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會在12月8日晚8點左右更新! (8)

樓林立,東升的太陽穿過它們照亮了整個包間。

“天亮了,該堅強起來了,我的女戰士!”

典伊用手擋了擋刺眼的光芒,眼前的他比陽光還耀眼,耀眼的讓她看不清楚他......

“啊!~~~啊!~~~~”

“你能不叫的這麽銷魂嗎?”典伊躺在護理床上,一雙白花花的小腳丫在護理師的按摩下開始紅潤起來,她撇了眼在護理床上像只蟲一樣來回扭動的佟亞菲,感嘆道:“你的身體還真差!”

“我哪像你是變形金剛,挨了一刀還能活蹦亂跳的!”佟亞菲白了她一眼,雙手一撐調整好姿勢躺好:“你媽媽這幾天還好嗎?”

“那天我讓司機送她回去,家裏好像沒有什麽警覺。”典伊眼神示意護理師出去,她從貼身的浴袍中掏出一個小藥瓶,遞給她:“但是我已經查出是姜玲媛派人送她到會場的,所以我懷疑這藥裏有問題,你拿去化驗一下。還有.......查一下醫生最近有沒有和DR的人接觸過。特別是我大伯一家!”

“你讓我去查!?”佟亞菲指着自己的鼻子,有點不敢相信這麽艱巨的人物居然能落到自己身上,自己真的有那麽厲害??她自己怎麽沒有發現!

“白思哲最近不是對你窮追猛打,又送花,又是看電影嗎?”典伊從盤子裏拿了一顆話梅放在嘴裏,動作牽扯到了背後的傷口和着口裏的酸,她微微皺了一下眉心:“他會幫你這個忙的。”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司湛辰一開始就為了兩家的聯合才會有意迎合她的要求,所有的刁難都是為了考驗她,可是.....他後來一次又一次的幫助自己,到底又是為了什麽,她實在是想不通,就算為了進一步穩固司機和DR的關系,他也是應該去讨好典庭海啊!

她絕不相信他是愛上了自己,這背後一定有更大的陰謀!将近一個月了,他都沒有來找過自己‘來而不往,非禮也,’該是她主動找他了,白思哲是他的跟班,只有請求司湛辰繼續幫助自己,她才能看清他到底想要什麽!

“美人計嗎?”佟亞菲拿起小鏡子,品了品自己的小臉蛋,勉為其難的答應:“看來,還得我親自出馬!”

“如果你不喜歡他,就算了。”

佟亞菲哐堂一下坐了起來,眼珠子烏溜溜的轉,拍着自己的胸脯說:“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因為那天司湛辰在衆目睽睽之下帶走典伊,兩個人又一起去了夜店,蹲在‘後宮’門口的記者發現他們一整晚都沒有出來,媒體自然不會放過這次炒作機會,各種花邊報道擾的典庭海不厭其煩,在熟人面前,她的面子實在挂不住,所以這段時間典庭海一直看典伊不順眼,在一些大項目上總是故意使絆子,真真是讓典伊焦頭爛額!

短暫的休整放松後,典伊又一個人回到辦公室一頭紮到繁重的工作中,其實她很滿足現狀,她把對司湛辰那種混亂的情緒悄悄藏進心裏年,她知道只有工作才能給她安定感,但勤奮努力的她不知道城市的另一端,她所做的一切都在別人的手掌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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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大宅。

司湛辰用餘光瞟了眼靜靜躺在桌子上的資料袋,又看向坐在桌後的父親,他遲遲沒有動作。

司慕容的聲音響起:“不打開來看看嗎?”

司湛辰還是站在原地沒動,能看出他臉上有一絲抗拒。

“你最近的表現,讓我很不滿意。”

尾音消失在茶杯裏,司慕容瞧了眼站在那裏仍然一動不動的兒子,心中奇怪,怎麽這小子和典伊那丫頭接觸下來,也學着她開始裝石像了。他當然知道他一天到晚就愛躲在房子裏盯着電腦看,他也知道他在看什麽,但!他不想挑明,他了解自己的兒子,只要不言明,他就不會往那方面想。

足足沉默了五分鐘後,司湛辰正色說:“我很抱歉。”

“最近DR太安靜了,這對我們的計劃很不利,這是一份關于典伊父親的死亡報告。”司慕容很滿意他的知錯能改,他對着桌上的資料袋使了個眼色:“把它交給典伊吧。”

司湛辰拿起來,在手中翻看了幾下,臉色霎時間變得鐵青,雖然他知道典伊的父親典庭文是墜樓而死,但他沒想到會是.....這樣!!

正當他出神之際,父親厚重的手掌忽然拍在他的肩頭,輕輕的摁了摁,卻讓他有種千鈞壓頂的重量。

“目标的确立,以一步步的實現為代價,別忘了!你現在所站的位子,以及......你今後所站的地方。”

“請放心......”.......

曲江佳苑,總裁會客室。

“你最近都在做什麽?”典正坤擡手示意為他搥背的仆人出去,問對面坐着的典庭海。

“我.......”典庭海臉頰發燒,是尴尬,更多是慚愧。

“為什麽要死揪着典伊不放呢?你就那麽在意那個司家的公子哥和誰在一起?”典正坤搖着頭說:“你太幼稚了!”

“對不起!父親,我知道錯了。”典庭海知道父親罵的對,但她就是沒辦法把自己的心從司湛辰那裏拽回來。

典正坤嘆了一聲氣,說:“看來你還沒有做好成為DR主人的準備!”

“父親!我已經準備好了!”典庭海哪裏會錯過這樣的機會,這才是她夢寐以求的,她必須要盡快整理思路,對的!只有強大的金錢帝國才能保住她現在的地位,才能讓她在司湛辰面前站得住腳,才能配得上他!

“真正的主角是在硝煙散盡後突然出現的,要懂得避開那些不必要的争鬥,靜靜等到登程的時刻!”

典正坤最珍愛的就是他的這個小女兒,只有她最像他去世的夫人,在日益瓦解的健康中他早就下定決心讓她來繼承DR,一直不說也是為了保護她不受大兒子典庭紳的攻擊,畢竟在這個利益相交的家族裏沒有什麽親情可言,他很清楚典庭紳對媳婦姜玲媛藏在心中的深刻感情,況且江城集團還握着DR的把柄,在他有生之年可不想看到DR集團落入江城集團的手中。

無論典庭海是否能從對司湛辰的迷戀中走出來,都是無關緊要的!畢竟司家是軍閥世家,對他們沒有什麽威脅!

“我這就去安排!”典庭海目光堅決,心中已有對策。

“記住!”典正坤表情變得嚴肅,提醒道:“這次一定要把那個背地裏搗鬼的人揪出來!”

☆、烽火(1)

春秋百貨,總經理辦公室

“伍行長,您好......對!對!........太好了!今天晚上我做東,一定要好好感謝您!........那就說好喽.....好,不見不散!”

典伊剛挂掉電話,一個內線就接了進來,楊秘書的聲音從裏面傳進來:“典總,司先生找您。”

“接進來!”典伊臉上的笑容更濃,說:“對了,幫我在‘久居齋’定一桌酒席。”

“喂!”才“嘟”了半聲,典伊就接起電話,可她的熱情沒有等到任何回應,話筒另一頭空空的,沒有人說話。

沉默幾秒後,典伊又問了一聲:“喂?”

“.......是我。”

“我知道是你啊!”手指繞着電話線,典伊眼睛彎彎的,望向窗外被暖洋洋的午日陽光擁抱的林立高樓。

她的高興不加掩飾的傳進司湛辰的耳朵裏,他忽然有點猶豫,心裏澀澀的。

“怎麽又不說話了?”電話那頭連呼吸聲都沒有了,典伊撲哧一聲笑了:“你一定有什麽事情想要告訴我吧。”

“是。”

‘看來他已經查到藥瓶裏的成分了。但是他的态度為什麽這麽奇怪呢?難道是因為他......可憐自己?’

拿着聽筒的左手輕敲了幾下,典伊用右邊的小虎牙扯了一下粉粉的唇肉,用軟軟的語氣問:“一起吃午飯,好嗎?”

“.......在哪兒?”話筒另一頭的聲音久久才傳來,好像在空中飄蕩了好久。

“我去接你!”.......

吵雜的談話聲,咕嘟咕嘟的油湯冒泡聲,筷子在料碗上的碰撞聲,典伊高舉右手誇張的成功撈起一條完整的粉帶,撅着嘴吹了吹,呼哧呼哧的開吃起來。

“這麽能吃,怎麽還這麽瘦?”司湛辰夾了一口金針菇,厚重嗆辣的味道讓他差點接受不了。

舌尖辣辣的觸覺烘得她臉頰緋紅,典伊對他擠了擠眼睛說:“羨慕吧,這就是我的優勢,不像姑姑成天節食!”

別說司湛辰的反應,這話剛說完典伊自己也楞了一下。這次司湛辰卻一反常态沒有打破僵局,只是靜靜注視着對面的她。

典伊幹咳了一下,接着說:“我不喜歡那些标榜昂貴卻又價超所值得美食,我喜歡的是鍋裏實實在在的,想吃什麽菜,往裏下就成!”她夾起一片厚實的土豆片咬了一口,說:“這裏是佟亞菲帶我來的,你是我第一個分享這個秘密的人哦~~”

‘這女人要不是偶像劇看太多,就是想故意惡心自己。’司湛辰胸口悶悶的,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

‘好戲終于要開始了。’手指頭伸過去卷了卷文件袋邊角,典伊很配合的忽扇着長睫毛,問:“這是什麽啊?”

“你想要的。”司湛辰從文件袋裏拿出一張檢測報告推到她面前。

典伊拿到手上,眼睛掃過幾個重點數據。‘事情果然如她所料,藥裏有令人精神異常的成分。現在的問題就是誰做了這些手腳,果然是姜玲媛嗎?’

她的眼睛通過蒸騰起的霧氣落在他面前的文件袋上,司湛辰瞧着典伊沒有什麽變化的臉龐,手撫上文件袋,開始不動聲色的想把它收回去。

下一秒典伊扣住他的手,挑眉笑了一下,眼睛比夜貓子還亮:“你的手真漂亮!骨節長長的,還沒有雜毛。”

司湛辰先是呆了一下,接着像是觸電般抽回自己的手,好似一個被色狼調戲的良家婦女。

典伊麻利抽過文件袋,打開來看。她的雙眼随着字裏行間淺淺眯起,瞳孔漸漸收縮,她看得很仔細,很慢....可司湛辰卻覺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的目光又落回自己的身上。

“你這是什麽眼神兒?”典伊把文件袋整理好,雙手交疊在桌上,說:“你也會于心不忍嗎?”

“是你自己要看的。”司湛辰表情有點別扭,拿起筷子開始從鍋裏撈吃的,也學着她大口大口嚼了起來,胃口似乎一下變得很好。

典伊卻全然沒了胃口,悲傷,羞怒,憤恨和一些說不清楚的情愫迅速在她眼底彙聚成紅,筷子在她手裏做着垂死掙紮:“你是想報複嗎?以前總是讓你吃不下去,這回該輪到我了!只是這回.......下手狠了點!”

一滴眼淚從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面跌落,司湛辰口裏的菜還沒嚼爛就一下咽進嬌貴的胃裏。

看着他放下筷子,抽了張白花花的紙巾遞到自己眼前。典伊倔強的抹了把眼淚和鼻涕,裂開嘴笑的勉強:“太辣了!咳咳....嗆的人受不了!”

“別逞強。”司湛辰靠過去,拿着紙巾捏住她秀挺的鼻子,作勢要給她擦鼻涕:“在關鍵時刻,你總是學不會用這個。”

紙巾在幾滴眼淚掉下時化開,典伊也不客氣,狠狠的醒起鼻子來。

在司湛辰眼裏,她一下變成個孩子,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照顧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他的心呢?已經化成熱辣辣的火鍋底料。

典伊和伍行長吃完飯回到家後直接就奔着水飄萍的房間去了,剛一推開門就看到媽媽蜷縮在床上疊紙鶴

典伊靠過去,拿起一只歪着頭瞧了瞧,說:“候鳥依據地磁羅盤找到溫暖的南方,今天......我也找到了方向.....媽媽,戰争開始了。”

水飄萍對着典伊嘿嘿的笑了起來,兩手一拉,紙鶴一分為二!

東苑別墅。

“知道我為什麽來找您嗎?”典伊徑自走到客廳中央,拿起茶幾上果盤中的一片炸土豆,脆皮在齒間輕輕一合中化成碎片。

“實現.......剩下的兩個條件?”姜玲媛咬着牙龈,雙臂環胸,眼裏更多的是排斥,她眼中的她就像一只野獸,越來越具有攻擊性了!

見她一臉戒備,連背部都繃的緊緊的,典伊哼笑一聲,眼珠一轉,對着樓上大叫了一聲:“大伯!”

“你幹什麽?”姜玲媛大驚失色,撲過來想阻止她。

典伊不費吹灰之力就執拗住她的手臂,唇邊扯出冷笑:“你會知道的!”

随着一連串沉穩的腳步聲,典庭紳穿着一身家居服踩拖鞋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當他看到自己的老婆被典伊單手擒住,面露痛苦時,不禁大呵一聲:

“放手!”

典伊松開手中力道,聳肩一笑:“大伯別生氣啊。”

典庭紳沖過來一把将姜玲媛拽回來護在身後,濃眉緊蹙,問:“你瘋了嗎?”

“真是鹣鲽情深啊!”典伊捂住胸口,一副被他們二人深深打動的模樣,随之嗤之以鼻:“不過......當你聽到這個,可能就不會這樣想了。”

典庭紳接過耳機戴上,才聽了幾句,眼中就已經布滿震驚,他轉身看向身後的姜玲媛:“........你?”

姜玲媛額頭青筋爆凸,雙眼射出駭人的火焰,好似要和面前的典伊同歸于盡:“你......欺人太甚!”

“您最好冷靜一下”典伊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不然.......後面的談話會更讓你的情緒無法控制的。”

典庭紳畢竟久經商場,他迅速找回理智和平穩,拉着姜玲媛坐在典伊對面:“開門見山吧。”

“我今天早上借到楊秘書的來點,她告訴我律師和大東銀行的簽約出現了一些問題,他們突然不肯放貸,而是轉身準備支持江城集團。”典伊伸出纖瘦的雙手比劃了一下:“馬上就要到年尾了,商場的活動很多,如果資金鏈出現問題,在股東面前.....我會很難受的。”

“你是想威脅我,讓江城退出!?”姜玲媛坐不住了,她就知道這個丫頭胃口不小!

典伊搖晃着右手的食指露出苦惱的神色:“大伯母為什麽總是直線思考呢?”

典庭紳面色鐵青,抿着唇撂下一句:“請繼續。”

典伊拿出手機摁了幾下,沿着光滑的茶幾桌面推到兩人面前:“看看吧。”

“你綁架了文醫生!”一聲驚呼從姜玲媛口中發出,她眼中有着被人識破的慌張。

手機屏幕上是鼻青臉腫被綁在凳子上動彈不得的文醫生,看來白思哲為了幫佟亞菲的忙果然是不遺餘力。

“這哪裏是綁架?”典伊一臉無辜,兩手一攤:“只是想讓他乖乖說實話而已。”

典庭紳察覺到姜玲媛的異常,握住她扣在沙發邊角冰涼的手指,問:“你都做了什麽?”

姜玲媛硬是抽回自己的手,身子靠在椅背上開始啃指甲,額頭上冷汗淋漓。

“讓我來告訴您吧。”典伊用平穩且柔和的語調開始陳述:“大伯母串通文醫生給我媽媽的藥裏長期添加了可以引發精神異常的藥物,替硝锉。江城集團之所以和春秋百貨過不去,一定是姑姑告訴大伯母,我已經知道這一切是她做的,大伯母為了掩蓋事實所以先下手為強,讓我無瑕分神深究。”

妻子的反應典庭紳看在眼裏,他當然判斷得出典伊說的都是實情,但他還是維護姜玲媛,辯解道:“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你應該知道,這些在法庭上不可能作為證據。”

“這些當然不夠。”典伊抽出文件袋裏的資料,在茶幾上一張張攤開,包括其中一張因為經過了十二年而發黃的照片,上面有她父親典庭文墜下樓後的慘狀。

“大家都知道,當年我母親夾在DR集團和本家東城集團之間左右為難,我姥爺全力周旋卻無法避免被DR吞并的結果,他因為無法接受失敗吞槍自殺,那之後我的母親終于在長期的壓力下精神崩潰,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在自己的婚姻上,她仇視典家所有的人,包括我和爸爸。”

典伊站起身,長吐一口氣,吸緊眼底水汽,說:“七月十九日那天,我媽媽失心瘋發作,揪住我的頭發拼命扯打,爸爸就是為了保護我才不甚從樓上失足跌落。這.......就是大家所知道的真相!”

“你到底想說什麽?”典庭紳已經失去耐心,他對他弟弟的死也很難過,但他不知道典伊舊事重提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想說的是.....”典伊單手撐在茶幾上,傾身過去,右手從一堆案件材料中抽出一張化驗報告,指着上面結果那一欄,眼底通紅故意壓低聲音說:“很不巧的是,當年我母親的血樣采集中爺發現了替硝锉過量。”

典庭紳雙目圓噔,眼白裏瞬間爬滿了血絲,他将目光再次轉向一旁蜷縮在沙發裏開始瑟瑟發抖的姜玲媛,充滿無奈感嘆一句:“夫人,你還真是會給你的丈夫帶來驚喜啊。”

看到丈夫眼中失望的情愫後姜玲媛一下慌亂了,腦子也開始變得不清楚起來,急急抓住他的胳膊,辯解道:“我這也是.....”

“閉嘴!”典庭紳爆斥一聲,這個愚蠢的女人還想不打自招嗎!沉默半晌後,他調整好起伏的情緒,對典伊說:“說出你的計劃吧。”

他知道典伊如果真想為她爸爸報仇就會直接到檢察院提起公訴,而不是把這些拿到他們面前,她......一定另有所圖!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典伊稱贊一句,啧啧有味:“姑姑會故意把消息告訴大伯母,就是要看到我們鹬蚌相争,只為從中漁利”

“你的意思是.....還是要讓江城集團退出競争?”典庭紳問。

“不!”典伊大出意外的否決,一抹莫測的笑意滑過揚起的唇角:“我要你們用所有的力量打擊春秋百貨!”

☆、烽火(2)

“今天江城集團召開記者發布會,會上坦言他們已成功擊敗DR春秋百貨取得大東銀行的巨額投資貸款,接下來正着手準備擴張姜氏百貨帝國等相關事宜,有傳言姜靈姍總經理正與首都某大型地産商秘密洽談合作事宜。”

典伊摁下遙控器轉身透過透明玻璃圍城看向對面的秘書辦公室,楊秘書正被兩部響個不停的電話整得精神崩潰,幾近抓狂!

典伊屬于這樣一類人,簡單來說就是沒事找抽型,很多年後司湛辰對她做了一個非常精準的評價,她就像個孩子熱烈執着一件東西的時候,她會哭會鬧費勁心思地搶奪,當她對着你露出天真的神情時,你甚至會完全忘記她的企圖,但當你滿足她的願望時,她就會将所得到的随手丢棄!

每次他幫她完成一件事後,除非有事相求,她決不會主動聯系他,現在的司湛辰只是領教到冰山一角而已。

自從上次火鍋店一別後,已經過去整整兩個禮拜了,司湛辰完全沒想到他會在這裏見到她。

迷幻的燈光效果,DJ指下激烈的舞曲,舞臺上穿着暴露的鋼管舞娘身姿妖嬈舒展,舞池裏的男男女女們發了瘋似的揮霍青春和過剩的荷爾蒙,這是A市最有名的夜場‘後宮’。

水晶珠簾後的獨立卡座內,典伊正在和一個穿着時髦的年輕小夥子玩篩子,很簡單的游戲規則:猜大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典伊總是輸,但她好像很樂意,一直咯咯的笑。

“怎麽又是我輸了!”

典伊柳眉倒豎有點不依不饒的抓住他的袖子,小手往裏撓:“肯定是你耍花樣了!”

韓釋一個眉毛上一個眉毛下,虛着眼瞧着對面這個臉頰通紅,嘟着紅唇,明豔動人的小女人,任她對自己‘上下其手’,雖然從飛機上下來到現在,他們還認識不到三個小時。

中國紅緊身連衣裙火熱得就快蓋不住典伊緊俏的臀部,她假裝小調皮的在韓釋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迫使他放肆的目光重新回到自己的臉上。

辣辣的疼痛感讓韓釋吹了一口冷氣,邪魅的唇上揚着大笑起來,貼近她的耳朵說了句:“我有點累了,想回酒店。”

典伊如釋重負立馬對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細細地手指好似水蔥。

剛從凳上下來,迎面就是一堵牆,司湛辰?!

“小心!”韓釋眼明手快的拉住典伊的胳膊,防止她撞到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這個男人身上。同是男人,他只是靜靜站在那裏,可即使在悶熱的夜場裏還是讓韓釋感受到一種逼人的寒氣,看來......泡妞還撞槍口上了!

收到韓釋的眼神詢問,典伊沒忍住撲哧一笑,雙手護在他的耳朵上,在強烈的音樂節奏中大喊了一聲:“他是我姑父!”

“姑父?”韓釋驚奇道,更是上下打量起這個海拔1米9的高個子男人和他讓男人都移不開目光的面孔。

典伊心裏還裝着氣,本來就累了一天的她小心眼的不想理他,邁開步子拉着韓釋想越過他往出走

下一秒,面前的牆又自動移動到她面前,壓得她的小臉一直都藏在陰影下。

久經情場的韓釋可不是傻子,從司湛辰盯着典伊頭頂從未轉移的幽深目光中他聞到了明顯的火藥味,還是高濃度壓縮的!

“你幹什麽?”

下一秒典伊瘦弱的小身板被韓釋連拖帶拽的往舞池走,很顯然她沒有過多的抗拒,如果她不願意,除非把她打倒,否則任何人都拽不動她,她只是有一些好奇和不解。

“跳支舞怎麽樣?”

這句話剛掃過耳邊,随着口中溢出的一聲驚呼,典伊就被韓釋突然拉住在原地轉了個圈然後被一把帶進懷裏,接着她又被甩了出去,還好!手被他拽着穩穩又回到剛才的地上。

“你在幹什麽?”腳底都開始有點站不穩了,典伊又被他摟住腰原地轉了幾圈。卷曲的齊肩發絲在燈光中妩媚風韻。

這可是他拿手的韓式泡妞三部曲的第一步,這招一直所向無敵!

典伊滿共就和兩位年輕男士跳過舞,一個是司湛辰,一個就是現在這位,他們帶給她的感覺簡直相距太大了,司湛辰就像一個紳士,而韓釋就像是一個充滿攻擊性的鬥牛士,她,就是他手中的紅布。

最後一個結束動作非常完美,典伊上半身躺在他的臂彎中,一條腿翹的高高的,腰彎到不能再彎。

“典伊小姐的身體很柔軟,不過腰太僵硬,舞,取決于身材,不過舞步腰取決于腰部。”韓釋的臉在燈光的作用下忽明忽暗,一下變紅一下變黃色。

在典伊眼暈之前,韓釋‘呼’的一下把她拉回原位,讓她充分感受到正常的地心引力。

在周圍人的鼓掌聲和口哨聲中,典伊不禁張望了一下,珠簾後的司湛辰已經消失不見,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在那裏一樣。

韓釋似乎一下來了勁兒,一路上嘴就不消停,惹得駕駛位上的典伊真想用手裏的方向盤砸他。

“他真是你姑父?”

“如假包換。”車平穩的停在紅燈前,典伊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例行公事的回答:“我姑姑典庭海的未婚夫,司将軍的大公子!”

“難怪!”韓釋做出恍然大悟狀,“他看人那眼神兒,就像是我在調戲他未成年的閨女!”

汗!瀑布汗!黃果樹瀑布汗!!典伊不再說話,空檔換2檔,專心開車......

過了半個小時,典伊從韓釋的客房裏出來,站在酒店電梯口一邊等待一邊輕捶自己酸痛的肩膀,足足等了五分鐘,兩部電梯一部都沒有上來,她瞧了眼牆上貼的消防通道示意圖,開始往樓梯口走。

一步,兩步,三步......細細的高跟鞋在臺階上咯噔咯噔的響。典伊的心裏有點小矛盾,她已經很累了,現在就想快快回家鑽被窩,可是她現在人還在飯店的十六樓,兩條細腿軟綿綿的就是提不起勁兒。

典伊耷拉着腦袋,眼睛長在腳尖上。只聽得“刷啦”一聲衣服響,司湛辰從天而降穩穩落在她面前,她擡頭瞅了眼上面,又瞅了眼面前的他。

她慣性的往前下了一個臺階,司湛辰跟着後退了一個臺階,她與他保持在高一個臺階的地方,此刻的她終于可以和他平視。

典伊問:“你怎麽在這兒?”

“你怎麽在這兒?”

聽到他冷冷的重複自己的話,典伊楞了一下,有點心虛,但又沒有緣由。

“我......電梯壞了!”

“不用解釋。”

“我沒解釋!”

典伊被自己失真的回音下了一跳,手絞在一起故作鎮定,腳下的步子一點都沒有亂,還是一步一步下着臺階,司湛辰仍是和他保持着一個臺階的距離後退着,即使每到一個轉彎處也都沒有打亂這樣的基調。

9F,8F,7F.........

接下來的時間裏除了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聲音和彼此綿長的呼吸聲再無其他。臺階一個接着一個,好似永遠走不到盡頭。他們只是靜靜注視着彼此,近的僅僅足夠看全對方的眼睛。

‘他這是做什麽?一句話不說,想折磨死人嗎?’典伊很想推開他,逃離鼻息間令她留戀的薄荷香氣,除了每次清晨醒來那麽一點點失落。愛情?!對現在的她來說是奢侈品。

眼前的她單薄的連衣裙外套着昂貴的皮草,随着她的步伐豐盈潔白的狐貍毛都會拂過她透亮的輕薄皮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不受控制的一路跟過來,甚至孩子氣的把酒店告示牌壓在電梯門中間,難道......就只為和她走完這些臺階?

她........為什麽還不說話?

眼看着通往一樓大堂的玻璃門就在幾步外,典伊擠了擠長時間都沒有眨一下的酸澀雙眼,眼中突現一道精光,整個人向門直撲過去。

手剛拉到把手耳邊就傳來一聲巨響,典伊直接抱着腦袋蹲在地上,小心肝亂顫。槍林彈雨,商場厮殺都沒讓她像現在這樣手足失措過,她就是怕他,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她對他有着太多的疑惑和不解,又或者是在上次的軍事演習中被他打怕了,而且眼下真動起手來.....她也打不過他呀!!

左手一陣痛麻,看到她如遇色狼般蹲在地上裝刺猬,隐藏在心底的酸澀終于晃悠着湧了上來,這是的他才意識到自己難道是吃醋了?!可說出口的話卻變成:

“既然都到這兒了,不如去前臺check in?”

聞言,典伊擡頭瞪了司湛辰一眼,冷哼一聲,手已經伸進短靴的鞋坑裏。

“噢,寶貝兒,反應有點過度噢!”司湛辰舉起雙手,好像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受到了天大的誤解,滿臉無辜樣兒。

冷靜下來的典伊也覺得自己有點誇張,她重新站好擡手捋了一下眼前的劉海,深吸一口氣,大腦指令努力牽制着臉部神經保持甜美微笑:

“姑父的意思是.......想和您的侄女我共度良宵,一夜風流?”

☆、宣戰(1)

其實……他只是有點想她,自從典伊把‘大觀世界’的接收器還給他後,他再沒有機會能随時看到她了,也許是習慣,最近他晚上都有點睡不着覺,每次躺倒在床上之前總是要先把電腦屏幕轉到背面,否則他的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的就會飄到黑色的電腦屏幕上。

“這個提議似乎不錯,我可以考慮看看。”司湛辰做出努力思考的表情,将她一把撈進懷裏,很溫柔的在她耳邊說:“時候不早了,你需要休息。“

典伊算是半推半就的和他進了1309房間,主調是她喜歡的鵝黃色,坐在舒适的布藝沙發上讓她一下放松不少。

司湛辰脫下外套挂起來,轉身看了一眼她,徑自走到桌前打開電腦,過了幾分鐘後再次擡起頭看向坐在那裏穿着皮草一動不動的典伊。

“去洗澡,準備休息吧。”

又過了五分鐘,見她還是沒動,看她一臉憋屈,司湛辰終于認不出呵呵的笑了起來:“放心吧,我不會飲鸩止渴的。”

典伊失笑,‘飲鸩止渴?在他心裏自己是毒藥??’,室內暖風很足,短短不到十分鐘典伊的身上就出了密密一層薄汗,她再也按捺不住,起身往浴室走。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流聲敲進司湛辰的耳朵裏,他同樣也很奇怪為什麽自己不說是‘饑不擇食’,而要說是‘飲鸩止渴’?

洗淨一身浮華,典伊穿着浴袍從裏面走了出來,一張小臉幹淨的幾近透明,眉毛也顯得淡淡的一彎,吹風機吹過的微潮發絲散在肩頭。

司湛辰聽到她的腳步聲朝自己這邊擴散,,連頭都沒有擡起來,撂出一句:“快睡吧。”

“你不睡嗎?”典伊坐在床邊問。

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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