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想要的人,早就被你逼死了
兩杯啤酒下去,他的肌膚上染了一層漂亮的緋色。
第三杯的時候,裴炎忽然覺得頭有點暈。
再看對面的江澈,一個變成了好幾個。
“你別晃,晃的我頭暈……”
他醉醺醺的擡起手去扒拉江澈,卻怎麽都扒拉不到。
江澈一臉無奈。
他不知道……師尊這具身體酒量如此差!
“我沒晃,師尊,你醉了。”
話才說完,裴炎咚的一聲栽倒在桌子上,徹底醉死過去。
眼中溢滿無奈,江澈走到他身邊,讓他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正好年輕老板将烤好的肉給端了上來,看到已經醉倒的裴炎,一臉驚訝。
“打包吧,他醉了!”
無奈的笑笑,江澈說道。
靠在他肩膀上的裴炎殺氣騰騰立起身子:“我沒醉,誰敢說老子醉了,老子要吃燒烤,擺上!”
老板遲疑看向江澈,見他點頭,只能将烤肉放下。
熱油順着飽滿的烤肉慢慢滑下,焦黃油亮的色澤看着就讓人食欲大增。
可惜醉鬼已經看不到了。
說完那句話,他再次栽倒在江澈肩膀上,繼續呼呼大睡。
嘴角微翹,江澈拿起一串烤牛肉,緩緩吃進口中。
嫩滑,焦酥,鮮鹹,各種香味一瞬間都在口中爆裂開來。
他吃過無數次這家的烤肉,可沒有一次,如此美味。
原因無他,是因為,他不再孤身一人。
心境的改變,讓他看周圍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快速解決完燒烤,江澈扶起醉過去的裴炎上了車。
車子駛出去沒多久,半醉半醒的醉鬼又開始鬧騰了。
“燒烤……我要吃燒烤……孽徒,我的燒烤呢?”
孽徒二字,成功讓江澈挑了挑眉。
他露出一抹惡劣的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在我肚子裏。”
“靠,你給老子吐出來!”
裴炎大怒,驀然撲向他,軟綿綿的手去擠壓他的肚子,又伸出手去掰他的嘴。
“師尊……別鬧……”
江澈一臉無奈被他壓在身下,卻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作亂。
“燒烤……我要吃燒烤……孽徒,你對為師不敬,為師要懲罰你……”
裴炎嘟喃着,帶着酒氣的呼吸盡數噴灑在江澈的臉上。
“哦?師尊想如何懲罰我。”
江澈直接被氣笑了,孽徒?
很好。
“不管,我要吃燒烤……”
裴炎開始耍賴。
“沒了,全部被我吃完了,你待如何?”
江澈挑眉,目光灼灼反問。
裴炎眼中閃過一抹兇光,捏着他的下颚就這麽吻了上去。
瞳孔猛然一縮,江澈眼中溢滿驚訝,甚至忘了去回應。
這是一個強勢而霸道的吻。
好似要将他口中的空氣都卷走一般。
帶着酒氣的香醇在兩人口中肆意開來。
江澈眼神漸漸變的幽深,在裴炎準備離開的時候驀然摁住他的後腦勺,主動将這個吻加深、加重。
肺部的空氣被一點點蠶食幹淨,裴炎開始掙紮,不停扭動身體。
簡直……要瘋!
江澈發出一聲悶哼,眼神變的黯沉而幽深,大手忍不住有所動作。
“唔……”
裴炎皮膚泛起一層戰栗,喉嚨忍不住發出一聲性.感的哼聲。
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眼皮也在不停下墜。
“呼……”
将人撩的不上不下的時候,他倒好,就這麽沉沉睡了過去。
江澈無語又無奈,下颚抵着他的頭頂,不停深呼吸去平複自己不争氣的身體和心跳。
眼中充斥着濃濃的欲,他大手緩緩摟住他的窄腰,一遍一遍不停輕喚着裴炎。
“師尊……”
許久之後,車子抵達裴炎所住的舊街。
脫下外衣罩在他身上,江澈在助理毛逸飛的幫助下背起睡死過去的他,吩咐毛逸飛明天再來接自己後,一步一步走進巷子。
舊樓下方,停放着一輛和附近環境格格不入的豪車。
陸子烨靠在車門是哪個,手裏夾着一根煙,眉頭微蹙看着舊樓。
三樓的某處,燈一直黑着。
他擡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将近淩晨兩點了,可裴炎還沒回來。
将煙扔地上,用腳踩滅後,陸子烨上了車,吩咐助理開車。
泛黃的燈光,将老舊的電線杆和江澈的身影拉的老長。
他的心,沒有一刻如此安定過。
若是可以,他甚至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
這樣,他就能背着師尊,一輩子走下去……
“紅燒肉……好吃……”
背上的裴炎似乎夢到了好吃的,嘟喃一聲咂咂嘴,很快又沉睡過去。
江澈口罩下方的嘴角微微翹起,眼中溢滿寵溺和滿足感。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駛過,他緩緩擡頭,而陸子烨好似也感受到了什麽,隔着窗戶看向兩人所在的方向。
兩人的視線,隔着單向的玻璃在空氣中交彙。
車子駛過,陸子烨低下頭,并未發現他等了一晚上的人,就在那個帶着口罩全副武裝的男人背上。
江澈頓住步伐,眉頭微微蹙起,半響之後,才擡腿繼續走。
準備上樓的時候,他睨了一眼不遠處的水泥地。
地上,是一堆抽過的,同一個牌子的香煙。
眼中閃過一抹嘲弄,江澈涼薄一笑。
蠢貨,你想要的人,早就被你逼死了。
至于背上這個……
是我的!
上樓後,他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入房間。
摁下電燈開關,不足三十平的小屋盡收眼簾。
一張一米二的床,一個簡易衣櫃,一張老舊的桌子,堆滿了衣服的破洞沙發。
江澈眼中鄙夷更甚。
他一分鐘都不想讓師尊待在這。
完全不懂陸子烨是如何做到能讓‘裴炎’屈居在這破爛屋子裏三個月之久的。
師尊不同于‘裴炎’。
對師尊來說,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再惡劣的環境,他都能不當一回事。
可‘裴炎’不同。
他從小到大沒吃過任何苦,而陸子烨的步步逼緊,是害死他的罪魁禍首。
他以為,他的逼迫能讓‘裴炎’妥協。
殊不知,他的逼迫,不過是讓他永遠失去‘裴炎’。
将裴炎放在小床上,江澈進入浴室放熱水。