算不上什麽值得一提的建築。可在京城這種地方,卻是十足的制高點,立在上頭能将小半個京城盡收眼底。

可冬日裏,高便意味着冷。

原悄往城樓上一站,便被冷風激得打了個噴嚏。

“你這種不習武的小公子最是麻煩了,冷不得,熱不得,打不得,罵不得!”衛南辭一邊抱怨着一邊脫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原悄身上。

原悄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滿地反駁道:“不能因為你習武,你就瞧不起不習武的人!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你打架是比我厲害,抗凍抗熱又抗揍,可我會的東西你也不會啊?”

衛南辭一怔,忙道:“我就是随口一說,又不高興了?”

“我沒不高興,我只是跟你講道理。”原悄将他的大氅還給他,又道:“而且我是為了幫你才出來挨凍的,不然我在家裏燒着地龍不知道多舒坦呢!”

“是是是,我的錯。”衛南辭又将大氅披在他身上,“你再拒絕我就只能揣着你了。”

原悄聞言一怔,随即一張臉登時漲得通紅。

衛南辭平日裏說話随意慣了,話出口才意識到有些唐突。

他尴尬地輕咳了一下,悶聲道:“下去吧,上頭風大。”

原悄這次沒再多說什麽,乖乖跟着他下了城樓。

兩人上了馬後,原悄一直沒說話。

衛南辭下巴蹭在少年的頭發上,有些微癢。

他看着原悄腦後綁着的小揪揪,忽然想起了許久前将對方從長寧湖裏救起來的那一日,于是一夾馬腹直奔到了長寧湖畔。

“來這裏做什麽?”原悄不解道。

“你今日穿得太少,明日多穿一些再去城樓吧。”衛南辭将馬拴在路邊的樹上,帶着原悄上了一艘小船。

長寧湖冬日只有最冷的一個月才會結冰,這會兒湖面上還能行船。

原悄裹着衛南辭的披風坐在船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畫舫上,忽然便有些心虛。

他可記得原主在這畫舫上有好幾個相好的呢!

好在衛南辭并未帶着他去畫舫,而是去了湖心島上的望月閣。

這望月閣算是京城最有名望的飯莊之一,裏頭不僅能吃飯喝酒,還有品茶對弈。衛南辭大概是這裏的常客,一進門便有夥計迎上前招呼,帶着他們去了雅間。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原悄問他。

“你怎麽又問一遍?”衛南辭笑道:“帶你來吃好吃的,暖和暖和。”

原悄在馬上颠了一個來回,這會兒聽說要吃好吃的,心情總算稍好了些。

兩人坐定不一會兒,夥計便上了酒菜。

衛南辭給自己斟了酒,小酌了幾杯,卻沒勸原悄喝酒。

原悄只埋頭吃東西,也不打擾他。

待兩人飯吃得差不多時,衛南辭已經喝完了一壺酒,看上去有些微醺。

“其實你小時候我應該是見過你的,可不知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衛南辭道:“那日在長寧湖裏将你撈上來時,就像是第一次見面似的。”

原悄心口猛地一跳,面上卻佯裝鎮定。

“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從前脾氣挺差的,差到很多人都不敢跟我說話。”衛南辭笑道。

他說得雲淡風輕,但原悄卻知道這話一點不假,原書裏對衛南辭的描述就是“暴戾狠辣”,這也是他一直對衛南辭有些畏懼的原因。

可如今仔細想想,兩人從相識到現在,衛南辭對他其實并未做過任何和“暴戾”沾邊的事情,相反……對方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耐心十足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認識你以後性子收斂了不少。”

他沒告訴原悄的是,自己自少年時,心中便時常湧動着一股暴戾之氣,令他總是抑制不住會做出許多出格的事情。這麽多年來,衛南辭一直備受折磨。

可自從他認識原悄之後,那股戾氣似乎就減弱了。

尤其是待在少年身邊時,除了偶爾被栗子香勾起的躁.動外,他心中總會生出無邊的惬意和安寧。

初時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這一點,只是會不自覺想要靠近原悄。

直到那日他拿着弩去原府,謊稱弩壞了,讓原悄幫他修弩時,他才意識到這一點。

他堂堂衛副統領,竟會為了見一個少年,編出這麽拙劣的謊話來……

“原小公子,我可否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

“我的改變,是和你身上的栗子香味有關系嗎?”

原悄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原悄從前聽說過,匹配度極高的AO靠近彼此時,哪怕不進行标記,甚至不需要釋放信息素,也能起到彼此安撫的作用。

就像他靠近衛南辭時,會覺得安全,想要依賴對方。

同樣,衛南辭靠近他時,精神力也會變得更平穩。

衛南辭盯着原悄看了一會兒,目光中帶着點醉意。

“你現在……想不想?”

“想什麽?”

“被咬?”

“……”

原悄起身去打開了雅間的房門,而後開口道:“衛副統領,其實我每個月只需要一次就夠了。”

“這麽少?”衛南辭下意識開口,神情竟帶着點不自知的失望。

原悄:……

作者有話要說:

原悄:所以有癖好的是你吧?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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