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湘西旅行 (1)

沈惑吃完飯後,銀蝶說有人想要見他,讓他走一趟。

吃人嘴軟的沈惑,只好跟着銀蝶走。

苗寨的房屋構造和釣魚樓很像,都是由榫眼建造而成,家家戶戶挂着彩色的帶子,以及一些奇怪的圖騰。一路走來還能看見穿着特色苗衣的老人小孩,非常具有異域風情。

穿過房子,銀蝶把沈惑引進了一間苗屋大堂裏面。

房子空間很大,起碼能容下幾百人。

而房屋裏放置座椅,依次排列,坐在最上面的幾個有男有女,均是白發銀眉的老者。

他們朝沈惑額首示意。

銀蝶對沈惑說道:“沈先生能不能把身上的直播關掉?”

沈惑點頭。

他的直播間裏面黑屏,網友還在質問,有什麽不能聽。

銀蝶面露苦澀,“抱歉,我們也是迫不得已,關掉直播間,是防止有心人聽見。”

沈惑看到這麽多老苗人坐着,眉宇間均是愁容。

“所以那段視頻是你們吸引王導來的?”

銀蝶道:“我們也是沒辦法,有人監視我們,而且現在所有人都忙着邊境對抗,苯教也在虎視眈眈,現在能幫我們只有沈先生了。”

“讓我幫什麽?”

銀蝶看向一衆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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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旱煙的老人,對銀蝶擺擺手。

“小銀蝶你先下去,我們來跟沈先生說。”

銀蝶只能出去,順便把們關上。

一股關上門,房間立馬黑了下來。

這時,房間的燈亮起來,沈惑才看見,房梁上纏着一條白色的蟒蛇。

它扭頭看着沈惑,那雙眼睛裏面帶着滄海桑田的歲月,以及慈祥。

“這是我們的護山獸,白阿莎!”

白阿莎象征神靈的意思。

沈惑看到這條充滿慈祥的大白蛇,第一眼就是這條蛇,像個飽經風霜,看淡人世的老者。

“你好。”

白蛇竟然朝他點頭。

沈惑并不驚訝,見過魚仙渡雷劫,黃鼠狼說話,再來一條通人性的白蛇。

好像也不稀奇。

但苗老們不知道,幾人眼中閃過驚訝。

“對,怎麽稱呼你們幾位?”

最開始說話的老人又道:“沈先生可以叫我苗二公,這幾位分別是老叔、文婆、三字叔、阿窦婆。”

沈惑朝衆人點頭。

“這次我們用這種辦法找你過來,主要是為了黑苗!”

“外面那人蠱也是黑苗的東西,它是一直都在林子裏面守嗎?”

苗二公搖頭:“那人蠱是最近才出現。黑苗和我們鬥了幾百年了,但從不越界。

這次,他們不但明目張膽地襲擊萬花骨,還把鎮上屬于萬花骨的苗人擠走,擴大自己的市場。

剛開始我們以為黑苗,只是為了和我們競争行情,才會在背後使手段。

直到人蠱和謠言的出現,我們才發現他們別有目的。”

沈惑想到之前在釣魚樓跟蹤自己的人,會不會和黑苗有關。

但現在他還是一頭霧水,這個苗二公不知道講的是不是真的,他才剛開暫時不清楚。

“後來呢,他們有什麽目的?”

苗二公抽口旱煙道:“後來我們發現,黑苗老首領紮格已經死了。

他兒子阿布比他父親還要狠。直接撕了黑白苗雙方的契約,單方面向我們宣戰,他們要護山獸白阿莎。

白阿莎乃是我們白苗的聖物,又是護山獸,怎麽可能給他們。

阿布手段殘忍,親手制作人蠱,用鎮上的人做實驗。旅行的游客,不小心中招,我們去救時,已經晚了。

之後,他把那些人中蠱的髒水,潑向我們。”

沈惑恍然大悟,原來之前網絡的謠言是這麽來的。

苗二公磕了磕煙杆頭,繼續說道:“我們派人去黑苗寨子打探,至今無人回來。不過,光憑阿布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制作出這樣級別的人蠱。那人蠱,我們之前交過手後,發現有什麽裏面掩藏某種異族的法術痕跡。”

沈惑道:“你是說,有人和黑苗寨合作?”

“我們也不敢确定,但人蠱的數量越來越多,我們族群每天都有人被人蠱所傷。現在中蠱毒比較深的人,連巫醫都很棘手。”

“那你們直接告訴我就好了,幹嘛還拖上劇組?”

這才是沈惑對萬花骨不滿的地方。

劇組裏面全是普通人,苗疆這麽危險的蠱蟲,對他們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苗二公嘆口氣:“那段視頻被人換過,我們是直接發給你和特辦處的,不知道是誰截獲了,直接給了普通人。”

“是那幫黑苗幹的?”

“有可能。”

沈惑陷入深思。

這就有點意思了。

黑苗換了族長撕毀條約,主動發起戰争,還有普通人做蠱。

白苗奮力抵抗。

不過,這一戰明顯是白苗輸了。

無奈之下,只好去外面尋求幫助。他們把救求信號發給特辦處和自己,卻在半路上被人截獲。改掉視頻內容,發給王導。

這人可以說心狠了,把王導他們這群普通人拿來當靶子,這樣的惡作劇,讓沈惑想起一個最想收拾的人。

當初自己的小命,差點就葬送在鬼醫的手裏,這個仇,他一定會報!

至于黑苗的人,沈惑現在只能聽苗二公講,了解大概。

簡單理解為修煉邪術的人。

“所以你們只是想讓我來幫你們一把,并沒有牽連普通人?”

“絕對不是我們,沈先生若不信,可以叫銀蝶,把之前我們發給你的資料給你看!”

沈惑點頭道:“我現在暫時相信你們,所以你們想?”

“想讓沈先生幫我們一起去救人,事後,我們會準備充足的報酬給你。”

苗二公說得很直接,讓沈惑感到很滿意。

幫忙,也要看怎麽幫忙。

若是無冤無故地強制讓自己幫忙,沈惑第一個不幹。

但是有報酬地幫忙,沈惑覺得可以。

不管報酬多少,至少人家給了态度,是誠心想要沈惑幫忙。

而起護山獸模樣很合沈惑的眼,也讓他感覺到很親切。就好像龍虎山的魚仙老祖一樣,慈眉善目。

看在同樣有護山獸的份上,沈惑決定還是相信他們一次。

“我可以幫你們,這普通人的安全,在我離開後,麻煩你們幫忙照顧了。”

老人們眼神閃過一絲欣喜。

“沈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照顧他們的,感謝沈先生願意出手幫我們。”

沈惑搖頭,“不用謝。我們龍虎山也有護山獸。”

老人們閃過一絲慶幸,看來這次帶白阿莎來,是帶對了。

“大概什麽時候去?”

“今天太晚了,而且沈先生走了這麽遠的路,所以我們決定明晚動身!”

沈惑點頭。

“好吧,那沒什麽事情,我就去睡了。”

“好的。”

衆人剛想去送沈惑,就看見頭頂的白阿莎爬行到大門頂上,給他開門。

沈惑朝它擺擺手。

“晚安,白阿莎。”

白阿莎看着那個人類青年離開,蛇尾巴擺動越來越快。

幾個老人笑道:“看來白阿莎很喜歡沈先生。”

“我第一次看見白阿莎這麽主動,以前德高望重的土司長老也沒有得到祂的一個回應。”

“咱們選擇沈先生,應該是走了一步正确的棋。”

“希望那幾個孩子沒事……”

沈惑回去還是由銀蝶領路。

“你們村裏的青壯年似乎很少?”

銀蝶苦笑:“他們去黑苗寨,至今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沈惑恍然大悟。

“所以明晚跟我去的人?”

“我!”銀蝶道:“寨子裏面唯一會解蠱的人只有我了,黑苗的人手段殘忍,能把自己的孩子做為器皿來培養,這種手段特別陰毒。他們身上全是蠱毒,到時候,沈先生千萬別讓自己受傷。”

沈惑點點頭。

能把自己的孩子做為蠱來培養,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能對自己的孩子下狠手,外面去的人,估計會很慘。

現在養足精神,明天要去黑苗寨看看情況。

“對了,你們的稻花魚還有嗎?”

銀蝶還處于悲傷中,聽到沈惑的話,許久才回神。

“有的!”

沈惑道:“你們廚房在哪,借我用用!”

銀蝶把廚房的位置告訴他,又帶他去房間看了之後,才心事重重地離開。

沈惑在廚房一番操作後,才端着自己做好的魚,在房間等待某人出現。

苗寨大部分還是用的大鍋,柴火燒飯。

柴火飯好吃是好吃,就是了火候不好掌握。

為了做好這一鍋稻花魚,沈惑忙前忙後,才做出來。

他嘗了一點味道還可以,還有股淡淡的鮮味道。

坐在桌子前,等着阿九來。

沈惑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上,完全變成了一只大花貓。

當陰九玄上來,就看見自己的小妻子頂着一張花貓臉,看到自己時,雙眼亮晶晶的。

立馬小跑過來。

“阿九,你回來了啊。”

陰九玄點點頭。

沈惑拉着是陰九玄的手,“阿九,快來,我給做了一道菜,保證你喜歡!”

陰九玄很自然地包住那只小手。

沈惑打開身上蓋子,一盤香氣撲鼻的稻花魚出現在陰九玄的面前。

他抓抓臉,“寨子的柴火竈我不太會用,不過我嘗了一下,味道還可以。就是,不知道阿九吃得慣不。”

他盛了一碗飯給陰九玄,筷子用濕紙巾擦了好幾遍才給他。

陰九玄很喜歡這種被小妻子全心全意照顧的滿足感。

伸手抹抹他鼻尖的黑灰。

“看出來了。”

沈惑一看陰九玄的指尖用一點黑色灰塵,連忙幫他擦掉。

“我先去洗個澡,你先吃!”

沈惑拿着憧沖進了衛生間,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陰九玄搖搖頭,眼神十分無奈。

他手執竹筷,夾了一塊魚肉吃起來。

飯沒有動幾口,但那盤魚卻被他吃了大半。

房間安靜下來,只能聽到衛生間的青年,正在輕哼曲子。

陰九玄耳朵微動。

他的發現自己的小妻子特別喜歡在洗澡的時候,唱歌或者輕哼呢喃小曲。

但正是這種時有時無的聲音,勾得陰九玄吃不下飯,坐在椅子上等着沈惑出來。

自從陰九玄開竅後,像是打開了某種大門。

一想起沈惑總會有莫名的躁動,姻緣線會越來越紅。

陰九玄查過,原本姻緣線不會有這種情況,只有他和沈惑的姻緣線有。

目前看來并沒有什麽危害。

陰九玄摩挲的手指套着的姻緣線戒指。

忽然,衛生間的門打開一條縫。

“阿九,能不能幫我拿一下衣服啊。”

“嗯。”

沈惑欣喜道:“就在包裏,灰色的衣服。”

陰九玄靠近沈惑的包,翻找衣服。

這還是他第一次沈惑的私人物品。

除了手機充電線之外,還有一些符紙朱砂……

其他陰九玄沒有亂動,只是拿起睡衣,一個小盒子被睡衣給帶出來,盒子被撞開露出裏面的東西。

一對镯子。

陰九玄只是看了眼,給塞進包裏,走在門邊把衣服遞給沈惑。

雖然只露出一條縫隙,陰九玄還是看到了青年的身體。

經過熱氣刺激而變得紅裏透粉的肌理,一雙桃花眼染上一層薄霧,眼尾微微如帶着鈎子一般,勾住了陰九玄的眼睛。

砰砰!

陰九玄突然感覺到一股燥熱,卻被他強制摁下。

“給你。”

原本低沉的聲音,更加沙啞。

随後,緊閉雙眼,轉過身去。

見他轉身的沈惑,眼神閃過懊惱和疑惑。

沒錯,他就是故意的!

他要看看陰九玄會不會把持得住!

結果,是他輸了。

陰九玄這家夥……

沈惑很生氣!

只撩不滅火,什麽人啊。

活該單身,要不是自己從棺材裏掉下來,成了陰九玄的老婆。

估計陰九玄現在還是個單身狗!

憑什麽啊,這麽長得不好看嗎?身材他自認為不比別人差,臉也長得挺好。

怎麽就勾不動呢?

沈惑在心中罵罵咧咧,但山中的夜晚太冷,為了不感冒,還是老老實實地穿上衣服。

他出去後,看見站在門外的陰九玄,哼哼兩聲,瞪了陰九玄一眼。

陰九玄被瞪得莫名其妙,感覺自己好像并沒有惹到小妻子啊?

剛剛不是還好好嗎?

怎麽洗個澡就變了個态度了呢?

然後,他看見小妻子從自己面前走過去,又瞪了自己一眼。

“渣男!”

陰九玄:“……?”

所以他又怎麽成渣男了?

老古董又跟不上小妻子轉得得快的腦子,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小妻子背對着自己躺在床上。

陰九玄覺得還是得哄哄生氣的小妻子,直覺告訴他,不好好哄哄,自己的可能要好幾天不好受。

那雙黑如墨的眼睛,盯着床上鼓起的小包,慢慢走過去坐在床邊。

指點江山的氣勢,到自己的小妻子這裏變成繞指柔,輕柔低沉的聲音輕哄着床上的人。

“惑惑?”

小包包有微小的動作,沒有逃過陰九玄的眼睛。

“我錯了。”

堂堂酆都冥君大人,竟然會有一天說自己錯了。

這讓十大殿裏的陰君聽見了,還不得驚掉下巴。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說一不二,冷漠如冰的冥君本人嗎?

崩人設了啊!

不過,這裏沒有別人。

冥君只是在哄自己的妻子,并不是在辦公,兩者之間還是有很大區別。

陰九玄上手把被子扯下,別悶着沈惑。

沈惑巴掌大的小臉,眼睛裏面滿是委屈。

“你欺負我。”

冥君疑惑:“我什麽欺負你了?”

“你看你還不承認。”

還是一臉懵的陰九玄無奈,“那我要怎麽補償你?”

沈惑那雙大眼睛眨巴眨巴,閃過一絲狡黠。

他拍了拍床位。

“我要你陪着我睡覺。”

陰九玄的身體微微僵硬。

沈惑小嘴一撇,“你不願意?我果然人老珠黃了,都說家花不如野花香,你肯定有別的狗了,連睡覺都不肯陪我!”

随後,他嘆氣對陰九玄擺擺手。

“哎,你走吧,以後等我找到能解除綁定的方法,就會來找你……”

沈惑還沒有說完,陰九玄抓住他的手。

臉色陰沉。

“你想解除綁定?”

沈惑眼睛轉了轉,泫然欲泣道:“反正我就是糟糠之妻,哪有你的那些小三小四好……唔!”

陰九玄怒不可争,又無法與能言善道的小妻子争辯,只能用實際動作堵住那張會叭叭叭的小嘴。

“!”

沈惑眨了眨眼睛。

但自己的嘴巴被堵住,無法說話。

自己的雙手被禁锢在頭上,雙腿也被陰九玄的腿牢牢禁锢。

現在沈惑整個人不能動彈,直到嘴唇被人咬,微微的痛意襲來,才把他的理智拉回來。

陰九玄的力氣很大,連沈惑這種自诩大力的人,被禁锢後,絲毫不能動彈。

時間拉長,沈惑頓時感到頭暈目眩,心鼓如雷,眼前陣陣發黑。陰九玄才放開沈惑,手在他的鎖骨處徘徊。

冰冷的手指,激起皮膚陣陣麻癢。

此時,沈惑的臉頰浮現一層粉意,眼神迷離,連呼吸都亂了。

他心裏只有一個感覺。

刺激,太刺激了!

果然,激怒老男的最好辦法,就是把握住他的命門,我果然是個大聰明!

他雖然現在有一半身體麻了,但心裏非常滿足。

望向陰九玄時,眼神都帶着幾分媚色。

看得陰九玄口幹舌燥,下一刻,他把沈惑包裹成一個蠶寶寶,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面。

自己則和衣而睡,聲音帶着某種欲。

輕聲對沈惑說道:“睡吧。”

沈惑還享受那種飄飄然的感覺,聽到陰九玄極致忍耐的聲音,心裏哼哼。

我看你能憋多久,睡覺,睡覺。

可能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太刺激了。

興奮了好久的沈惑,縮在陰九玄的懷裏睡着了。

陰九玄看着躺在自己懷裏的小妻子,低頭吻了吻他的唇。随後,下巴低住他的頭頂。

一夜無眠。

沈惑起床,摸到床邊,大腦自動更新。

想到昨晚自己的豐功偉績,嘴角上揚。

哈哈哈哈。

這種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他出門,在田埂對面的林子裏面看見了人蠱,那種好心情瞬間打破。

沈惑輕啧了一聲。

片刻後,寨子裏面的人,也看見了人蠱。

銀蝶帶着人去弄人蠱。

一陣吵吵鬧鬧,只見人蠱變成一只巨大骷髅,無數的毒蟲爬向莊稼,青綠的菜葉立馬變成黑色。

沈惑微微皺眉,這些蟲子身上的蠱毒竟然這麽厲害,竟然能直接影響莊稼。

寨子裏面的人也看見了,連忙朝蠱蟲是揮灑一種黃色的灰,很快蟲子鑽進了林子。

可是地面的一小半蔬菜不能吃了。

村民忍不住嘆氣。

沈惑看見昨天跟自己說話的苗二公,杵着棍子慢騰騰走到死去的莊稼面前,搖搖頭。

“明天組織人去鎮上購買糧食。”

“族老,那些黑心肝的黑苗人不會賣給我們的,就算賣給我們,也肯定是出天價來賣,咱們根本不可能買到糧食。”

劇組的人不知道情況,憤憤不平道:“太過了!法治社會,容得下他們這麽亂來嗎!曝光他們!”

“沒用的,釣魚樓全是他們的人,一般人根本進不來。”

一來沒有實際證據,二來,這邊是自治區,就算上面想管,還要走很多程序,根本管理不過來。

“我們可以打電話讓人快遞過來!他們總不可能不讓車過來!”

“對,好主意!”

劇組的人正在打電話,沈惑就沒去管了。

而是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具去洗漱去。

等沈惑弄好自己後,發現剛剛還義憤填膺的衆人,現在像霜打的茄子,焉噠噠的。

“這是怎麽了?”

王賢探口氣,“咱們訂購的東西被攔在釣魚樓外面進不來。我已經報警了。咱們這裏一帶都是自治區,隔着當地公安很遠的距離,一時半會兒恐怕進不來。”

王導冷哼道:“這幫人簡單膽大包天!”

比起劇組的生氣,苗族長老們反而淡定了。

“沒關系,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們其實早就準備好做應付了,寨子裏面囤的菜應該夠吃一年半載。現在林中有人蠱不要輕易下山,你們現在這裏安心住下。”

劇組的人跟沈惑經過大風大浪,即來則安之,比較淡定。

其他剛來的新人就沒有那麽淡定了,聽了村長的話,反而讓他們驚慌失措。

“出不去,那我們不是要困死在這裏了?”

“這可不行,我下個月還要進劇組呢!”

“惑哥你想想辦法啊。”

沈惑聳肩,“我現在能有什麽辦法,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人還想說什麽,但看見沈惑冷冷的表情後,剛想說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苗二公繼續說道:“那蟲子進不來,諸位如果沒有自保能力還是不要出去,以免中毒。這種蟲子毒得很,一般人被咬了只有半天活命的時間。”

危及到生命,衆人的臉色又白了不少。

這時,劇組有人說道:“我想問問族老有沒有見過這個男生?”

是魏千。

他拿着手機,打開相冊給苗二公看。

苗二公接過來看了一眼,搖搖頭。

“抱歉,這個孩子沒有來過我們寨子。”

給衆人端茶來的銀蝶咦了一聲,“族老,我見過這個人。”

“你在哪見過?”魏千緊緊捏着銀蝶的肩膀,“小姑娘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他是我兒子,我就這麽一個兒子。”

被捏痛的銀蝶微微皺眉,魏千連忙放開她的肩膀,連聲道歉。

銀蝶搖搖頭,示意他沒關系。

“我在黑苗的開門紅酒店門口見過他,當時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兩人好像很親密。我覺得那個男生臉頰凹陷,有點像被那什麽了,就多看了一眼。”

“你知道他們去了什麽地方?”

銀蝶搖頭:“不知道。”

魏千頹喪地離開。

王賢見狀連忙追上去。

銀蝶看着魏千離開後,嘆口氣:“黑苗人心狠手辣,那個男生進入酒店恐怕兇多吉少。”

王導心有餘悸,“幸好當時我們想住那裏,被王朝小先生攔住了,重新換了個地方。”

沈惑坐在位置上聽着衆人說話,掃了一圈,沒有看見邬彤。

“邬彤沒起來嗎?”

王導說道:“她說自己不舒服,躺一會兒。”

不舒服?

沈惑站起來說道:“我去看看她。”

“我帶你過去。”銀蝶連忙道。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走到無人的地方後,銀蝶的比表情變得十分冰冷,她低聲對沈惑說道:“沈先生,你的朋友中了蠱。”

沈惑眉心一皺!

他盯着銀蝶,問道:“邬彤在哪?”

銀蝶:“請跟我來!”

沈惑跟着銀蝶快步走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來到一處房間裏面。

剛打開門,就聞到一股藥味。

沈惑也看見了躺在床上,面色慘白的邬彤,導游也就是巫師正在幫邬彤檢查。

“她怎麽會中蠱毒?”

沈惑轉頭盯着銀蝶。

銀蝶苦笑道:“沈先生,我還要跟你合作,怎麽可能這麽傻,拿劇組的人來威脅你呢?”

昨天他們才約定好的事情,如果這時候,他們拿劇組的任何人來威脅沈惑對他們十分不利,所以蠱毒應該不是他們下。

那是……

等等!

沈惑面色一變,上山的時候,邬彤的臉色明顯不好。

難道是那個時候,中了蠱?

這就麻煩了,自己不會解蠱,邬彤要涼涼了啊。

沈惑憂心忡忡地想。

“她中的蠱毒十分奇怪,是混合各種奇怪的蠱毒而成一種蠱毒。”巫師眼神既興奮又迫不極待。

“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蠱毒,看來黑苗那邊的蠱術又精進了不少,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沈惑問道:“邬彤的身體……”

巫醫擺擺手,“放心,我都治不好的人,天底下沒人敢治。”

沈惑:“……”

這話聽着咋這麽不靠譜呢?

但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

“你是說這是黑苗那邊的蠱毒?”

巫醫點點頭。

“是啊。”

沈惑道:“那今晚就去黑苗大本營闖一闖,去找找有沒有解藥。”

巫醫、銀蝶連忙拉住欲欲躍試的沈惑。

“沈先生你千萬別亂來,黑苗人到處都放着蠱,一不小心,就會中蠱。”

“就是啊,他們一般制作蠱毒,從來不會解蠱,而我們和他們相反。解蠱、禦蠱……所以他們才會想把我們白苗一網打盡。”

沈惑冷靜下來,“你們剛才說,黑苗只會制毒不會解毒?”

巫醫和銀蝶相互對視一眼點點頭。

銀蝶解釋道:“當初黑白苗人都是一個部落,只不過大土司和二土司兩人中間有個隔閡。後來兩人分庭抗議,成了黑苗白苗。

黑苗制作蠱毒,白苗解蠱毒,雙方越打人數消耗越快。後來就拟寫了一份約定,雙方不可越雷池半步。不過,上一任黑苗族長死後,阿布繼任,撕了協約。”

沈惑點點頭。

後半部分苗二公給自己講,前面一部分,這會兒也了解。

一個拼命制毒,一個拼命解毒,用一句話形容,簡直就是水火不容啊!

難怪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就在沈惑感嘆黑白苗人為掐架的事情,邬彤醒了。

“沈惑你怎麽會在這裏?”

沈惑直接說道:“你中蠱了,現在好好躺下休息。”

邬彤抓沈惑,“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你說。”

銀蝶和巫醫兩人識趣地退出房間。

邬彤咳了兩聲,喘口氣。

沈惑見她難受的樣子,立馬站起來,“我去叫巫醫!”

邬彤緊皺眉頭,連忙拉住沈惑,把自己胸前的直播關掉,也讓沈惑關掉自己的。

她道:“別去,我要跟你說,咱們劇組的人有問題,你要小心。我昨天就吃一個餅和一瓶水。我不知道兩樣東西,哪個被人放了蠱毒,反正我一路都感覺昏昏沉沉的,總感覺有人在叫我。”

她說完喘了兩口氣。

繼續說道:“我猜應該是後來的新人,你要小心,他們遞給的東西都不要吃!咳咳!”

邬彤說完竟然咳血了,直接暈了過去。

沈惑沉着臉把巫醫拽進來。

巫醫給邬彤喂了一顆小藥丸兒,“沒事,中毒的人都是這樣,咳一咳就好了。”

沈惑道:“這樣大量咳血,該不會咳死吧?”

邬彤吃了巫醫的小藥丸,臉上恢複血色,悠悠醒來。聽到沈惑的話,翻個白眼。

“放心,我挂不了。”

沈惑嘿嘿笑了兩聲就出去了。今晚要去黑苗,他要把東西準備好,以防萬一。

銅錢小劍、天師授印、符紙……

準備妥當以後,準備離開時,又不放心地把天師授印揣在身上,又抓了幾把符紙,這才慢悠悠地出門吃飯。

為了不餓肚子,沈惑下午連吃了三碗米飯,看得王導一臉震驚,随後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能吃是福。

其他嘉賓一臉羨慕。

“惑哥你怎麽做到只吃不胖的?”

“就是啊,我每天吃蔬菜,還是胖。體重根本減不下去,連自己最喜歡的臭豆腐都不敢吃,頂多聞聞味道。”

沈惑擦擦嘴邊的油,說道:“消耗大自然就吃得多。”

開玩笑,每天要用精力去畫符咒、打太極、還要背書,可不就是消耗大嘛。

其他人只能笑笑,他們沒這個天分,還是減脂吧。

飯桌上難得保持安靜。

“這次邬彤生病了,吃不到這些好東西了。”

沈惑說完,趁機打量衆人,但結果讓他很失望,衆人面前非常自然。

他相信邬彤沒有胡亂說話,劇組中有人非常危險。

把這個危險人物放身邊,太危險了。這麽多普通人萬一都中蠱了,巫醫再有本事也顧不過來。

找個機會讓巫醫給劇組的人檢查檢查,說不準能揪出來。

“小沈,巫醫不是去給彤彤檢查去了嗎?結果怎麽樣?嚴不嚴重?”王導關心問道。

沈惑道:“不嚴重,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王導點點頭,繼續吃飯。

沈惑吃完飯後,往房間裏面走去。

還沒有碰到門,沈惑就感覺不對勁。

他走之前,房間門應該是關上的,怎麽開着了?

他聽到門口傳來聲音,大步跨進去,一條半米長的蜈蚣倒挂在房間門口。

沈惑連忙後退幾步,手中的銅錢劍一劃。

蜈蚣斷成兩截,扭動幾下,沒了動靜。

沈惑剛想走近,發現蜈蚣頭竟然還在動。

沖着沈惑吐了一口毒液,被銅錢劍擋住,劍身發出滋滋的聲音。

看着劍身上的綠色毒液,沈惑心有餘悸地松口氣。

這要是噴在臉上,沒準就毀容了。

他從蜈蚣的屍體跨過去,來到房間裏面,周圍被翻得亂七八糟,窗戶打開。

沈惑來不及去追小偷,而是到自己的床邊看到被打開的密碼箱,還有常背着的小包。

小包裏面的東西都在,但那對镯子不見了!

镯子不見了!!

那是自己送給阿九的東西,沈惑的眼睛瞬間紅了。

從窗戶跳出去和迎面而來的肖缪碰上。

“惑哥你怎麽了?”

沈惑怒氣交加,“抓小偷,主意都打在我頭上來,太欺負人了!”

說着,幾步跑遠。

肖缪見事情不對,連忙去跟王賢報備。

誰知道王賢和其他工作人員正在商量事情,聽到肖缪的話,紛紛撸起袖子。

“什麽,誰他娘這麽大膽,敢偷咱們惑哥的東西!”

“兄弟們抄家夥!”

“肖兄弟帶路,咱們趕緊找小偷!”

劇組這邊吵吵鬧鬧,把銀蝶引來了。

一聽說,沈惑的東西丢了。她立馬組織人去找東西。

整個寨子瞬間熱鬧起來。

大概找了兩個小時,東西還是沒找到,沈惑臉色黑沉沉地,氣壓壓得很低,弄得大家都不敢靠近他。

整個寨子都動了起來,還是沒有找到外來小偷。

有人小聲說:“難道有內賊?”

大家說話的聲音的确很小,但在這麽安靜的情況下,衆人聽得一清二楚。

很快就有人不贊成地皺眉。

“沒有事實依據,不要誣陷人。萬一是那人太能藏了,也說不一定。”

銀蝶想了想問道:“沈先生是個什麽樣的東西,我們找也好找。”

“在苗女店裏面買的一對镯子,價值六十幾萬,對了,我這裏還一張镯子的照片。”

萬花骨寨子雖然住在深山,但也知道六十幾萬是什麽概念。

當沈惑把手機裏面那對镯子的照片給銀蝶看了一眼。

她震驚地搶過沈惑的手機,仔仔細細地打量。

“這,這是仰阿莎銀玉手镯,是金銀花三姐妹花費一年打造的,沒想到竟然被沈先生得到了。”

沈惑嘴角一撇,“現在被偷了。”

銀蝶悻悻地把手機還給沈惑。

轉身對衆人說道:“這幾天大家留意一下,這對手镯沈先生的意義重大,希望大家見到了,還給沈先生。”

沈惑接着說道:“誰撿到了,我給他比手镯翻倍的數目。”

衆人倒吸一口氣。

一對手镯竟然這麽值錢!

衆人眼神中閃過狂熱,連忙找借口離開,能找镯子,那可是一大筆錢呢!

衆人相繼離開,只剩幾人在場。

沈惑心裏想着那對镯子,整個心不在焉。在場幾人也不好打攪他,結伴離開了。

只剩下銀蝶一人,欲言又止。

擔心黑苗寨裏面的族人,心中暗自決定,一會兒自己去。

“沈先生,那我先離開了……”

“等等!”

沈惑叫住銀蝶,說道:“晚上不是要去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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