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不想活啦!都什麽時候了還玩!把人給我放下來!”豆子便起袖子氣勢磅礴一步一腳印,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身形由高到矮,最後癱坐地上,聲音也弱了七分蟲叫似的飄出兩字
“老爺”
集權根本沒聽見豆子那仗義一吼,也沒注意到他跪坐在自己面前,全部思緒連同血液呼吸都在注目一個地方,嘴。
那位賤嘴仆人的舌頭真是了不得,不果攪動出幾句話,就把集權的感官通通吸引,更了不得的是雨而的救命恩人,未曾謀面就挑起集權的全部醋意。
他也想過這種情況,救雨而的人會不會使帥氣公子,會不會使閨秀小姐,會不會兩人同甘共苦,日久生情。集權深知雨而脾性,壞話不會講,壞事不會做,壞心眼更不會使,自認聰明賣弄口舌,除了會裝一無事處!他能确定雨而為了信念一定會回來,卻不能保證他的心意。所以說,那賤嘴仆人死的一點也不怨,集權本來就心煩猜測,想找不敢找,想見不能見,現如今他一句挑明
“老爺,我看到有人抱着雨而,很親近的樣子”
一錘定音,敲得集權渾身顫抖,一刀封喉,割的仆人随風搖晃。
集權生氣不可怕,總有氣消得時候,他憎恨也不可怕,不過是生是死的選擇,最具爆發力的要數那永遠填不滿的占有心,貪戀到一絲一毫都不舍得放過,身心這些不畢說,大到指甲小到毫毛,敢動他心愛之物分寸的人,死無葬身之地,太過便宜,完全不符合集權的審美态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王道,若是中間夾雜一些凄美愛情就更好不過。
握棍打鴛鴦,這種戲碼集權很愛按,光看不夠爽他還很想這麽做,可惜不能。
賭約是規定雨而三個月後毫發無傷的回來,救命恩人若是被整死,誰照顧她,沒人照顧傷勢又怎麽能好,不好又怎麽回來,思前想後得出的答案竟是集權最不想要的,他又礙于臉面不原親自去接,唯一的辦法就是放任不管,随他們自生自滅,可惡一條惡心的肥舌挑明了話頭,自我安慰都無法。
集權只覺得渾身筋脈鑽滿蟲蟻,咬得自己癢痛難忍,恨不得全身動起來飛奔出去才舒坦,然後抓住他猛踩一百遍才解氣!一百遍!
“老爺?”豆子見他面部表情愈發陰沉,眼神殺氣層層加厚,尖着嗓子輕聲問“您不是想犯病吧?”
衆仆人一聽犯病,立馬心有靈犀轉頭奔走,豆子還滿臉不解等他回答,集權斜眼打量一圈,随後将視線落入自己的雙手,勾唇自嘲
“若真如此該多好,順便消消火氣,啧,我就奇怪了,不想要的時候偏偏來,等想要了,它有偏偏不來,你說,是我賤還是他賤”
豆子面露難色,吱吱唔唔不知如何回答,集權歪頭托腮,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等了一會不見回答才出聲問道
“怎麽?這點分辨都沒有,還是你管家一職坐的太久太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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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深知躲不過,扭捏回道
“敢問老爺,您說的是那個它?是“它”還是“他”呀?”
“我問你”
“您問我..我也”豆子想破腦袋,終于擠出一句中肯言詞“不管那個都是老爺您的,當然全由您說了算”
“我說了算?!”集權冷哼一聲“現如今他都騎到我頭上去了!若是我說了算!為何為難的是我!”
豆子目瞪口呆看着集權猛然站立,不留一言從面前跨步而去,等他回過神來集權早走遠了,他趕忙起身追上,邊跑邊問
“老爺!老爺您去哪兒?”
“去哪?哼,當然是春柳院”集權停下腳步,回望豆子“依你所言,不管如何都是我說了算,既然不能取他性命,反言之也不能讓他好過!”
豆子一聽這話,腦袋如遭撞擊,更暈了
“您..您說的他到底是誰啊?”
“是誰不重要”集權輕笑出聲“重要的是他得罪了我!”
讓豆子為之郁悶的他,就是多澤多大倌人,他離了客站并沒有馬上回院,而是帶着一身酸臭毫無目的的走,大腦放空雙眼無神,一連撞到路人也不停下道歉,被撞得偏頭瞧瞧,見他是位俊俏公子倒不好意思找他麻煩,可見,一副好的皮相不竟讨人喜歡,放在一堆平平之輩當中也相當好人,多憂一眼瞧見他,一句話不說趕到他旁邊默默跟着。
多澤轉頭看看,不予理會自顧自走,兩人從街頭走到街尾,從街西走到街東,又胡亂繞過幾座小橋,拐到一處死胡同裏無路可走才停下。
多澤背靠牆岩曲腿坐下,多憂站在對面靜靜看他,天色已經漸黑,多澤的身形在對方眼裏開始變得模糊,多憂趕忙擠眼想适應黑暗看清多方,可越這樣做越是看不清楚,淚水充斥眼眶将焦距完全扭曲,多澤輕聞的聲音慢慢響起
“你不該出來找我,這是一錯,更不該跟着我,錯上加錯”
“我沒跟着你”多憂擡袖抹淚“我只是和你走相同的路罷了”
多澤聞言大聲笑道
“你是真瘋還是假傻?多倌人,若是真瘋麻煩您自己了斷莫要拖累別人,若是假傻,我勸你!別在自欺欺人!”
多澤起身用力推開他,多憂瘦弱的身體撞到牆面,明明聽到他忍痛的悶哼聲,可多澤照舊跟往常一樣,頭都不回。
27 錯傷 [本章字數:2788 最新更新時間:2013-10-25 21:02:15.0]
多澤并不讨厭多憂,反而有些怕他,怕他真的恒心不變死纏爛打,怕他自尋死路還心甘情願,當事實按照不想成真的預料發展時,多澤深知已無能為力去改變他,只能妥協似的改變自己。
說是改變,也不過在一副走肉裏加種性格罷了。
什麽見君賠笑媚生情,他裝的出來,床間嬌笑無聲斷,他做的出來,在來一個兇神惡煞狠心腸,這種雜碎小戲根本易如反掌。
人生仿若五彩戲臺,多澤就是位極好的戲子,什麽都演的來什麽都做的到,可美中不足的是他忘了自己,忘了本性,真真假假合為一體,到如今他已分不清何為真實何為虛構,只認的自己叫多澤是春柳院的小倌,是叉腿掙錢的男娼,為了高貴的銀票,為了日後的出府,連最初的反抗心裏都被麻木打消全無,只剩下一絲生存念頭支撐全部。
多澤為了活着而活着,為了繼續而繼續,得到的只能是迷惘加迷惘,相互矛盾,自虐循環,承受能力膨脹至極限,而後,多憂倌人就要遭到兩面夾擊的感覺,他在被發洩這方面确實幫了多澤不少,可惜都是有借無換的付出,就如這次,多憂被多澤的一臉哀愁擾的心神不寧,出府苦苦找尋至下午,見了面連一句感謝之言都未得到,肩部撞擊擦傷,回頭望去,多澤清瘦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當中,多憂沒有跟上去,只是微微低頭淡淡嘆息。
集權不聽豆子的說辭勸阻,決定獨身一人前往春柳院,去之前還舒舒服服的泡澡,出浴後又叫侍女拿來所有衣物供自己細心挑選,看了片刻才選定全身裝扮。
衣服是淺白色的上好絲綢,繡有十分雅致的竹葉花紋,輕裘緩帶,巧妙的烘托出集權高挑秀雅的身材,腰系玉帶,手持翠色折扇,整體顏色與頭上的羊脂玉簪交相輝映,如雲煙似的墨黑長發上半盤起,下邊則随意披散,尋常男子披頭散發總免不了幾分疏狂感覺,集權反而清雅至極,全無半分懶散之意,從頭到腳玉樹臨風,一表人才。
豆子見他如此打扮,原本提心吊膽的情緒瞬間平息了,一切勸阻之話不在出口反而目帶心光的羨慕觀賞,先前聽集權說要去春柳院,豆子腦中瞬間放映的場景就是:他撇嘴擠眉加瞪眼,揮一揮手帶走一票弟兄手持家夥去血拼,側過轉身潇灑回旋踢!把春柳院的朱紅大門踹開!
“把本大爺的人給我交出來!敢掖着藏着老子就斷了你們的種!”
幻想與現實反差巨大,集權沒有面目猙獰反而滿面喜悅的坐馬車出發了,豆子自告奮勇跟上去。
車廂搖搖晃晃把集權哼的小曲兒颠的扭扭曲曲,豆子在一旁不敢與他同坐,只能彎曲雙腿跪在軟鋪上,斜眼偷瞄集權還算和顏悅色,豆子咽咽口水坎坷問道
“老爺,您穿的這麽光鮮...”
“什麽都別問”
集權先發制人,豆子識相閉嘴。
到了春柳院,兩人緩慢步入廳中,立馬有識貨小柳笑臉迎上。嫩白玉手還沒搭到集權肩上就被一腳踹肚後仰飛出,飛天小柳表情痛苦姿勢優美,撞到屏風重摔地上,原本喧雜的西周立馬俨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