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世嘉屍場 (1)
孟景同看一眼陰九玄,覺得這人好奇怪,但又感覺不出來哪裏怪。
飯後,沈惑好心給兩只窮鬼定了酒店,決定明天去龍虎山看看。
收到兩只窮鬼的滿滿感動。
剛送走了兩人不久後,沈惑突然拍了一下腦袋,表情有些懊悔地說。
“這倆貨吃了我這麽多飯,應該讓他們把碗洗了再走的,失算啊!”
一旁的陰九玄問道:“他們來要你回去做掌門?”
沈惑嗯了一聲,收拾碗筷準備洗碗。
突然,他回神過來,細想了一下,阿九怎麽知道那兩人來的目的?
“阿九,你怎麽知道?我記得我沒有跟你說他們倆來幹嘛啊?”
陰九玄說道:“天師授印是龍虎山歷代掌門之物,因常年砸吸收了天師靈氣,生了靈,變成靈物,算是現在的無價之寶。
天師授印也就成了象征掌門之物。
龍虎山掌門之位懸空多年,如今天師授印出現,底下人心浮動,難免有人會生多餘的心思。
他們之所以來找你繼承掌門之位,也算是另類的保護你。
有了龍虎山這把保護傘,那些打你主意的人,會有所忌憚。”
聽到陰九玄的話,再想想那兩個憨裏憨氣的龍虎山弟子,經常地跟着自己,原來是變相地保護自己,沈惑心裏一股暖流而過。
“其實他們也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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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個陌生人拿走了他們的天師授印,他們不但沒有要回去,反而是來保護他。
這點,怎能讓他不動容。
沈惑看着正在看書的陰九玄,問:“阿九似乎對龍虎山感觀很好?”
陰九玄翻書的手微頓,随後繼續道:“沒什麽,之前龍虎山為了這片土地犧牲了不少人,最後一任老天師,拜托我幫他多關照龍虎山。”
“想來,這位老天師已經算到龍虎山未來的路上,才會來拜托你。”沈惑拍了一下茶幾,說道:“所以你看見我拿着天師授印,順水推舟,讓它和契約。你想讓我做龍虎山掌門人?”
陰九玄:“你既然拜了龍虎山的人為師,就跟龍虎山有因果關系。我只是順應天命而已。”
“切!老狐貍!”
陰九玄:“……只能簡單說,你在龍虎山有機緣,所以有些東西,你必須得承受。”
“又要做愛豆,還要兼職龍虎山掌門,我壓力好大,萬一我做不好?”
“不必過于憂慮,一切有我。”
“嘿嘿,阿九對我最好了!”
有了陰九玄做靠山,沈惑瞬間有底氣了。
不就是當掌門嘛,那就做!
反正他現在除了主職愛豆,兼職無常,再來個龍虎山掌門也無所謂,債多不愁嘛。
而且阿九說得也有道理,近些年,随着時代變遷,道教确實正在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
相反,佛家的香火卻是越來越旺盛了。
他忍不住感嘆道:“現在所有人,只聞祈福和尚廟,不知道士住深山。
按理說,道家才是咱們的傳統文化,佛教只有兩千五百年的時間。如果說在其中選擇一個,我會毫無顧慮地選擇道家。
當然,也不是不喜歡佛,只是道更好,更純粹一點。”
陰九玄雖然不喜于人間的道士打交道,但是他很贊同沈惑的話。
“不過好像真如你所說,龍虎山現在大不如前,其中原因是世嘉廣場犧牲了不少人。另外就是現如今,信息化時代,太平年,所以才有現在這種情況。”
陰九玄沒有說話。
現場安靜,沈惑不喜歡太安靜。
“欸,阿九你們下面現在都跟“銀聯”合作了,是不是有什麽一鍵投胎啊,信息化生死簿?大家都是九九六那種?”
沈惑的思想總是很跳躍,剛才在聊道觀,現在就跳到陰曹。
陰九玄停頓一會兒,道:“嗯,正在實施這個工程。”
“啧啧,看來我念叨的效果還挺好,我得先去拜拜大帝,是個敬職敬業的好BOSS。”
陰九玄的嘴角微微往上揚起弧度。
沈惑去給酆都大帝上了香,又給他老人家燒了一堆元寶。
坐在沙發上看書陰九玄突然接到了一堆金元寶,面不改色地收攏在衣袖當中,繼續看書。
可見,被砸了多少次才會這麽熟練。
沈惑拜了酆都大帝後,又坐在陰九玄的身邊。
“對了,我明天要去龍虎山一趟,你這兩天就別過來了。等我回來之後,咱們重新換個住處。”
“這裏不好?”
沈惑摸摸鼻子。
“也不是不好,就是太擠了,住不開。”
陰九玄說道:“我覺得挺好。”
沈惑解釋道:家裏的貴重東西太多了,很容易引起歹人的注意。而且我現在怎麽着也是個公衆人物,難免會有一些思想偏激的人,太危險了,我不放心。”
“沒人敢動。”
沈惑轉念一想,get到陰九玄的話,他笑道:“的确哈,陰差的聘禮,敢來偷,也要有命花才行。”
“你要去龍虎可以帶側卧那些字畫去。”
沈惑反應過來,“對哦,對別人家怎麽也得帶點東西,那我就帶一點,給太多容易心疼。”
陰九玄:“……”
好像他給的聘禮有兩個卧室那麽多,怎麽就心疼了呢?
怕自己忘記,沈惑立馬去側卧翻字畫。
側卧堆積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都沒有地方下腳。
沈惑越發覺得還是要換個大點的房子,總不可能讓陰九玄總是來坐坐就走吧?
雖然他們拜堂了,他嘛,肯定是願意洞房滴。
但是經過這些天交流,他感覺陰九玄有點封建大家長的思想,肯定不能接受。
沒法辦,這種事情,急不得,慢慢來吧。
當晚,沈惑挑兩副字畫,又挑了幾把桃木劍。
桃木劍他留兩把就夠了,其他的桃木劍,留給有需要的人。
既然玄門式微,他已經進了玄門,就得為玄門做點事情。
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玄門走向末路。
怪讓人心疼的。
深夜,陰九玄下面又開始上班了,等他離開後,沈惑才趴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萬籁俱寂,客廳窗戶外有異動。
一雙手把窗戶悄悄打開,随後從跳進來兩個賊眉鼠眼的人。
“老大,這裏真是那個大明星的住處?他怎麽住這麽窮酸的地方?”
另一個身材瘦得跟麻杆似的男人,錘了說話那人的頭。
“你傻啊,人家這叫深藏不露!再說了,你沒看見網上說的嗎?他手裏的天子劍和桃木劍價值連城。如果讓我們得到了,那不就發達嗎?”
“可是老大,這個沈惑好像會禦鬼的邪術,咱們會不會……”
“成大事者,怎麽可以在乎是這點鬼怪之術,你要是害怕,那這錢,就是我一個人。”
“別別,老大,我就是嘴上說說,咱們快找寶貝吧!”
兩人在漆黑的房間裏面,小心翼翼地摸索。
忽然,一個白影從他們面前飄過去。
兩人瞬間僵硬在原地
“大哥,剛才那是什麽東西?”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咯咯咯咯!”
一只青面獠牙的鬼臉,驟然出現在兩人眼前,吓得兩人慌忙逃竄。
瘦高個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聽見重物砸地的聲音,随後,窗外傳來一聲慘叫。
矮小的那個男人跑慢了一步,看家自家老大的慘狀,兩眼一翻,直接暈倒在地上。
黑夜中,白衣女鬼把倒在地上的男人從窗戶丢了出去,才化為一張紙人躺在地上。
睡夢中的沈惑,聽到外面的動靜,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才安心睡去。
看守小區大門的保安,聽到動靜後,連忙朝聲音的方向尋來,發現了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兩個小偷,連忙報警。
随後,警車聯合救護車把他們倆拉走。
兩個小偷第二天醒來,在面對警察的質問時,把自己犯罪的過程,供認不諱。
“鬼,有鬼!警察叔叔,我們有罪,你快把我們關起來,嗚嗚嗚,我們再也不敢了!”
正想詢問兩個小偷的警察。
“?”
現在的小偷,就這點膽子,也敢去偷盜?
——
第二天,沈惑起來随便弄了一點吃的,順便也那倆貨也帶了一點。東西收拾整齊之後,準備出發前往龍虎山。
龍虎山在深山之中,從這裏到龍虎山,起碼要幾百多公裏的路程。
為了節省時間,沈惑直接定了遠程飛機,下午就到龍虎山最近的城市。
龍虎山這邊的山路崎岖,交通不夠完善,只能選擇坐大巴車。
買了三張前往龍虎山的車票,剛坐上車,翟鴻運就開始吐,整個人萎靡不振。
現在正吃着橘子續命。
“又讓掌門您破費了。”
沈惑擺擺手,他道:“沒關系,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翟鴻運臉色慘白地搖搖頭,“胃部空了,就好受了。”
“看你的樣子,應該很少坐車,才會出現暈車的症狀。”
孟景同解釋道:“師弟是被我師父在山下撿來的孩子,之前他一直在山上修習,不曾出山。最近我師父才讓他下山歷練。”
翟鴻運面露苦澀,“誰想到,歷練的第一劫,就是暈車,寸步難行。”
沈惑不懂暈車人的辛酸,只能同情他,示意他多吃點橘子。
這時,車子停下,上來一一個人,路過沈惑的座位時,腳下一滑,直接撞到沈惑的肩膀。
原本他背上的傷口正在愈合,經過這麽猛地的撞擊,他是感覺傷口崩裂開了。
沈惑看着撞自己的男人,直皺眉。
眼前的男人,長得很壯,面相卻很刻薄,一副我很不好惹的樣子。
看見沈惑盯着自己,還一臉挑釁地看着沈惑。
“看什麽看,再看揍你!娘炮!”
他最後那兩個字,說得特別大聲。
沈惑笑了笑,并不想節外生枝,沒有跟他計較。
男人卻不想放過在沈惑,一直挑釁沈惑,還用下半身做了一個侮辱性十足的動作。
随後對沈惑比個中指,坐到沈惑對面。
翟鴻運怒道:“師兄,那人太過分了!”
孟景同還沒說話,拿着手機正在玩的沈惑就說道:“狗咬狗,你還是咬回去嗎?”
翟鴻運:“……”
雖然沈惑這樣說,但翟鴻運依然氣不過,時不時盯着那個男人。
沒想到,這一盯,就盯出問題了。
坐在那個男人身邊的那個女生,身體瑟縮,一直垂着頭,看起來很不正常。
翟鴻運忍住胃部翻滾的難受感,拽了拽師兄的衣服。
“師兄,你看!”
孟景同順着小師弟的視線看過去,也發現了問題。
沈惑把手機錄制打開,揉了揉帶着重力環的手。
重力環是他之前學不會控制才買的,後面慢慢就沒有用了。直到,後來進入真人秀遇到了一系列事情,他才重新把重力環帶上,至少能夠保障正常生活。
沈惑嘆口氣:“我本來也不想動手的。”
接着,他把手機扔給孟景同。
“接着拍,等會有用。”
下一秒,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沈惑揪住後頸衣領,壓在地上。
“砰!”
牙齒磕到車後一截臺階上,嘴裏直冒鮮血。
車內的人,吓得尖叫。
孟景同見狀連忙安撫大家。
“大家別慌,剛才是這位先生故意侮辱我朋友,我朋友現在只是跟他友好地切磋一下,給大家造成了困擾,實在抱歉。”
衆人竊竊私語,明顯不滿沈惑的舉止,還把揍那男人的過程錄了下來。
沈惑嗤笑道:“一個大男人,做這種肮髒的事情,真讓人惡心啊。”
男人眼神慌亂,嘴硬道:“你說什麽,我聽不明白,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
“好啊,孟景同報警!”
“哦!”
為了不耽誤別人的時間,司機建議他們下車,這樣,他也省去一下麻煩。
“不是,司機師傅,我們也買了票,怎麽能讓我在這裏下車?”
司機道:“也不能因為你們幾個私人恩怨,把這一車人的時間給耽誤了吧?”
“就是,就是!”
“我還趕着回家呢。”
“不要耽誤被人的時間,好嗎?!”
“可……”
“孟景同我們下車。”
沈惑出聲後,随後沈惑揪着猥瑣男下車,孟景同和翟鴻運見狀,連忙跟着下車,也不想跟車上的人争論什麽。
那個女生也跟着下車。
“謝謝。”
女生低着頭,跟幾人道謝。
“應該的。”
随後,那個女生就一直低着頭,也不說話。
他們在公路上等了半個小時,警車終于趕到。
沈惑跟警察解釋剛才事情之後,又給他們看了錄制的視頻。
而後,作為受害人,女人也指認剛才被猥瑣男猥亵。
證據确鑿,猥瑣男被警察帶走。
作為受害人的女生要去警局錄制口供,便跟着警察走。
上車前,女孩揚起頭,對三人說了一聲。
“謝謝你們。”
其實,女孩長得很漂亮瓜子臉大眼睛,眼角還有顆淚痣,穿着一身雪白的裙子,很像一只白色的蝴蝶。
但沈惑卻皺眉地盯着女生,總感覺哪裏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警車走後,三人看着蜿蜒的山路面面相觑。
“掌門,剛才我們應該把咱們的車費錢要回來的,這裏距離龍虎山起碼還有四五個小時的路程。”
沈惑抽抽嘴角。
“你怎麽不早說?”
翟鴻運撓撓頭,“你也沒問啊。”
沈惑:“……”
還是別救了,龍虎山遲早藥丸。
就在這時,孟景同驚呼一聲。
“掌門咱們的面相,似乎有點不對勁。”
沈惑還沒有學會相面,這方面他也未知半解,可能還不如龍虎山的小道士。
“咱們面相怎麽了?”
“唔,印堂發黑,大兇之兆!”
翟鴻運疑惑道:“啊?可是荒郊野嶺的,哪裏來的兇兆?”
“咦!”孟景同突然驚呼一聲,仔細端詳兩人的面相,忍不住皺眉:“奇怪,大兇之兆竟然消失了?”
“啊這?”
什麽情況?
“師兄你沒有看錯?”
孟景同敲了翟鴻運的頭,罵道:“你師兄什麽時候會把人的面相看錯!咱們的确已經過大兇,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沈惑道:“既然大兇過了,咱們走吧。”
三人沒走多久,幾輛警車從面前呼嘯而過。
就在三人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剛走到一個大轉彎道附近,就看見警察在拉警戒線。
“哎,是你們啊。”
這位就是剛才帶走猥瑣男的警察。
“警察同志,這是怎麽了?”
因為他們三人見義勇為,警察對三人挺有好感的,便多給他透露了一些。
“就在剛才,你們乘坐的大客車側翻沖下懸崖,好人有好報,你們太幸運了。不過,現在這裏太危險,你們趕緊離開吧。”
等警察去忙後,三人互相對視。
孟景同開了天眼,只發現剛死不久的魂魄,并沒有陰氣邪祟之類。
“這就是個普通的車禍現場,這麽說來,還真是個意外?”
沈惑望着懸崖下面,被植被遮住,看不到下面是什麽情況,只能看到一股青煙垂直往上,并散發濃烈的汽油味。
他無意間四處轉了一周,在公路裏面的裂開縫隙中,發現一抹紅色一閃而過。
沈惑走過,把石頭拿來,看見縫隙裏面藏着一只紅色的娃娃,娃娃有點像不倒翁的樣子,那雙眼卻邪氣得很。
“這娃娃,給我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翟鴻運說。
孟景同同樣也有這種感覺。
“是人的眼睛。”
“什麽!”
因為兩人的聲音,引起警察的注意。
沈惑見狀把娃娃放進口袋裏面,低聲說:“先離開這裏再說。”
三人沿着龍虎山的方向走。
一路走,一路研究娃娃。
“師兄,你看這娃娃,是不是很像小時候,在山下村子見過的不倒翁小人兒?那時候,有個小妹妹,經常拿着玩呢。”
經過翟鴻運的提醒,再看這個詭異的娃娃,還真有點像。
“如果是邪祟作祟的話,我們之前應該可以察覺到不對勁啊。可是這一路,沒有異常,而且按理說,經常走這條路的司機,都是輕車熟路,怎麽會這樣?”
“那女孩子我也看了,沒什麽異常的地方”
“對,掌門,你剛才說這個娃娃的眼睛是人的?”
孟景同問。
沈惑點點頭:“這個娃娃裏面裏的眼珠,是死人的眼珠,裏面的玻璃體已經融化,會有白色如雲霧的形狀,更讓人會注意它的眼睛。
你看這個娃娃的第一眼,是不是它的眼睛?”
師兄弟倆點頭。
“我在看它的第一眼,就感覺不對勁了。”
“用人眼做裝飾,對方不是有病,就是變态。”
“沒錯!”
能用人眼做娃娃的眼睛,不就是變态嘛。
不過現在不是讨論變态的時候。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三人在叢林中健步如飛。
孟景同更驚訝沈惑的體力,跟着他們爬了這麽久的山路,竟然沒有喊一聲累。
他心裏還挺佩服沈惑的。
兩個小時後,三人抵達龍虎山山腰。
“掌門,接下來你一定要跟緊我們的步伐。”
沈惑疑惑道:“道觀不就在上面嗎?”
孟景同搖搖頭說道:“那是作為旅游區的觀賞道觀,真正的道觀在山後。”
沈惑雖然不知道龍虎山為什麽連道觀都要搞得這麽神秘,但這是人家的事情,跟他沒有關系。
孟景同走的步伐,類似太極八卦的那種,每一步都很玄奧微妙。
沈惑跟着照做,只見眼前的場景,忽然一變,原本的山間臺階,變成了綠色竹林小道。
隐隐約約還能聞到檀香味道,聽到遠處的鐘聲。
“掌門,咱們到了!”
孟景同剛想吆喝一聲,就看見自己的師父坐在大門口。
翟鴻運非常高興地朝老人跑去,“師父,我們就回來了!”
張文遠聽到小徒弟的聲音,緩緩擡頭,一眼就看見了走在後面的沈惑。
青年容顏姝麗而絕美,讓人忍不住聯想到雪山上的蓮,只可遠觀。
他站起身,朝沈惑做輯。
這個動作,沈惑在世嘉廣場鏡面下,看見那八個老道士對陰九玄做過。
“貴客遠道而來,在下龍虎山張文遠。”
“張先生別這樣,我一個小年輕,受不起。這次來,純屬是好奇來看看,二是給你們賠罪,畢竟我一個外人拿了你們的天師授印……”
張文遠搖搖頭,“天師授印已經認你為主,那它這一世選擇的主人就是貴客你,旁人無法幹涉。”
沈惑嘆口氣,看來是無法溝通了。
“不過,貴客,你包裏那東西能不能給老道我看看?”
沈惑想到他們在路邊撿到的娃娃,就從包裏拿出來給老道士。
張文遠看了眼,點點頭。
“果然是這種東西。”
“師父,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
“這裏面裝的是嬰鬼。”
“嬰鬼?可是我們根本沒有感覺邪氣存在啊?”
“眼睛,是因為眼睛對嗎?”沈惑道。
“不錯。”張文遠贊賞地看了沈惑一眼。
“這雙眼睛與嬰鬼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因為她是嬰鬼的母親,只有母親的氣息,才能讓嬰鬼收斂怨氣。
會這種邪術的人,唯有苯教之人。
讓孕婦受盡折辱,在她即将生産時,親手把孩子給挖出來,讓母親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斷氣。
最後,把母親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放在娃娃的身上。
平日嬰鬼在娃娃裏面沉睡,只要邪士施法,嬰鬼會化為嬰煞,但凡靠近它的人,死!”
沈惑問道:“那這種邪術是什麽?”
“子母煞。”
子母煞、苯教?
又是苯教?
那這次算什麽?
挑釁?
還是單純地覺得好玩?
可那是一車的人,是活生生的人!
沈惑直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後跟直沖天靈蓋的毛骨悚然。
他想起陰九玄說的話,苯教的人,是一群十分殘忍的亡命徒。
現在,他才真正正視這句話的意思。
這群人冷血,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肯放過!
沈惑深吸一口氣,對你張文遠老道士說道:“這次我來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苯教而來。”
張文遠點頭,“貴客請進。”
他把娃娃還給了沈惑。
沈惑跨進了道觀大門。
一股清心的感覺,撲鼻而來。
道觀依山而建,巍峨壯觀,輕煙袅袅,仿佛置身仙界之中。
“叮鈴——”
青銅鈴挂在檐角,随着山風吹起,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掌門你可算來了?”
一個長着八字胡子,眼神有些狡詐,一上來就對着沈惑做輯的中年道士,聲音爽朗。
“你是?”
孟景同連忙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的六師叔,張武。”
沈惑沖他笑了笑。
張武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胡子,眯着眼睛看着沈惑。
啧啧,好俊俏的小郎君!
沈惑本就長得很好看,一雙含情的桃花眼,更讓人移不開眼,更別說笑了。
張武暗自搖頭。
眼前這個青年太稚嫩了,不知道能不能抗住那群啰嗦的老家夥哦。
張文遠叮囑自己的大徒弟:“景同,帶掌門去四處逛逛。”
跨入龍虎山的門,是時候改口了。
“好的,師父。”
沈惑跟着孟景同在龍虎山閑逛,發現龍虎山的弟子還是挺多。
就他這一路看來,沒有幾十得有一百了。
孟景同說道:“這還是少數,咱們龍虎山現如今的弟子,一共345人。聽着不多,但人多并不代表什麽。”
沈惑沒有說什麽。
能上山清修的道士不多了。
三百多人确實夠多了。
這一圈下來,其他沒啥感覺,只覺得這裏挺适合用來養老。
差不多半個小時,孟景同帶着沈惑去吃飯。
當他跨進門的那一刻,收到了四面八方的炙熱視線。
只見差不多幾十米的長桌上,有老有少。
而孟景同的師父坐最上處,他朝沈惑朝朝手,示意他上去。
孟景同小聲對沈惑說道:“掌門我就不跟過去了,我的位置在這裏。”
沈惑點點頭,朝張文遠老道士走去。
張文遠道:“掌門,你坐這裏。”
沈惑道:“我必須坐這裏嗎?”
張文遠笑着點點頭,“是的。”
“這個毛小子敢坐嗎?那可是掌門之位,他有能力扛起龍虎山的重職嗎?”
沈惑尋着聲音看去,那人坐在張武的對面,是個頭發花白,一臉兇相的老頭。
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張文遠皺眉呵斥道:“洪文,慎言!”
“師兄我又沒說錯,這次小子能做掌門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他竟然敢推三阻四……唔唔唔!”
張武拿着一個饅頭,二話不說直接塞進張洪文的嘴裏。
“老八,多吃點饅頭,有助于胃部消化!”
張洪文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但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沈惑笑了笑,直接坐在椅子上。
“那就多謝老道長的誠心邀請了。”
張文遠說道:“你既然是前任掌門,也是我師父的弟子,那就我的小師弟,你應該叫我師兄。”
“好的,師兄。”
沈惑坐下之後,張文遠和衆人才坐下。
桌上的菜非常清淡,十分符合,他想象當中的道觀生活。
不過,沈惑也不是挑剔的人,青菜粥他還是能吃下,就是吃不飽。
等飯後,沈惑還只是半飽。
孟景同和翟鴻運帶着沈惑來到一處偏殿休息,等進屋後,翟鴻運連忙從懷裏掏出幾個熱氣騰騰的大包子給沈惑。
“哪裏來的包子?”
翟鴻運傻笑道:“我瞧掌門似乎沒有吃飽,所以就去廚房拿了幾個菜包子,雖然沒肉,但頂餓。”
孟景同愧疚道:“抱歉啊掌門,我們山裏吃得清淡。”
沈惑也不客氣,拿着包子就吃。
別說,這包子雖然是素菜餡,但挺好吃的。
他一口氣,直接吃了兩個才喝了灌了一口水。
“你們龍虎山都是素食主義嗎?”
那我還怎麽待下去?
孟景同道:“師祖在世,也就是掌門您的師父,他老人家批準可食肉,但是師父他們年紀大了。加上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太多了,所以大家才吃得清淡。”
沈惑贊同點頭。
老人家确實要吃得清淡些。
“對了,剛才那老頭是誰?”
孟景同和翟鴻運的笑容淡了下來。
“他是洪文師叔,張洪文。不過,洪文師叔,不怎麽回龍虎山,一直都在外面。
他還收了不少弟子,但那些多半都是富家子弟。他在豪門圈子中,很出名,大家都叫他張大師
洪文師叔也在找天師授印,常常利用人脈尋找,但他沒想到,自己苦苦尋找多年的天師授印,結果被掌門找到,還被天師授印認為主人。
所以他是第一個反對您繼承掌門之位。
最近因為這件事情,還把我師父氣病了……”
“鴻運!”
翟鴻運被師兄叫住,立馬住嘴。
他忘記了,師父不讓他們在外面說。
沈惑若有所思。
他感覺到了,張洪文看不起自己,甚至不屑于自己。
不過,想要回天師授印,是不可能的。
熱愛的學習的天師授印,要是讓他現在給別人,還真舍不得。
孟景同讓沈惑先休息,後天準備繼承大典。
沈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只有一格信號,還時有時無,看來網上沖浪是不行了。
暫時忍一天,等結束了,就下山。
殊不知,沈惑消失的這一天網上都瘋了。
其原因是有人爆出,沈惑利用邪術害人。
被害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白鵬煊。
白鵬煊把自己毀容的臉,公布在網上。
并聲稱,自己之所以做出那些出格的動作,都是沈惑指使身邊的那個女鬼,上了他的身,故意做戲給廣大網友看的。
網友們半信半疑,因為邪術害人,這個聽起來就很離譜啊。
可白鵬煊說得有理有據,并不像在說假話的樣子。
于是,網上就出現了這樣的奇怪現場,一些網友相信白鵬煊是被陷害,尤其是他的的粉絲,在網上叫嚣最厲害。
而另一半網友則是選擇相信沈惑,覺得他沒有理由做這樣的事情。
但是,沈惑遲遲沒有出來辟謠,原本相信他的網友都忍不住懷疑沈惑心虛,還是不敢出來辟謠。
導致事情越演越烈,迅速登上熱搜。
作為沈惑的朋友,邬彤此時正和經紀人商量。
“現在聯系不上沈惑,能不能雇水軍先把事情給穩住?”
她的經紀人要搖頭,“現在不要盲目胡來,把事情越弄越亂,到時候更不好收場。”
“這家夥到哪裏去了,急死人了。他身邊也沒個經紀人什麽的,關鍵時候,還能出來頂頂。那個白鵬煊,就是個白眼狼,虧得沈惑救他的命,我就說,看他第一眼,不像個好人!”
“人性都是多變的,你先別着急,再看看。”
邬彤皺眉道:“不管了,再這麽下去,沈惑有理都說不清了……”
經紀人拉住她,“你不要命了,現在出頭就是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
邬彤沉聲道:“我相信他!”
經紀人:“那沈惑究竟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要冒着風險給他澄清?”
邬彤道:“我相信沈惑,他不可能用什麽邪術害人!你別攔着我,你知道,你攔不住我的!”
經紀人嘆口氣,倒也沒有再阻攔邬彤。
邬彤發了圍脖。
邬彤v:【《紅雨》這是我的男主角@沈惑V!】
【什麽情況,沈惑是新歌MV的男主角?】
【這麽說來沈惑是冤枉的?】
【如果沈惑真的會害人,這次的專輯我肯定不買!】
【呵呵呵,樓上有多大臉,咱家彤彤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需要別人的指點。彤彤竟然認可沈惑,那麽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沈惑!】
【我覺得白鵬煊不可能冒着脫粉的情況,公然承認自己毀容。】
【聽說,白鵬煊老東家破産,現在他獨自成立孤工作室,會不會是為了給自己以後複出做鋪墊啊?】
【沈惑真的看起來真的會這方面的邪術,我覺得白鵬煊說的沒準就是真的!】
一些白鵬煊的腦殘粉,在邬彤的圍脖下對邬彤進行人身攻擊。
【死全家,憑什麽誣陷我家哥哥,去死!】
邬彤的圍脖烏煙瘴氣,尤其是那些腦殘粉說得話,氣得她眼睛都紅了!
經紀人忍不住皺眉:“現在網絡上戾氣太重了,我就說,先不急,萬一……”
“呵呵,老娘要是怕這些人,就不會發這條視頻!”
經紀人無語,只能一直關注網絡上的動态。
這時,他驚喜地對邬彤說道:“王導也發圍脖了……咦?參加認真人秀都發圍脖力挺沈惑了!”
經紀人松口氣,至少能看出,沈惑的人品不壞,不然也不會得到這麽多人的支持。
突然,他看到一條留言:
【快去看,國民爸爸家的小公子發微博了,太剛了,我好愛!】
經紀人把留言給邬彤看。
邬彤點開關注人目錄,找到了李金軒。
李金軒V:【有些人心肝黑,喜歡占我惑哥的便宜,真是夠了!敢在本少爺面前裝可憐,今天我就撕了你這張綠茶白蓮花的嘴臉!我不喜歡廢話,直接上大料。
這是你在出道前後,跟李歌兩人合夥起來,打壓、黑我惑哥的資料。
大家都是明白人,自己看看吧!!@白鵬煊v】
李金軒花重金,讓黑客黑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