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強撐着身子坐在鏡子面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月羅剎笑了,笑得那麽的諷刺,這一張與那個女人相似的臉,就是對她最大的諷刺。
擡手将自己那垂到腳裸的頭發拿起,漆黑的發絲光滑如絲綢一般,拿在手上無比的舒服,月羅剎輕輕的撫了許久,然後從梳妝盒中拿出一把剪刀,毫不猶豫的剪下去……
咔擦!清脆的聲音響起,一把青絲落地,那齊齊的刀口昭示着月羅剎的決絕。
從凳子上站起,依舊是一身雪白的衣服,但那一頭垂至腳裸的頭發現在只到腰際;月羅剎有多愛自己的頭發,從她能将自己的頭發留到這麽長就能看出來,而如今她卻狠心割下了自己的頭發,這一點楚連歌是絕對想不到的。
這個世界上見過她真面目而且還活着的恐怕沒有幾人,就算楚連歌想要找她,除了這些特別明顯的特征,他也無法找不到她了,如果他想要畫她的畫像的話,就會發現……他根本畫不出來!
經歷過太多的事情,她幾乎不相信任何人,銀羽是一個意外;而她跟楚連歌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她可沒有傻到留下可以威脅到自己的信息。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綠衣戰戰兢兢的端着一碗藥走進來:“王妃,喝藥了!”
月羅剎收回思緒擡眸,她用攝魂術篡改了綠衣的記憶,讓她忘記了不該記得的東西,可是似乎好像把握不純熟,她的記憶出現了混亂,變得這麽唯唯諾諾了:“把藥放那裏,出去吧!”
“是!”綠衣恭敬的放下,然後退了出去。
月羅剎無語,她很不喜歡這樣的人,早知道就不為了保險起見那麽做了!不過現在說也沒用了!
端起藥碗,濃濃的藥味鋪面而來,讓她忍不住皺眉,擡手就想倒掉,但是手微微一頓,最後還是屏住呼吸将藥喝了下去,而那惡心的味道差點将她弄吐了,要不是因為身上有傷,她真的不想喝。
試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感覺差不多了,這才開門走了出去,今天天色不錯,為整個王府鍍上了金色的光澤,也讓那些花草多了一絲生氣。
穿過一個走廊,不遠處有一處荷花池,現在已經有少數的荷花開放,看起來也是很不錯的,月羅剎走向荷花池中心的亭子,走過去才發現已經有人先到了。
月羅剎腳步微頓,随即自然的走向一邊面向荷花池,看着滿池的綠葉和那點點的粉色荷花。
許久,那人終于忍不住轉頭,聲音清冷有點僵硬:“舊傷複發是最難治的,我雖然能為你條理好,但是你還是得控制住自己,半年之內絕對不能動武,否則傷勢再次加重,我也無能為力!”
Advertisement
半年不能動武?月羅剎身子微微一頓,随即放松,聲音冷清卻不淩厲:“謝謝!”
莫情想要離去的身子頓住,最後還是僵硬的說了一聲:“這是我還你的!”話落便急匆匆的離去了。
月羅剎靜靜的看着荷花池,一個銀色的身影從亭子上面漂落下來,一下子撲到月羅剎的身邊将她攬住:“姐,那個人是誰啊?”
“邪醫莫情!”若不是看出了他的身份,她又怎麽會喝他給的藥。
“那個邪醫?”銀羽一驚:“他居然就是那個邪醫?”明顯有些不可思議,他總覺得醫術高明的應該就是那種留着胡子的老先生,沒想到這江湖傳聞的邪醫居然如此的年輕,打死他也不願意承認莫情他其實長得很好看。
“不然你以為邪醫該是什麽樣子?”月羅剎好笑的看着他的反應。
“姐姐!”銀羽知道月羅剎看出了他的想法,不滿的嘟嘴,然後抱着月羅剎撒嬌。
“好了!你不是去辦我交代的事情了麽?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姐姐可記得紅九娘?”銀羽轉頭看向月羅剎問道,看到月羅剎近在咫尺的容顏,頓時笑得無比的燦爛;如果讓日月谷的人看見他們的冷漠無情的少主這個樣子,肯定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少主什麽時候回笑了?
“那個易容術極為厲害的九娘?”月羅剎微微有些印象。
“就是她,九娘的易容術天下獨絕,至今沒人能識破,她雖然是我父親的手下,但是卻很疼我,這次的事情我請她出手,一定會萬無一失,姐姐就放心吧!我還派人放了誤導的消息給了那些暗探,可以迷惑他們,雖然有些漏洞,但是楚連歌看到‘屍體’自然沒有那麽多心思去處理這些消息,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他沒想過可以永遠瞞過那個腹黑的人,但是只要拖延時間就好了。
“嗯,你做的不錯!”月羅剎沒想到銀羽能把她的心思猜得這麽清楚,連她沒有吩咐的都做到了。
“呵呵!”得到月羅剎的肯定,銀羽自然開心,仰頭輕笑,卻突然發現月羅剎的頭發短了一截,剛剛想要問,卻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一痛,攬住她的手卻更加的收緊了,聲音堅定:“姐姐,以後我會保護你!”以後,定不會再讓任何一個人對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