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這場仗一打就是三個月,北地的百姓不得不舉家南遷。

這場仗也是前所未有的慘烈,屍橫遍野,流血滿地。北地早已看不到曾經的繁華,更看不見——故人。

合作,終于讓慕容沣有機會見識到蘇明遠的組織。

慢慢的,有些事也浮出了水面。

那天,他們終于成功的把敵人趕走了一次,城裏早不複當初模樣,所幸,還有活着的人,再為守住這一方家園而努力。慕容沣和周永亮的關系,也因為幾次戰場上的肩背相依而改善。好容易一個能讓他們偷一次閑的夜晚。真相,漸漸撥開了一角的迷霧,而人,心更痛了。

盯着眼前的火,慕容沣問周永亮:“你們是什麽時候想到混進慕容家的,又是從哪裏覺得慕容家和敵人有勾結了?”

“呃……”周永亮也有些不好意思,“那時候得到情報是這樣,所以,組織才會讓蘇老師混進去的。其實,蘇老師他并不願意。”

放在膝蓋上的手滑了一下,慕容沣聽到了他昭思暮念的名字,因為程謹之的問題,他想了很多,越想越覺得自己也許誤會了蘇明遠,只是,如果真的誤會了,那自己,真是罪無可恕!所以,他不敢,一直不敢去尋那真相。

“他,他怎麽樣了?”慕容沣聲音打着顫,不自覺緊握的雙手,只為對那人消息的緊張。

若是從前,周永亮一定一拳打在他的臉上,質問他為什麽不信蘇老師,這一次,卻因為共患難,下不去手,也說不出狠話,聲音有些哽咽,他回憶起帶着蘇明遠逃走的那天:

“那天,我去接了明玉,哦,就是蘇老師的妹妹,在學校,找到了組織裏的大夫給我們取了子彈,只是那天,蘇老師失血太多,以致舊病複發……”

聽到舊病複發,慕容沣再坐不住,急切得問:“後來呢?!”

“呃,因為怕留在這不安全,特別是大夫說這病得養,而且蘇老師的雙腿也有些問題,需要很多錢,我正愁着哪裏有那麽多錢給蘇老師治病的時候,明玉卻說回南方,她有辦法。只是我問她什麽辦法,她又不說,我們只能帶着昏迷不醒的蘇老師南下。只是,沒想到路上遇到了敵人,把我們沖散了,我不知道明玉和蘇老師去了哪裏。他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一個昏迷不醒,恐怕……”

“不,不會的!”慕容沣不停的否認,眼淚流出,只為他的心已然信了周永亮所說。

這一刻,他才有了勇氣,仿佛終于認識到,如果不為蘇明遠證明清白便是亵渎了他,一點一滴,如同轉了一個方向的鏡子,所見完全不同。

原來,蘇明遠拿到了那些所為的罪證居然連周永亮都沒告訴,他竟然為了自己罔顧了原則,他是多麽重原則,多麽正直的一個人啊,居然為了自己!而程謹之說她用那些流言逼着自己投向她們一邊,原來,這些所謂證據都是程謹之僞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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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父親早有和他們合作的心,所以,那天的兇手,一定不是明遠,如果明遠說的是真話,那麽那個黑衣人,想起父親那天手指着程謹之!竟然!竟然是她!

最最可恨的,自己最不能被原諒的,便是那天晚上居然強要了他,在他差點被一群人強的晚上!

更多的更多,原來所有種種都是自己誤會了他,原來他早給了自己真心,自己卻傷他至深!

“程謹之,程謹之!”慕容沣喊着這個名字的時候咬牙切齒,他恨不得把那個女人千刀萬剮!當初想不通為什麽明遠是兇手的事會傳的那麽快,想不通為什麽父親會那麽做,所有的所有,竟然都是這個女人的陰謀詭計!

無盡的悔恨将慕容沣吞噬,自己竟然入了別人的套,竟然還害死了明遠!咬着手背,咬出深深牙印直到見血,他卻渾然不覺。

看着他那落寞悔恨的模樣,周永亮什麽話也說不出口了,只得嘆了口氣,去和守城門的兄弟換班。

第二天的仗,慕容沣沖得很猛,就像一把鋒鐮,收割着靈魂,他要報仇,用那些敵人的血,他下定了決心:“明遠,等到把消滅了敵人,把敵人趕走,我就把命賠給你。”這一天,慕容沣受了重傷,足足養了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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