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宵夜和X液
四月的天氣正值春意盎然,白天不冷不熱,晚上暖風習習,這樣的天氣适合出游,只是在這快節奏的都市裏,出游這個詞對于顧西揚這種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工蟻族來說奢侈的很。
蛋糕店通常晚上十點左右關門,如果有隔天還沒賣完的蛋糕或甜品,顧西揚都會讓鄭爽和思思他們帶走,宋旭不喜歡吃甜食,所以他很少帶回家。
“鄭爽姐,這個南瓜派你要不要?還有紫薯松糕……”
“你想拿哪個就拿哪個,剩下的給我!”
“鄭爽姐你真好!”思思一邊快速裝甜品一邊抛來一個谄媚的笑容。
“鬼丫頭!對了,明天發薪水,你記得通知齊帆!”
“好滴!發錢的事兒他就是翹院長的課也會來!”
這時顧西揚已經把廚房收拾利落,明天的食材準備好,關燈出來了。
“我有事先走了,你們走的時候把門鎖好。”他順手提起角落裏的一個紙袋子,整理一下衣襟匆匆離開了。
“今天老板臉色不佳!”顧西揚前腳剛走,思思的定論就脫口而出。
“沒有吧。”
“怎麽沒有!平時他走的時候還對我噓寒問暖呢,今天看都沒看我!”
“你眼裏只有吃的哪還有老板!”鄭爽不由得眼神橫她。
“哪有……”
宋旭明天早上要出遠門,顧西揚原本答應他晚上早回去給他做一頓上等晚宴,但是忙了一天,這些瑣事又被他抛到九霄雲外了。
顧西揚的蛋糕店距離住的地方不遠,拐兩個街口就到了,這座城市地價貴,玩命兒似的工作了幾年依舊買不起房,只能租着住,即便是租也不能租好的,四十平左右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廳,他自己住尚且擁擠,何況還有一個宋旭。
說起宋旭顧西揚的心情不免又複雜起來,他和宋旭認識有七八年了,從大學的時候兩人雙雙出櫃就一發不可收拾,宋旭比他小兩歲,出了名的開朗外向好社交,跟顧西揚這種略顯沉默的性格反差有些大。
兩人當初勾搭成.奸也不過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宋旭當時是經管系大一新生,一向活躍的他剛進大學校門就像撤了缰繩的野馬,加入各種社團參加各種活動,沒幾個月就在學校的各種幫派裏混的風生水起。他們學校一直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學校裏的娛樂活動都要經過傳媒學院的手,不管是會場舞館禮堂展廳布置,還是節目排表主持策劃以及燈光和音效,總之和藝術沾點邊的學校都扔給傳媒學院。
當時宋旭參加的一個演唱比賽,賽場布置是顧西揚和另外一位師兄負責的,當然比賽活動舉辦很成功,成功了總要有個慶功會,慶功會上總要來點小酒。
所謂酒後亂.性,亂的不止是異性,還有可能是同性。
當時兩人都醉醺醺的,在廁所解決了第一次,然後又彼此默契的開了房,幹了N次。在此之前顧西揚從未跟任何男女有過肌膚之親,連最親密牽手都沒有。
從那之後沒多少天兩人就住到一起了,這個過程很短暫,短暫到顧西揚來不及考慮自己是否愛上這個滿是孩子氣的男人。
大學畢業後顧西揚在這座城市找了一份跟所學專業相符的工作,剛踏入社會的他充滿迷茫和不安,迷茫的是看不清自己的事業前途,不安的是看不清愛情的道路。
終究就是工作複雜多變,愛情之路長久遠。
顧西揚起初是做的設計,一幹就是四五年,這四五年他任勞任怨,也做出了不少成果,但是在這個複雜的社會,沒有關系沒有路子沒權沒錢在哪一行也不好混。面對老板的唯利是圖他忍氣吞聲,面對同事為了項目明争暗鬥他再三緘默,面對無理取鬧王子病公主病發揮到極致的客戶他賠笑陪吃陪玩就差陪睡。
四年下來他的假期少之又少,周末幾乎沒有,娛樂對他來說更是免談,工作量比服務行高出不知多少,拿到的薪資卻連他們的一半都不到,長此以往顧西揚變成了标準的工作狂,甚至為了這個宋旭不止一次跟他吵架,當然有一點值得驕傲,他的專業水平也越來越好。
如果你覺得能力變強工作就會稍微輕松一點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資本主義的本質是剝削和壓迫,是最大限度的榨取勞動成果,所以你的效率高你便做兩份活。
古有孟母刻字精忠報國,今有師兄良言相勸少壯不努力老大學設計。做設計的人要有一線的頭腦,三線的脾氣,金剛不倒的身體。
顧西揚有一線的頭腦卻沒有三線的脾氣和金剛不倒的身體。
所以這個行業他選擇退出。
有些工作終究不适合自己又何苦勉強。
跟顧西揚不同的是,宋旭這四年過的卻很潇灑。他天性不喜歡吃苦,堅持享樂主義。命運總是讓人覺得不公,一個好吃懶做的人往往比一個勤奮紮實的人幸福的多。
宋旭比顧西揚晚兩年畢業,他畢業之後又讀了研究生,雖說是在上學,但是他做的事基本和學習沒什麽關系,整日瞎混,狐朋狗友随手一招就是一大把,宋旭家裏不缺錢,所以他從來不出去打工,而且他住的吃的也大都是顧西揚的。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泡吧和旅游,幾乎把這些當成是人生志向。
如果他僅僅是這樣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也就算了,但是人的劣根性往往不止體現在一個方面。
宋旭背着顧西揚亂搞的次數已經十根手指都不足以數清,只是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有一個人,他一萬次的傷害你,你還會一萬零一次的原諒他。
是的,顧西揚每次都經不住宋旭坦誠的道歉和熱烈的眼神,仿佛那個時候一切過錯都已經不重要。就好比幾天之前,宋旭不過是玩了個3.P而已,當天晚上顧西揚就被宋旭的熱情攻城略地,陰雲蕩然無存。
顧西揚有時候都會懷疑,自己真的喜歡宋旭麽?還是在這渾濁的GAY圈裏他早已習慣了這種更加渾濁的交際關系。而所謂的愛不過是身體原始的本能所驅使……
大概是要下雨,今晚的風帶着一絲涼意,顧西揚埋頭走的很快,以至于轉彎的時候和迎面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不知是前人太雄壯,還是他的沖擊力太大,強烈碰撞之下他連連後退三步,連隐形眼鏡都掉到地上去了。
顧西揚眯着眼看了看,是個穿黑風衣的男人,“抱歉抱歉!”他連忙說了道歉就彎下腰找隐形眼鏡。夜晚的街道雖是霓虹閃耀,還是有很多黑漆漆的死角,他找了半天也沒找着。
當他洩氣的站直腰時發現剛才那個男人居然沒走,興趣盎然的站在旁邊看他摸眼鏡。
“你的隐形眼鏡已經滾進下水道裏,”他悠然回答。
顧西揚怔了怔,心裏竟然有點莫名的窩火,這個人有毛病。
他剛要離開,黑風衣的男人又開口,“你的東西掉了!”
一只修長又精美難辨性別的手伸過來,遞給他一個黑繩的挂墜,是個近似于圓形的珠子,被打磨的很圓潤,看不出質地。
這是姥姥留給他的,據說開過光可以保平安保一帆風順,顧西揚也不信這些,但圖個吉利,他就一直戴在身上,洗澡都懶得摘下來,宋旭還曾嘲笑過他一塊破石頭當個寶。
顧西揚立馬摸了摸脖子,果然掉了。這繩子結實的很,一般不會斷的。
他狐疑的接過來,“謝謝。”
“不客氣。”
男人對他詭谲一笑,轉身離開了。
顧西揚進家門的時候宋旭已經斜着身子橫在沙發上打游戲了,旁邊還有吃了一半的披薩。
“你怎麽才回來?”他目不斜視的抛出一句不滿的話。
“不好意思,忘記你明天出差了。”
“幸好我先吃了東西,要不然等你都等成幹屍了。”
“明天幾點?”
“八點的飛機,估計六點多就得出門。”
“那行,你先收拾行李,我給你做宵夜。”
宋旭立馬扔了手裏的PSP,沖到顧西揚身邊,手法娴熟的伸進他的衣服裏面,臉上露出壞笑,“別做宵夜了,做點別的吧。”
“你明天得早起,今晚就別折騰了。”
“那不行,爺我是第一次出公差,走之前你得讓我好好.爽.爽!”他一邊說一邊開始扒顧西揚的褲子。
“別鬧了!我還是去做宵夜吧!”
“宵夜哪比的上精.液好吃!”他不由分說把顧西揚的皮帶拉開,手直接伸到內褲裏面。
“……我還沒吃晚飯,就算你不吃我也得吃……唔……”經不住他的上下夾.攻,顧西揚的氣息有些不穩起來。
“急什麽,馬上就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