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鈍刀子，Steve這個傻瓜只會讓刀子在胸膛越捅越深，他根本就不采取任何自我保護措施，毫無防備的承受所有傷害。
只因為Bucky是他最好的朋友。
即使對方已經忘記了他。
Tony深深吸口氣，不得不閉上眼睛十秒鐘平複心中亂竄的怒火。
而始作俑者正用那種流浪小貓咪般的眼神幹擾判斷力，Sam八成是動物救助協會成員，因為他對冬兵說話的語氣讓人寒毛直豎的輕柔，就在他被冬兵的金屬手臂掐着脖子按在牆上，卻聽見對方困惑又帶着希翼問他“我真的是Bucky嗎？”之後，Sam就開始像對待遭到前主人虐待的寵物般對待冬兵，那個曾經撕碎他翅膀還踢下航母的冷血殺手。
獵鷹這小子的神經粗得可怕。
Tony對屏幕翻翻眼睛，雙手按住控制面板拉近調大，獵鷹飛行器內部輕微震動，虛拟界面彈出計時器和軌道角度運行模拟器。
Sam和冬兵離得足夠近，他們最初的緊張氣氛消失無蹤，Sam正滔滔不絕講述那些流傳軍中的傳奇故事，Tony開始相信軍隊裏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必須崇拜美國隊長，并對美國隊長的所有事情耳熟能詳。
對面的Bucky沉默着聆聽，不時抖動他的金屬手臂，虛拟界面對他的掃描顯示出不穩定的波峰。
最好盡快解決冬兵。
Tony心情複雜的發現Sam也是個說到美國隊長就會手舞足蹈的人，他對着虛拟界面自言自語，“祝你好運，夥計。”抓住Sam最接近冬兵的機會迅速啓動獵鷹飛行器暗藏的武器。
數十枚超小型追蹤彈射出飛行器繞過Sam沖向冬兵，毫無防備的兩人同時驚跳，擁有極強戰鬥反射神經的Bucky擡腳重重踹中Sam胸口，利用蹬力淩空向後翻滾，第一輪追蹤彈大部分在他護住頭部的金屬手臂上炸裂。
“嘿，Sam Wilson，還活着嗎？”
Tony打開通訊器呼叫獵鷹。
被踹飛後背撞到牆壁的Sam疼得幾乎喘不上氣來，他看着接二連三的追蹤彈将Bucky淹沒在大團大團煙霧中。
“鋼鐵俠？特麽的這是怎麽回事！？”
Sam扶着牆壁，幸好他在被踢中之前采取了保護動作，五髒六腑還在原位完好無損。
“閉氣，夥計，煙霧裏含有少量麻醉劑，當然那只是障眼法，所有追蹤彈打中人體都會探出針頭注射鎮定藥物，總劑量足夠放倒一頭霸王龍，協助你捕獲冬兵并帶回Stark大廈。”
獵鷹飛行器側面彈出暗格，裏面放置一副太陽眼鏡。
豔麗的粉紅色！
Sam對鋼鐵俠的色彩品味感到由衷的絕望。
“戴上它，跟着鏡片顯示的路線能避開媒體飛機秘密到達Stark大廈，我會開放後門讓你直接進入地下工作室。”
你開玩笑吧！紅白相間的飛行翼究竟要怎樣秘密到達Stark大廈而不被發現啊！
Sam挺直身體，距離他不遠的地方躺着昏迷不醒的冬日士兵。
站在現實角度考慮，Sam最終選擇攔一輛出租車。
——TBC——
05
“我們不是應該把一直拼命找他的隊長叫來嗎？”
Sam瞪大眼睛環視Tony的工作室好半天才想起來Steve不在。
在Bucky金屬手臂的立體影像上戳來戳去的Tony沒理他，Sam不得不加大聲量又問了一遍。
稍稍偏頭，Tony快速給他一個殘暴的眼神，“叫他來繼續挨打？想看看Steve的傷勢報告嗎？挺有趣的，超級士兵被子彈擊中腹部也會大量失血，臉被暴揍鼻梁也會移位，從高空無保護措施直接掉進海裏也會被撞斷幾根骨頭紮進肺。哈！了不起的血清，了不起的實驗室産物。”
Sam投降狀舉起雙手，“OK，那麽……Stark先生，你打算把他怎麽樣？”
“叫我Tony。”
手指靈巧的将立體影像擴大幾十倍，Tony站開些讓Sam看清楚，“這玩意兒設計的不錯，可還達不到完美，它足夠精細，采取納米生物技術使這條金屬手臂能夠直接連接神經元，接受中樞神經的指令，好處是裝着它就像自己有條戰無不勝的胳膊，糟糕的部分是一旦手臂受到損壞這個該換造型師的家夥會感到疼痛。”
瞄了眼光裸上半身躺在工作臺的冬兵，Tony咬緊牙，“非常疼痛。”
Sam倒吸口涼氣。
金屬手臂遍布的損傷清晰可見。
能夠忍受住這種程度的痛苦而不發狂只可能是冬兵曾遭遇過更深刻的劇烈折磨。
“我必須修好他。”
Tony單手扶跨轉向Sam，“在我工作期間你負責看住他，我已經給他注射過止痛藥，如果他醒來先盡量安撫，搞不定就給他一針麻醉劑，大劑量的。”
一個機械手臂興高采烈抓着醫療箱猛沖過來，Tony迅速閃開，不明所以的Sam被醫療箱狠狠敲上後腦。
“抱歉，Dummy的核心處理器是早該淘汰的舊型號。”
絲毫沒有誠意的道歉，Tony朝天花板勾勾手指，“JARVIS，準備好所有需要用到的工具。”
“Yes，Sir。”
帶着英國口音的AI管家讓Sam将嘴巴張到最大，“酷！世界上最先進的人工智能，這真是棒透了！隊長确實說過你的房子會說話。”
“還把那個老古董吓得跳起來呢。”
“絕對不可能。”
“當時Rogers先生的右腳離地3.45厘米，心率加快到每分鐘120次，瞳孔擴張0.5倍，并且屏住呼吸48秒。”
Sam眼睛瞪大成兩個茶碟，“哇哦，聽起來就像是Steve隊長對你一見鐘情了。”
“我的榮幸。”
“靜音！”
老實說這部電影強烈的沖擊了Steve停留在四十年代的愛情觀。
睡過300個女孩！
這種流氓不是該抓進監獄關終身禁閉嗎！？還能獲得真愛！Steve再次覺得自己完全跟不上時代的車輪即使他能跑步超車。
而且……太多的裸露和挑逗！
放映影片的一半時間Steve都在忙着轉開視線和臉紅，結束開始滾動字幕時他幾乎感激涕零，抹掉額角的冷汗，Steve發覺自己後背濕透，T恤粘稠的緊貼後背。
不舒服的動動肩膀，他擡頭直直注視天花板，“JARVIS，那些媒體記者還在嗎？”
“是的，Rogers先生，如果您需要任何東西請給予指示，Stark大廈裏如果沒有我會下達特快訂單滿足您的所有要求。”
Steve扯了扯T恤下擺，簡短考慮幾秒鐘，“能給我找件替換衣服嗎？Tony的舊衣服就行，比較大碼的。”
“大廈裏有很多合乎您尺寸的服裝，Rogers先生。”
Steve相當驚訝，Bruce起身，“我想，你的衣服都在你的房間裏。”
“我、的、房間？”
Steve飽受驚吓像個牙牙學語的幼兒一樣重複。
Bruce好不容易忍住即将沖出喉嚨的噴笑，他咳嗽着清清喉嚨，“當然有你的房間，隊長，每個複仇者在Stark大廈都有自己的房間。”
他注意到Steve松口氣又有點失望的表情快速掠過，嘴唇上翹的弧度持續擴大，暗暗祈禱Tony原諒自己取代他獲得帶隊長去看房間的驚喜，畢竟，Tony已經提前被新聞媒體砸過來一個更大的驚喜。
希望Tony沒被砸成腦震蕩。
Steve原以為Tony準備的房間就像Stark大廈的風格，簡約，現代，高調，門扉自動打開，他踏進去立即難以控制的後退好幾步去确認這裏真是Stark大廈。
沉澱着整整七十年歲月的家具擺設鋪滿房間，與神盾局提供的複古式住處截然不同，Steve認出牆邊那張舊書桌熟悉到心髒刺痛的道道劃痕，緊靠搖搖晃晃還不肯散架的矮櫃。
他入伍前布魯克林那棟小小公寓裏的大部分老家具都在這裏。
沉默着，等待着，Steve只需伸手就能重拾一丁點他生命裏不再擁有的光陰。
“這可真是……”
他濃密睫毛輕快的顫動，瞳孔折射暖黃色光源化為流動的金色薄膜，垂落的眉尾和微微挑起的唇角讓Steve看起來那麽易碎。
“我沒想到Tony會這麽……”
Steve抿緊嘴唇。
“細心？體貼？雖然Tony有時候确實讓人恨不得打他一頓，但他是個好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