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占有欲
隔天起來之後喬修文只感覺到陣陣頭痛,心底罵了一句宿醉真的好痛苦,又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
不過,要是真的需要慶祝什麽,喝一點應該也沒什麽。
喬修文心底小小聲告訴自己。
不過他也忘記自己是怎麽回來的,只記得跟顧北一起靠在陽臺的雙人沙發上喝酒,喝着喝着他應該是醉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至于再之後的事情他就忘了,他喝醉從來不記得醉後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沒有做出什麽耍酒瘋的事情。
這樣想着,喬修文爬起來洗漱,打算洗漱完再到廚房去做點早餐吃。
結果等他到了廚房,卻看見顧北已經在那裏研究今天早餐要吃什麽了。
“起這麽早呀,昨晚你應該喝了蠻多酒的吧?”喬修文走過去,站在顧北身邊看他打算做什麽早餐,看自己有什麽好幫忙的。
可顧北卻在喬修文站到他身旁的瞬間脊背僵硬,整個人都仿佛僵住了,神色也有那麽一瞬間的不自然。
“嗯,習慣早起了。”顧北淡淡應了一句,專做拿東西的樣子轉過身去,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才回過頭來問喬修文還有什麽想吃的。
“這些就好了,再加也吃不下。”喬修文幫忙把早餐端出去,又進來洗了手才到餐桌上坐着。
顧北卻是在廚房等了一會,擡手按了按眉心,長出一口氣,強行壓下腦中不斷閃過的昨夜回憶,轉身走出廚房。
喬修文也沒問顧北怎麽等了一會才出來,只是小心翼翼地問起了昨天晚上,說:“我昨晚沒有發酒瘋吧?”
顧北本來在給自己盛粥,聽到這話手上動作一頓,垂眸看着粥碗裏浮動的米,說:“沒有。”
發酒瘋的是我……
顧北心裏暗暗念了這麽一句,壓下心底那怪異的悸動,強迫自己不去想昨夜自己發的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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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顧北的話,喬修文才放下心來。
給喬修文過完生日之後顧北就要回家去了,收拾上大學的行李其實還有些早,但顧家這樣的家庭在假期也有許多安排留給顧北,能空出這麽多時間讓他到B市來陪喬修文過生日已經是極限了。
送走顧北之後喬修文又回到了每天到醫院陪喬母的日子,偶爾還要應付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與絕不認錯的态度上門希望跟兒子緩和關系的喬父。
二人仿佛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可顧北還是陷在那夜的瘋狂當中走不出來。
其實也并不算瘋狂,只是接個吻而已。
但他們并不是那種可以随便接吻的關系,他和喬修文是朋友,沒有哪個朋友會這樣接吻,所以這在顧北看來瘋狂得沒邊了。
顧北覺得自己可能有些不對勁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沒有一個毫無多餘想法的男人會扣着同性好友的腰舔吻對方的嘴唇。
就算用醉酒當理由,顧北都覺得這不正常。
甚至在夜半醒來抽了一包煙之後,顧北仔細想了想,會不會醉酒之後的行為才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他對喬修文有欲望,有親吻對方的欲望。
這不是一個很好的信號,至少對現在的顧北來說并不是很好。
他得将這點欲望藏起來,不能讓喬修文發現。
他根本不知道喬修文是什麽想法,他還記得當初喬修文說過自己不是gay。
那喬修文哪天要是知道顧北吻了自己,會覺得惡心嗎?
顧北一時間陷入未知的恐慌當中,但更讓他感到難受的還是自己的失控。
無論是那夜失控的吻還是醒來之後對“喬修文是直男所以可能會因此感到惡心”這件事難以自控的恐慌。
他不喜歡失控,可他總是在關于喬修文的事情上難以控制自己。
顧北垂眸看着手機上倒映出來的自己,腦中忽的閃過一個念頭。
他想,換一種角度來說,這也說明了喬修文在他這兒是特殊的。
八月下旬的時候,喬修文在機場跟顧北碰面,二人一同到T大去報道。
他們兩個并不是一個專業,宿舍自然也分不到同一個地方去,但這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麽影響。
本來顧北是說在外邊租房,但喬修文想着還是先住一段時間宿舍跟同班同學熟悉一下再出去,顧北略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倒也沒有再提出去租房子的事情。
收拾好東西之後二人又去熟悉了T大的食堂,又熟悉了一下各個地方以免以後迷路,才回到各自的宿舍看看其他舍友來了沒有。
等到所有學生都來了學校之後,軍訓就這樣開始了。
T大的軍訓并不是簡單的隊列練習,花樣比高中那會的軍訓要多上許多。
喬修文身體雖然不太好,但也勉強算是堅持了過來。
軍訓結束那天,剛剛解散的喬修文穿着迷彩服去找顧北,剛好看到顧北身旁站了個長相清秀的男生,正腼腆地朝顧北笑。
喬修文眉頭微皺,腦中一瞬間出現了當初許海洋提過的“顧北恐同”這件事來,讓原本猶豫要不要上前打擾的喬修文忍不住走上前去,将順手買的水遞給了顧北。
顧北接過喬修文給的水,先仰頭喝了一口才一邊蓋上瓶蓋一邊對小心翼翼擡眼看自己的清秀男生說:“不加微信。”
這本來是不關喬修文的事,但他還是忍不住多看了那清秀男生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失落時心裏仿佛壓着的大石頭才終于消失。
這樣的心理很奇怪,但喬修文就是下意識将顧北當做是自己一個人的朋友,有人想要接近的時候會有些不太高興。
有人說三人行總有一個人會被冷落,喬修文覺得自己應該就是不想當被冷落的那一個,才會排斥其他人接近顧北。
而且顧北不是恐同嗎,這個清秀男生看起來就不像是沒有其他目的的樣子。
喬修文給自己找着理由,直到徹底說服自己。
沒能得到顧北的微信號,那個清秀男生也沒再糾纏,跟他們好好說了聲打擾了就轉身離開。
喬修文擡頭看了顧北一眼,剛好與低下頭看他的顧北對上視線。
說起來,剛剛顧北好像連看都沒有看那個人一眼。
這樣的小發現讓喬修文心底竟是多出那麽一些小小的開心。
顧北同樣感覺到了喬修文的情緒不同,但他能夠看得出來,喬修文并不是對他生出了什麽別樣的感情才這樣的。
喬修文會有這樣的情緒更多是因為從前顧北總跟他一塊兒,來了大學二人不在同一個專業,連宿舍都不在一塊兒,雙方身邊都多出許多人,這樣與高中的不同才讓喬修文生出恐慌來。
而這樣的恐慌,也滋生占有欲。
那樣的占有欲與當初顧北奇怪的欲望肯定是不一樣的。
前者更加純粹,不過是有了不同一時間不能适應罷了。
可後者卻是帶着欲念,如今顧北想起來仍舊會為那個吻生出幾分心頭悸動。
但顧北什麽都沒有說,更沒有提喬修文剛剛的情緒變化,只喊喬修文一塊兒去吃飯。
開學之後,因為課表時間的不同,二人多數時候都沒辦法湊到一塊兒去。
但喬修文習慣跟顧北在一塊兒,第一個月還是會想辦法湊出跟顧北同樣的時間一起吃飯。
他甚至在自己的課表标上了顧北的課和教室,看看有沒有哪個時候是可以跟顧北湊在一塊兒的。
這樣強行湊到一塊兒的行為一直持續了大半個月,在十一放假回家前,舍友無意間提起喬修文對高中同桌實在是有些黏過頭了。
原話是這樣的:“男女朋友都沒你倆黏。”
這樣的話之後,喬修文也反省了一下自己,想自己是不是太黏顧北了。
人家有自己的學習生活,喬修文也有自己的學習生活,偶爾有機會到一塊兒去就算了,把兩張課表弄一塊兒硬湊實在有些過分。
如此一想,喬修文在十一放假前那個星期時突然就不那麽黏人了。
這樣的改變惹得顧北十分不習慣,但礙于當初那個吻與心中怪異的感覺,他也沒敢主動去湊近,生怕生出更多的怪異情感來。
在喬修文是直男的情況下,這樣的異樣情感能不要就不要。
顧北還不想失去喬修文這個好友。
放假回家的路上顧北也沒問喬修文是不是躲着自己,只是跟喬修文說自己也跟他一起回B市去看望喬母。
喬修文沒有拒絕,應下之後就沒再說話。
到了B市之後二人到喬修文租的那個房子裏放了行李,稍微收拾收拾後才去看望喬母。
也許是算着這個時間學生肯定放假,喬修文和顧北看完喬母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又是遇見喬父。
看起來在外邊等了有一會,不知道是早算好大學生放假的時間猜他們會來,還是讓人守在這裏等他們來了就報信給他。
反正不管哪一種,都是來找喬修文麻煩的。
“修文,放假回家怎麽也不來看看爸爸呢?”喬父裝作跟喬修文父子情深的樣子,笑眯眯地過去慈愛地看着喬修文。
“你有什麽好看的,你又沒有被你的情人撞成植物人。”喬修文冷笑,說着這話直接繞過喬父打算離開醫院。
喬父被他這話嗆了一下,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十分精彩,又覺得自己這個當爹的被兒子這樣說實在丢臉,伸出手就要抓住喬修文的手臂,嘴裏邊還喊着:“爸爸不過就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你怎麽能這樣苛責爸爸!不就是遇見紅顏知己,跟她兩情相悅嗎,這有什麽錯?”
作者有話要說:
大學部分應該也很快
這本是小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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