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湘西旅行 (1)
沈惑從肖缪的房間裏離開後,肖缪才拿出自己藏着的筆記本,松口氣
仔細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文字。
上面還有特別大的幾個字,《如何打造頂級名流》
這是肖缪專門給沈惑量身打造的計劃。
沈惑相信他,但他自己沒有什麽可以報答沈惑,只有這些計劃……
有了這套方法,他相信惑哥可以向更高的領域發展。
只是……
肖缪垂下眼眸,惑哥太忙了。自己只是個普通的助理,這些計劃可能實現不了。
不過沒關系,以後惑哥的經紀人找得到了,也許能用得上這些計劃。
肖缪把本子放進包裏,咳嗽兩聲,才爬到床上躺下。
沈惑還不知是自己的助理,給他定制多少計劃。
要是他知道了,估計連人帶包給李金軒送回去。
他現在光是學習就已經頭疼了,再來個量身定制的計劃,cup估計都得幹廢。
沈惑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到了都丢在犄角旮旯地方的小蝴蝶攝像機。
沈惑把它開機,小蝴蝶圍着他轉了半天,沒開機前還有些小小的滞澀。
開機後,沈惑沒有關攝影小蝴蝶,而是繼續畫符紙。
這兩天連續不斷的怪事,可能黑白苗寨的硝煙已經打響,得好好準備準備。
他敢确定這些蠱蟲,一定是沖着寨子來的。
尤其是昨天發現那個水亡蠱蟲,還是個古老的物種。就算沒有黑苗的摻和,肯定也和他們有關聯。
背後操控人蠱的人,還沒有出現。
自己必須得提前做準備。
沈惑沉下心來畫着符紙。
卻不知道,自己的直播間已經吵翻天了。
【惑哥,整整58個小時沒有開機,所以這段時間你去什麽地方?是不是我又錯過什麽?】
【惑哥,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我們嗎?為什麽你消失這麽長一段時間,不給我們一點解釋嗎?哼,除非你哄哄我們,不然,這事過不去了!】
【太過分,消失這麽久,嗚嗚嗚,還以為你出什麽事情了。】
【唉,王導他們中蠱毒了,不知道惑哥有沒有中招?這種東西毒得很,還解不了,麻煩了。】
【可以說他們相當慘了,反正我看見蟲子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開機就看見惑哥在畫符,這都快一個小時了吧,惑哥還沒有停手。】
【大家不要吵了,再看看,我覺得惑哥應該有自己的打算。】
沈惑畫到手臂酸軟,才放下筆,甩了甩手腕。
等符紙晾幹以後,他才一張張放進書包裏面。
後面又陸續畫了雷符、火符、明光符以及煞咒等。
畫了一雜七雜八的東西,沈惑才停手,起身伸伸懶腰。
離開了房間時,往門和窗戶上個貼一道符紙。
上次那人來偷東西,雖然後面東西被阿九拿回來了,但想想在自己眼皮子偷東西,還順利地逃過去,夠憋屈的。
所以沈惑開始嚴防死守,阻斷任何東西進入自己的房間。
有本事進來,那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出去!
這次還能逃出去,那自己學了那麽久的東西算白學了。
沈惑把自己新學的符紙貼在門上,等他走了以後,門上的符紙散發一陣淺淺的紅色流光,随時間慢慢沉寂,如一張普通的符紙。
如果有識貨的人在這裏,一定會驚訝。
能用普通的符紙,畫出上品的符文,已經是玄門翹楚,更何況這符紙比上品還要強!
可惜,他們不在這裏。
在沈惑的眼裏,不管是不是上品,只要有用,那就是個好東西。
他來到巫醫門口,只見巫醫頭也不擡地說。
“按照你的交代都是通知下去了,祖宗,下次這種事情,直接找銀蝶吧,別來找我了,我很忙的。”
沈惑看着巫醫眼睛上挂着兩個青紫的黑眼袋,還是有些心虛。
“好了,等下回,我去找銀蝶。”
巫醫這才哼了一聲,不再搭理沈惑。
沈惑坐在院子裏面,等信號。
這兩天的天氣,似乎越來越冷了,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天空還是霧氣沉沉的。
山中多霧,但這霧氣未免太大了吧。
只能看見一米以內的人。
族老站在隔樓上,看着不同尋常的霧氣,渾濁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慮。
“兩位蠱婆婆,這霧氣?”
兩個老人各自拿出自己的東西。
文婆拿出個類似青色的彩帶,飄向雲層之中。
而阿窦婆則是從她身邊飛出來個紫色的蝴蝶,轉了一圈後,落到她的肩膀上。
“霧氣中有蠱蟲的味道。”
“我感覺到一股不祥的氣息。”
兩個老人對視一眼,看見了對方眼中濃濃的擔憂。
“看來咱們真正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這次咱們這幫老家夥,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二叔,千萬別這樣想,咱們還有山神,還有族人保護。越是後退,咱們的處境就越危險!如果我們倒了,黑苗的人不會放過我們的族人。”
苗二嘆口氣,“希望這次老天爺還站在咱們這邊,昨天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吧?”
“嗯,聽說了。”
“古老的蠱種出現,肯定有黑苗插手。”
苗二公吸口旱煙,吞吐的煙霧融進雲霧中。
“古老的蠱種,估計是從那個禁忌的地方出來,黑苗已經不折手段到這種地步了。阿布比起他的的父親,心胸狹窄,百無禁忌。此子,必定會釀成後患無窮的災難。”
文婆和阿窦婆兩人齊齊嘆氣。
之前有黑白苗的合約,加上前任黑苗寨主比較守規矩,兩寨幾乎沒有什麽矛盾,頂多算是小摩擦。
直到前任寨主突然死亡,阿布撕掉契約後,又抓住前去探查消息的族人做人蠱實驗。
不少族人死在阿布的手裏,這讓族老怎能不痛心。
只可惜,黑苗忘了,現在不是亂世,阿布這樣做只會把自己逼入絕境。
聰明是聰明,可惜太聰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
由于霧氣實在太大了,族老讓族人先不要外出,都在家裏好好待着。
現在看過去每家每戶的大門緊閉,只有小門是打開的。
一家幾口人,坐在門口聊天,臉上均是化不開的愁容。
寨子裏面的人,靠山吃飯。
秋收的糯稻,馬上就要成熟了,現在正是關鍵時期。
如果一連幾天的陰雨纏綿,大霧不斷。
這些糯稻肯定要爛在地面,這是個不好的消息。
沈惑在寨子裏面走了一圈,發現衆人想法一致。
他轉頭看了眼地裏面的稻谷,因雨下個不停,顆顆雨水挂在的谷杆上,如一個個透明瘤子,生生把了果實壓低,麥芒已經完全浸透在田裏,稻尖尖的谷子已經在發芽了。
寨民的擔憂是真的,這麽下去,他們的種的莊稼顆粒無收。
沈惑看了稻谷後就回寨子,敲了敲邬彤的房間。
邬彤如今完全可以下床走動,沈惑敲門時,她正坐在窗戶邊上,看着窗外的白霧。
等沈惑進來,她就皺着精致的細眉說。
“這霧有點不對勁,這麽重這麽厚,龍城的霧霾天氣,恐怕都沒有這麽嚴重。”
沈惑拍了拍身上雨珠,把衣服自帶的帽子取下來。
“山雨欲來,可能是寨子的敵人要來了。”
敵人?
邬彤聽到沈惑脫口而出的話語,沒有去追根問底,而是問了關于這次劇組中蠱的,沈惑抓內賊的計劃。
“計劃已經開始了。”
沈惑坐在椅子上,吃着邬彤帶來的蠶豆,老神在在。
邬彤:“你做了什麽,那內賊竟然這麽快就上鈎了?”
沈惑道:“這種事情當然不是我出手,我請人幫我完成了第一步,接下來就要看彤姐你了。現在誰來找你,誰就是那個內賊。”
邬彤點點頭。
正好,她也想看看,是誰這麽喪心病狂,給普通人下蠱。
說來劇組也悲劇,這都什麽仇什麽怨非得全局覆沒?
兩人在房間裏面說着話、吃零食,快下午四點了,邬彤見目标還沒有出現,就對沈惑說。
“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兒?”
沈惑搖搖頭,“我現在不困,那家夥肯定會來,我一走,你就會有危險。等把人抓到了,我再去休息。”
見沈惑态度堅決,邬彤就勸了一會兒就不再勸說。
沈惑繼續嗑瓜子,看風景。
“咚咚!”
此時,門被敲響了。
沈惑和邬彤相互對視一眼。
邬彤說道:“誰?”
“小彤,是我,你魏叔。”
邬彤臉色有些難看,但卻看見沈惑朝她搖頭。
她深呼吸一口道:“魏叔叔,你身上的蠱蟲不是還沒有解開嗎?怎麽不好好休息,來我這裏做什麽?”
說着,說走到門口準備開門,想起沈惑還沒有離開,剛扭頭去看,位置上的人早就不見了?
她這下放心地開門,笑着把魏千迎進來。
“叔叔這麽這不是聽說你病好了,就過來看看。”
“麻煩魏叔叔還記挂我。”
魏千垂着頭,重重嘆口氣,“就是可憐我兒子,現在都還沒有消息。也不知道這孩子跑哪兒去了,他要是你有一半省心,我也不至于快退休了,還在東奔西走替他擦屁、股?”
邬彤沒有說話,魏千繼續自言自語說。
“當初他離家,招呼都不跟我們打,嫌我們啰嗦。如果知道,他會失蹤,我肯定不會讓他出來。唉,天意弄人啊。”
藏在衣櫃後面的沈惑,暗自翻個白眼。說來說去,還不是管教不嚴,把自己兒子養成那種任性的性子。
所以魏千的兒子到底是失蹤,還是綁架,又或者說他早就死了?
魏千下蠱的目标很明确,只針對劇組的人,除非魏千的兒子不是失蹤,而是被人抓了。
不過現在這些還只是沈惑的一些猜想,需要進一步驗證,才知道結果。
梧桐繼續套話。
“魏叔叔放心,你兒子吉人自有天相,應該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
“本來之前挺放心的。”魏千看了邬彤一眼,“但現在不怎麽放心了。”
邬彤看魏千眼中的惡意,咯噔一下。
她盡量穩住自己臉上的表情,道:“魏叔叔你什麽意思?”
魏千嘆口氣:“小彤啊,你不是知道我的秘密了嘛,怎麽現在還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咱們都是聰明人,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說吧,你要多少封口費?”
瞬間,邬彤手腳冰涼,“所以給我們下蠱的人真的是你?可是為什麽?我們跟你好像并沒有仇吧?”
魏千:“你們的确跟我沒關系,我綁走我兒子的人,跟你們有關系,所以是他指示我做的。”
“是誰?”
魏千猛地擡頭,對邬彤勾起一絲違和的笑容。
“小姑娘,你似乎在套我的話?”
邬彤手中緊握,表情卻非常平靜。
“我套你什麽話?主要是魏叔叔,你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很好奇,才忍不住問。”
魏千看了她一眼,輕笑一聲,“沒關系,就算你知道了,今天過後,我的秘密沒有人知道。”
只見他腳面趴着的甲殼蟲,揮動翅膀朝邬彤而去。
明明殼是黑色的,翅膀确實粉紅色。
邬彤汗如雨下,看着蟲子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翅膀一張一合,震顫時,會發出煩人的聲音。
這就是蠱蟲?
魏千像是猜到她心裏在想什麽,心情好地主動解釋。
“沒錯,這是在你們食物上留下一點粉塵的蠱蟲。你可能叫它黑山鬼。”
藏在暗中的沈惑:“……”
所以這些蠱蟲的名字都這麽中二嗎?
邬彤努力往後挪了哪,義正言辭道:“魏叔叔,你現在傷我,這裏只有你進出過,很快就會有人懷疑到你的頭上,難道你就不怕嗎?”
“怕?”魏千哈哈大笑,“放心,整個村寨的人,會一起下來陪你,不會讓你在黃泉路上孤單的。”
他下達命令,蟲子沖着邬彤的身體而去。
忽然一張符紙,淩空停下,将蟲子截獲。
魏千的笑容僵硬在臉上,看着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沈惑,咬牙切齒。
“沈惑——又是你!”
沈惑兩指混合着符紙,夾住蟲子,向魏千打招呼。
“魏前輩,這不就是很巧嘛,你也來蹭邬彤姐的零食啊,還帶了這麽個別致的禮物。”
魏千臉色青紫交加,恨不得吃了沈惑。
“魏前輩別這樣看着我好吧。”
“你們炸我!”
魏千看兩人的态度,就知道自己中招了。
沈惑不贊同道:“什麽叫陰招啊,咱們這叫陽謀智取。”
沈惑和邬彤兩人拍了一下手掌。
“其實我們之前就懷疑你,但沒有充足的證據,直到劇組全部中蠱,你竟然也沒有吵吵找兒子,反而很安靜。而且今天之前,不止是你有嫌疑,劇組每個人都有嫌棄。”
沈惑輕啧兩聲,又道:“如果你繼續按兵不動,說不準,就是我們主動出擊了。沒想到你的兒子,還真都你的死穴。”
劇組還沒來時,魏千已經在鎮上了。
後來,劇組到來,他直接加入了劇組,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找了。
他說,自己是想借劇組的光上山,找兒子。
這一聽就假的。
說明魏千背後的人,早就盯上劇組,只等時機,加入劇組後,趁機下蠱。
“知道了,又如何?”
魏千坐在位置上沒有動。
沈惑護着邬彤朝後退。
魏千的身體正在變化,手掉下許多纖維與椅子融合,連是腳也在與地面融合。
最讓人驚悚,是他那張臉。
眼睛開始纖維化,然後是鼻子,嘴巴,很快五官被填滿。
整個身體如面團一樣,正在膨脹。
沈惑帶着邬彤走出去,而魏千卡在房間裏面出不來。
他的身體變太奇怪了,剛邁開腿,就融化在地上。
那些類似纖維化的不是他的身體組織,而是一種肉色的蟲子。
現在他跟着蟲子共生,又或者是蟲子把魏千身上的骨頭全部吃幹淨了,把他變成了沒骨頭的怪物。
就魏千現在這副模樣,已經夠讓人毛骨悚然了。
既然他不能開口說話,只能把他送到巫醫那裏。
沈惑剛這樣想。
肉泥似的魏千,找到了出來的辦法,像液體一樣從門縫裏面流出來。
他現在的目标是沈惑,連邬彤都被他抛向腦後。
“沈惑!”
整個液體叫着沈惑的名字,聲嘶力竭。
沈惑掏掏耳朵,“聽到了,不用那麽大聲。”
液體像是被刺激到了,朝沈惑粘去,想把他活活吞掉。
每次經過的地方,都會被腐蝕,連石梯子也不列外。
沈惑抽出一張朝液體嘴裏一扔。
咕咚。
符紙竟然被液體給吞掉了,吃完符紙,還忍不住嘲諷沈惑。
“你除了借用外力,還能幹得什麽?還龍虎山掌門,我看徒有虛表……砰!”
液體被炸開。
四處都是。
一些還滾到沈惑的腳邊,碰到他鞋子後,還不忘彈了彈,滾到了另一邊。
邬彤從角落裏面露出個頭來,“結束了?”
沈惑示意她先別出來。
他蹲下身棍子戳了戳,QQ彈彈,跟果凍很像。
但裏肉卻很渾濁,應該是那些東西還沒有吃幹淨的血肉。
沈惑頭頂上的小蝴蝶攝影機,記錄下這精彩的一幕。
【我去,魏千怎麽會變成這樣?】
【所以他到底是人?還是其他怪物?】
【嗚嗚嗚,他變開始變形我就意識到不對勁,沒想到還……yue,我吐出了。太惡心了,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為了自己的兒子,要犧牲劇組所有人,他還真有點臉大。明明是自己教育不好,管不住自己的兒子,尋根問底,還是他自己的問題。現在出事情了,卻找劇組他們買單,同情劇組,以及咱們敬職敬業的王導。】
【說真的,這一季,前期我覺是絲毫沒有感覺惑哥的強大人設,相反還十分憋屈。不過,現在總算好一點了。】
【欸,你們有沒有感覺那些像果凍的東西再動啊?】
【!!!】
【惑哥啊,看你身後!!】
直播裏面的觀衆,比當事人還要提心吊膽。
沈惑還在觀察,剛才那種纖維化的蟲子,怎麽會不見了?
而在他身後的邬彤驚呼一聲。
“沈惑小心!”
沈惑站起來,轉頭就看到身後的那團液體不斷滾動,越滾越大,身體在地上彈了彈。
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種東西竟然能愈合。
有點像史萊姆欸。
“哈哈哈,沒用的,我現在已經是不死身體,只要的身體還有一點,我都能活!”
“聽起來是個好東西,不過,沒有身體,在地上爬來爬去吃土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液體一聽,瞬間僵硬在原地。
沈惑嘴角輕勾,“看來我說對了。”
“哼,這只不過是你想拖延時間的機會而已,你以為我會上當?”
魏千還是不死心,不殺了沈惑,他就算逃了,那人也不會放過他的兒子。
反正他現在都變成這樣不人不鬼的模樣了,肯定過不了正常人的生活。
但兒子不一樣,他還有大把的年華,還可以娶妻生子。
想到這裏,魏千的攻擊的越發急切。只要找到一點點的縫隙,就會黏上沈惑。
還真像一顆粘人的牛皮糖。
邬彤在旁邊看着着急,扭頭去搬救兵。
沈惑縱身跳開幾步,甩了一張符紙。
這次魏千學聰明了,他沒有張口吃符紙,而是任由它落在身上。
下一秒。
符紙一觸既燃。
魏千全身燒起來了。
魏千:“!”
而罪魁禍首,在旁邊研究:“唔,火燒也不行嗎?”
吃了一大堆泥土的魏千,身體已經變成泥漿色,艱難地在地上爬行。
偶爾還能看到一塊,被燒得焦黑的液體皮膚。
魏千的精氣神沒有了,不過,看沈惑的眼光更加嗜人。
沈惑也不怕他仇視,以前恨他入骨的人,要麽就踩縫紉機去了,要麽已經入土了。
所以,光腳不怕穿鞋的,多加點仇恨值又有什麽問題。
魏千剛準備放狠話,就看見沈惑往自己的口袋裏面掏出了一疊符紙。
即便他的眼睛被纖維掉了,但他眼睛無處不在。這一刻,魏千有點恨,自己的眼睛太好也是一種痛苦。
“這都不死,那再換一換其他的呢?”
沈惑抽出符紙,朝魏千而去!
“啊啊啊!”
另一邊。
邬彤帶着銀蝶一幫人趕過來,就聽到一聲慘叫聲。
“糟糕,沈惑會不會堅持不住了?銀蝶姑娘,咱們快點吧。”
銀蝶點點頭,“邬彤姐你後面來,咱們先走一步。”
然後,邬彤只感覺兩邊竄過去一陣風,然後,走在她旁邊以及後面的人都跑到前面去了,眨眼功夫就消失了。
邬彤停下來喘兩口氣。
“我去,高人吶。”
銀蝶她們快步趕到時,只見石梯東一個坑西一個缺口,尤其是沈惑面前還有個大坑。
銀蝶忍不住嘴角一抽。
所以,這裏究竟發生什麽事?
然後,就在這時,她看見了沈惑抽出一張符紙。
“轟!”
一道閃電從符紙裏面傾斜而出。
落在深坑裏面,噼裏啪啦的閃電冒出來,随後,他們就聽見一聲慘叫。
衆人聽到忍不住齊齊打個冷顫。
太兇殘了!
這是叫人來救場嗎?
分明是來捧場。
而且看樣子,沈惑完全不需要救援。
邬彤氣喘籲籲地趕到,“各位,沈惑那小子沒有挂掉吧?”
銀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你還是自己看吧。”
邬彤看到站在深坑邊緣的沈惑,松口氣,沒挂掉就好,要不然,李金軒可要把我追到天涯海角了。
就在她剛剛松口氣,只見深坑裏面冒出一陣火花,還有某人的尖叫聲。
這不是魏千那只老東西嗎?
所以,他現在被沈惑收拾嗎?
邬彤踮腳試圖能看見深坑裏面的情況,但她這個位置正好被對深坑,根本看不出來見。
可惜了。
沈惑還在實驗自己的符紙威力怎麽樣,發現銀蝶她們來了之後,就把剩下的符咒遺憾地收起來,只能改天試試。
不過,他改善過的符咒,對這些東西還是挺管用。
果然,蠱蟲屬陰,符咒為陽,加以改善的符紙,用起來,相當順手。
沈惑把符咒收進口袋裏面。
銀蝶見沈惑結束了,立馬跳了下來,和她的小夥伴來到了深坑邊緣。
“沈先生,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看起來很生氣?”
“我沒有生氣,只是打了一架,順便是做做實驗。”
這會兒,坑裏的霧氣消失,衆人看了深坑裏面是一坨黑乎乎的東西,好像還有生命痕跡,不少人驚訝。
“這是什麽?肉豆蔻嗎?”
“會不會是太歲啊?”
“額,太歲不應該是白色的嗎?”
銀蝶也非常好奇,她也是第一次見這種顏色的太歲。
沈惑不想誤人子弟,解釋道:“有沒有可能,他原先是個人,後來才變成液體狀态。”
衆人瞬間噤聲,齊齊地看向銀蝶。
銀蝶的表情嚴肅,再次問詢道:“沈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大家都是認識,就是第一天來就要找兒子的那個人。蠱也是他下的。他兒子應該被黑苗的人綁了,下蠱應該是他跟黑苗的交易。”
“又是黑苗!為了對付我們,真去了禁地!”
沈惑一聽,覺得銀蝶的話有其他一層意思。
“你看出他中了什麽東西了嗎?”
“有一種蟲子喜歡吃骨頭,又叫蠱骨蟲。只要它進入人的身體內,不用三天就能把人身體裏面所有的骨頭,全部吃得幹淨。等吃完骨頭後,那蟲子就會化為屍水,腐化人的身體,變成一灘凝固的液體。到那時候,人還活着,只能像怪物一樣在地上爬行。”
沈惑扣弄自己手指上的紅痣,道:“這東西有沒有隐患,比如傳染?”
銀蝶搖頭,“蠱骨蟲,不會傳染人,一般它們跟随宿主生而生,亡而亡,這算是禁地古老物種中,最溫和的一種。”
最溫和的一種?
妹妹,你現在所站的地方都是你口中溫和的蠱骨蟲破壞的!
雖然有些小地方也有我的份,但我純粹是被逼的。
沈惑甩鍋甩得心安理得。
至于魏千會不會反對,沈惑睨了一眼躺在深坑裏面的某個只剩一口氣的物體,應該不會了。
“你怎麽知道這麽仔細?”
銀蝶苦笑道:“實不相瞞,我遇見過。
有次,我無意中闖進一個山洞,期初我以為那去全是太歲肉,還掉下來不少,準備給巫醫做藥引子。
結果文婆婆說,這些都是人被蟲子吃掉骨頭變成這樣。
百年過後,他們就會變成極好的棺液毒水。
但這種人為的山洞,不應該存在。文婆婆就把山洞給炸塌了。
因為當時我才八歲,一想到自己親手割下別人的肉,整整半個月沒睡好。”
沈惑同情地看了銀蝶一眼,才八歲就要出去經歷這些。
啧啧……
自己八歲在幹嘛?
然後,他想起自己八歲被人叫女孩子,一群小屁孩非要扒自己的衣服……最後被自己全部走揍了。
算了,還是不想了。
沈惑跺了跺有些是僵的腳,道:“這玩意你想留着?”
“給族老們看看,随便問問他一些關于黑苗的交易。”
沈惑踢飛了一塊腳尖的石子,讓銀蝶不要期待太高:“他兒子還在那群人的手裏,他不會告訴你們什麽東西的。”
銀蝶挽了一下耳邊的頭發,調皮的眨眨眼,“拭目以待。”
然後,黑煤球被衆人弄到一口酸菜壇子裏面,隔着好遠,沈惑都能聞到酸菜壇子裏面發出來的味道。
心裏隐隐有些同情魏千。
不,現在魏千已經不是魏千了,他頂多算一條蟲子,腦子裏面還殘存着屬于人的記憶。
真是“偉大的父愛”啊!
沈惑嘲諷一笑。
還沒有走遠,裝在壇子裏面的是魏千,聽到這一聲冷笑,身體忍不住抖動。
他試圖把自己整個身體,全部塞進壇子底下去。
可怕!
太可怕了!!
沈惑看着魏千被帶走,又看見寨子裏面的男女老少,默默地為自己填坑。
說實話,他還怪不好意思的。
沈惑跳下去想要幫忙,被一個胖大嬸給攔住了。
她笑呵呵道:“你這一身細皮嫩肉的,怎麽能讓你幹活呢,再說了,你也幫我們寨子不少忙。聽嬸子的話,去跟阿雨他們玩兒去。”
阿雨是胖大嬸的兒子,七八歲的小胖娃,打架也是最熊的哪一個。現在是沈惑的忠實粉絲,以及小尾巴。
沈惑有些無奈,因為胖大嬸完全把他當做小孩子一樣哄。
見沈惑沒有動,她還從兜裏掏出兩枚雞蛋,一個給自己的兒子,一個給沈惑。
沈惑拿着雞蛋有些懵逼。
胖大嬸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笑道:“我家這只雞,自從來了我家,就沒有下過蛋。但那天,你帶着小孩子們在旁邊打拳,它竟然下蛋了!這是好事啊,多吃點,肯定運氣連連。”
沈惑心中一暖,點頭謝過了胖大嬸,接住她的雞蛋。
然後,他和小雨兩人被壯碩的一群女子攆走了。
萬花骨苗寨的人不一樣,喜歡美人,最突出一點,女子當家。
他了解過,文婆婆和阿窦婆是在寨子裏面的大祭司和祭祀長老身份很高,還有他們控制蠱蟲的手段,已經到達了巅峰。
這也是黑苗只敢用人蠱在外圍騷擾,而不進來的原因。
阿布把寨子裏面效忠自己父親的老臣,全部殺了,都裝在後山的壇子裏面。現在寨子裏面全部年輕人,手段一般,甚至還沒有銀蝶能力的一半。
現在他只能與虎謀皮。
相比之下,白苗這邊就好多了。
不過,黑苗卡着山下鎮子的出口,現在等于變相地威脅白苗,讓他們主動退步。
沈惑吃掉了雞蛋,坐在石頭上,看着慢慢退散的雲霧。
這時候,自己和魏千弄出來的坑洞已經被麻利的大姐們填好了。
沈惑把孩子交給胖大嬸,自己拍拍屁股上的泥漬離開。
來到王導的房間時,發現大家都在。
王導顯然已經聽邬彤說了,臉色明顯有些不太好看。
“怪我一時鬼迷心竅,明知道魏千不對勁,還是讓他進了劇組。是我對不住大家,這次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聽到王導的的話,衆人還有些不太高興,但聽到王導會補償,衆人臉上稍微好看一點。
“既然都說開了,咱們身上的蠱又被巫醫解開了,要不然咱們還是離開吧。”
“是啊,這裏的蟲子太防不勝防了,一不小心就被咬,太難受了。”
“惑哥,你帶我們下山呗,我回去就給你錢。”
沈惑看了眼,十七八歲,染着一青色頭發的小年輕,眼中藏着驚恐與害怕。
他嘆口氣,所以當初你為什麽有勇氣要來這裏?
小年輕臉色微僵,“惑、惑哥,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沈惑說道:“沒什麽,只是想問問你。如果我保護你下山,那山上的人怎麽辦?”
小年輕臉色一白。
沈惑:“?”
我好像并沒有說什麽嚴重的話,他怎麽了?
沈惑忘記了。
他以前也對白鵬煊說過這樣的話。
然後,白鵬煊喜提銀手镯一套,加上一件縫紉機。
所以小年輕聽到沈惑說這話,臉上才會不好看。
他連忙搖頭說:“惑哥,我不下山了,我不下山了。”
沈惑不明白他為什麽又改變主意了,但好在沒有犯渾,不然,直接打暈,睡兩天,沒準就出去了。
他環視了一圈,“還有沒有人要下山?”
衆人縮在一團,連忙搖頭。
“不了,不了,惑哥你先去忙,不用管我們。”
王導咳嗽一聲,“大家沒事都回房間待着吧,雖然蠱蟲沒有了,但還是要好好休息。”
王導發話了,大家連忙離開王導的房間。
擁擠的房間,瞬間敞亮了。
空氣也比剛才清新多了,王導才半躺着,問沈惑。
“小沈,魏千現在真的已經不是人了嗎?”
他還抱着一絲是慶幸,萬一還能成人呢?
那錢不就能收回來了,補償其他人了,自己最起碼還有個保底。
沈惑一眼就看出來,王導想幹什麽,他直接掐滅了王導唯一的慶幸。
“他現在不是人了,以後都是這樣。”
王導捂住心髒,他的錢。
沈惑一點都不同情王導,如果不是他自個見錢眼開,把禍害留在身邊。怎麽可能,會出現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王導燦燦道:“小沈啊,這次是我不對,我自己也遭罪了,你就不用這麽看着我了吧?”
“我看你老人家,就是記吃不記打,得這會兒受罪了吧?”
“行了行了,再給你封個大紅包,這下總可以了吧?”
沈惑立馬閉嘴。
“得嘞,我現在立馬就消失。”
沒等王導回神,眼前哪還有沈惑的影子。
王導:“……”
王導差點沒被氣死。
沈惑絕對是來讨債的!
此時的王導完全忘記了,當初自己可是千方百計,還給了很多好處,就是為了留下沈惑。
得到好處的沈惑,心情格外好。
就連吃飯都吃了兩碗半。
今天劇組的夥食,由胖大嬸掌廚,所以沈惑又留到廚房。在胖大嬸愛的投喂下吃飽,成功吃撐離開廚房。
走時,還不忘順帶一大碗飯菜離開。
這時胖大嬸讓沈惑給巫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