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紅繡鞋
沈惑把自己的疑惑告訴陰九玄。
陰九玄眼神有些複雜地看着眼前的小青年。
“張珂為龍虎山前任掌門，他能以身鎮壓鬼城邪祟，功德圓滿，現如今正擔任城隍一職位。”
沈惑眼睛一亮，“城隍爺，感情我師父還沒有去投胎啊，那我是不是有問題就可以去找他。”
陰九玄那一聲“是”在喉嚨滾了兩圈，沒有說出口。
就好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的不爽感。
“城隍每天工作量很多，我教你足夠了。”
沈惑心裏咯噔一下，他似乎有些太過于得意忘形，忘記這位主才是現在教他的人，自己還在他面前表現得這麽高興。
要是換做是自己，想想也也會不高興的。
沈惑連忙把天師授印揣進兜裏，哄着面前的大佬。
“當然，你現在才是我正牌的師父，老道士頂多算個挂名的！”沈惑眼珠一轉，連忙轉移話題問道：“陰……阿九你餓嗎？要不要我給你做飯？哦對了，忘記你可能不吃飯，那吃香蠟嗎？”
“你，叫我什麽？”
“額，不可以叫阿九嗎？那要不叫九九？軒軒？”
陰九玄：“……”
陰九玄打斷他嗡嗡的聲音，跳過這個話題道：“你會做飯？”
“是啊，你能吃嗎？要不要我給你展示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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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九玄看了眼他的手，手上的傷已經恢複差不多，能看見手心有一條粉嫩嫩的傷口。
沈惑察覺陰九玄在打量自己的手，以為他不相信自己，便撸起袖子。
“你這是什麽眼神，不要小瞧我。還沒進演藝圈，我可是去學過廚師，拿過廚師将的！”
沈惑說着，走進了廚房，開始做飯。
他沒有發覺自己，特別像只求偶的展示自己美麗羽毛的花孔雀。
陰九玄重新坐在沙發上，聽到小青年的絮叨，也不覺得煩悶，反而覺得這樣的充滿市井的生活，挺好。
他竟然開始有些期待，以後和小青年待在一起的日子。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外門多了一股陰氣。
陰九玄眼神閃過一絲危險，盯着出現在房間裏面的女人。
楊依依剛進來就感覺一股滅頂的強大力量，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她身上的怨氣險些暴走。
陰九玄揮手，楊依依身上怨氣跟老鼠看見貓似的，瑟瑟發抖瞬速收斂。
“您……”
陰九玄一個眼神，就讓楊依依的聲音哽在喉嚨。
“楊依依，XXX年死，枉死之人，說！為什麽要跟着沈惑？”
這時，楊依依才發現自己可以說話。
她連忙解釋道：“回大人，小女只是想報答，沈惑小恩公的救命之恩，才一直跟在他身邊保護他，直到他完全不需要我保護為止。”
“你本怨鬼，身上的怨氣長期侵入普通人，會影響其壽命。量你沒有說謊，特允你護其三年，三年期限，必須回到地府。”
楊依依一臉高興，“多謝大人。”
“我身份……”
“大人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會跟小恩公透露半個字！”楊依依連忙道。
陰九玄才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等楊依依離開後，陰九玄才撤去圍繞房間裏面的陰氣。
沈惑端着飯菜走出來，看了一眼客廳。
“奇怪，我剛才怎麽聽到依依姐的聲音了？”
他心中有些疑惑，不過看着正經坐在沙發上的陰九玄，心中恍然大悟。
楊依依是怨鬼，而陰九玄是陰差。
兩者實力懸殊太大，肯定是楊依依發現了陰差存在，連忙逃了。
沈惑想到這裏，心裏松口氣，反正不要撞上最好。
“來嘗嘗我做菜。”
沈惑做了三個菜，西紅柿炒雞蛋，蒜泥白肉，還有一個紫菜湯。
看起來有些簡單，他還擔心陰九玄不吃呢。
不過，事實證明，他想錯了。
陰九玄不僅吃了，還吃了兩碗白米飯，食量是他的兩倍。
“怎麽樣，好吃吧？”
沈惑擠擠眼，笑着說。
陰九玄面色如常，“尚可。”
沈惑忍不住偷笑，看來自己的功力沒有減退。
“這樣吧，你教我本事，我就給你做飯如何？”
陰九玄點頭，算是答應沈惑這個要求。
沈惑在心裏面暗暗給自己比個耶。
“那一般你什麽時候會來教我？”
陰九玄思考一會兒說道：“晚上七點。”
“好咧！”
吃了飯，陰九玄離開了。
等他回到酆都後，發現早在大殿等候的楚江王。
“哇，老板，你竟然也會曠工？！”
忽然，他聞到陰九玄身上一股人間煙火味道，愣在原地。
“老板，你……？”
陰九玄看着楚江王，“最近餓鬼道那邊審判的人手不夠，你去幫忙。”
楚江王一臉懵逼，“可是老板，我手裏的還有好幾個項目等我去安排呢？”
“是嗎，我看你挺閑，應該也不差這點，記得去的時候，帶着南裏城隍一起去。”
楚江王不僅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還為南裏城隍默哀半秒。
原本南裏城隍新官上任，前任城隍撂下的擔子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還要加班，太可憐了
“怎麽，覺得我安排還不夠？”
“不不，夠了，我這就去安排！”
楚江王一溜煙跑了。
大殿中恢複了安靜。
只剩下一個男人端坐在宮殿位置上，批改堆積如山的冊子。
——
等陰九玄離開很長一段時間，楊依依才探頭探腦的出現在窗戶邊上。
剛洗完澡出來的沈惑，差點沒被吓出心髒病來。
他捂住自己的心髒，對窗外的楊依依說道：“依依姐，你能走大門嗎？再來幾次，指不定那天我就被吓死了。”
楊依依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不是習慣了嘛，下次我一定改，你的伴侶不在嗎？”
“之前依依姐你是不是跟他撞到了？他沒有對你動手吧？”
楊依依搖搖頭，“沒事，你也知道，我們怨鬼就怕他們下面當差的，不過他沒有想要為難我的意思，我便趁機溜了。”
“那就好，對了，依依姐你剛才去追李歌，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阿九說了，他身上有人命，活不了多久。”
楊依依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
“我跟蹤李歌去了他家，發現他家裏供着一個佛像。不過那東西看上去不是好佛，面部猙獰，身上帶着很多鬼骷髅，肚子特別大。而且李歌身上的确有怨鬼的标記，但到了他自己的家後，那股怨氣，就被那個佛像吸幹淨。”
“那佛像這麽詭異肯定不是正經佛像，對了，它攻擊你沒？”
“我在外面，并沒有受到佛像攻擊，它的能量，好像只有在房間裏面才有那種效果。如果距離稍微遠一點，就會失效。
那只怨鬼沒有弄死李歌，好像是他是身上佩戴着某種保命符，這也是怨鬼一直在他身上打标記的原因。”
沈惑思考一會兒後，“那能不能想辦法，讓那只怨鬼出現，問問它，為什麽跟着李歌。”
楊依依想了想，說道：“這幾天我去跟着李歌，如果發現那只怨鬼，我想辦法把它帶回來。”
“帶不回來也沒關系，只要他能說它跟着李歌的原因就行。如果李歌身上真背着人命，就一定會留下證據，我可不想讓他這麽容易就死了。”
至少，得讓他死前，體驗體驗被人嫌棄的滋味。
楊依依本就是報答沈惑才跟着他，折磨一個人算什麽。如果沈惑願意，她有一百種方式殺死李歌。
“這幾天辛苦依依姐了。”
他從小房間裏面拿出幾根香蠟給楊依依，“我問了香蠟店的婆婆，這是五香味。你喜歡吃什麽味道？”
“香辣味吧，我還是人的時候，特別喜歡吃火鍋。可惜現在吃進嘴裏如嚼蠟似的，太可惜了。”
“回頭我問問婆婆可不可以做火鍋味道，我想老婆婆的手藝了得，應該可以做出來。”
楊依依笑道：“謝謝。”
“這麽客氣就見外了，對了，我想把你的酒店弄成民宿，等王導給我發工資後，我先把牆面粉刷了。”
因為恐怖真人秀火起來之後，很多網友想去鬼城。
只要山裏的屍骨挖得差不多了，公路開放後，那裏應該會有很多人去玩，正好自己的民宿也弄好了。
楊依依笑道：“随你怎麽弄，你高興就好。”
兩人談完後，楊依依帶着香蠟離開。
沈惑拿出之前陰九玄給自己帶來的書籍，努力啃生僻字。
剛開始他認為不就背誦下來嘛，容易得很，直到，自己打開來一看，全是文言文！一個腦袋兩個大，難受！
沒想到自己畢業後，還要背誦文言文，太痛苦了！
痛苦歸痛苦，沈惑一點點背誦，發現其中大有乾坤。
放在桌子上的天師授印，裏面的小龍聽到自己的聲音，游動的速度十分明顯。
沈惑來了興趣，對着天師授印讀文言文。
每讀一句，小龍就興奮地挪動半寸。
沈惑抽抽嘴角，心道：啧啧，沒想到這年頭，連天玉也是個好學寶寶，太卷了！
——
這幾天，沈惑一直在看書，那都沒去，連沖浪的時間都沒有。
正當沈惑正躺在床上艱難啃文言文的時候，而消失了幾天的的楊依依突然穿牆進來。
“找到了，那個一直跟在李歌把身邊的怨鬼找到了。”
沈惑立馬抛開手中的書，連忙跳下床，問道：“那鬼在哪？”
楊依依的紅綢輕輕一卷，直接把怨氣滔天的怨鬼帶到了沈惑面前。
怨鬼的一張臉全是血肉翻卷，面目猙獰，雙眼通紅。
“你們是那畜生找來的幫手嗎？真不怕遭報應嗎！”
沈惑：“……不是小姐姐，我們還什麽都沒問呢，這麽快斷章取義不好吧？”
眼前的怨鬼，雖然被濃厚的怨氣遮住，但是依稀能看見面容，是個長得很好看的長發女生。
楊依依見狀，直接扇了她兩巴掌，怨鬼身上的怨氣少很多，猩紅的眼睛漸漸恢複清明。
但依舊很戒備沈惑，她警惕問道：“你，真不是來幫那畜生的？”
沈惑搖搖頭，道：“相反，我想弄他，他讓我負債千萬，不弄他，難消我是心頭之恨。”
女子身上怨氣慢慢較少，像個普通鬼魂在房間飄着。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裙子，長得清秀，一雙杏眼水潤潤的，非常卡哇伊的長相，很符合當代年輕人們的審美。
“小姐姐，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尤莉。”
沈惑坐在沙發上，示意她也坐。
“能不能詳細說說，你為什麽跟着李歌？”
尤莉的臉瞬間變得猙獰。
楊依依見狀，伸手抓住尤莉的肩膀，控制她的情緒。
重新恢複理智的尤莉，捂着臉說道：“抱歉，我有些控制不住。”
沈惑表示理解：“沒關系的，你慢慢來。”
“我是在上大一時，被自稱星探的李歌帶入娛樂圈。開始他把我誇得天花亂墜，甚至對我說，只要我答應，他直接送我出道，資源随意挑選。”
“巧了，我進娛樂圈他也是這麽說。”
尤莉面色難看，慢慢敘說：“還未步入社會的我，很天真地的幻象我會成為那些紅毯上的明星一樣，在鏡頭前面光鮮亮麗，可命運給我開了個玩笑……”
尤莉出道前，才二十歲不到。
她和沈惑一樣，靠選秀成團，但她沒有沈惑那樣快刀斬亂麻的決心。
她的人生自由完完全全被李歌掌握，連和家人聯系都在李歌的監控中。
只記得每天睜眼醒來，她身邊的人都會換了一張臉。
這些人都是李歌帶自己認識的叔叔伯伯，那些人表面上儒雅斯文，其實他們和李歌那個畜生沒什麽兩樣。
折磨她，不僅是身上，還有心理。
她的身體被李歌當做消費的資源，不停送到別人床上。
他還對尤莉洗腦道：“先忍忍，等咱們紅了，這點苦都是值得的。”
可是二十歲的尤莉成了殘花敗柳，完全沒有利用價值後，李歌直接把她得到的資源給另外一個新出道的女生，自己成了旗子。
尤莉瘋了，她好不容易從李歌的手裏逃出去，跌跌撞撞跑去報警。
結果還是被李歌抓了回來，給她注射了一種讓人上瘾的藥，把她變成不人不鬼的樣子。
就為了讓自己聽他的話！
李歌更加變本加厲地折磨她，終于尤莉在李歌帶新人，沒空理會她的時候。
趁着大腦清醒時，絕望地從高樓一躍而下。
“我說尤莉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原來是你。”
幾年前，女團裏面的尤莉被爆出吸du最後跳樓而死。
當時尤莉的粉絲知道了這個事情後，大量脫粉回踩。
卻不想，背後的原因是這樣。
“李歌敢吸毒，就已經構成了犯罪，只要找到證據，完全收拾他進去！”
尤莉紅着眼睛，搖頭：“沒用的，李歌十分謹慎，他不會把自己罪行放在明眼處。我死後，警察也帶他去審問，在他家裏根本沒有發現任何毒ping來源。”
沈惑道：“貓咪也會留下腳印，他李歌藏得再好，也會有尾巴。他做了這麽多虧心事，晚上肯定睡不着，你去吓他，肯定全招。”
“可是李歌身上帶着一個和他家裏類似的保命符，我根本不敢靠近。”
沈惑拍一下腦袋，懊惱道：“忘記這茬了。沒關系，他身上的保命符得想辦法破除。”
“怎麽破？”
沈惑眼神中閃過狡黠的目光，“我不會，但有人肯定知道。”
“誰？”
尤莉迫不及待地問道。
楊依依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會想知道，咱們先離開。”
尤莉不明白楊依依為什麽要現在離開，但她打不過楊依依，只能聽話地跟着她離開了沈惑的家。
沈惑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發現已經是下午四點了，連忙帶上口罩棒球帽出門。
他租的房子附近有個很大的菜市場，蔬菜和肉非常新鮮。
沈惑花了身上最後兩百塊，買了一堆肉菜回家。
晚上七點，陰九玄準時出現在客廳內。
看着桌子上的飯菜，有一絲訝異。
今天的飯菜，似乎有些過于豐盛？
聽到動靜的沈惑從廚房伸個毛茸茸的腦袋出來，“咦，你下面下班了？”
“嗯。”
“來得剛剛好，正好可以吃飯了！”
陰九玄從容坐下。
沈惑端着砂鍋放桌子上，“今天的主菜，豬肉炖粉條，我老家那邊的特色，非常好吃！你嘗嘗。”
陰九玄拿起筷子，動作優雅，簡直就是視覺上的盛宴。
他夾起一塊調好色的肉放進嘴裏咀嚼幾秒，朝沈惑露出贊同的表情。
沈惑笑嘻嘻地搓手。
“那個阿九啊，我想問你個事情。”
陰九玄眼神示意他說。
沈惑搓搓手道：“你知道怎麽破保護符咒嗎？”
陰九玄眉頭輕微皺起，沈惑看他表情不對，連忙捂住他的嘴。
一股食物混合青年的身上獨有清香，撲鼻而來。
陰九玄耳朵尖又紅了。
造成這一系列後果的正主，小嘴還在叭叭不停
“你別說話，先聽我說！有個妹子被之前欺負我的人害了，現在變成厲鬼，不願投胎，這種事情歸不歸你們陰間管？”
陰九玄無奈地拿開沈惑的手。
“陰間不管陽間事，他殺了人，應該是陽間執法者管他。至于枉死的女子，她有怨，只針對害她之人，陰間不會管。一旦她殺了無辜的人，我們才會抓她。”
聽到這話，沈惑放心了。
“嘿嘿，阿九，你吃飯，來，這個好吃。”
沈惑快把陰九玄的碗加滿了，他才問道：“那保護他的符咒能不能破？”
“能。”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我去弄他丫的！”沈惑滿懷期待地看着陰九玄。
陰九玄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後，才道：“想要破除他身上的保護符有很多種方法，但對你來說，有兩個最簡單的方法。”
沈惑搬來凳子坐在旁邊，手裏還拿着一個小本子，準備記下來。
“第一種，也是最簡單的一種，找一個陰年陰月而生的女子，用她的血能破。”
沈惑搖頭，“陰年陰月的女生，我上哪裏去找？再說了，就算找了，去找人家要血，別人肯定把我當成瘋子。到時候，血沒要到就進局子喝茶，這個不行，跳過！”
“第二種，鬥法。”
這個可以，刺激。
沈惑搓搓手，“展開說說。”
“你剛剛入行業，我教你最簡單的鬥法要領。通常鬥法分為兩種，以人鬥，以物件為媒介鬥。第一種最好，但稍有不慎會傷到自己。第二種極難掌控，卻能保證自身安全……”
陰九玄把兩種會遇到危險的情況，給沈惑分析後。
沈惑思考一會兒，說道：“那我先試試第二種，畢竟安全最重要。”
陰九玄把第二種的口訣交給沈惑，“剪紙小人，把那人的生辰八字寫好，用紅筆勾下，就那能破他身上的平安符。但有風險，如果你這破除，不能保證那邊的人會發現。”
沈惑用力點頭。
陰九玄把兩樣口訣都交給沈惑後，才重新拿起筷子夾菜，示意正在興奮中的沈惑先吃飯。
“先吃飯，不急于一時。天黑之後，陰氣最盛，對怨鬼有益，那時施法最好。”
“好，我馬上吃飯。”
飯後，陰九玄考校沈惑這幾天的進展。
然而，進展慘不忍睹。
陰九玄眉頭緊皺。
沈惑感覺自己現在好像被教班主任，突襲檢查功課的既視感，乖巧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陰九玄道：“想要盡快入門，你必須比別人更努力。而且以你的年齡，入門已經達到限制。如果不加快進度，你連門都摸不到。”
“哦。”
沈惑抿着嘴唇，明顯有些洩氣，整個人焉噠噠的。
陰九玄看了他一眼。
“不過，你理解能力尚可，只要把那些意思融會貫通以後，使用口訣，鬥法，符篆才更好理解。”
被誇了的沈惑，臉上立馬多了幾分笑容。
“嗯嗯，我會好好學！”
陰九玄點點頭，接着教他破咒。
“這紙人，必須注入靈氣，使紙人與你有一絲“氣”相連，取靈官訣一滴血，至陽之氣，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的口訣……”
“等等，靈官訣是什麽？”
“人的中指。”
“噗，這會不會有點有辱斯文啊？”
陰九玄解釋道：“中指和舌尖血、心頭血一樣，為人體的精華之氣。使用靈官掐訣是氣禁之術，也是你需要學習的重中之重，必要時，可保命。”
沈惑似懂非懂地點頭。
“可是我家裏現在沒有符紙，錢紙行嗎？”
陰九玄道：“可，錢紙為陰幣，絕佳之物。”
沈惑嘿嘿一笑，他連忙去小房間拿東西，順便敲敲窗子。
楊依依出現窗戶外面，朝陰九玄行禮。
沈惑拿錄影器給楊依依，并說道：“依依姐你帶尤莉去李歌家的附近守着，發現他身上的護身符破了，立馬進去逼問他!最好把他知道的東西，全部抖出來！”
楊依依接過錄影機，點點頭。
她帶着尤莉往李歌家的方向而去。
縮成一團的尤莉，望着沈惑家的方向，小心翼翼問楊依依。
“那位是？”
“酆都冥君。”
尤莉瞬間軟腿。
“酆都……”
楊依依審視的眼神看着尤莉，“該說不該說，我想你是個聰明人。”
尤莉如搗蒜點頭。
就在剛才，她在房屋外，感覺一股不可名狀的力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好像只需彈指一揮，就能讓她魂飛魄散。
她不由感到慶幸，自己沒有對那位青年出手。要不然，別說報仇了，她連自己的都保不住。
她現在很興奮，因為害她的人，蹦跶不了多久了，自己的大仇，馬上就可以報了！
沈惑拿着紙錢回到客廳，陰九玄看着他慢慢折紙人，在浪費了十幾張後，才折出一張，陰九玄比較滿意的紙人。
“就用這張，滴一滴血在上面。”
沈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根針，往自己的手指上一紮，疼得他直抽氣。
陰九玄往沈惑手上輕點，剛剛還在冒血珠的手指立馬修複，傷口也不疼了。
“等你學會以靈氣禦物，就不用你的血。”
沈惑把血滴在紙人上，剛剛還有點皺皺巴巴的小紙人，好像注入了靈魂一樣，和自己有一絲聯系一樣。
黃色的紙錢，變成紅色的紙人，從沈惑手裏面跳下來，落在沈惑丢棄的紙堆裏面。
“現在，用我教你的口訣。”
沈惑點頭。
“天地渺渺，靈王神将，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聽我號令，敕！”
一道光線飛入小紙人身上。
沈惑眨眨眼，感覺周圍房間瞬間變大數倍，不是房間變大了，是自己變小了。
他轉身，發現自己的身體盤坐在地毯上，而陰九玄坐在自己的旁邊看書。
陰九玄看了地上的小人，說道：“記住十二點過後，必須回來。”
小紙人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