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一與二二
【喵嗚喵嗚:主播這個取名方式真的科學嗎,給爺笑吐了】
【新晉奶爸:求問幼崽長大後心裏陰影有多大哈哈哈哈哈哈】
【小露露:所以以後有了其他崽是直接叫三三,四四,五五……是嗎】
【一行白鷺:這還真是妙蛙種子進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然而西澤爾完全聽不出觀衆語氣中對他取名功力的嘲諷,反倒滿臉贊同:“對對對,怎麽樣,這名字好聽吧。”
全場觀衆先是“……”,緊接着爆發出了無比瘋狂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聲。
【是蘇菲啊:忽然覺得我家崽叫可可也不是很過分了,不該罵孩子爹敷衍的】
【煙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到隔壁鄰居不顧生命危險直接從陽臺翻過來打我】
【美麗的:笑到拍了對象大腿五分鐘】
在歡樂的氛圍中,西澤爾同觀衆們道了晚安,關閉直播。
緊接着,西澤爾将西二二放回嬰兒床,轉而柔聲對謝俞嵘道:“一一,你在地上躺過,得先給你洗個澡才能上床。”
謝俞嵘怔楞一下,整個崽都麻了。他雖然是爹的崽沒錯,但是現在他幼崽的身體裏裝着的可是成年人的靈魂,幫洗澡這種事對他而言還是太羞恥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試圖從西澤爾的懷抱裏掙脫,令他沒想到的是,西澤爾看着柔柔弱弱力氣卻是實打實的,摟着他腰背的手臂幾乎是分毫未動。
謝俞嵘:“嗚嗚嗚!”我偏不信這個邪!
西澤爾覺得幼崽是聽到要洗澡害怕了,故而換上越發溫柔的聲線哄他:“一一不怕,洗澡很舒服的啊,還可以和小鴨子一起玩——”
西澤爾說着,從一旁工藝粗糙的櫥窗裏取出一只黃楊木的木雕,這只木雕雕的雞不像雞鴨不像鴨,一看就是西澤爾本人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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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只木頭鴨,謝俞嵘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面,幼年時的自己坐在一個大木桶裏,水面上浮着一只木頭鴨,自己偶爾伸出手擺弄木頭鴨,更多的是側目去看蹲在木桶外的青年。
青年清秀的臉上帶着笑意,目光一瞬不轉地注視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唯一。
這只木頭鴨正是當年那一只。
西澤爾從未忘記過自己,甚至連當年自己玩的小鴨子都還用心保存着。
謝俞嵘眨眨眼,只覺得一股酸澀在心口化開,湧入四肢百骸。
在他呆滞的瞬間,西澤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木頭鴨塞進他懷裏,然後把謝俞嵘塞進木桶裏。
木桶裏散發着微微的草木香味,和西澤爾身上的味道很像,自然而隽永,桶裏的水溫也是調得恰到好處,謝俞嵘緩緩松開木頭鴨,心裏其實已經剛才那麽抗拒洗澡了。
但他仍不願承認,捏着木頭鴨按進水裏,久久不放,嘴裏嘀咕着:“嗷嗚嗷嗚嗷嗚。”我才沒有喜歡你給我洗澡,就是給你個面子嗷!
西澤爾一手輕柔托住他的後頸,一手擠出從清潔樹上結出的清潔果裏的汁液塗在他短短的頭發上,輕輕揉搓。
謝俞嵘不習慣這樣沒有安全感的姿勢,下意識回抱住西澤爾托着自己的手腕,腦袋自然地偏向西澤爾的那一側。
西澤爾沒想到新來的幼崽第一天就如此黏人,不免對抛棄他的父母心生不滿,這麽乖的幼崽,他們怎麽舍得讓他一只崽呆在嚴寒的天氣裏啊。
西澤爾這麽想着,對幼崽越發憐惜起來,動作愈發輕柔。
……
謝俞嵘已經很多年沒有像今天這樣舒适過,沒有公務,沒有生命在眼前消逝,有的只是讓人放松的草木香味。
不知不覺間,他在西澤爾舒适得如同按摩一般的揉搓過程中漸漸睡去。
“一一?”西澤爾輕輕叫了一聲,見幼崽沒有反應,便不忍心再喊,只能維持着被幼崽抱着一只胳膊的姿勢小心翼翼地将幼崽從木桶裏抱出來擦幹,一路抱進了自己的卧室。
他的山洞雖大,卻只有一張嬰兒床,現在已經被西二二睡了,不過等明天直播再做一張嬰兒床,也就夠了。
只是西一一今天就要和他擠擠了。
其實說擠有點誇張了,他的木床是按他龍形的尺寸做的,若是人形睡在上面簡直不知道有多寬闊。
西澤爾維持着之前被幼崽抓着手腕的姿勢艱難躺倒,将幼崽擺正,蓋上小毛毯,這才安心地閉上眼。
在他閉上眼的瞬間,身側的幼崽睜眼,在猶豫片刻後,慢吞吞往西澤爾身旁挪,最後整只崽躺在了西澤爾的臂彎裏,安然入睡。
次日早晨。
西澤爾從床上醒來,感覺自己的右胳膊酥麻難耐,側目一看,才發現自己怕壓到特地放遠了距離的幼崽不知何時睡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壓了一整宿,胳膊怎麽可能不麻。
他抱起幼崽将自己的胳膊抽出,連甩了好幾下才感到酸麻有所緩解。
這樣的動作自然躲不過謝俞嵘,他瞬間清醒過來,睜開眼眸。
西澤爾見他蘇醒,俯身親親他的臉頰:“一一醒啦,我去做早餐,你先在床上待一會好嗎?”
謝俞嵘被他一個早安吻弄得臉通紅,連要粘着西澤爾都忘了。
西澤爾見他沒有什麽拒絕的意思,抱起謝俞嵘放到了床的最中央,以免他到處攀爬從床上摔下來受傷。
但事實上西澤爾早已在床沿鋪了很多柔軟的棉花墊,即便是摔下來也不會怎麽樣。
作為一個成年人,謝俞嵘自然不會沒事找事亂爬,他用兩只肉胳膊支着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掃視屋內環境。
這屋內所有的一切都大的過了頭,而最為可疑的就是自己身下這張床,它足足有五六米那麽長,簡直像是給什麽巨型生物睡的。
但很快,謝俞嵘的注意力就不再被這張床束縛,開始思索起自己到底該怎麽變回成人形态。
他試探着呼喚夢貉,但夢貉自從進入山洞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哪怕是并未識別出語言這樣的套話。
謝俞嵘下意識去摸手腕上的終端,後知後覺想起到自己換衣服時把終端落在躍遷艦上了。
一個堂堂的聯邦首席上将突然失蹤,下落不明……謝俞嵘不敢想象這會導致剛穩定下來的局面發生什麽逆轉。
不行……必須先聯系上軍部的人。
雖然自己沒有終端,但是西澤爾那不是有嗎。
謝俞嵘很快就在腦內構思出了一套聯系軍部的方案。
半個小時後,西澤爾回到房間,打開衣櫃翻找起來,等他終于翻到自己給之前的男崽崽做的衣服時,卻發現這些太久沒穿的衣服都生了蟲,被咬的破碎不堪,根本沒法穿。
西澤爾嘆了口氣,轉而拿起西二二嫩粉色的小裙子舉到謝俞嵘面前:“一一,家裏沒有別的衣服。你先穿這個将就一下吧,等我空下來再給你做新的好嗎?”
謝俞嵘咽了咽口水:“…………”雖然我是幼崽,但我不是瞎子啊!
“嗚嗚嗚嗚!”謝俞嵘奮力掙紮。
他謝俞嵘寧願凍死,死外面,都不穿這條花裙子一秒!
西澤爾把小幼崽依賴自己的心理拿捏的死死地:“如果你聽話,今天晚上還可以睡我房間哦。”
和西澤爾睡一間房的誘惑實在太大,謝俞嵘根本無法抵禦,瞬間屈服,自覺擡高胳膊方便西澤爾給自己穿裙子。
裙子粉嫩嫩的,還殘留着還有西澤爾身上清新的草木氣味,穿上裙子的謝俞嵘忍不住埋頭在裙子裏深深吸了一大口。
嘿嘿,真香!
即便是穿着花裙子,也無法阻擋謝俞嵘的好心情,直到他被西澤爾抱到餐廳,看見了餐廳裏的西二二。
西二二已經在餐廳裏,也就是說……自己不是西澤爾的第一順位選擇!
謝俞嵘的臉上瞬間陰雲密布,偏西澤爾還渾然不覺地将抱着他坐到了西二二的對面。
西澤爾判斷謝俞嵘應該比西二二稍大一兩個月,便對他說:“我先喂二二妹妹吃,可以嗎?”
謝俞嵘心裏咯噔一下。
西二二真的排在自己前面!而且還是兩次!
謝俞嵘哪裏受得了這委屈,當即把嘴一撇,委委屈屈地把腦袋向後仰,緊緊貼在西澤爾的胸膛上。
西澤爾嘆了口氣:“好吧……那就一起吃。”
西澤爾知道西二二并不在乎誰先吃後吃,故而把第一口喂給了看起來更餓的謝俞嵘,謝俞嵘立刻叼住勺子,将上面的南瓜粥喝的幹幹淨淨。
然後擡起渾圓的下巴用挑釁的目光看向對面的西二二:“嗷嗚嗚嗚。”他果然還是更愛我!
也不知西二二是不是聽懂了謝俞嵘的幼崽語,她桃粉色的眼眸耷拉下來,朝西澤爾伸出兩只小短手,焦急地喊着:“趴趴,趴趴!”
西澤爾放下湯勺,忙将西二二抱起,轉而把謝俞嵘放進嬰兒椅,輕聲細語地哄着西二二。
而就在西澤爾背對謝俞嵘的瞬間,與謝俞嵘面對面的西二二忽然擡起頭,在西澤爾的懷裏對謝俞嵘吐了吐舌頭。
謝俞嵘:“……”
作者有話要說:
西二二:粉色嬌嫩,你如今幾歲了?
謝俞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