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去,石家也是女兒的依仗,即使聖上也是喜歡太子福晉這個兒媳的。石夫人一面擔心女兒吃苦受氣,一面又給自己鼓勁安慰。

如果石峻岩知道自己的額娘想了這麽多,沒準會滿頭黑線,不過事情根本沒她想得那麽嚴重,但也不輕。

在他下令後,宮女就把照顧小阿哥的嬷嬷和宮女都帶了過來,結果卻不是她們照顧不周,而是昨天夜裏側福晉李佳氏因為想小阿哥到小阿哥房裏去看了一回,因為天氣寒冷,側福晉李佳氏走過來也是帶着冷氣,她們這些宮女嬷嬷都阻着側福晉靠近小阿哥,免得染了寒氣。

但是李佳側福晉卻生氣怒罵她們不懂規矩,想要生生割了她和小阿哥的母子情分,奴才們不敢反駁,因為福晉交代,她們即使被罵也攔着側福晉靠前,想讓側福晉等身子暖和了再抱小阿哥。事後李佳側福晉怒氣沖沖離開,原本以為沒事,未曾想小阿哥體弱,許是争執中帶了一些風,吹了小阿哥,半夜小阿哥發起了熱,太醫到時,小阿哥眼看着就不行了。

石峻岩聽後臉上也冷了下來,李佳氏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派去照顧小阿哥的嬷嬷和宮女全都是他精心挑選,太醫也常在毓慶宮外殿備着,小阿哥的身子眼看就要好起來,結果被她去看了一回,反倒沒了!還說什麽奴才想要生生割了她和小阿哥的情分!分明就是拐着彎說他阻止她去看小阿哥!

石峻岩看着下邊跪着的嬷嬷宮女,冷聲道,“到底是你們看顧不周,全都下去領罰!杖責五十,不許求情!來人,去把李佳側福晉給主子我請過來!”

寧嬷嬷見福晉整個人都冷了,心裏有些擔心,勸道,“福晉,這時若對李佳側福晉罰了,恐太子殿下不高興啊,畢竟李佳側福晉是小阿哥的親母,誰都不會信是她害了小阿哥染寒氣啊。”

石峻岩冷眼看向寧嬷嬷,依舊下令,“還不快去請側福晉過來!”看顧小阿哥的人是他從內務府挑的,但太子也是過了眼的,李佳氏想在這上頭使手段也要看他允不允!為了表示對他這個嫡福晉的不滿,居然不顧自己兒子的體弱,硬是在小阿哥房裏鬧,她若還有臉到太子殿下面前哭,小心害太子殿下又被他揍!

李佳氏沒多久就被請了過來,一進殿內,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流了下來,“姐姐,小阿哥死得冤啊,都是那些看顧小阿哥的嬷嬷宮女看顧不周!姐姐,妹妹知道你是善心人,可是小阿哥沒了,我這個額娘的心都要碎了,那些奴才只是挨了打可是小阿哥再也回不來,姐姐,你不能這麽對小阿哥啊!”

“閉嘴!”石峻岩怒道,果然還有臉哭。以前就不安分,只有坐月子的時候才安靜了些,現在一出月子,李佳氏又開始折騰,結果還想折騰到他頭上!“你自己說說,昨天夜裏為何要去看小阿哥,明知天寒地凍過去會帶一身寒氣,還讓奴才們到小阿哥房裏鬧!現在小阿哥出了事,你才想到要哭,打殺奴才又能怎麽樣?你呢,你這個當額娘一早就不該去惹事!”

李佳氏一聽,眼淚怎麽也止不住,梨花帶雨地哭訴,“可憐見的,小阿哥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啊,自生了他出來,統共也只見過他兩面,想得緊了想去看上一眼還要被奴才們攔在門外。姐姐,我知道身上帶着寒氣,想等着身子暖和才到小阿哥房裏去,卻不想那些奴才拼命攔着,我連小阿哥的面都沒見到,又何來惹事之說?妹妹冤枉得緊啊。”

“冤不冤枉你,我心中有數。從今兒起,你就待在淳華院不許出來,好好為小阿哥抄上百遍佛經,求得你自己心安!”石峻岩聽到李佳氏的話更是對這個女人不耐煩了,一心想把事扯到奴才們身上,好把他也扯進去,明明就是她不安分得緊,擔心兒子被他給看緊,和她母子情分不深,現在出了事就知道哭委屈!“你自己好好反省,在小阿哥還未出世時,本讓你好好安胎,你偏偏要去花園滑上一跤,生下小阿哥體弱就是你這個額娘的錯,現在又弄出了這等事,你真還有臉哭?”

李佳氏只哭不語,豔麗的臉上似有無數委屈,見福晉要禁她足,不敢置信地搖頭,喃喃低訴,“爺會明察秋毫的,姐姐,我要等爺給我公道。”

石峻岩看都不想看她這張臉,揮手就讓人把她帶下去。

小阿哥的後事很快就辦了,只是記着是太子庶出長子,無名無序,宮裏這回出乎意料平靜,康熙連一句話都不曾提起,皇太後只是讓石峻岩好好管好毓慶宮,小阿哥的後事自然是石峻岩做主辦了,至于那些照顧主子不周的奴才,石峻岩從慈仁宮回來後,也不能讓他們再留在毓慶宮了,而李佳氏的懲處,并沒有變。

石峻岩不知道的是,康熙得知太子的第一個阿哥又殇了的時候,臉上還是有一絲表情的,比較太子子嗣薄弱,如今已經十七了還只一個阿哥,小阿哥沒了對太子的影響很大,而太子福晉又還未有身孕,太子只有擁有後代,才能意味着他的儲君位置坐得更穩,但現在小阿哥沒了,外臣對太子子嗣定會有些言語。

Advertisement

本想和太子說說,卻見寶貝太子今兒神色有些黯然,知道他是心裏有數,康熙反而怕他心裏擱事勸道,“保成,你還年輕,孩子總會有的。小阿哥沒了,是他福氣薄,當不了皇家人。你啊,早日讓福晉生個嫡子出來,方是正事。”

太子默默地點頭,然後退出乾清宮,遇到大阿哥嘲諷的眼神也當做視而不見。

而康熙在後宮德妃那兒時,聽到德妃提到小阿哥的事,他也不說什麽,德妃自然也就見好就收,後宮的風向因此一致,沒人對太子福晉施壓。

太子回了毓慶宮,沒有去找福晉,他對福晉打他的事還是有怨恨的,聽到福晉罰李佳氏禁足抄佛經,便去了李佳氏那裏,又聽了一番李佳氏的哭訴有些煩,他雖寵李佳氏,但并不會偏信她,而且當初福晉給小阿哥挑伺候的奴才時,全都讓他過眼後才選的,這事扯不到福晉身上。李佳氏喪子悲痛,福晉讓她好生抄佛經靜靜心也是好的。太子殿下也沒心思在李佳氏這兒待了,推開倒在他懷裏哭訴的李佳氏,轉身就去了程佳側福晉那兒。

李佳氏看着太子離開的背影,氣得又是咬牙,太子爺為何對福晉這般信任,沒了一個兒子,卻讓太子的心更偏給福晉,這絕對不行,她要快些從阿哥殇逝中站起來,得回太子爺的寵幸,只要再懷上在福晉前頭生下阿哥,她就不信壓不得福晉。

自小阿哥早殇後,年末已到,太子和福晉都開始忙碌,福晉是太子的嫡福晉要忙着為皇宮過年的事準備,而太子身為大清第一位儲君,要跟着康熙為百官傳達過年的福祉還有祭祖祭天這等大事,兩個人一忙也不常見面,倒是相安無事。

為了準備皇宮的新年,石峻岩恨不得分、身乏術,以前他也許還能應付得過來,但最近不知道為何他常常感到困倦想睡,處理各項宮務和後宮那些女人,還有毓慶宮太子的側福晉侍妾們打交道時也經常力不從心。即使喝過從空間倒的提神清水也只能讓他輕松片刻。

本來寧嬷嬷擔心想讓太醫診脈,但是石峻岩不喜歡召見太醫,連平日例行的脈案他都是能躲過就躲過,靠空間使手段糊弄過太醫,就怕被太醫看出他體內異于常人,在現代時他得到空間後曾去醫院看過病,還真被那醫生看出不對勁,幸好是真病了才把那醫生的懷疑給消去,而現在,要是太醫真的那麽神,被診出不對那可就完蛋了。

而且現在是冬天,人容易發困是很正常的事,石峻岩用這話打發了護主的寧嬷嬷。

好不容易大年過來,紫禁城皇宮又恢複往日的生活,石峻岩才感到輕松了許多,人也不覺得累了,為了犒勞自己喜歡吃美食,常常會覺得餓,寧嬷嬷李嬷嬷她們自然不會委屈福晉的肚子,福晉只要一處理完宮務,她們就會送上準備好的點心小吃,福晉嫌哪樣吃膩了,她們也會吩咐毓慶宮的廚子花心思整出不少花樣滿足福晉,直到福晉吃得臉有些圓了,寧嬷嬷才覺得不能再慣着福晉,萬一福晉吃得太胖了,太子殿下見了不喜歡那可不行。

結果福晉不以為意,他和太子除了過年那晚上見過,已經好長時間沒見了,太子最近很辛勤地在毓慶宮後院播種,李佳氏從禁足出來後又得回了太子的寵愛,最近那些側福晉庶福晉侍妾們過得很是滋潤,但私底下的争寵也不斷,庶福晉林氏好不容易懷着四個月的身子也折騰沒了。不過一點都沒有影響到福晉這裏,他只看着,偶爾負責給各個院裏滅滅火,安撫安撫,然後照樣吃好睡好,很難得才會想起還有太子殿下這個人。

既然閑了下來,他也有心思接見自己的額娘,結果今天剛使人去石府傳話,太子卻不期而至,實在是令人驚訝。

太子好難得才會想要踏進福晉的住處,冷着臉,不過看到福晉圓圓的臉倒是有些奇了,諷刺道,“福晉,許久未見,你過得倒是滋潤,連臉都圓了不少,和小十養的那只阿福有得比了。”阿福是一只肥兔子,見到福晉胖了對比他因為忙反而瘦了一些,太子殿下心裏不平衡了,福晉怎麽能過得這麽好呢?

福晉太久沒見太子,見他來了,揮手迅速把奴才們打發下去,“這不是托爺的福嗎,臣妾才能吃好睡好,許久未見,爺還能想起臣妾,臣妾真是開心。”開心得他身上的暴力因子又蠢蠢欲動了。

13、太子震驚

“你又想幹嘛?孤過來可不是和你大打出手的!”太子瞥着福晉的動作,見福晉的腰也粗上不少,這胖了的福晉沒準力氣更大,不想和她硬來,可又忍不住譏諷,“福晉,你這樣的身段能去見人麽?皇瑪嬷怎麽沒說你呢?孤這麽久未見你,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石峻岩聽了自己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最近确實胖了不少,但看起來珠圓玉潤,皇太後還說他越長越有福氣呢,太子這家夥太誇張了,見太子主動偃旗息鼓,他也不好強着動手,就沒好氣地說道,“我這是心寬體胖,你不懂的。今兒你過來有什麽事?”

太子看福晉還一臉得意洋洋,不想自己氣自己,幹脆轉頭不看福晉的臉,“今兒過來是要和你商量皇阿瑪萬壽的事,你要提早準備,孤是太子,給皇阿瑪萬壽的禮必不能讓其他阿哥給越過去,先給你提個醒,別到時候丢了毓慶宮的臉,孤找你算賬。”

“你皮癢了找我算賬?”福晉聽到後邊那句又有打人的沖動,心裏直念佛經讓自己冷靜冷靜,“萬壽的事我會準備,但是你記住,不需要你去四處搜刮什麽奇珍異寶,你要是這麽做了,你身邊的那些小喽啰就給我小心了。”

他得防止胤礽趁康熙萬壽的時候又貪財去斂財。

“瓜爾佳靖妍,你煩不煩!最近毓慶宮裏你做得已經很過了,孤收的錢財全被你收去,皇阿瑪賞的東西你也全拿了過去,孤最近沒找你,你還變本加厲?”太子殿下臉黑了,他不知道福晉發什麽瘋,以前他做什麽都不管不問,最近煩死了,雖然不出面,但是總會有人在他跟前說福晉說福晉說,全都是福晉說!上回江南那邊送來的銀錢一進毓慶宮,他還沒過眼,就被早守着的福晉給劫了去,想攔着的淩普沒落着好。他去找福晉,結果吃了閉門羹,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福晉變得比他還愛錢,他是需要錢享受或是辦事需要花花,而福晉是只貪不花的那種,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守財奴。因福晉這一管,他最近也收斂了不少,她還想怎麽樣!

“只要是你自己賺的,我不會去管你。”福晉不為所動,“你既然這麽沒本事,手段不光明就別怪我。”

太子以為他很想管啊,他根本就不想去操那份心,要不是因為有一次去慈仁宮,剛好遇上康熙,康熙要他不僅要管好毓慶宮,對于太子的言行也要規勸一二,他根本不會去管太子!大老板有令,他就一個小打工的怎麽能不聽話。

最讓他生氣的就是康熙怕兒子心生不滿不親自敲打太子私下的行事,讓他收斂,只是讓他多勸勸,或者是在朝上打擊誘導太子犯罪的那些倒黴蛋,根本就治标不治本。

現在聽到太子對他不滿,心頭怒火就起了,揉揉手指關節,眼看就要動起武來,太子立馬就說道:“孤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和你這個小女子一般計較!讓孤堂堂一個太子去與民争利,你是想害孤被禦史彈劾吧?你到底有多恨孤呢,瓜爾佳靖妍?”

石峻岩冷冷瞥了過去,“我有多恨你,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是你自己要死綁着我,被我管你也是活該!”

太子聞言咬牙,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孤忍你!哼!”

“好了,還有沒有事,沒事的話就請離開,不然別怪我揍你。你知道的,我現在很想揍你,很想很想。”石峻岩好心地給了個提醒。

太子背着的雙手忍不住握拳,他也好想好想揍人,可是武力無對等,他忍,“孤還要告訴你,萬壽過後,孤要随皇阿瑪巡幸熱河,你就好好守在毓慶宮吧。”

“什麽?那我是太子嫡福晉,有沒有随行?”石峻岩看着太子,有些激動地問道,那是出宮去游玩的機會啊。

太子見福晉很想去,反倒高興了,“沒有,孤說了,福晉要守着毓慶宮還要襄理後宮的一些宮務,脫不得身。随孤一起去的有一個側福晉和兩個庶福晉,福晉,你覺得可滿意?”

石峻岩聽了,見太子挑釁的那張臉,忍無可忍,一個拳頭揮了上去,“混蛋,都說我忍你了,你還來挑釁我!”

太子沒有防備中了一拳,見福晉已經開始要全副武裝,趕忙把守着外邊的奴才們給叫了進來,揉着有些發疼的臉匆匆走了。

寧嬷嬷等守着外邊的奴才一進殿內,見福晉臉色不好,太子又頭也不回地走了,忙擔心地問,“主子,怎麽了。”

石峻岩不耐煩地擺手讓她們退下,想着不能随行去熱河,他不高興了,皇太後康熙都偶爾都會讓她去上一兩次,可是看太子那态度,想讓他主動帶上自己,根本不可能。這樣的事實怎麽能不讓他生氣。

石峻岩沒生氣多久,石夫人已經領了牌子入宮來看他了,等看到許久未見的兒女,石夫人的眼圈就紅了起來,只哭當初不該看着嫁入皇家風光,讓女兒現在過得這般難。因為這是母女二人在福晉內室裏說的話,因而膽敢說上一兩句。

不過石峻岩是個謹慎人,不希望額娘禍從口出,便忙打斷她,“額娘,我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

石夫人這才沒那麽激動地打量福晉,發現福晉果然胖了不少,可見是過得很好,心裏有些寬慰,“太子可是對你好了,也是,福晉是個好的,太子和你過久了,自然是知道的了。”

石峻岩聽得嘴角直抽,太子要真這麽覺得,天可是要下紅雨了。“額娘,你和阿瑪在家怎麽樣了,瑪法的身子呢?”

如今已經康熙三十一年了,他記得書上寫着阿瑪和瑪法的身子不适是在近幾年沒的,想到這裏他心裏就會着急,又不能回家看看。若阿瑪和瑪法沒了,對石家一家影響可大着呢,更別說他們是一直疼他寵他的親人。

石夫人輕拍福晉的手,“福晉且放心,你阿瑪身子好着呢,你瑪法最近倒是常常犯困,不過許是年紀大了,方會這般。”

瑪法六十三歲在這個年代來說确實是挺大了,可是好好養養,也能活得更長些,石峻岩心裏想到,給石夫人拿了一瓶子,裏邊裝了五顆藥丸,“額娘,這裏邊都是救命的好藥,我偷偷勻給你的,你要收好,以後若有什麽急事可救急用。”

石夫人結過一聽,忙給福晉塞了回去,“這肯定是宮裏賞給你的,你要收好,別累阿瑪和額娘擔心。”

“額娘你就放心吧,我還有呢。瑪法你呢讓他多出去走走,別老待在府裏,讓大哥和二哥多陪陪他,人肯定就能精神起來。”石峻岩說道,又吩咐寧嬷嬷把他收的私庫那些好東西好藥材都挑上一些,給額娘備回府的禮。

石夫人越是到臨近回府越是舍不得女兒,這每回要見一面都挺難,福晉又不能常回府,以後也會是和現在一樣,唉。

“你二妹妹明年就要選秀,到時候你記得幫忙看着,她的身份嫁個不上不下的宗室子弟就行,你也不用太煩心,知道嗎?”石夫人臨走時想起府裏庶出的女兒,淺提了一下。

石峻岩聽了點頭,剛要送石夫人,就聽到她又說了,“靖妍啊,額娘雖知有些逾越,但還是要和你說說,好好和太子過日子,額娘和你阿瑪,你哥哥弟弟妹妹們見了你好好的,自然會好好的,你性子也拗,太子他是皇子,身份尊貴自然也傲,你們若是對得上脾氣自然是和和美美,可是現在都還談不上多知對方,自有些不便。額娘是知道你的,你這輩子的夫君就是太子殿下,和他好了,你這輩子才能好。你一定要記在心裏。”

石峻岩聽後默想了許久,才輕聲問道,“真的一輩子都不能改了嗎?”

石夫人吓了一跳,趕忙捂住福晉的嘴,左看右看四處沒人,才低聲在他耳邊說道,“你這發的什麽瘋,嫁入皇家怎麽可能改,即使是平常百姓家,改了也沒幾個有好下場,這話萬不能再說了!

石峻岩趕忙讪笑,“額娘,我這不是說錯話了嗎,以後肯定不會亂說。我一定會和太子好好的,和和美美過上一輩子。”說到後邊那句話着實有些咬牙切齒。

石夫人聽了心滿意足了,有了女兒這句保證,那肯定就是沒問題,很是高興地在石峻岩的親送下,上了回石府的馬車。

自從石夫人來見過太子福晉後,太子福晉俨然又有些沒精神了,雖然要忙康熙的萬壽宴,還要替太子準備康熙的萬壽禮,依舊是提不多起力氣。

太子又來過福晉住處幾回,看到沒往日活力的福晉,到底是不習慣,說了幾回見她愛答不答,怕福晉因為自己不帶她去熱河不高興,然後搞砸萬壽禮的事,只能自己更加用心準備。偶爾心裏還會想想,要不要反悔讓福晉跟去熱河玩玩,沒準福晉還會對他感恩,可是一到福晉面前,看她瞥向自己的眼神不懷好意,這個主意立馬就被打消了,對福晉憐憫簡直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福晉的日子最近得過且過,胃口不好了,喜歡吃清淡一些的東西,好幾次看到大魚大肉油膩的菜色都會有種要吐的感覺,他覺得最近撞了邪,過完年後他什麽都不順心。

答應要老實待在毓慶宮,可是每次見到太子都會有種以後黴運滾滾來的感覺,什麽精神都沒有了。

“福晉,你這是怎麽了,胃口又不好了?可要喝一口白玉翡翠鲫魚湯緩上一緩?”寧嬷嬷見福晉吃着一半又停了下來,趕忙出聲喚道,給她舀了半勺魚湯到瓷碗裏。

福晉聞到撲鼻而來的魚腥味,忍不住“嘔”了出聲,之前吃下去的全都給吐了出來,吓得伺候的宮人忙團團轉。

寧嬷嬷驚得立馬大叫,“快去叫太醫!快去!”

李嬷嬷見了,和冷靜下來的寧嬷嬷交換眼神,倆人眼裏俱是有喜意,福晉這,這可是有喜的征兆啊。

太子剛好在毓慶宮,聽得下邊的奴才說福晉病了,正急着找太醫,他還不怎麽相信,不過想到福晉最近做什麽都沒力氣,到底是有些不放心,也走去福晉那兒看看。

結果走到福晉的住處,剛進去,就見福晉的貼身嬷嬷寧嬷嬷高興地奔來,“太子殿下吉祥,福晉,福晉有了!”

太子聽了連哪只腳要先邁出去都忘了,差點摔了一跤,這真是震驚啊,福晉居然有他孩子了!

他,他居然要有嫡子了!

14、世界瘋了

太子既驚訝又高興,又問了寧嬷嬷太醫診脈的細節,細算了一番便知道是他和福晉那一夜過後,福晉才懷的身子,想到那夜福晉的熱情,心裏有些發熱,要是福晉總是和那天那樣好說話就好了,不過現在有了身子也很不錯呢。

而事件另一個主人公聽完太醫的診脈,說他已經有三個月的喜脈後,就只剩下極度的震驚,一直都沒回過神來。

周圍伺候的奴才都以為福晉是太歡喜了,李嬷嬷重重咳了兩聲,才把福晉的神給喚回來,眼圈有些紅地看着福晉,“主子,這可是大喜事,得趕快派人告訴太子殿下,還要給皇上和太後娘娘傳喜訊啊。”

石峻岩愣了愣地回神,然後點頭,“你去吧,我自己再待一會。”他還在想,他怎麽會懷孕呢,怎麽可能懷孕呢?他和太子僅有兩夜,一夜是大婚圓房,一夜那夜被聽牆角的瘋狂,很明顯,照懷孕的月子來說就是那夜瘋狂過後,中的獎。

這也太容易了吧!他好想怒吼!用手摸摸腹部,怪不得最近腰變得粗了這麽多,原來裏邊裝了個小娃娃,這真可怕。

李嬷嬷剛得福晉的命令要和兩個宮女出殿門報信,就撞上喜得也還沒回過神來的太子,見太子身後還跟着寧嬷嬷,就知道寧嬷嬷已經告訴太子福晉懷了身子的事,趕忙給太子請安,“ 太子殿下吉祥。”

太子趕忙揮手讓她們下去,自己就徑自走進大殿,“福晉,孤來了。”

石峻岩聽到太子的聲音,瞪眼過去,起身要行禮,卻被太子雙手給扶了起來,“福晉身子重,不必多禮。”

石峻岩恨恨地捏了一把太子的手,嘴上說道,“爺今兒怎麽有空過來了?”

“本以為福晉身子不适,孤想過來看看,沒想到福晉有身子了,呵呵。”太子想了想,樂出了聲。

福晉見太子這麽高興,心裏明白自己有了身子完全就是如了太子想要嫡子的意,暗自咬牙,“爺,臣妾想進內室休息了。”

“孤送你進去。”太子這時候很體貼。

福晉聽了笑顏如花,“有勞爺了。”

一進內室,福晉坐在軟榻上,冷眼看着太子殿下,“爺,你很開心?”

太子見福晉變臉,因為有嫡子的喜悅頓時冷了下來,有些不滿地說道,“福晉這是什麽意思,莫非孤要有嫡子了,還要哭喪着臉?”

石峻岩聞言洩氣,“我,我這是沒做好準備,怎麽就突然有了呢!”

太子聽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孤早做好有嫡子的準備,要不是你不配合,咱們早就有喜訊傳出去了,還用得着等你懷了三個月才知道嗎?”說完想到福晉都懷了三個月了,怎麽太醫一直沒看出來,那些太醫都是幹什麽吃的,明明每月一次後院的女人都要診一次脈,福晉居然一直沒診出來,“哼,一直給福晉診脈案的是哪個太醫,孤要重重治他的罪!你已經有三個月身子了,他居然今天才看出來。”

福晉被他一提起,想到給他診完脈冷汗淋漓的太醫,就知道自己該害人家倒黴了,想了想便道,“這不幹那太醫的事,因為年前忙,且我是你的嫡福晉,不需要像側福晉庶福晉她們那樣,想什麽時候看太醫就什麽時候,便沒有按每月月初月中例循診脈,我身子向來康健,不耐煩老是看太醫,只是今日用飯不小心吐了才使人喚了太醫,方知道的。”

說着他有些恹恹的,“胤礽啊,別動不動就重重罰奴才大臣,就當為我肚裏的孩子積德,別你有些事做得過了,到時候報應到我的孩子身上。”說完他摸了摸肚子,雖然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可總歸是長在他身體裏,血脈相連。

太子聽到福晉這莫名其妙的勸導完全摸不着頭腦,“福晉你別亂說話,孤是那樣的人嗎!別自己詛咒孩子,以後嫡子生下來孤來教養,孤實在是信不過福晉。也幸好,咱大清的皇子皇孫都不能長于婦人之手,不然孤可該擔心孩子被福晉給教壞了。”

石峻岩聽了一怒,“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先自己做得讓我滿意了,再來說教孩子!”

“瓜爾佳靖妍!你太看不起孤了,孤是你丈夫!”太子見福晉又貶低他,對嫡子的到來再高興也無法不對福晉看不起他敢到生氣。

石峻岩轉了個身子懶得理他,“你不用強調,我知道你是誰,我要不是要和你過一輩子,我還懶得理你。再說了,你現在這麽高興有什麽用,萬一生下來的是格格不是阿哥,到時候你就白高興一場了。”皇家什麽的最重男輕女了,生了個格格也是苦命,遲早嫁蒙古吃沙子。越想福晉越覺得肚子裏的那只是個杯具,不想生了。

“福晉說笑吧,孤相信你這胎肯定生的是阿哥,是嫡子。孤要去告訴皇阿瑪,孤還要讓大阿哥和三阿哥知道,孤也要有嫡子了。”太子可不想福晉說那些不好聽的話,強調道,“福晉,你肯定比大阿哥的嫡福晉要有福氣,她頭胎生了一個格格,你一定要争氣一些知道不。不然以後你在嫂嫂弟妹間擡不起頭可就不能怪孤了。還有啊,你也知道咱們大清的皇女皇孫女以後是要嫁蒙古的,為了孩子,你也該生個阿哥。”

石峻岩被他說得臉變得越來越黑,“胤礽!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是吧!我給你懷孩子你都該偷笑了,現在還這麽多話,我告訴你啊,你別氣我,你一氣我萬一我動怒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我都不敢保證!”

太子聽到福晉這麽說,張了張嘴又合上,福晉這家夥油鹽不進,只要她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就好,現在還是別惹她,“好吧,孤不說了,孤還有事,你先好好休息。”

石峻岩聞言不耐煩地揮手,自己直接爬上床往被窩裏鑽。

等內室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心裏又惶恐不安,伸手摸了摸腹部,剛想握拳又用力張開,想了想深吸一口氣,整個人進入了空間。

這個孩子不該存在,史書上太子的嫡福晉在康熙三十六年才生了一個女兒,而現在只有康熙三十一年,他居然懷上了,如果歷史上嫡福晉真的在這一年懷了孩子,卻沒有記載,那麽很可能這個孩子最後連生都沒生下來。怎麽會這樣,難道他記錯了或者看錯了?

想到這裏,石峻岩焦急地去找那邊明清史書,等翻到那本史書,剛一碰到,史書卻以肉眼能見到的速度化為灰燼,石峻岩傻眼了。

他對清朝的許多了解全來自這本史書,因為放在空間不會不見,他也只是需要的時候才會找來看看,并不會刻意去記下史書裏邊的事,現在史書突然間化為灰燼,這是什麽意思,以後他該怎麽辦?

現在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底有沒有關于他肚子裏這個孩子的記載!

石峻岩覺得自己要瘋了,什麽倒黴事都讓他撞上!懷了太子的孩子,生了下來那這輩子就和太子完全綁在一塊了,為了孩子連後退的路都沒有,但是讓他一輩子和一群女人争風吃醋他實在辦不到!如果那群女人是為他争風吃醋他還會高興得很,但是對象變成另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還是他名義的丈夫,他可以冷眼旁觀,可是為了孩子要他去争他也實在辦不到。

生了孩子就要負責,要為他或她的一生着想,這也是他在現代游戲人生不想結婚的原因,怕麻煩。可是在這裏,生不生孩子完全由不得他。

石峻岩在內室磨蹭了很久,糾結了很久,再出來後整個人又變了一番模樣,感覺比之前有了精神了。寧嬷嬷李嬷嬷等人都以為福晉是因為懷了嫡子,對生活有了盼頭,人有精神起來,一個個滿臉喜悅,細心為福晉打點一切,就怕伺候福晉伺候得不舒服。

殊不知石峻岩已經打定主意了,既然自己做不到一般女人該做到的事,他就還是按着自己現在的生活方式過下去,太子最好別來惹他,孩子,以後他自然會讓他好好的,還會教他心髒承受能力強些,以後見什麽都見怪不怪的時候,他就不用再擔心了。

石峻岩想得很好很不錯,可是卻忘了,他不找別的女人,別的女人也會找上門來。

太子嫡福晉有了身孕,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進乾清宮飛進後宮各宮各殿,一下子該知道的全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皇太後的賞賜,妃嫔們的示好,好東西源源不斷地送進福晉的私庫。

康熙下旨嘉獎,聽說太子給康熙上了折子,要早日冊封太子嫡福晉瓜爾佳氏為太子妃,記入皇家玉蝶,成為大清第一位太子妃。還聽說康熙居然允了,好消息又傳到毓慶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