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蛇怪
“所以說，戈德裏克……跑掉了？”薩拉查站在餅幹堆的頂端問狼矮人。他們經過半天的掃蕩覺得已經足夠就回到了帳篷邊，只是戈德裏克一直沒有出現。
“我想是的，大概實在太擠他受不了了吧。”狼矮人一邊往嘴裏塞各種甜點一邊說，餅幹渣子掉得滿地都是，已經有一窩勤快的小螞蟻在邊上守着了。
“可是如果他覺得城裏太擠，不是應該回這裏來嗎？”薩拉查回身戳了戳帳篷，“看上去他沒有回來過。”
“嗯……确實有點可疑啊。在那麽強大的人潮裏面脫身應該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可是他的氣味突然一下就消失了，就跟從來沒有存在過似的……”狼矮人吸了吸鼻子回憶起來，“可是我當時好像一點都沒覺得奇怪，現在回想起來也模模糊糊的。”
小惡魔捧着一個甜甜圈沉默不語。他想起了戈德裏克與伏地魔的那次戰鬥，兩個人最後莫名其妙的消失。
似乎有什麽東西就要破土而出。只差一點點，也許他就能想起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算啦！他不回來正好，我們把這些吃的全平分了吧！不給那個人類留了！”狼矮人大笑起來，往薩拉查臉上抹了點奶油。
“不行，留三分之一給他，你別想多吃。”薩拉查不甘示弱，抄起一個小蛋糕向狼矮人砸去，“哼，你的毛可比我難洗多了。”
夜幕降臨。
中心廣場上擠滿了人。雖然是黑夜，但魔法師們各種各樣的光球飄得到處都是，反而比白天還亮堂。人群中間還有參賽者拿着自己做的甜點四處推銷，不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高高的舞臺上——距離安妮夫人的出場還有多久呢？
狼矮人這回是打扮成一只寵物狗混進去的。為了遮蓋他的真實樣貌，薩拉查把各種甜餅串起來披在他身上，把他弄成了一只甜餅狗，走在路上常有人伸手去摸，這時的狼矮人就會回頭露出一個極其可笑的表情，然後趁路人大笑之際一溜煙跑掉。
他的兩只耳朵邊各被插了一支棒棒糖，薩拉查就坐在這兩支棒棒糖之間，像一位國王坐在他的坐騎上。小惡魔觀察着人群之間的縫隙，手握一根牙簽，指揮視力不大好的狼矮人快速溜走。
他們搶到了一個不錯的位置。狼矮人幸福地吸了吸鼻子：“哦，真是幸運！這個距離我一定可以把安妮夫人的小甜餅的味道聞得清清楚楚，也許我還能聞出安妮夫人昨天用的是什麽香皂~~”
“你也喜歡安妮夫人？”薩拉查問道。對于身邊帶着納吉尼的女人，薩拉查當然不會有好感，說不定……說不定這個安妮夫人，就是那個伏地魔變的——反正對于惡魔來說，他們什麽事幹不出來呢？
“我只聽說過她，但一直沒機會領教她的小甜餅的風采。我知道吃不着，不過我就是想聞聞氣味——能讓全布朗瘋狂的小甜餅，聞起來一定像天堂一樣吧。”狼矮人無比興奮地搖着尾巴。
如果那是一種魔法，恐怕你要失望了。薩拉查想。但他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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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安妮正在後臺的小屋子裏緊張到發抖。她從那盤小甜餅中拿出一片細細地品嘗，覺得确實是自己吃過最好吃的小甜餅了。可是她忠心的女仆艾麗卻有點憂心地問她：“夫人，是不是我采購的原料不對？為何您的甜餅聞上去和以前不一樣了呢？”
“因為我想試一試新做法。”安妮說。甜餅節，甜餅節……哦，會吸引無數外國人甚至非人類來參加的甜餅節，假如她的小甜餅出現一點問題……
納吉尼從她的腳上一直爬上她的肩頭，蛇信擦過她的耳廓，只有安妮能聽見的低沉的男聲從蛇口中吐出：“別擔心，安妮，惡魔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你要是不能成功，我的投資可就打水漂了。”
伏地魔戴着他那個慘綠色的面具，端着一盤小甜餅在他的小花園中亂晃。他今天心情很好，便用蛇語哼起了歌。
左眼是他的花園，右眼是納吉尼的視野，雖然這樣稍微有點晃眼容易頭暈——哦納吉尼，別這樣，我剛一放開控制你怎麽就往奇怪的地方鑽——從安妮的裙子下面爬出來！
他一下沒站穩，不小心摔進了自己的小池子裏，一盤小甜餅全喂了黑骨魚，面具也掉了。憤怒的伏地魔剛要從池子裏面站起來，卻突然在池底的泥中摸到了一個奇怪的突起。他低下頭去，挖開那塊地方，一條銀質的小蛇顯現出來。
今天果然是幸福的一天！伏地魔興奮了——這個小花園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故居，聽說這裏留着他偉大的先祖的寶藏！嗯，一定是用蛇語打開的！
“嘶……咳咳咳咳——”他太興奮了，忘了自己還在水裏，狠狠嗆了一大口水，一只不長眼的黑骨魚在搶食小甜餅的時候游得太快，“噗嗤”一下擠進了主人的口中。
這點小小的意外不能影響伏地魔的心情。他拍了拍手，池子裏的水就盡數消失，可憐的黑骨魚們死命地掙紮着跳來跳去，有幾條還跳到了吃人樹的附近。
“嘶——打開——”
銀色的小蛇扭動了一下，慢慢變大，像是突然活了過來。它的眼睛裏鑲着漂亮的綠寶石，一閃一閃地：“嘶——主人的後代——還有一個口令——還需要一個口令才能讓你通過——”
咦，還要一個口令？可是祖先大人并沒有什麽遺囑留下來啊……伏地魔糾結地想，不過想到自己那不靠譜的母親連祖傳的挂墜盒都拿出去賣，那麽其它東西被丢掉的可能性也很高啊……口令……口令……試一試吧！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錯誤嘶，你還可以嘗試四次。”
怎麽可以這樣！怎麽還有限制次數！祖先大人你要考慮一下後代沒拿到口令的可能性啊！
“薩拉查·斯萊特林？”
“錯誤嘶。三次。”
“偉大的薩拉查·斯萊特林！”
“兩次。”
“……世界第一的薩拉查·斯萊特林？”
“最後一次了嘶。”銀蛇的綠寶石眼睛裏已然露出了鄙視的神色。
“嘶？！最後一次啊等一等我想一下……”
“口令正确，請進。”蛇鞠了躬，讓出一道門。
“正确了？口令是最後一次？”伏地魔震驚地問道。
“不，口令是嘶。”蛇回答。
伏地魔不知道，這第二個口令是戈德裏克的傑作。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的祖先還住在這個小花園裏的時候，小戈德裏克經常拜訪，作為通曉一切動物語言的人，每次他說到“打開”這個詞，海爾波所住的密室的門就會打開，有時候明明他和薩拉查兩個聊得好好的，就因為不小心說到這個詞，海爾波就爬出來搗亂，令他十分郁悶。
“薩拉查，你給它換一個口令吧。”戈德裏克央求道。
“打開比較好記，不換。”
“那……那就改一點點，在打開後面加一個‘嘶’，反正我說話的時候不會帶着‘嘶’的。”
薩拉查其實挺喜歡看小戈德裏克被海爾波從後面撲住時炸毛地拔出玩具寶劍的樣子，不過小家夥閃亮亮的眼神也很可愛。他點了點頭。
戈德裏克高興地笑了起來。他坐到大惡魔身後玩起了他的頭發，打算找準時機再次偷襲薩拉查的尾巴和角。
“既然都是這麽簡單的口令，為什麽要設置兩個？”完全想不通的伏地魔進了幽暗的地道。這裏面的鬼火早已熄滅，伏地魔只得自己點起火來。
與此同時，安妮夫人端着她的小甜餅，在無數道魔法光線的照射下，優雅地登上了舞臺。國王坐在長長的餐桌的座首上，貴族們坐在他的兩側。
伏地魔走過一個拐角，差點被裏面的老鼠骨頭絆倒。這兒有相當一段時間沒人打理了，角落上有蜘蛛網，地上也到處是惡心的液體，不過又向走了一段之後伏地魔看到了一張巨大的蛇蛻。他感覺到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偉大的先祖留給他的是……
中心廣場上的人們議論紛紛，因為這一回安妮夫人的小甜餅沒有那種迷人的氣味。狼矮人努力地吸着鼻子，但他聞不出這和普通的小甜餅有什麽區別。不過僅僅是氣味并不能證明什麽，也許安妮夫人把所有驚喜都藏着呢。
伏地魔拾起那蛇蛻，稍稍閉了一下右眼，他确定這裏有過一條蛇怪——太美妙了，只是蛇怪被關在這兒這麽久，是否還活着實在是個問題。他像個初戀的小夥子那樣懷着無比忐忑的心情向密道的最裏處走去，然後他手上的鬼火照到了一個巨大的長長的生物。
國王拿起一塊小甜餅放進嘴裏，他一直是個公平公正的人，從不在吃的問題上說謊。氣味一般，味道……國王的臉上寫滿了失望，他說：“平淡無奇。”
伏地魔狂喜地大笑起來。他面前的巨蛇立起了身子嗅了嗅他的氣味，低下頭：“主人的後代……”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