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民幣的芬芳

而就在這個時候,熱浪伴着窒悶的空氣襲過來,花寧敏感得一嗅,聞到了空氣裏馨香的味道,她被牽動得眉梢一喜,一下子忘記了自己現在到底應該幹嘛,順着味道直接三步兩步跨下階梯就往庭院的東邊去了。

陳以瞻眉頭登時一緊,提步馬上跟着她過去了,這次她跑得飛快,他跟在後面只看到她裙擺伴着長發飄揚,等停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她站在花架的邊上認真得看得又出了神。

陳以瞻看着眼前白色的小小的花朵一串一串得垂挂下來,鼻尖萦繞着馥郁雅致的清香,這應該是茉莉花吧。

他從來也沒有留意過庭院裏到底種了些什麽花草,今天他能認得這一排是茉莉花也全都得益于那首廣為流傳的歌曲了。

不過,她好像很喜歡。

陳以瞻看着眼前的人站在那裏,一聲不吭的,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是從她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得觸摸花瓣就應該可以斷定了,她很喜歡……

她應該也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庭院裏的風景吧……

她已經有好久沒有出過那扇大門了……

二十分鐘後,花寧坐在車後座上,左手邊坐的是他,她正襟危坐看着車窗外快速略過的城市霓虹,心裏頭顫得厲害。

啊!都怪剛才太興奮了,一個沒有控制住就拖拉得晚了。

幸好……幸好他沒有當場發飙。

花寧在心中暗暗慶幸剛剛自己回過神來驚慌轉身時看到背後站着的陳以瞻是在靜靜等她的樣子,而不是面目黑煞又猙獰的。

“以後你想出門的話,就可以出門。”

“啊?”花寧一下子愣住了,她猛地轉過頭看向他,朝他不可置信般得眨了眨眼睛,以為剛剛自己是幻聽了。

然後他在她的注視下再次開了金口:“不可以一個人出去,只要出去帶上保镖就可以。”

什麽!?

是真的!這個禽獸說自己以後可以出去了!

我天吶!

花寧盯着他整個人都已經驚喜呆愣住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做出來。

直到陳以瞻一挑眉:“怎麽了?”

花寧唰一下回了神,捂住胸口無比激動:“沒,沒什麽,就是覺得幸福來得太快,有點像龍卷風!”

這是她這兩天上網學到的新詞彙,感覺這個時候用在這個地方特別得合适,于是她幾乎脫口而出,一高興沖着陳以瞻感恩戴德得就說:“謝謝!”

而陳以瞻看着原本要上揚起來的嘴角,因為這兩個字一下子又僵住了,他看着她眉目深沉,星星點點又似無底深潭。

花寧看到了,一下子就歇了菜,安安分分得收聲,挨在車窗旁邊,開始實力裝啞巴。

一路上車子平穩前行,其間前面開車的司機小林看着後視鏡裏頭的起碼有二十幾次陳以瞻欲言又止的表情,背後的冷汗一層一層得冒。

這陳總平日裏雷厲風行的,哪裏有過這麽吞吞吐吐的時候,真是活見鬼了。

大約在四十分鐘以後,車子停了下來。

陳以瞻自己開門下車了,花寧從車窗裏望着眼前的老宅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才反應過來要自己下車,結果這個時候車門已經從外面拉開來了。

花寧看着陳以瞻紳士的樣子,提着顆小心髒從車上下來了。

“到了,我們來得晚,他們應該都到了。”

花寧一下子緊張起來,剛剛在車裏的時候她看着眼前氣派的西洋風格老宅就有點緊張了,現在被他這麽一說就更緊張了。

“別緊張,挽着我的手,照我之前跟你說的做就好。”他低沉的聲音又在耳側響了起來,不過這會兒卻奇跡般得讓花寧有了點鎮靜安撫情緒的作用。

她依言将手挽住他的,然後點頭:“恩。”

西洋風格的小洋樓,走進去之後還發現帶了個中式的小花園,座座假山還有雅致無比的小橋流水。

奶奶滴!

不用看光靠聞,她就能聞到一股人民幣的芬芳。

這麽老式但是有氣派的房子,一看就是有點年頭了。花寧雖然不喜歡下凡,但是對凡間的這些個歷史文化什麽的,從諸多電視劇中還是能看出點什麽來的。現在這裏是二十一世紀了,還能住這樣的房子,那特麽這陳家祖上就是個壕,妥妥地主階級達官貴人這是準沒跑了。

花寧豔羨啊,想她在仙界的時候就有個終極理想,那就是攢錢換套大房子住,她早八百年前就想換掉她百花林裏的那套年代久遠的小木屋了。

可奈何仙界掙錢不好掙啊,她那個死摳死摳的頂頭上司,對她的工作要求死多死多,但是工資就超少超少,別的仙女兒都羨慕她能在尊貴的仙界太子爺手底下幹活,殊不知這特麽尊貴的太子爺就是個壓榨勞動人民的萬惡資本貴族。

她一成花仙就稀裏糊塗入了他的編制下,伺候一千八百年,天天都是凄苦勞動力,拿着微薄的薪水,為了在五千歲以前住上嶄新的新房子,她就沒有辦法得找了個副業持續讓購房基金穩定快速增長。

奈何這個副業——賭博,它風險太大了,靠着獨有的賭運在賭桌上馳騁了近一千五百年之後,終于在籬落的那一場上輸了個精當光。

本來那嶄新的大房子地基都可以打好了,現在特麽連塊磚都沒落着了。

花寧這心理落差,大的呀!

現在看到這麽漂亮有味道的大房子之後,心裏頭這就更悲情了,不知不覺就嘆了口氣。

“在想什麽?”

“有錢真好。”花寧下意識随口就一答。

然後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鵝卵石路邊的假山上。

“呵呵……”現在除了幹笑,她根本想不出別的辦法。

所幸身邊這禽獸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做出點什麽讓她沒有辦法應付的反應,只是濃眉微微一蹙,花寧來不及慌張呢,這就已經穿過了花園到了廳堂了。

“大少爺,大少奶奶。”一個頭發半百卻體态剛正的老年人上前這麽問候他們兩個。

花寧正在被這舊社會的上流社會稱呼驚呆的時候,陳以瞻淡定得朝他一個颔首:“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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