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血

周日,古年的家裏有事。

吃完早餐,古年說:“如果無聊,趙萱在離水。”

“待會兒我去找她。”安音點了點頭。

安音不想開車,于是劉世平送她去了離水。

本來,她打算回藍音帶邱茵出去逛街的。但那孩子明天有考試,她不打算讓她分心。

所以,去找趙萱玩。

到了離水,來到二層的電玩城。

趙萱在PK跳舞機。

音樂是動感的七年的愛。

透過幽暗的閃爍燈光,安音感覺到,趙萱的臉上似乎有淚。

趙萱跳得十分帥氣,付修輸。

一曲完畢,趙萱笑了笑,她拉了拉安音:“音,你上。”

安音走上跳舞毯,轉頭笑着說:“姐姐,跳完我們去逛街。”

趙萱笑着點頭:“好。付修今天求虐,你成全他。”

安音點了一曲CNBLUE的動感音樂。

“你很擅長這首歌?”付修問,他都有些怕她了。

“只是想聽。三年沒玩跳舞機了。”安音回答,“開始吧。”

音樂響起。

安音的腳步輕盈敏捷,精準快速。

簡潔的黑色連衣裙,米白色的高跟鞋襯着纖細雪白的腳踝。

舞動時候的安音一甩平時的安靜沉寂,靈動且充滿了野性美。她美麗的臉龐挂着淺淺的微笑。

一旁的男生都看呆了眼。

安音完勝。

“你七十萬,我四十萬,真是在虐我啊。”付修頂着一副苦瓜臉,“小助理,你什麽都比我強啊。确定嗎?損我呢。”

“付修今天敗給了兩個女人。哈哈哈……”林海狂笑。

“理解他吧。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張信也在一旁笑道。

“煩死!你們!”付修抓狂。

“好啦。我們安音一直很厲害的。”趙萱拉上安音,“親愛的,我們走吧。”

“BYE-”安音向他們揮了揮手。

趙萱的車上,安音問:“姐姐,為什麽就你一個人?周末。”

“他家裏有事。”

“怎麽了。”安音覺得,有問題。

趙萱不瞞她:“他父母為他安排了一個未婚妻,他不依,被他父親關禁閉了。”

安音理解了,趙萱是孤兒,江家也算有權有勢,似乎名門總是喜歡講究門當戶對。

“你們一定都很難過。”安音說,“葉大哥是沒辦法吧,姐姐你,也無可奈何是麽。”

“他母親身體不好。”趙萱鼻頭酸澀。

“姐姐,你,也別太難過,這事,還沒完全定下來,還有希望的。”安音安慰。

趙萱笑了笑:“傻丫頭。”

她愛他。婚姻無所謂。

他也愛她。

她知道。

所以就算不能在一起。

也沒事。

只是難過。

她們買了很多很多的衣服。

女人逛街,就是如此。何況,是有錢的女人。

最後,她們來到一家珠寶店。

安音看中了一對十字架耳墜。

已經很久沒有戴耳飾了。趙萱讓她試戴。

這是姜氏旗下的珠寶店,正巧,姜毅今天來這裏為一位女性朋友挑生日禮物。

當他進門看到戴上十字架耳墜的安音時,不禁呆站了很久。

很久沒有見面了。

安音,更美了。

鉑金耳墜襯得她的耳朵更加精致白皙,高貴可人,肌膚本就如白玉雕琢,甚是迷人。

“好久不見。”他紳士地打招呼。

安音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淡漠地對服務小姐說:“包起來。”她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她會想殺人。

“好的。三千七百。請您到這邊付款。請問,刷卡還是現金?”服務小姐微笑到底。

“刷卡。”安音拿出信用卡。故意忽視他。

“我來。”姜毅風度地掏出金卡。

“不用。”開玩笑,我怎麽會用你的錢?她冷笑。

“就這麽排斥我麽?”姜毅笑道。

服務小姐看出安音的冷淡,收下了她的卡。

安音取走耳墜和卡,便和趙萱一起離開:“姐姐,走吧。”她想盡快離開。

“那是姜毅?”趙萱問。

“嗯。”她不想說太多。

趙萱不再問,大致了解。

她們走向私人停車場,途中要路過一條比較偏僻的小街道。

白天還好,只是清寂。

但天已黑,不禁顯得有些幽森。

街道轉彎處,突然傳來一聲“趙萱”,是女聲。

安音和趙萱停下腳步。

來者不善。

一個穿粉色小洋裝的年輕女孩出現在她們面前。

“袁曉露。”趙萱認得。

趙萱示意安音:“江葉的那位,所謂的‘未婚妻’。”

“有何貴幹。”趙萱冷冷地問。

“教訓你。”

這女孩擁有乖巧洋娃娃般的純情外貌。

但她們都輕易看出了她內心的陰異。

“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趙萱冷笑。

“就憑我是他未婚妻。”女孩蠻橫地說,“都是你!他根本就不肯娶我。他說,他只愛你一個,只要你一個,就算娶我,日後也不會碰我一下——”

趙萱沒有說話。

“你為什麽還要纏着他?你有什麽資格再纏着他?伯母都被你氣得差點喪命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有沒有良心?明明就配不上,還死抓着人家不肯放!我當然要教訓你!”

趙萱的心抽搐了一下。

不是誰配不上誰的問題。

而是愛卻無法在一起的問題。

他母親又被氣得犯病了麽。

他為她都成了不孝子了。

她還有什麽好再強求的。

他已經盡力了,而且,他依舊只愛她一個。

這就足夠了。

趙萱露出了一個苦澀的微笑。

見趙萱不說話,袁曉露以為趙萱怕了。

她恨趙萱,這個高挑漂亮的女人,只要她在,江葉永遠都只會把自己當小妹妹。

她讨厭江葉總以為她什麽都不懂,總把她當小女孩。

“無所謂,我知道他愛我,就足夠了。”趙萱拉着安音向前走去繞過袁曉露,“你讓開。”

“站住!”袁曉露叫道,“我有說放你走嗎?”

趙萱輕蔑地勾了勾嘴角:“你能怎樣。”

“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你就一沒人問的孤兒。江葉被他父親關禁閉了,我也不擔心他會知道什麽。就算他知道你出事,你可以告狀,但我會極力否認,沒憑沒據的,他一定會相信我,因為我那麽乖。”袁曉露自信地挑釁着。

安音淺淺地一笑:“你也知道你很會裝。”她讀得懂這種女人,外表無害,卻工于心計。

“你哪個,別多管閑事。”袁曉露冷哼。

袁曉露打了個響指,冒出四個男人。

“你們幫我好好教訓這個無恥的女人。最好,可以毀了她那張臉。”

她就不信,要是趙萱的美貌沒了,江葉還會要她。

安音和趙萱都知道,逃不是那麽容易的。

這個停車場是私人的,雖然不只是她們能用,但這種限制級的停車場,停車的人不會有多少。

今天,她們停車的時候,只看到一輛深色蘭博基尼,看來,沒什麽人會路過這裏幫她們忙的。

趙萱不想求救,她不想把事情鬧大,會給江葉帶來很大的壓力。

安音其實可以打電話給古年,但他家裏有事,會忙到很晚,她也不想麻煩她。

袁曉露朝她們擺擺手:“我不奉陪了,還有聚餐呢。”

她潇灑地轉身:“你們四個不要心軟哦。”

“知道了。”

安音看了看趙萱:“姐姐,那女人腦子不好。”她難道不懂,不是自己的,永遠不會真正是自己的。

趙萱點了點頭:“安音,你先走。”

“說笑,姐姐。”安音怎麽會走。她才不會不講義氣。

“袁曉露那女人太小看我們了。江葉一定沒跟她說過,我會打架。”

“丫頭,你讓開。我們的目标是她,你別礙事。”一個壯實的男人對安音喊道。

“她是我姐姐。”安音冷冷地回答。

“少和她們啰嗦了,阿明,一起幹了。”

他們一起圍了上來。

安音靈活地躲過一個男人的攻擊,同時一腳狠狠踢向那男人的小腿骨,那男人踉跄了一下,随即火冒三丈。

“媽的,別怪我不客氣。”男人罵道。

趙萱從來就不怕這些小混混,她一對三,不輕松,但也不吃力。

安音這邊也還能承受。她身手輕巧靈氣,那男人根本就鉗制不住安音。

最後,她狠狠地踢了那男人命根子一腳,他哀叫一聲便摔倒在地。随即,安音用力地踢向他的小腿骨,“咔嚓”,斷了。

很好,他站不起來了。

安音滿意地勾了勾嘴角,立刻去幫趙萱。

畢竟對手是三個壯實高大的男人。

打着打着,趙萱受了點傷。手肘處明顯被擦傷。

突然,一個男人猛地抽出一把刀:“老子不介意讓你毀容。”

“陰險。”趙萱唾棄。

但對方有了刀,趙萱不免要更加小心些。

安音攔下了持刀的那個人:“這邊。”

“多管閑事。”混混看了看受傷倒地的同伴,“不知好歹。”

說罷便出拳擊向安音。

安音輕松躲過,不客氣地反擊。

趙萱那邊打倒了一個,還剩一個。

二對二。

趙萱那邊的混混竟也抽出一把刀,膽子真不小,敢玩大的。

趙萱冷笑:“我還沒打算殺人。”

“你他媽的能殺了我?”

那混混怒罵。

趙萱不和他廢話,幾個回合過後,她奪下了他的刀,狠狠地砍向了他的手臂。

“混蛋女人!”

混混大罵。

安音這邊不大樂觀,這男人蠻力兇狠,安音雖然還能招架,但因為要防着他的刀,畢竟她氣力有限。

她沒有武器,處于弱勢。

趙萱将刀扔給了安音:“接着。”

安音接過刀,一個掃堂腿,并用力将刀紮向那男人的腿。

他一個踉跄跌倒在地,但出于本能反擊,他用刀狠狠地刺向了安音的手臂,安音沒能完全躲開,臂膀瞬間傳來一陣猛烈的刺痛。

趙萱那邊也解決了。

她冷冷地說:“你們回去後告訴袁曉露,不要乖乖女不做當瘋子。”

她拉住安音快步奔向停車場。上車後極速飙回離水。

古年在離水等安音。準備接她回家。

電梯裏,安音看到趙萱的白襯衫上沾了很多血跡,不過,仔細分辨,不是趙萱的。

看來姐姐沒受什麽傷。

那就好。

趙萱突然驚呼:“該死,安音你受傷了!”

安音看向自己的左臂,果然,一道大致八厘米長的深深傷口,不停地留着鮮血,刺骨鑽心的疼,已有些許深紅色血液在周邊凝固。她又多久沒受傷了,她突然看着自己的傷口微笑起來。

趙萱拉着安音快速走出電梯,正好看到古年坐在酒吧中央的沙發上。

古年淡淡地問:“回來了。”

“老大,快帶安音去包紮傷口!”趙萱着急地喊道。

古年快速放下茶杯,大步走向安音,看到了她緊皺的眉頭和左臂深深流血的傷口,不禁呼吸一窒,心一凜。

“誰傷的?”古年的聲音冷入骨髓。

“我……我,明天再向您解釋……對不起……”趙萱頓道,她 ,沒有想好要不要說這件事。

古年冷冽的目光掃過趙萱苦澀的臉。

沒再說話。

拉着安音離開:“回家。”

安音任他拉着,沒有思緒。

回到白淺,古年帶安音來到他的卧室,已有一個眉目清秀的男孩拿着醫藥箱安靜地等待着。

“白,為她處理傷口。”

叫“白”的男孩細心地為安音清理着傷口,縫針,包紮。

安音忍着痛,蹙着眉,咬着牙,抿着唇,倔強的小臉逞強得讓人心疼。

古年一直坐在床邊看她,面無表情。

她知道,他在不高興。相處那麽久,她可以輕易通過他面無表情的表情讀出他的情緒。

古年的眸子,冬日的深潭。

就似浸在深潭裏,他的寒冷直沖着她的感官。

他生氣了。

“你在生氣?”安音開口。

他沒有表情的俊顏,她看着發寒。她不希望他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

他良久才開口:“你只要一個電話過來,我完全來得及護你。”

“不想麻煩你。”安音如實回答。她有什麽立場去麻煩他?她不是他的誰,她有自知之明。

“安音。你必須接受我的保護。”他口氣強硬。

“我,自己會保護自己。”她忍着疼,倔強地說。她怎麽會認輸。

古年起身走向安音,抓住她受傷的左臂猛地向上一擡,拉扯到了傷口,安音終于吃痛地叫出聲:“啊——”

“這就是你自己保護自己的成果?”古年冷聲。

安音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古年,心裏不禁有點驚慌。

莫白沒有說話,他拉過安音的左臂繼續為她處理傷口。

古年是故意弄痛她的。

“你如果一心要為他報仇,在此之前,就乖乖地接受我的保護。否則,你現在就給我回去,遠離我。”

古年說話的口氣十分兇狠。

安音低頭凝視着地板,不說話。

古年,你何苦那麽保護我?

笨蛋。

你對于為來說,只是複仇的工具,僅此而已。

你需要對一個把你當成工具的人那麽關心麽。

真是傻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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