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蕭珩去打水洗石板, 而餘甜甜去和面。
和面她用的是洗臉的木盆。沒有辦法,現在家裏沒有多的做飯工具,只能用洗臉的木盆将就一下了。不過這木盆她是洗了又洗的, 在老屋還用開水燙過的。這木盆用着……應該沒啥問題。就算真的不衛生,那也只能用“不幹不淨吃了不生病”來麻醉自己了。
面和好, 蕭珩的石板也洗幹淨了。
家裏沒有幹柴可用, 餘甜甜又拉着蕭珩去屋後的山林裏面撿幹柴。
此時天快要黑了,森林裏的光線,尤其昏暗。
餘甜甜在森林裏彎腰撿着幹柴, 聽着風聲從林中穿過, 她擡起眸往周圍看了一眼, 白日裏的森林看着沒啥可怕的, 可是這會兒,她卻覺得有些可怖。就像有東西,藏在暗處裏偷窺一般,她總覺得,好像馬上就會有東西從暗處竄出來。
她頭皮不自覺的發麻,扭身看向旁邊的蕭珩道:“阿珩,快點撿, 撿了咱們好回去。”
蕭珩看着她眼裏的驚懼, 知道她是害怕了。
這女人, 之前在周小雅面前可是說不害怕的,沒想到這會兒……卻是怕成這樣。
女人的嘴, 騙人的鬼。
嘴裏傻乎乎的應道:“好呢媳婦兒”,然後就低下眸來, 繼續撿着幹柴。
再撿了兩三分鐘後, 餘甜甜便帶着蕭珩回去了。
這會兒的山林實在是讓人害怕, 餘甜甜實在不敢多待了,所以撿得差不多後,就連忙叫上蕭珩回家了。
回到自家的院子裏,餘甜甜松了口氣,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終于消失了。
剛才在山林裏,她感覺她頭皮都快炸掉了。
将幹柴放了一些在院子裏,其他的,全抱進了柴房。
餘甜甜去洗了手,将和好的面端出來。
蕭珩蹲在石板前,神情憨傻卻又專注的燒火。
火光照亮了昏暗的院子,餘甜甜走到蕭珩身旁蹲下,用手探了探石板上的溫度:“嗯,還得再燒一會兒。”
這石板有些厚,像這種厚石板,要加熱的話得要點兒時間。
蕭珩見她跟自己一樣屈膝蹲着,他眸光微動,突然起身跑向了院外。
餘甜甜瞧着他向院外跑去,呼吸一滞,忙起身問道:“阿珩你幹嗎去啊?”
說着便要跟着他出去。
而蕭珩道:“媳婦兒你幫我燒一下火,我在外面揪點東西就回來……很快就回來了哦。”
餘甜甜咬了咬唇,她看着他背影默了兩秒,慢慢彎下身來,像剛才一樣蹲在了原地。
雖然他喜歡趁她睡着時跑出去,但他平時……是不會騙她的。
他這會兒說很快就回來了,那就一定會很快回來。
她還是在院子裏等着吧,等他回來就好。
……
餘甜甜一邊燒火一邊注意着石板上的溫度,一邊又忍不住往院子外看去。
小傻子沒回來,她這心裏就不踏實。
不過她聽到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了,小傻子沒有走遠。
不過五分鐘時間,小傻子就回來了。而小傻子手裏,還帶着兩片芭蕉樹葉。
那芭蕉葉可着實大,鋪一張在地上的話,足夠一個人躺上去。
蕭珩拿着芭蕉葉走回了餘甜甜身邊,向餘甜甜傻乎乎的笑道:“媳婦兒,我摘了葉子……這葉子可以鋪在屁股下面哦。放在屁股下面坐着,就不用蹲着啦,蹲着好累的。”
餘甜甜:“……”她沒想到他出去竟是為了摘芭蕉葉。剛才她都沒想起要去摘點葉子回來墊在地上坐坐。
她站起身來,讓他把芭蕉葉鋪地上,等鋪地上後,她拉着他一塊兒坐上去。
而這時候石板也燙起來了,餘甜甜伸手揪着木盆裏的面團,開始烤餅子。
蕭珩看着她神情認真的樣子,他唇角微揚,臉上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
兩人這麽緊緊的挨在一起,一邊烤火,一邊烤着餅子,這種感覺真的很溫馨,而且溫馨當中好像還透着一股……幸福的味道。
餘甜甜讓蕭珩又去洗了一點芭蕉葉。
餘甜甜将烤好的餅子放在芭蕉葉上,等涼了一點後,才遞給蕭珩道:“吃吧。”
蕭珩接過餅子,唇角揚起傻傻的笑容:“媳婦兒也吃。”
餘甜甜笑了笑:“嗯,一起吃。”說罷就拿起另一張餅,遞到嘴邊慢慢吃了起來。
空氣變得很安靜,只有幹柴噼裏啪啦燃燒的聲響,還有餅子被烤熟裂開時發出的滋滋聲響。
餘甜甜緊緊的挨着蕭珩身子,她吃了幾口餅,突然望着火苗嘆息:“真好啊。”這種感覺真好。
這是屬于她和蕭珩的家,以後……她也是一家之主了。
她感覺她像放飛的小鳥一樣,整個人都變得輕松自在起來。
蕭珩聽着她的話,忍不住側過眸看她一眼。
看她嘴角勾着笑,他眉眼微動,眼裏也閃過了絲笑意。
……
吃過東西後,餘甜甜點燃了煤油燈,用冷水簡單的洗漱了下後,便和蕭珩回了房間。
沒有泡腳餘甜甜的腳冷得跟冰塊兒一樣。明明先前才烤了火,可是一離開火,她的腳又變成冰塊兒了。
但是上床後,蕭珩自覺的将她雙腳勾過去,讓她腳放在了他腿肚子上,就像住在老屋時那樣。
餘甜甜感受到從他腿肚子上傳來的熱氣,她微微閉了閉眼,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不過默了幾秒,她突然睜開眼看他:“阿珩你會不會冷?”
蕭珩傻傻的笑:“不冷,我不冷的媳婦兒,我熱呢,剛才烤了火很熱的。”
餘甜甜聽此言,放心的将腳放在他腿上了。
她在他懷裏蹭了一下,打了個呵欠慢慢閉上眼睛:“嗯,睡吧。”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和他也沒相處多久,可是她卻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好像他們……天生就是夫妻一樣。在他懷裏睡覺,她自然而然的就做出來了。
或許是因為白天累到了,所以餘甜甜一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而她這一睡,睡得十分沉。半夜裏蕭珩醒來,看着懷裏嬌軟得不像話的女人,他喉結微動,突然湊上去在她唇瓣上輕輕碾壓了下。
而熟睡的女人半點感覺都沒有,她依舊在沉睡,好似天塌下來,也不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