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寄死窟 (1)

陰九玄解釋:“的确是你引的雷,說明你已經領悟到那一絲靈感。

修煉之人本身就是逆天而行,天道不容。這才引來天道的注意。

不過,你不是天道的目标,這道雷是給三孝村的天罰。

而且你是幻境裏面的異世生魂,天道原本想稍微給你一個警告,但被我截取。”

沈惑恍然大悟,他就說自己沒有做任何引雷的手法,怎麽可能是引來雷劫。

合着自己是無故受牽連,還好自己抱了一個金大腿。

要不然,天道連自己一起劈!

“阿九,我知道天道為什麽降下天罰了!”

陰九玄靜靜地看着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沈惑受到陰九玄眼神的鼓舞,連忙把自己知道都說了出來。

“天道之所以為懲罰三孝村,是因為三孝村不孝!”

陰九玄贊賞地點頭。

沈惑繼續說道:“三孝村,一,不孝敬父母老人,為一己私欲,活活把自己的親人給餓死在狐貍洞內。

二,不知感恩,狐仙即使再有私心,它也只是為了成仙而吸食怨氣,但也沒有要了所有人的命。但三孝村,竟然把狐仙山裏面的狐貍全殺了,只為滿足自己的貪欲。

這種不忠不孝的人,如果是一個還好說,偏偏整個村子從根上就壞了。

難怪老天爺要給他們懲罰,依我看,他們純屬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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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對了,那些去投胎的鬼狐中,有三孝村的人嗎?”

“我之前跟你說過,三孝村沒有鬼魂。”

沈惑恍然道:“難不成被天收去了?”

陰九玄給了沈惑一個眼神。

“明白,天機不可洩露。”他轉移話題又道:“那狐仙是怎麽被鎮壓在寄死林的?”

陰九玄緩緩道:“修煉邪術,走火入魔,之後被人間道士鎮壓寄死林。”

“原來是這樣。”沈惑道:“還有,那位老人,不是林老漢的娘嗎?她怎麽從狐仙的身體裏面出來?”

陰九玄道:“她在狐仙與道士打鬥,受了重傷後,無意間吞吃了狐仙一絲靈氣,在狐仙體內身修煉入鬼道,成了鬼仙。

因她兒子孫子的血,喚醒了她曾經的記憶,吸收了狐仙最後的力量,化為地仙。

我讓她鎮壓寄死林的邪祟,成為那一帶新的山神。”

“那大傻個?”

“他本性純良,而丢失了一魂,天生癡傻,躲過了天罰。他現在成離了新山神座下陰差,巡守寄死林。”

沈惑松口氣,“至少他的結局,還算完滿。”

大傻個本性純良,可能陸醫生,一是對三孝村的老人病的好奇,二是被大傻個的孝心感動。

在全村惡人中最後慘死,只有癡傻的大傻個,是村子裏面唯一下保持理智而留到最後的人。

也有可能是他,沒有被世俗給污染,依舊保持純良的原因。

“好了,既然問題問完了,現在該溫習之前的內容。”

“可是阿九,我還得給你做毛筆啊。”

“……那就是溫習半天。”

“耶!阿九最好了!”

陰九玄在沈惑房間裏面待了半夜,直到沈惑徹底睡着後,陰九玄幫他蓋好被子,坐在椅子上,幫他舒緩雜亂的經絡,天亮了才離開。

跟狐仙打架在前,溫習學業在後,好不容易睡着,就聽見一陣敲門聲。

他迷迷糊糊起身,大聲問:“誰啊!”

“惑哥,是我李金軒!”

李金軒怎麽來這了?

他下床給李金軒開門。

“你怎麽來了?”

李金軒聽到他惑哥說這句話,簡直就要哭了。

“惑哥,你都出來了幹嘛不聯系我?我給你打了這麽電話,竟然關機了?!”

沈惑打個哈欠,沒心沒肺地說道:“手機在林老漢家裏被大火燒沒了。”

李金軒嘴角一抽:“那哥你總得讓人跟我聯系呀,我給你送手機來!”

“啊,沒想起來。”

李金軒道:“哥,去車裏睡吧,咱們今天得回去了。”

“出什麽事情了?”

李金軒苦澀道:“我舅舅出事了,需要惑哥救命。我爸說了,不管多少錢,只要能救我舅舅的命,我們家都願意給。”

一聽,有買賣來了,沈惑迷離的眼睛稍微睜大一些。

“行吧。”

沈惑起來後,李金軒連忙讓李秘書幫沈惑收拾行,直接把沈惑大包進車裏,非常貼心拿小毛毯給沈惑蓋上。

沈惑道:“說吧,怎麽回事。”

李金軒連忙說道:“之前,我不是跟惑哥說過,我舅舅得了閻王病嘛。”

沈惑當然記得,不過他在網上查了一下,并沒有聽說這種說法。

“展開說說。”

“我舅舅是做古玩生意,喜歡去市場收冥器。凡是稀奇的古玩,不管有沒有禁忌,他都會收下……”

李金軒的舅舅,叫單信。

以前,單家是做倒賣文物生意的,在道上非常出名。後來,他們家金盆洗手後,開了個古玩店,老爺子退休後,把古玩店交給在單信手上。

單信非常喜歡古玩,每次都會自己去掏古玩。

他是個無神主義者,所以不會管什麽禁忌不禁忌的事情,只要有人賣,他就收。

然而,半年前,單信開始生病,嚴重時,還被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

李金軒的姥爺和姥姥整日以淚洗面,連他媽經常唉聲嘆氣。

後來輾轉了幾家醫院都不見好,甚至請來了國外最有名的醫學家,還是不見好。

李金軒的姥姥聽朋友的意見,到處尋找道士,用了所謂的偏方治大病。

喝符水,跳大神,驅鬼除祟。

通通沒用。

有道行的道長看了單信的面容,連連搖頭。

道長見兩位老人家愛子心切,便說出自己不救的原因。

“你們兒子得的是閻王病,下面要收的人,我們這些肉體凡胎的人,怎麽敢動?!”

道長說出真相後,李金軒的姥姥直接暈了過去。

最後,道長不忍,便給他們十張符紙,每月一張疊放在單信的枕頭下面。

給了符紙後,道長叮囑。

“十張符紙,最多能維持令郎一年性命。所謂,閻王叫你三更死,誰能留你到五更。以後,他的命還是會被閻王收去,節哀。”

李金軒的姥爺、姥姥聽到這個話,又悲又愁。

一年,他們的兒子最多只能活一年,這叫他們怎能白發人送黑發人?

但不甘心也沒辦法,他們兒子生命已經在倒計時了。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兒子去送死。

李金軒之前跟沈惑說了這件事情,但因為沈惑要拍攝真人秀。他想着,自己舅舅還有大半年的時間,也不差這幾天。

其實也是抱着一點僥幸心理。

誰知,三天前,他舅舅的病情突然加重。

而昨天晚上,已經嚴重到進了ICU。

李金軒知道事态嚴重,連忙來找到沈惑救命。

沈惑聽完了李金軒說他舅舅的故事後,道“等會看看就知道是什麽情況。”

說着,他便陷入夢境之中。

李金軒看見他睡着了,心中再着急,也好打擾沈惑睡覺。

只能一邊死死地盯着手機,就怕接到他舅舅情況不好的電話。

好在一路上都很安靜,沒有收到他舅舅不好的消息。

為了縮短時間,李金軒直接用了他們家的私人飛機,兩個小時不到,就抵達市內的私人醫院。

恰好這個時候,沈惑睡眠完全補充好,精神飽滿跟在李金軒的身後,進入了這家私人醫院中。

兩人坐着電梯來到五樓VIP病房外。

電梯剛打開,沈惑就看見是五樓外面站着許多保镖。

還有不少打着來看李金軒舅舅,實則是為了在李金軒爸爸眼前混個臉熟的親戚。

這些是李金軒上樓前,跟自己說的。

只見,李金軒厭惡地看了這些人一眼,領着沈惑往病房裏面走。

還沒走到病房,就被一個畫着精致妝容的女人攔下來。

“小軒,不是小姨說你,你舅舅現在不怎麽好,你來就算了,怎麽還帶着一個小白臉來氣你舅舅?你這不是存心不見你舅舅好嘛。”

李金軒聽到這女人說自己的偶像,十分生氣。

“小姨,我叫你一聲小姨,是不想讓我爸在爺爺面前為難。以前你說什麽都可以,但現在我舅舅病危,我不想和你計較,讓開!”

沈惑看着攔着他們前面的女人,聽到李金軒的話,眼神閃過一絲不屑。

李金軒是李衛國的二子,而他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已經是李氏集團的總裁,也是未來的繼承人。

而李金軒現在還是個大學生,如果以後不跟他哥哥搶財産,那就只能是個富貴少爺嗎,手裏沒什麽實權。

難怪,這個女人會不屑李金軒。

因為,李金軒除了是李衛國的兒子以外,并沒有任何含金量。

在親戚眼中,他當然沒有他哥哥的權利大。

女人嘲諷後,其他親戚一擁而上,對着沈惑和李金軒指指點點。

“趕緊把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帶走。”

“成合體統!”

李金軒氣得眼睛都紅了。

旁邊的沈惑不樂意了,好歹李金軒現在是自己的粉絲兼任老板,他怎麽可能會讓自己的粉絲受委屈。

李金軒樂意,他可不樂意!

沈惑把李金軒拉到身後。

“雖然我不是李金軒家的什麽親戚,但是呢,我知道臉皮是什麽。不像某些人,趕上來吸快死之人的血,也不怕晚上睡不安寧嗎?”

“你!”

女人長長的指甲指着沈惑:“你算個什麽東西,敢這樣對我們說話?!”

沈惑睨了女人一眼,驚呼道:“這位大姐,我觀你印堂發黑,疾厄宮命氣惡化二四歸妹之卦,六十四卦中兇卦之一,主夫家,上六之陰,婚娶不正。精血顯虛,甚至顯盡……啧啧,你頭頂不是一般綠啊,簡直盯着青青草原啊!”

“噗!”李金軒忍不住笑出聲。

女人更是陰沉着一張臉。

“小白臉,你什麽意思?!”

沈惑翻個白眼:“說你不但被綠,還幫着別人養孩子,啧啧,大好人啊!”

“你……”

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

李衛國陰沉着一張臉,“要吵吵回你家吵去!”

女人看見李衛國就一臉委屈道:“哥,你看看小軒看了什麽不三不四的人啊,竟然罵我!”

李衛國看了女人一眼,皺眉道:“李可雲,這是我請來的客人,你的家教去哪了!”

李可雲臉色一白。

她沒想到這個小白臉竟然是李衛國請來的人?

什麽人?

能讓李衛國去請?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李衛國繞開她,來到沈惑的面前。

原本那張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沈先生你可算來了,快進來。”

沈惑和李衛國握握手。

“李先生讓你久等了。”

沈惑被李衛國拉着進病房。

李金軒在進病房時,反嘲諷李可雲。

“小姨,我覺得你還是回去看看小姨夫在幹嘛,順便帶着你兒子去做做親子鑒定哦。”

等病房大門關上後,李可雲那張臉如調色盤一樣五彩紛呈,好看極了。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跟丈夫打個電話。

結果,電話竟然關機了。

李可雲抓着包就離開。

路上她還有一絲慶幸,自己丈夫怎麽會背叛自己呢?

她丈夫家是農村裏面走出來的大學生,雖然家庭條件不好,但人長得好看,又老實本分,對自己溫柔體貼,怎麽會……

就在這時,她看見對自己溫柔體貼的丈夫,竟然跟另一個女人舉止親密。

那個女人正是自己的好閨蜜!

——

沈惑走進病房,聞到除去消毒水的另一種刺鼻的腐爛味道。

他皺皺眉頭。

房間裏面的兩個老人臉上愁雲慘淡,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時不時嘆氣。

沈惑的目光放在男人身上沒有動。

眼前的男子,就是單信。

臉色因為長期沒有進食,只吃營養液而消瘦蠟黃,眼睛周圍凹陷,嘴唇發紫。

看上去确實命不久矣。

只是……

沈惑看到單信身上有一絲黑氣飄向遠方,而這根黑氣就是吸食單信精氣的主要來源。

病房中的老爺子發現自己女婿身後,多了一個面如姣好的俊美青年。

他忍不住問道:“衛國啊,這位年輕人是?”

李衛國介紹道:“爸,這位是沈惑沈先生,是我請他來幫小信看病的。”

老爺子臉上沒有欣喜,而是愁容。

之前,他們請了這麽多大師,對小信的病,全都搖頭嘆息,束手無策。

他現在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

但他妻子不一樣,聽到有大師來替兒子看病,強裝精神,握住沈惑的手。

“大師,只要你能救我兒子,哪怕是我讓傾家蕩産我也願意。”

沈惑看着這個拽着自己手的老太太,二話不說,摁住老人家的額頭。

下一刻,老太太自己暈過去了。

“沈先生……”

沈惑把老太太交給李衛國。

“老太太過于興奮,而且再哭下去,她的眼睛會瞎,讓她老人家好好休息。”

李衛國趕緊把老太太扶到旁邊的床上休息。

看見老伴這樣,單老爺子心裏不是滋味。

“大師,我兒子還有救嗎?”

沈惑示意老爺子別着急。

“我剛才看了,他身上有股黑氣一直在吸食他的精氣,才會讓他日漸衰老。”

老爺子明顯知道這個事情,對沈惑點點頭。

“之前,李道長跟我說了,他說我兒子得的是閻王病,無人敢醫。”

沈惑聽着老人說話,一邊檢查單信的身體。

黑氣主要集中在心髒。

沈惑拿着天師授印往心髒處蓋章,黑氣漸漸變小。

“唔……”

單信長長呻吟一聲,吸引了老爺子的目光。

他立馬上前,呼喚單信的名字。

“小信,小信!”老爺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惑:“大,大師,剛才小信是蘇醒了嗎?”

沈惑搖頭,“那是有東西長期壓在他的心髒,才會導致他時不時會有呼吸驟停的征兆。”

“對對,沒錯,好幾次,醫生都說他沒有是呼吸,可下一秒他又活了過來!”

李衛國上前問沈惑:“沈先生,小信他還有救嗎?”

沈惑沒有直接回答李衛國的家,而是說:“給我準備一斤金箔紙錢,香蠟、以及黃蠟燭,記住蠟燭要黃樹麻線芯子,以及石墨。”

李衛國看了眼李金軒。

李金軒連忙點頭,“我現在就去準備!”

李衛國等兒子走後,又問道:“沈先生,小信……”

沈惑示意李衛國稍安勿躁。

“我現在不好說,藏在他身體裏面的東西,能聽懂人話……”

沈惑話語點到為止,李衛國立馬秒懂。

聽到沈惑說裏面的東西是活的,他止不住一身冷汗。

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爬進了小信的身體裏面?

大概過了十分鐘。

病房大門再次被推開。

“來了,惑哥,你要的東西在這!”

李金軒滿頭大汗地跑進來。

“拿來。”

李金軒連忙放在沈惑的手裏。

沈惑把旁邊桌子上的東西弄開,把東西擺放整齊。

“李金軒過來幫我磨墨,濃而不稠最好,知道嗎?”

李金軒連忙點頭。

沈惑蠟燭點燃,放在單信的額頭上。

做這種事情的沈惑,态度嚴謹而認真。

“一為命宮鎮守!”

蠟燭火苗飄動。

“窗戶反鎖,窗簾拉上,大門不能讓任何人進來。”

李衛國反鎖了窗戶,又讓人去把外面的人全部轟走。

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只有單信頭上那根蠟燭正在燃燒。

沈惑白皙纖長的手指,把金箔錢紙對着剪成一個人形的樣子。

“石墨給我。”

李金軒連忙把磨好的墨水給沈惑。

他提筆紙人上寫了單信的名字,順手撚一張金箔錢紙疊在下面,又在背面題字,臨末他問:

“單信的生辰八字?”

老爺子連忙道:“我兒是……七月,冬至三更生!”

沈惑點點頭,在紙頁寫上。

随後,他把剩下的金箔放在洗臉盤燒掉。

很快,符紙山繞起來。

沈惑在單信心髒出寫上一個奇怪而玄奧的字。

“天地渺渺,靈王神将,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聽我號令,敕!”

呼——

一陣陰風四起,回蕩在衆人耳邊是全是刺耳的哀嚎聲。

窗簾被掀起。

李金軒無意中看到窗外一只猙獰鬼臉正趴窗戶上,窺探屋內的情況。

沈惑似乎也感到到了,往符紙上随意畫了幾筆。

符紙無風而飛到窗戶上貼好,窗簾沒有再飛起來,而是貼在窗戶上,絲毫沒有動。

這時,藏在單信心髒裏面的東西感受到什麽,慢慢往上移動。

嗡——

盆中的火苗,剎那間變成陰綠色,火苗中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

沈惑截取了火盆中的火苗,放在單信的心髒處。

受熱的東西,跑得越來越快,逐漸到來單信的喉嚨處。

沈惑手指反彈,那東西從單信的口中直接飛了出來。

那黑乎乎黏膩的東西,直奔李金軒的面門而去。

瞬間,被一個火盆擋住去向。

沈惑把剩下的符紙一股腦全部扔進盆中,那東西凄厲尖叫。

轟!

盆四分五裂,那股黑氣瞬間漲大,形成一個高大威武,面目兇神惡煞的東西。

那手中似乎拿着一卷書,怒目而斥,甕聲甕氣怒斥道:“何方宵小,膽敢與本王搶人?!”

沈惑冷笑:“你算什麽東西,竟然稱王?”

“放肆,我乃陰曹司都督,閻王也!”

“呵呵,一只小鬼竟然稱自己為閻王。”

沈惑抄起旁邊的凳子往那黑氣身上砸。

那東西口氣不屑道:“小小凡人也敢傷我……哎呀!”

房間裏面只聽到砰砰的聲音,還有一陣鬼哭狼嚎。

沈惑撸起袖子打斷了一根凳子,一旁的李金軒就會拿來一根凳子。

接連打斷了兩三根凳子,他才喘口氣。

原本高大魁梧的東西,直接被沈惑打得只剩三寸高,正瑟瑟發抖。

“別打了,我錯,我錯了,大人繞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沈惑拿着最後一根搖搖欲墜的凳子,聽到這話,放下了手中的凳子。

“說吧,為什麽要害一個普通人的命?”

小鬼聽到沈惑的話,怒氣沖沖道:“是他罵我,我氣不過才想給他點教訓。”

“他說了什麽?”

“我本來是藏在一個印章裏面的靈,他說我算什麽閻王,我生氣就……”

“印章?”

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的老爺子,這時候回神立馬道:“哦哦,肯定是我兒子去收古董時,收了什麽印章,我現在回去找!”

沈惑叫住老爺子:“不用,問他本人。”

說着,沈惑把單信頭上的蠟燭拿下來,直接吹滅。

蠟燭滅的時候,單信悠悠轉醒。

“爸……”

老爺子一愣,随即連忙點頭。

“哎!我的兒啊,你可算醒了!”

沈惑打斷了的父子倆的敘話。

“老爺子你先別哭,你問問他,之前有沒有得到什麽印章。”

老爺子連忙點頭,“對對,兒啊,你之前有沒有收什麽印章之類的古董啊?”

單信睡太久了,想了很久,才緩緩說道:“好像,好像是有。有個人拿着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來,說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寶貝,因為家裏有困難,所以想來問問價。

然後,他拿出一個盒子,裏面躺着一塊黑色的印章,上面印着一些鬼文字,樣子非常怪。

他說,是祖上傳來的閻王玉玺。

我當時就笑着說,哪裏是什麽閻王玉玺,只是一塊普通的印章。但因為年代久遠,還值一些錢……”

“你看,他自己都承認了!”

小鬼在旁邊大聲道。

沈惑扭頭看着它,冷笑道:“人家只是一句話,你就要吃了人家?你還有理?”

小鬼心虛不敢多說話。

沈惑把小鬼守黃符中,放在口袋用天師授印鎮壓。

“大師,我兒子是不是好了?”

沈惑搖頭。

看見沈惑搖頭,老爺子笑容僵硬在臉上。

“大師,我兒子他?”

沈惑道:“雖然靈體已伏,但是本體還在你兒子家裏,所以我要把那個印章帶走,以防邪祟再生。”

“是極是極。”老爺子連忙點頭。

李衛國讓人去把印章拿過來,但被沈惑阻止。

“那個印章現在邪氣重,非常人能觸碰,等會兒帶我去拿。”

李金軒連忙站起來道:“惑哥,我有舅舅家裏的鑰匙,我帶你去!”

沈惑點頭,随手拿了一張符紙放在老爺子的手上。

“這是鎮他魂魄,最近一個月不要取下來。”

老爺子接過,連連點頭。

李衛國送沈惑離開了病房,随手從口袋拿出一張卡。

“這是我的一點小小的謝禮。”

沈惑道:“拿錢辦事,本分而已。”

李衛國有些驚訝,他以為沈惑會跟自己客套幾句,沒想到這麽快就收下。

不過,他喜歡跟爽快人說話。

“那我就不送沈先生了。”

沈惑叫住李衛國:“李先生,這有三張符,回去給你夫人以及大公子,這幾天不好離身。”

李衛國眼神閃過一絲疑惑。

“沈先生的意思是?”

沈惑笑道:“我想李先生已經想到了。”

李衛國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

“不客氣,就當是售後服務。”

沈惑跟着李金軒上車後

李金軒怨念地看着沈惑。

沈惑靠在車椅上,“看我幹嘛?”

“惑哥,你給我爸他們,那我呢?”

“你用不着。”

“為什麽?”

沈惑道:“之前給你蓋的印章沒散,這可比符紙厲害多了,就算你現在去墓地睡一晚,也沒有東西敢上你的身。”

李金軒摸摸自己脖子上的印章,嘿嘿傻笑。

笑了一會兒後,他又感覺不對勁,為什麽沈惑會給他們一家符紙。

他把這個問題提出來。

沈惑的打個哈欠道:“不算遲鈍,有人要害你們。”

“啊?可是我們家沒事啊,反倒是我舅舅這次遭了大難。”

沈惑道:“你确定你們家沒事?最開始出事的人,不就是你嗎?”

李金軒:“!”

他有些不可置信:“可是那次跟着你們去,是我個人的主意啊?”

沈惑道:“的确是你個人的主意,之前你父親說,安排了很多保安都沒把你看牢?難道你不覺得有人在把你往死路上推嗎?”

李金軒臉色一白。

仔細一想,自己的确出來得太容易。連他父親都沒趕到他的速度,自己直接進了世嘉廣場。

之後,若不是沈惑,自己現在已經死了,或者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惑哥,究竟是誰要害我們家?”

沈惑道:“大致确定是你們身邊的人,至于是誰。剛才我在給你爸的符紙時,裏面夾着一張紙條,估計你爸已經看見了,剩下的事情,你爸自然會去調查。咱們現在還是去拿印章吧。”

李金軒松口氣,咬牙是切齒道:“要是讓我知道哪個東西害我們家,我非把他大卸八塊!”

沈惑只是看李金軒一眼,沒有說話,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李金軒見沈惑又睡着了,示意李秘書開慢一點。

大概三個小時,李金軒才叫醒沈惑。

“惑哥,天快黑了,這樣睡容易着涼,等會我讓李秘書送你回去。”

沈惑感覺耳邊有煩人的蚊子,怎麽都打不死,等他醒來後,才發現蚊子竟然是李金軒。

他面部表情地盯李金軒。

李金軒被沈惑看得是汗毛炸起,還有些心虛道:“惑哥,你,你看我幹嘛?”

“好大一只蚊子精!”

蚊子.李金軒.精:“……”

沈惑在車上坐了一會兒,才感覺自己精力又回來了。

他走下車伸伸懶腰。

望着面前陰風陣陣的別墅,道:“這就是你舅舅的家?”

李金軒點點頭,“對呀。”

沈惑道:“你舅舅命大,又有祖上的陰德庇護,要是換作其他人住這裏,不出三天直接涼涼。”

李金軒笑得有些牽強,要不是有沈惑在這裏,能給他一點安全感,自己早就跑了。

“惑哥,咱們現在進去吧。”

李金軒拿着要是剛打開門,就感覺一陣陰氣撲面而來。

下一刻,自己的衣領被沈惑揪着朝後。

恍惚間,他聽到什麽東西在尖叫。

沈惑跨進去,環視一片,發現別墅裏面什麽造型的鬼魂都有,只不過剛才被自己那一下,震懾了房屋裏面的鬼怪。

現在躲在角落裏面,只能冒個頭出來。

這時,燈一亮,屋子裏面全是琳琅滿目地精美古董,哪個朝代都有。

沈惑啧啧了兩聲,這個別墅裏面東西,都快有自己一半的嫁妝多了,但沒他房間裏面的值錢。

不過嘛,玩古董的,果然都是有錢人。

“惑哥,印章就在二樓!”

沈惑看着那熟悉的黑氣在半空飄着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他徑直上樓,找到了黑氣的位置,在房間的抽屜裏面。

沈惑打開盒子,果然看見躺在盒子裏面黑色的印章。

這枚印章刻畫着詭異的骷髅頭腳踏龍還是什麽野獸的模樣,圖畫精致,下面還有一串小字。

閻王……

後面的字看不清楚,或許阿九知道。

沈惑拿着印章下樓。

李金軒在下面凍得直搓手臂,看見沈惑下來後,連忙道:“惑哥,咱們走吧。這裏太奇怪了,明明還沒有到冬季卻冷得刺骨。”

沈惑道:“這裏盡量不要住人,還有這些瓷器畫卷該賣的都賣了。雜七雜八混搭一起,八字不硬的人,盡量不要靠近。”

李金軒點點點頭。

“對了這個印章多少錢,我買了。”

李金軒擺擺手,“惑哥,不要錢!你趕緊拿走!這東西差點把舅舅給害了,還留着幹嘛,我們家承受不起!”

沈惑點點頭,“那我拿走了,正好研究研究,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李金軒讓李秘書送沈惑離開,自己則是讓保镖送自己回家。

沈惑坐在車裏研究東西,忽然,天師授印燙得發紅。

他拿起來看了眼,之前天師授印在自己遇到危險時,也有這種症狀。

忽然,前面飛馳而來一輛大貨車,徑直朝他們沖過來。

沈惑看開車的李秘書已經完全傻了,而在大貨車沖過來時,他感覺到一股煞氣的殺意。

急忙之下,沈惑咬破自己的中指。

一股純粹的靈氣瀉出來。

沈惑手中結印:“天清清,地靈靈,穢物當煞,生者墨近……敕!”

冥冥之中有股力量把把車朝面上移動一點。

大貨車和他們車子擦身而過。

大貨車直接從花壇越過,一頭栽進了人行道觀賞樹下。

幸好沒有人受傷。

沈惑拍了一下李秘書的肩膀。

李秘書才猛地驚醒過來,連忙把車停在路邊。

他下車時,看着貨車頭已經完全撞爛了,瞬間,兩條腿軟了面條。

“沈,沈先生剛才……”

沈惑下車看到那股煞氣消失的地方,眯着眼睛。

“沒事,虛驚一場,不用怕。”

——

此時,李氏集團。

李衛國看到沈惑給他的字條,查到了一些暗中的老鼠。

正打算清理門戶時,有人給他打來了個電話。

“李先生我勸你不要往下查,不然你兒子的下場,就是你以後的下場。”

李衛國心中慌亂,剛想起身,就看見他大兒子進來。

“爸,查到那只老鼠了!”

他心中松口氣,沒有完全松下去,因為自己的小兒子似乎還在外面!

“小華,打電話給你弟弟!”

李益華照做,電話接通了。

“喂,哥?”

“小軒你在哪?”

“我剛到家,怎麽了?”

“沒怎麽,乖乖睡覺,不準熬夜!”

“知道了,你好啰嗦。”

等電話挂斷後,李益華看着他爸臉上緊繃的表情松下來。

還沒過一分鐘,李金軒又打來了電話。

“我草,哥,我惑哥出車禍了!”

李益華剛準備教育爆出口的話,手機就被自己的老父親搶過去。

“你說什麽?”

“爸?”

“你剛才說沈惑出車禍,怎麽回事?”

“我跟惑哥拿了印章,就讓李秘書送他回去,結果再回去的路上差點被大貨車給碾了。惑哥說,有人想要我的命。爸,是不是那個奸細!”

李衛國沉吟半響,嘆口氣:“人家沈先生為你擋了一劫,回頭再往他卡裏打一千萬吧。”

“哦,好的。”

——

當晚沈惑回到家裏,看見家裏的燈是開着的。

他進去,就看見陰九玄在客廳坐着。

聽到腳步聲,擡頭看向沈惑。

“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

沈惑一邊換鞋一邊說道:“別提了,今天為了掙點錢,差點把小命都搭進去了。”

陰九玄蹙眉道:“怎麽回事?”

他身體走過去把沈惑身後的煞氣拂去。

沈惑把自己是丢在沙發上,把臉埋在是枕頭裏面。

“我幫李金軒的舅舅解了閻王病,回來時,差點被一輛大貨車給壓了,上面還有人施法的痕跡。可惜那東西溜得太快,要不然,非揍死他不可!”

陰九玄握住沈惑的手指,發現指尖多了一道傷口。

他一邊幫他撫平傷口,一邊說道:“你不用咬傷自己,我的牌位又不是擺設!”

“嘿嘿,當時情況情急嘛,我給忘了。”

沈惑側着臉,看着嘴角緊緊抿着,好看的眉頭皺起的陰九玄。

他伸手揉揉陰九玄的眉間說道:“你不要老是皺眉,這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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