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世嘉屍場 (1)
張文遠以為是自己耳背聽錯了,又重複問了一遍。
“是我伴侶。”
張文遠:“他是玄門中的人?叫什麽名字?”
沈惑搖頭說道:“他不是玄門的人,是酆都陰差,我和他是冥婚而結為伴侶。”
這個阿九也沒說,不讓說。
索性,沈惑就把它全部告訴他師兄,就是不曉得,他能不能接受?
“酆都鬼差!”張文遠那雙眯起的眼睛,瞬間瞪大。
“酆都鬼差非普通鬼差,如此看來一切都是因果啊!”
沈惑聽不懂張文遠過于玄奧的話。
跟阿九似的,看似說了,實則跟沒說一樣。
“什麽意思?”
張文遠嘆口氣:“其實從我們玄術式微後,一直無法聯系到下面。
就連鬼門,都是我們合力重新打造的另一道新門,只為了送鬼魂下去投胎。
我總算知道師父為什麽執意收你為徒了。
與地下聯姻,就有了一絲羁絆。
如果和下面聯系成功,那我們玄門重啓就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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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張文遠激動又充滿希望的神情,沈惑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随身帶着的無常令牌給他看。
“這是無常令牌,我家那口子說了,這是打開鬼門的鑰匙。”
張文遠顫顫巍巍地接過無常令牌,感應到裏面蘊含的強大力量,眼中熱淚盈眶。
“無常令牌,只有我師父在世時,他老人家手裏有一塊。後來師父去世後,那塊令牌也消失了。
現在想想,應該是下面收回去了。
沒想到時隔多年,我還能再見到無常令牌。人生無憾也。”
随後,他把令牌還給沈惑。
沈惑收好令牌。
“師兄,我問一下,你遇到苯教中,有沒有見過一個奇怪的佛像,肚子奇大,四細瘦,很像彌勒佛的佛像?”
張文遠沉思一會兒說道:“人老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如果你說得是鬼母佛,我的确見過。”
“鬼母佛?”
“那是很多年前,我游歷時,在一處農戶家見過,那家人是苯教的信徒。
他們為了一己私欲,把路過的旅人全部殺害,祭祀他們的鬼母佛像。
屍體就埋在他們的院子裏面。
而鬼母佛因吸收太多血氣,成了食人的怪物,險些把整個村子的人全部吞沒。
鬼母佛十分邪氣,聽你的話,似乎已經見過了?”
沈惑點頭道:“我的确見過,但我家那個說,這是苯教的邪鬼佛。”
張文遠道:“如果在藏話中,天授者所唱的古象國遺址中,曾經記載過這種佛像的名字,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邪鬼佛。
既然酆都陰差知道了,那就證明苯教已經引起了下面的注意。陰差大人是不是還說了什麽?”
沈惑點頭道:“他說,苯教目的是為了複活邪鬼佛。近幾年,害了将近數以萬計冤魂,現在已經告上酆都,給他們徒增工作量。
所以下面想和玄門合作,清除苯教之人。
師兄在玄門德高望重,召集能力強,把這些事情跟他們說,應該能召集更多的幫手。”
張文遠點點頭:“掌門放心,皆時,我會跟他們說的,畢竟和下面合作,更有利于玄門。”
“麻煩師兄啦。”
“你我同門師兄弟,怎麽算麻煩呢?”
張文遠欣慰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要是那群老家夥知道自己反對的人,是唯一能跟下面溝通的人,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自己當初說的話。
“小師弟,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
沈惑跟着張文遠順着石梯一直往下走,來到一片碧綠的竹林之中。
張文遠步伐玄奧,竹林慢慢開出一條路來。
“這裏是龍虎山禁地。”
“禁地?”沈惑不解道:“為什麽帶我來禁地?”
張文遠道:“我想讓小師弟看一樣東西。”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幽靜的竹林小路,耳邊傳來叮鈴叮鈴清脆的鈴铛的聲音。
而這時,在沈惑衣兜裏面的天師授印,出現異動。
沈惑把它掏出來,只見裏面的小龍興奮地轉圈圈。
他擡頭看向密密的竹林說道:“這裏面有什麽?”
張文遠笑而不語,繼續往前走。
沒走多久,沈惑就聞到一股水汽,還有嘩嘩的水聲。
繞過竹林,眼前豁然開朗。
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如白練的瀑布,飛流直下。
而瀑布邊上,一座宏偉的建築赫然矗立在山間之中,檐角挂着青銅色的鈴铛。
張文遠指着前面的建築,道:“這是我們龍虎山歷代的祭祀堂,每當有人死去,這裏就會多塊牌位,以證明人已故去。”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房屋面前。
張文遠推開門後,沈惑看見了一塊巨大的玉石伫立在房屋中間。
天師授印從沈惑的手裏面飛出去,剛好落在玉石碑頂上的卡槽之中。
一道光飛出來,只能咔嚓咔嚓的聲音,從玉石碑底座出來一個精致的盒子。
張文遠把盒子拿起來,打開後,裏面是是一頂玉石蓮花玉冠。
蓮花玉冠勾勒精致,還有不少奇怪的咒文印在底部。
“這是歷代掌門之物,也是你明天繼任大典要用的東西,皆時,接受祖師爺的點惠光德。”
随後,張文遠又拿出盒子裏面的一串銅錢。
這幾枚銅錢和集市上買的不一樣,上面摻和着一些類似金線的東西,并且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質,吸引沈惑的目光。
“此銅錢是師父他老人家,在遠行時,是特意開光,才叮囑我道:如果見到了未來的小師弟,就把這串銅錢給他。”
“給我的?”
張文遠點頭,眼裏有一絲不舍。
沈惑拒絕,“有天師授印足夠了,這個還是放在這裏吧。”
張文遠搖頭,把銅錢拆開後,往天上一抛,穿着銅錢的紅線閃過光芒,在半空飛舞。
眨眼間,一串銅錢變成一把短劍。
張文遠在手上挽了一個劍花,遞給沈惑。
“如今它的主人既然來了,它已經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收着吧。”
剛才那一抹,太過于玄幻,沈惑不可思議地打量着這把銅錢劍。
緊接着,銅錢劍便形一串銅錢環在沈惑的手上。
沈惑像是得到玩具的小朋友,眼睛都在發光。
“師兄,剛才你是怎麽做到的?”
張文遠笑笑說道:“一會兒,我會把口訣交給你。師父說得不錯,你會喜歡這把小銅錢劍的。”
沈惑點點頭,“喜歡!”
張文遠把天師授印拿下來,給沈惑之後,帶着沈惑繞過石碑。
眼前一列列一排排全部是是牌位。
他拿起香,點燃後,給沈惑。
“給他們拜拜吧,我龍虎山後繼有望了!”
沈惑剛準備跪下,卻不想,有一股力量不讓他跪。
他試了好幾遍,都是這樣的情況。
沈惑無辜地看着張文遠。
張文遠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思來想去,他便說道:“那你就站着行禮吧。”
果然,站着行禮一點阻礙都沒有。
沈惑把香插入香爐之中。
一陣清風送來,鈴聲陣陣。
張文遠在遠處靜靜看着沈惑的背影,那一剎,他仿佛看了沈惑的身體在發光。
眨眼間,又消失了。
第二天,繼任大典開始了。
龍虎山的大典,複雜規矩多,但想到沈惑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情況。
于是,他們把規矩減少了大半,一天下來,還是把沈惑累得半死。
等到了祭祀最後關頭,沈惑聽到身後傳來幾聲嘲諷的小聲。
“就這麽個小白臉,也能繼承大典,龍虎山是沒人了嗎?”
“你沒聽說嗎?這人是個明星,聽說,是無意中見到天師授印,才得到繼承掌門之位。”
“呵呵,戲子也配,龍虎山要是沒能力,就把天師授印交出來,何必跟一個毛小孩過家家,笑死了。”
“儀式最後不是還有召喚地府陰差的祭祀活動嗎?咱們看看他有沒有能力召喚陰差”
“別開玩笑了,這麽多年,地府早就和人間沒有有任何聯系了,你在說笑嗎?”
“誰跟你說笑。”
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龍虎山繼任掌門,按理說也跟我們沒關系。但是,如果把天師授印交給這麽個毛小子,我覺得太浪費,還不如交給靈寶一派保管,保證把天師授印一塊皮都不會少!”
“哎,将掌門此言差矣,我們茅山雖然能力不如龍虎,但是保護天師授印綽綽有餘。”
“呵呵呵,我全真才是有能力保護天師授印的人!”
張武立馬站起來,冷着臉說道:“今天是我龍虎山掌門接任大典,不是各位撒潑的地方!如果各位真有什麽話,等會移到偏殿,再詳說也可。”
“張武啊,不是我們不願意給你們面子。可是讓一個戲子來繼任掌門,是不是兒戲了?而且也很難服衆啊。”
“說你們胖,還真喘上了?我們龍虎山的天師授印,什麽時候,成了你們的東西了。如果誠心來參加大典,我們歡迎!如果是純粹來找茬的,我們龍虎山也不是軟柿子!”
“張洪文你不是不待見這個小白臉,怎麽替他說話!”有人指着張洪文的鼻子質問道。
張洪文甩袖子,厲聲說:“我是不待見他,但也輪不到你們腌臜貨來說教!”
“那各位要如何?”
一個如玉石撞擊發出悅耳的男聲,插入衆人的争吵之中。
沈惑今天穿着一身紫色的道袍,袍邊用金色勾勒,衣服上面繡着欲展翅高飛的仙鶴。寬松的道袍一般瘦小的人,是撐不起來。
但沈惑不僅把它撐起來了,還穿出了仙風道骨,鐘靈毓秀的韻味。
只見他輕挑長眉,眼神瞥到自稱靈寶派的中年男人身上。
那中年男人竟然不知不覺中,後退一步。
男人心中忍不住驚疑,明明青年只是單單看了他一眼,為什麽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稍微鎮定,他暗自嘲諷:不就是個長得好看的戲子,難道自己還是真怕他不成?
剛才一定是幻覺!
“要想服衆,十分簡單,除非你能召喚陰差前來。”
“黃十三你別太過分,明知道陰曹早就與我們人間失去聯系,你竟然還敢……”
張武一點就炸,他指着黃十三的鼻子,大罵道。
黃十三挑眉道:“呵呵,當初你們師父拿着天師授印都能召喚陰差,他怎麽就不行了?”
“怎樣,你敢挑戰嗎?”黃十三得意洋洋地看着沈惑。
沈惑輕笑一聲,那雙含情的桃花眼明明看起來很勾人,卻無人一敢直視沈惑。總感覺一旦看沈惑的臉,眼睛就像針紮了一樣疼。
“怎麽不敢。”
“掌門……”張武剛起身,就被他師兄拽住。
張文遠朝張武搖頭,“聽掌門的。”
張武急切地說道:“師兄,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啊?那可是請陰差!明明地下和我們已經失去聯系,你怎麽還讓掌門去冒那個風險。”
“還是文遠老道長明事理,張武你都五六十歲的人了,怎麽還這麽急急燥燥?”
黃十三對張武一頓說教。
一臉奸計得逞,心中暗爽道:果然是個黃毛小子,這麽輕易就上鈎了。看來龍虎山真的沒人了,哈哈哈,現在到了他們靈寶派大展身手了!
“如果你無法召喚陰神,就把天師授印交出來!”
“當然。”沈惑停頓一會道:“那如果我能召喚呢,你準備彌補今天的事情?”
黃十三知道沈惑不可能召喚出陰差,非常大言不慚地說道:“你想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哪怕是讓我給你跪下叫爺爺都行!”
“很好。”
衆人抱着幸災樂禍的笑容,看着沈惑。
年輕人,沒有嘗過被打臉的痛,只會說大話,今天要栽了。
龍虎山所有人坐如針氈,只有張文遠氣定神閑地喝茶。
沈惑讓翟鴻運去拿一些金元寶過來。
黃十三聽後哈哈大笑。
“請神,連最基本的焚香沐浴,更衣膜拜的過程都沒有,就想借着元寶賄賂陰差,你以為下面的陰差差這點錢嗎?”
沈惑也不慣着他,直接道:“閉嘴!”
“你……哼!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請得動陰差!”
沈惑不想搭理他,把無常令牌放在衣袖之中,這種長袍就是好,藏什麽東西,非常輕松,還不容易被發現。
“掌門,紙錢元寶來了!”
沈惑點頭。
“燒了。”
翟鴻運連忙點燃元寶,一股青煙飄向天空。
沈惑繡袍之中,藏着無常令牌。
心道:這個逼一定要裝成啊!
他閉着眼睛,其他感觀放大,周圍一片寂靜,沒有絲毫聲音。
沈惑睜開一只眼睛,沒有發現一點異常之處,心裏有些打鼓。
暗道,阿九不會騙我吧?
黃十三等了又等,沒有任何變化,他嘲諷道:“就憑你能召喚地府陰差,別做夢……”
“嘩啦——”
盆中還在燃燒紙錢瞬間燃盡,化為一陣青霧,彌漫四周。
溫度驟然降低,吹起陣陣陰風。
“嘩啦!”
鐵鏈的嘩嘩聲從霧氣中響起,一襲黑衣随着鎖鏈的聲音漸行漸近。那人帶着高高的帽子,上面竟然寫着:
——天下太平!!
四個大字赫然寫在高帽之上。
那人帶着一股煞氣,靠近沈惑。
“何人喚我!”
“黑,黑無常大人!”
黃十三臉色發白,雙腿發軟,跪在原地。
沈惑朝黑無常揮揮手,“黑大人,是我!”
黑無常朝沈惑看去,突然,他神色驚愕,随後,他換了之前嚴肅的表情,神色緩和地問。
“原來是沈道長,不知喚我何事?”
沈惑撓撓頭笑道:“沒,只是請黑大人拿些元寶回去,這些年辛苦你們了!”
沈惑見紙錢燒光了,連忙讓在翟鴻運再燒點。
誰知,翟鴻運已經傻在原地。
沈惑:“……”
張武見狀,連忙讓弟子們拿來整整一車金元寶燒給黑無常。
黑無常點點頭,“多謝,既無事,在下先行離開。”
“黑大人好走啊,有空來坐坐!”
霧氣散去,現場只有一股紙錢的碎屑飄散在空中。
沈惑送走了黑無常,轉過身,卻發現衆人還沒有回神。尤其是黃十三,已經愣怔在原地。
他笑眯眯地說道:“黃道長,是不是該你兌現承諾了?”
黃十三連忙道:“我服了,我服了。沈掌門你讓我做什麽都行,就是能不能問問,你是如何召喚黑無常大人的?”
“黑無常啊,多少年了,從地府動蕩後,再無人能召喚地府鬼神,這是不是說明,地府已經恢複秩序了?!”
“好事啊,天大的好事啊!”
衆人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起來。
對于沈惑根深蒂固的想法,轉眼即變,态度和剛才截然不同。
這次龍虎山出盡風頭。
尤其是新任龍虎山掌門人,召喚出多年不現人間的陰官,更是成為人們口中津津樂道的熱門人物之一。
火居一派老天師嘆口氣,“龍虎山這次算是撿到寶了!”
可惜,這種寶貝,怎麽就不讓他們火居一派撿一撿!
大典結束後,沈惑讓孟景同他們把自己帶的東西拿上來。
用劍盒裝好的桃木劍,一共六把。
“這是我在世嘉廣場下得到的桃木劍。”
聽到這句話,剛才老态龍鐘的老天師立馬站起來了。
這不是他心心念念差點和張武打起來的好東西嗎?!
沈惑竟然把它帶來了!
衆人看着桃木劍也露出一臉欣喜又驚愕的表情。
“沈掌門這些桃木劍能不能賣我們茅山一把,我願意出一斤上好丹砂、以及二十萬。”那人面色有些羞澀。
“我們茅山只幫平民百姓,手裏拮據,所以……”
“我願意出八百萬,靈寶派向沈掌門賠罪!”靈寶派掌門大聲道。
“我們也是!”
老天師們留下的雷擊桃木劍啊,只要掌握一點都能受益終身!
沈惑聳聳肩,“不好意思,這些東西已經交給我師兄了,他怎麽處置,我就管不着了。”
張文遠看着沈惑。
沈惑小聲對他說道:“師兄啊,那些人都不是說好東西,別把東西給他們。如果遇到人品和德行都好的人就給,價錢無所謂,就當是我給龍虎山做一點點小小的貢獻吧。”
張文遠無奈笑道:“我知分寸。”
沈惑伸伸懶腰,回去休息。
這天可把他累慘了。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師兄吧。
他看了眼,臺下痛心疾首的衆人,忍不住露出一絲惡劣的笑容。
他就是要讓那些人,看得到,得不到,饞死他們!
龍虎山不如他們?
呵呵——好笑!
等沈惑走後,那群人更是瘋了一般報價格,生怕自己的被搶了。
而當天,一個ID為小道士的昵稱,在某平臺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裏面,青年道士,紫袍加身,身後對着一座豪華的大殿。
一陣白霧而起,身上的仙鶴展翅高飛,宛如一個仙風道骨的仙人,垂眸俯視人間,引來無數顏粉的尖叫。
【這人是誰?為什麽這麽熟悉,有沒有哪位好心人告訴我啊?】
【我也覺得熟悉,該不會那是那位吧?】
【啊啊啊,惑哥,是我家惑哥,好家夥,感情這兩天沒有惑哥的消息,他真的去做道士了?】
【頭帶蓮花冠,佛塵挽鬓間,紫衣素裹,道骨仙風!原來真有道士長成這樣子,禁欲系小道長,我好愛!!】
【不得不說,這身衣服絕了,清風朗月,人間絕色!】
【我就說惑哥,适合古偶嘛,去演個清冷師尊,清冷絕色,妙不可言啊!】
【李歌瞎了眼,才把珍珠當魚目,太帥了!】
【呵呵呵,還有白鵬煊那個殺人犯,現在估計已經進去踩縫紉機了!】
【活該!這種人竟然還成了大明星,啧啧,娛樂圈的水太深了,還是看我惑哥真人秀吧,帶你體驗美女鬼怪環繞的恐懼之中。】
【哎,什麽時候才有第三季啊,我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
【樓上的姐妹別急,據說第三季,王導讓觀衆投票選擇地點,大家快去投票吧!!!】
什麽!可以投票選擇?!
那還等什麽,趕緊走啊!
當天,粉絲們在恐怖真人秀的圍脖下留言,險些把平臺服務器給擠爆。
不僅僅是粉絲,還有各路明星。
他們通過經紀人聯系王導,但是現在的王導,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
見王導一面,還需要預約。
各路明星齊上陣,麻煩歸麻煩,但是一夜之間就能漲上百萬粉絲來說,這點麻煩簡直就是毛毛雨。
只要能見到王導,搭上這條大船美滋滋啊!
因為沈惑,不僅僅讓恐怖真人秀爆火,也讓其他幾個明星粉絲一路暴增。
之前護着大家逃往的鮑鴻文過氣天王,粉絲猛增兩百萬。
這才是那些明星這麽瘋狂的原因。
危險雖危險,但是漲粉也是真真的。
各路資本家想要靠着資源塞人進入劇組,王導現在成了衆人眼中的香饽饽,只要他開口,什麽資源都能到手。
——
沈惑成了沈掌門,也吃了三天齋飯,終于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但還沒有等他開心時,張文遠找到了沈惑。
“掌門下山,就把我這兩個不成器的徒弟帶上吧。如果那些苯教的人,真的盯上掌門你了,他們跟着也好有個照應。”
沈惑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這倆吃貨真的太能吃了,帶着他們會把自己吃窮吧?
但是看見師兄的殷切眼神,沈惑沒有把“不想帶”這三個字說出口。
“師兄,他們跟着我萬一出事了?”
張文遠說道:“一切皆有因果。”
沈惑抽抽嘴角:“好吧,那我就帶着吧。”
張文遠滿地點點頭。
“我已經給衆玄門的人,打了招呼,他們同意跟下面合作。”
應該說是迫不及待要合作,為了掙第一,各門派差點打起來。
沈惑道:“多謝師兄幫忙了。”
“應該的。”
下山前,張洪文找到了自己。
他赤紅着臉,一副有口難開的樣子。
沈惑問道:“不知洪文師兄,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快點啊,耽誤我下山的功夫啊!
張洪文輕咳兩聲道:“山下,有人回來接你們,你跟着他們就是了。”
沈惑:“……”
他看着張洪文,又看了看天上。
喃喃自語道:“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啊?”
張洪文吭哧吭哧,赤紅着臉,眼神竟還有些委屈。
“我是來跟你道歉的,上次是我太偏激了。但是天師授印,師父一直說傳授給我,誰知道他出門遠行,一去不回。
這些年,我為了找天師授印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問了多少人。
大師兄都說師父已經死了,但是我們連屍首都沒有找到,我不甘心!
他臨終前,為什麽收你……
不過,我現在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了,有你在,龍虎山不會消失,掌門,對不起。”
沈惑還沒有開口,他又說道:“還有謝謝你給的桃木劍,它對我很有用!”
說完後,轉身離開。
沈惑眨眨眼,随即搖搖頭,真是嘴硬心軟的小老頭。
“小師弟,別怪你洪文師兄。從小,他是最受師父疼愛。
當聽說師父消失,他是第一個不能接受。
而後幾年,也是他一直在尋找師父,哪怕一點師父的消息,他都沒有放過。”
張武從另一個角落走出來,繼續說。
“我們幾個都是鬧饑荒時,被師父收留的孤兒。師父對我們就像父親一樣,他失蹤後,我們也找了好久。
在我們所有人都認為師父死了,只有他在找。
他不是針對你,只是生氣。師父走了,也沒有給我們留下只言片語的遺言。”
張武長嘆一口氣,那一瞬間,他仿佛了十歲,挺直的脊背忽然佝偻。
他也找了好多年,跟着師兄去過很多地方,問了很多人。
最後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沈惑看道張武落寞的神情,輕聲說道:“其實,他沒有給你們留遺言,是因為他還在啊。那具屍骨,算是他的仙蛻,而他老人家,現在可是城隍爺呢。”
“什麽?!”
張武的表情從失落到驚訝,只在一瞬。
沈惑點點頭,“是啊,他老人家現在是城隍了,不信,你讓他托夢給你,讓他親自跟你說!”
他說完後,拎着背包往山下而去。
張武喜出望外地蹦起來。
“哈哈哈哈哈!”
整個龍虎山充斥着張武爽朗的笑聲。
沈惑三人下山後,果然在山下看着一輛奔馳停在路邊。
他們剛走到公路上,車上下來個人。
來人穿着花色寸衫和白褲子,梳着一個大背頭,帶着墨鏡。年齡不大,20-30歲左右。
他摘下墨鏡,把孟景同和翟鴻運擠開,熱情地跟沈惑握手。
“掌門好!我叫王鶴,我師父是張洪文,是他老家人叫我來接掌門您的!”
“王鶴?”
王鶴道:“是啊掌門,我可喜歡你的真人秀了,那些動作太帥了。尤其是這次,你請黑無常大人,太帥了,我還專門給你拍了繼任大典的視頻,點擊量超過千萬呢!”
他說着,還殷切地給沈惑打開車門,讓他坐進去。
孟景同和翟鴻運看着他,一臉無語。
王鶴轉過頭來,笑着說道:“兩位師兄,就委屈你們坐後面了。”
孟景同師兄弟倆齊齊地翻個白眼。
王鶴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多數都在誇自己。
王鶴,Y市本地人,也是個有錢的富二代。
他爸白手起家,靠着下海,成了第一批先起來資本家,家裏很有錢。
王鶴呢,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是張洪文幫他治好,然後王鶴就成了張洪文的弟子。
他的天賦一般,不過很有商業頭腦,現在自己創業,事業上還算小有成就。
這次,他特意回龍虎山,看看當今紅了的沈惑,真人如何?
沒有看過沈惑真人秀的直播視頻,他的思想和師父一樣,只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但是當他把沈惑兩季的真人秀看完,整個人都傻了。
這是人嗎?
做道士的日子,都沒有他過得這麽精彩。
尤其是在繼任大典上,面對別人的刁難,讓請神。沈惑、不,是掌門。
請神時期,不用那些虛頭巴腦地繁文缛節。
一疊紙錢,一個眼神。
陰曹黑無常,踏陰氣而來。
那場面,那氣質,秒殺全場。
要不是自己腿肚子在打顫,他恨不得拿熒光棒,為掌門瘋狂打CALL!
這才是他要追的男神!
怪不得,首富家的公子哥投資千萬,只為了看偶像一眼。
要不是他現在還沒有小公子那麽有錢,他也願意帶資進組,就為了能站在偶像的身邊,來一場瘋狂的冒險!
當天,沈惑在王鶴的碎碎念中,回到了家裏。
回家前,他接到了李金軒的電話。
“哥,最近你家附近有狗仔蹲着,需不需要我來給你清場?”
沈惑抽抽嘴角:“你以為自己在演黑幫嗎?還清場?不怕別人打電話報警,說你擾民啊?”
李金軒委屈巴巴,“可是你過去可能就被那些狗仔纏住。
上次你給我東西效果太好,把白鵬煊那畜生成功搞進去了。
現在還要不少人說,你有黑玄學在身,惹誰都不能惹你!
所以就引來這麽狗仔。”
李金軒派人跟着白鵬煊,找到機會就把符紙貼他身上。
沒想到一問,還真問出一些秘密。
白鵬煊殺自己的發小,只因為在學校,所有人都喜歡他的發小,不喜歡他這個有精神病媽媽的人。
出于嫉妒,白鵬煊一把把不會游泳的發小,推進了人工湖裏。
後來,警察沒找到人,就把這件案子定為失蹤案。
白鵬煊殺人的視頻被公布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警察根據白鵬煊的描述,終于在一片廢棄的人工湖裏面,打撈起一具八歲左右的男童屍骨。
最後,白鵬煊被帶走。
臨走前,白鵬煊還給沈惑打了上千個電話。
但山裏信號不好,沈惑沒有接到。
白鵬煊瘋了,被帶走時,瘋癫大吼道:“是沈惑害我,是他害我!”
因此,沈惑成了玄學一般的存在。
不過白鵬煊這種人,進去也是活該!
李金軒說道:“惑哥,你去當龍虎山做道士的照片被人發出來,又火了一小波。也不知道他們在哪,打聽到你今天回來,特意在你家蹲守呢。”
沈惑想到王鶴那個話痨,肯定是那小子發的。他道:“放心吧,那群人拍不到我。”
“那好吧,對了,惑哥,你什麽時候來簽約啊,我保證給你特A級的簽約待遇,嗚嗚嗚嗚,惑哥,求求你,不要抛棄我,嗚嗚嗚……”
沈惑:“……有時間我就會過來。”
李金軒高高興興地挂掉電話。
沈惑把跟着自己的兩個尾巴揪過來,問道:“有沒有那種,讓人見了很熟悉,又記不起來的符咒?”
孟景同道:“有的!”
“來一個,我先進去放東西,等會兒出去重新買房。”
“……哦。”
沈惑大搖大擺走進去,那些藏在暗中的狗仔,只是看了一眼,發現不是沈惑,就沒了興趣。
沈惑回到家裏,拿了卡,直奔房産中介去了。
師兄弟倆看着沈惑挑選房子,眼睛瞪大,一臉震驚地看着沈惑。
“沈先生,我們這套中式別墅也不錯!雖然沒有九曲回廊,但是你看這假山這綠水,沒得說!”
“這個好,多少錢?”
“吉利數字,八百八十萬!”
沈惑算了一下,自己存款,李金軒給自己的錢,足夠買房子,但自己還要在鬼城重新蓋一棟樓起來,這錢又去了七七八八。
算下來,錢好像不太夠。
早知道,先把白鵬煊那裏的錢,得到了,再送他進去踩縫紉機,可惜了。
沈惑有些心疼那些錢了,白花花地溜走。
不管了,先把住的地方弄好再說。
沈惑喜提了一套別墅。
師兄弟倆像劉姥姥進大院似的,左看看,右瞧瞧,眼睛都快不夠用了。
房子的事情解決了,沈惑還要去做一件事情。
他拜托李金軒把那個黑客的電話給自己。
之前,答應包工頭的囑托,幫他找女兒,不能不守信用。
那邊的黑客了解了大致內容,答應明天給他答複。
解決了這件事情後,沈惑去超市買了菜,給陰九玄做飯。
路過一個廣場,他在裏面買了一支鋼筆和一部手機,就當是給陰九玄帶的伴手禮吧。
在超市購物了一大堆,商店的人,讓沈惑給個地址,他們親自送貨上門。
沈惑又找了搬家公司,把自己之前租的房子裏面的東西,全部搬到別墅裏面。
忙完這些事情後,他才開始做飯。
孟景同和翟鴻運負責打掃每個房間的衛生,把平安符貼在房間的各個地方。
空房子,如果沒有人住,可能會溜進來一些孤魂野鬼。
晚上七點。
陰九玄準時出現在客廳內。
這次,他略為驚訝地看着眼前的場景。
“當當當,從今天開始,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
不過陰九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來喜不喜歡。
沈惑已經習慣他的表情。
高高興興地從廚房端出來一鍋湯,放桌子上。
“吃飯!”
當晚四人圍着一桌子菜吃。
孟景同和翟鴻運好奇地看了陰九玄一眼。
就算知道掌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